当魔头是很辛苦的(穿越)下——濑玖

作者:濑玖  录入:02-06

我不会回头,也不敢回头,我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因为这是一条最正确的选择,所以我不能,可心口的痛却愈渐清晰。
背对著他,虽明知他看不见,我仍是挤出了一个笑,但维持了不多久,就觉著笑得脸都酸了。我只好竭尽全力,用自己最真诚的声音,说道:“应玄天,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不要你对我这麽好,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得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更合适的……”
这样的祝福越说越觉得自己既虚伪又卑鄙,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与心底某种复杂的酸涩,使我语塞得再也发不出声,而这时,背後的人兀自开了口:“为什麽?我本该是死了心的,可就是怎麽也忘不了你,就是觉得这一辈子非你不可。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讨厌?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却总是死缠著你?不要讨厌我,你不喜欢我太亲近你,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碰你。”
双拳只得又攥紧了几分,让指甲刺入手心,用刺痛来硬下心肠,保持著背对他的姿势,坚定地不回头看他。
见我不语,他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用更强硬的,好似命令般的语气道,“让我在你身边!我不想看见你再有事,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当时因为你拒绝我,我一气之下便一走了之,当得知在我离开之後,你被人下了毒手时,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多心痛吗?我什麽都答应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放,手!”
“对不起……”他语气里带著消沈,仿佛发现之前太激动,而在手上用过了力,立刻松了稍许,却仍然紧抓著不放。
好奇怪,指尖嵌入皮肉的时候,竟是感丝毫受不到痛楚,只是感觉浑身都开始颤抖,克制不住地从骨子里颤抖,那抓在左臂的手,一定感知到了吧?
“放,开,我……”连声音也跟著颤抖了。
“小於,我只是……只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啊……我该怎麽做?我……”他无助地絮叨著,神经质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喜欢,直至哽咽。
混蛋!我没告诉他,一个大男人哭的时候有多难看吗?
我快要被眼眶里滚热的东西给背叛了,很快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再听他一句一句地说下去,心中的动摇一定会被立刻看穿。
但我发过誓,我不能!
决不!
深吸了口气,将浑身的颤抖伪装成愤恨,我扬起嗓门,狠戾地喝道:“应玄天,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的那个人用花言巧语骗得了我母亲的感情,得到了就不再珍惜,我妈对他那麽好,却还背著她去追求其它女人!你这麽做把我变得和那个混蛋又有什麽差异?你说你爱我,我看你就是个不考虑後果的自私鬼!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你说再多也没用!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不需要你爱我!走啊!我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
手臂上的力度有了一丝松懈,就在那一刻, 我挣开了他的手,推开他。
跑了。再也没有回头。
他会忘了我,再过一些时间,等他平静下来以後,他就会忘了我的……一路低著头,不让身後的人看见那该死的眼泪,害怕著他会追上来,又矛盾地期待著什麽,想到这里,口里不断骂著自己可恶。我不敢再去思考,只是没命地跑,把黄昏跑成了傍晚,不知饥饿不知疲倦地,只为逃离身後的一切。
停下来的时候,我翻身上了一处阁楼的房顶上,因为那瓦楼够高,蹲坐在那里,紧随在我身後的柔轲看不见我。
除了头上的圆月,谁也看不见我,看不见泪水滑过的脸庞。

[穿越]当魔头是很辛苦的(91~92)

第91训夜已深,耳边已闻不见鸟兽的呜鸣,唯有寒风在独自沈吟。直到感觉肩膀一沈,抬起一直压在膝头的额,发现一件棉衣被抛在了身上,我才从那个白色纸风车的梦中转醒。“天冷了,快下来吧。”晚风吹在脸上,有些痛。茫然地点了点头後,随即披上棉衣,跟上那矫捷的黑影,腾身下了屋顶。叹息。如果只是个梦,该多好……“柔轲,我什麽时候能见到烨?”柔轲摇了摇头,轻叹道:“教主只吩咐我在尚未接到他指令前,保护好你不让你轻举妄动。”自从那个晚上後,几天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应玄天,柔轲对我的态度也不复往日的横眉冷对,总让人在不经意间能觉察到她的关照,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转眼间,她已提起长剑,转身推门,欲迈出客栈的卧房。“柔轲。”“……”“谢谢。”……离武林大会正式开幕还有一天,比赛的地点设在铁云派的清心观。云藩城外诸峰环绕,山峦挺秀,清心观就筑在西郊的茗山上。沿著青石板铺就的山道逐级而上,两旁古木参天山涧淙淙,令人忘却尘世烦扰,心境在山上清而冷的空气里,变得清明开阔。自半山腰遥遥望去,已可看见深藏於山间的道观,在枝繁叶茂之间时隐时现,以及……“借过!”形形色色的,横行於山道之间的武打狂热分子。“哎哟,你……”刚抬头想呵斥他走山路要小心,一下子又被人撞在了腰眼上。“死洋葱,别跑!”是蹬著皮靴,裹著一身貂裘的金毛正太。看样子是去追前头的小李,我刚想感叹年轻人就是有精力,又被人从背後推了一把。“昔儿,等等!”是金毛他爸,脸上的半截面具依稀是我上次向他极力推荐的单一白色运动系简约款。“主上,小心!”是一干金毛他家的人。咳咳,都说事不过三。何况怎能在女士面前,频频失礼?所以这回我留心了,几个旋身,完美地避开了从身边疾步蹬行而过的黑衣人们。确定後面再也没人赶上来後,我回头得意地向走在前面的柔轲,露出帅气的……“让开让开!别挡著老子的道!”实事证明,事不过三论纯属胡扯,凡事总有个意外---才是金子一般的真理啊!来不及叫喊,我的身体已随著惯性向後仰去。可恶!现在的我就像个软脚鸡,连个蚂蚁也踩不死。早知道就不因为心情不好,逞强地推掉送到嘴边的那三个包子五个烧麦两枚茶叶蛋外加一碗鲜榨现熬的热豆酱了,唉!虽说我一个大男人却要被一个弱女子出手相救,那样子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但这比一个脚软踩空台阶来个血溅茗山,命绝清心观,实在强太多了。於是,我想都没想,便死命地向柔轲伸长了手臂。眼看就快得救了,却意外地先一步跌入了身後人的怀里。揽腰,勾臂,扶正,轻笑,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短短数秒。清风拂开轻纱,霎时间,我忘记了动作,只是呆呆地望著黑笠帽下,那勾著浅笑的唇,优美地动著,低低地说了什麽,又缓缓同我擦肩而过。宛如柔软的花瓣滑过心头,芬芳甜蜜不散……那笑……很好看,不!是好看极了!眼前,柔轲正和我说著什麽,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越过仍念念有词的她,不顾一切地向上蹬著阶梯,推开一个又一个人阻碍了前路的人,焦急而兴奋地寻觅著那个身影。但喘著气,登上了清心观的正门口,向来人察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再见著他,唯独心脏依旧如方才那般亢奋地狂跳著。
“怎麽了?跑得那麽急。你这又是在傻笑什麽?”“我看到他了!柔轲,他刚刚就握著我的手!他来了!是真的!哦,耶!”我语无伦次地诉说著心中的喜悦,低迷的心情瞬间灰飞烟灭。……来到了清心观後,铁云派弟子便招呼我们在青霄殿歇息。环视殿内,各色人物云集於此,少说也有百把来人,他们或坐,或卧,或悠然独立,或嬉笑打闹,或拱手相问……喧嚣一片,好不热闹。唯独我恍若身在局外,仿佛与眼前的这群人割了一道透明的墙,无法融入其中。因为武林大会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可兴奋的,我只是不断扫视著殿内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到那份心中的牵挂。观察了半天,没有结果,我正想走出殿内,摆脱因为人多而变得混浊的空气,恰在此时,一个熟识的身影跃入了眼帘。是张白水。一出殿,他左右探视了一下後,便神色匆匆地加紧了步伐。我尾随其後,悄然跟上前去。从大路到小路再到没有路,他一会儿运起轻功,在山石间腾跃,一会儿又抓上树枝,在密林间穿梭,最後定在了一颗松树上,将自己隐匿其中。那棵树的位子离高墙围砌的庭院不远也不近,恰巧能从这个位置窥视到下方阁楼里的动静。我也跟著上了树,在他身边隔开了段距离, 凝息观望著底下的人。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忽而传来一声悠扬的琴声,随著音韵的消逝,走廊尽头传来的步伐声变得渐渐清晰。一队人马气势磅礴地应声而至,那群人里最显眼的,要数中间那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身型肥硕圆滚,面上皮肉松弛,脸色显得萎顿无神,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身装束。来到这里,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能在自己身上头上腰上手上脖子上挂那麽多金银首饰,再加上那身镶满了宝石珠玑,精光万丈的宽袖华服,只差在他身上缠上几圈发光二极管,就真成了棵能增添不少节日氛围的圣诞树。“圣诞树”前後左右围列著十几个穿金纹黑褂的汉子,个个步履稳健,都有不错的武功根基。随著那“圣诞树”大踏步进了里屋,大汉们将屋外的各个角落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後,一个头戴黑纱高帽,虎背熊腰的纠纠武夫,守在了门口,他那张棱角犀利的脸上,双唇紧闭,眼角带煞,显得分外冷酷萧杀。虽然练功後,听觉变得十分明锐,但由於地势处得远,所以我还是运了几次功,才终於听清了房内的低语。 而这一听,立时令我心头一颤。
一个老迈的声音,沈缓道:“柳先生,应玄天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次真能治得了他?”另一个年轻而清朗的声音,不急不缓地答道:“戚大人请放心,现今,我们已经成功激起了火华教与四大门派对他的仇视,再有我们里应外合,不管这应玄天有多大的能耐,也逃不了这个天罗地网。到时你们只需要派兵围捕,来个先斩後奏,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个戚大人又问道:“可……此人向来行事机警,会为了一块领牌而来冒这个险吗?”那个柳先生语声中带著十足的把握,自信地答道:“看著吧,别看他表面风光,自那次大战归来,实则元气大伤,况且他失踪已有半年,即使他躲在北方的兄弟不出手,也早已有不少垂涎这位子的人,对他虎视眈眈。若再被传出玄魔令不在他手中,定有人揭竿而起。现在,他除了相信我们,还能有什麽出路?何况……”他顿了会儿,又神秘地道:“可别小看了它,这可不仅仅是块令牌那麽简单。”“噗沙”忽而一声轻响,打断了屋内的谈话。“什麽人?”作势,房内的两人立刻机警地收了声,而门口的冷面护卫,也已拔出了手中的大刀冲进了屋里。然而,声音并不是由我和张白水这边发出的,循声而望,是落在地上的一枚松果,下面的人虽看不见,但从我这个角度,由下及上,便能很轻易地发现在屋顶上,不易觉察的角落里还藏著一个人。如果没有看错,那人我曾见过,他的脸虽已有些消肿,但那怨恨的眼神却是不会错看的。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竹管,对准了那块揭了瓦的地方……一时之间,我脑中瞬间闪现了那冷面护卫,当街徒手残杀那两名刺客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人功夫还远不及那些刺客,这明摆著就是白白送死,再这样下去,情势就难以扭转了。来不及顾虑太多,我已飞身上屋,悄声点了他的穴道,止住那人进一步的动作,又向对面的松树撇头使了个眼色。待我运功将人带到院後的松树上时,“啪”地一声,另一枚松果,朝著我们相反的方向打落在了地上,成功地引开了底下人的注意。干得漂亮!虽然以前总看他不爽,但此刻,我也不由赞叹起这份关键时刻的默契来。第92训“快放开我,让我回去和那老贼拼了!放手!”浑身已动弹不得的男子不安分地咆哮著,见我没有响应,他一口咬上了我的手背。这小子敢情是刚打索马里回来,个把个月没见过荤腥,他这一咬,还真TMD不跟我客气。顾不得手上不断传来的疼痛,我紧张地带著他,片刻不停地疾步穿行於密林之间。细听著周围的动静,直到确定方圆百里内没有人追来後,我才松了口气,将他放在地上,让他的背脊依靠在粗壮的树身上,等著与张白水汇合。忽而,“你,你定是那老贼的走狗,三年前决定要追查到底时,我自已置生死於度外,既然今日落到你们手里,我也不求苟活於世。下了地府,也无以告慰鲁家村的亡魂,我陆岿安即便是死了,也要留在人间,化成冤魂咒你们不得好死!”“你别冲动!我不是那家夥的手下,你没看到那门口站著的护卫吗?上次见你连个长方脸也打不过,怎麽和那个几个家夥斗?”可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只见他神情古怪的低下头,我忙觉察到情势不妙,立马用手指将他的嘴硬是掰开,然而,他仍然不肯罢休,连带著我的手指一起死命地咬,仿佛是要将之生生咬断。“岿安!够了!快放了於兄!”不知僵持了有多久,终於,一个声音喝止了陆岿安齿间的力度,我忙吃痛地将那两只鲜血淋漓的手指从他口中拔了出来。一见来人是张白水,岿安的脸上先是惊讶地一愣,後又立刻阴沈下来,显得冷冽而轻蔑,他咬牙切齿地道:“是你……张白水,我本以为你只是个懦夫,想不到,想不到你竟是……”“想说我同那肥猪头是一夥的吗?”张白水向陆岿安走去,蹲下身,坚毅地蹙起浓眉,神情严肃地与他平视,道:“很遗憾,你猜错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也请别把我和那臭气熏天的死肥猪混为一谈。今天我阻止你,不是为了帮他,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若今日真取了他的性命,岂不是太便宜了他?”言语间,狠绝的眼,冷峭的笑,男人刚毅的容颜上,再也找不到丝毫往日的慵懒涣散。“……”之前情绪曾激烈得试图咬舌自尽的陆岿安,终於安静了,恍惚地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面前熟悉而陌生的男子。……经过一番解释,双方终於化解了误会。很显然,张白水是陆岿安的旧识,而以之前的情景完全想象不到的是,年少时,两人曾感情甚笃,甚至以兄弟相称。後二者亲历了鲁家村遭屠杀之事,并立誓要一同追查下去,将幕後黑手绳之以法。得出屠杀惨案与官府有关後,为了查出真相,陆岿安入朝为了官,花了三年的时间,他终於找出了幕後主谋,也就是那颗体重超标的圣诞树──戚九生。但当他再次来铁云馆寻昔日好友,来助自己一臂之力时,却发现张白水已成了轻浮又没骨气,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的小人模样,便一气之下,与之决裂。这次前来,他似乎是打探到了重要消息。而令我最为关心的是……“岿安,我之前听到他们提到应玄天,是飞鹰教的应玄天吗?他怎麽惹上那老头子的?”经我一提醒,陆岿安立刻慌张地大声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如果那些证据一被他得手,再也除不了那狗官了!再不快点想办法,就来不及了!”见他又作势要起身与那些人拼命的模样,张白水忙支手定住他的肩膀,语声温和地循循善诱道:“岿安,你先别著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陆岿安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向我们解释道:因为戚九生作恶多端,心狠毒辣,先皇去世後,他的势力也因此大不如前,而新皇早已在暗中著手铲除这狗官,只是手里缺乏罪证,只欠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那些关键证据,全落在魔教飞鹰派的手里。多年来,戚九生一直与魔教勾结,晚年贪迷上了逍遥散,又挪用国库与黑道交易,若是有人敢向朝廷上奏,便再利用他们杀人灭口,来湮灭自己的罪状。若被抓到,要查起来,就全将罪名瘫在魔教头上。如今的戚九生也料到先皇一登基第一个要处置的便是他,便起了谋反之心,通过飞鹰堡的手里从东煜购进大量火器,私储军备,编排反军。现在唯一的障碍,是他怕飞鹰教会半路倒戈,见他大势已去便向新皇将他的罪行全盘托出。听完陆岿安的叙述,张白水立刻眼前一亮,语声洪亮道:“果真如此!这件事你们不必担心,我会想方设法拆穿这场武林大会的骗局,到时还需两位多多配合。”而我还没来得及被他振奋人心的言论所感染,仍旧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如果没有猜错,在那屋里与戚九生谈话的那个“柳先生”,正是柳砚芝。如果他真是魔教的人,他又为什麽要帮著官府来对付飞鹰教,他口中的“玄魔令”又和这件事有什麽关系?放开这些疑点不说,应玄天他会不会来呢?他万一……後悔与内疚一下子蔓溢到了喉头,若是我晚一些拒绝他就好了,也不至於现在连他的行踪一点也打探不到。也只有先找到烨,再想对策。我忙问道:“张白水,你还记得那位脸上有胎记的葛先生吗?你可知他後来的去向?”张白水回答道:“你放心,他现在很好。为了令你免受牵连,也为了确保计划不出任何茬子,他已与我有约在先,恕我无法向你透露更多详情。”“……”若是换了以前,听了方才的那些话,我定是又要嫉妒起张白水来,而现在,或许是感情渐渐沈淀下来,独占欲而产生的不甘变浅了,愈渐成熟的心境下,少了一份任性,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与理解。烨自有他的打算,他不想让我参和进去,必然也有他的道理,我擅自行动或许反而碍了他的事。得知他没有事,我安心了不少,思念也渐渐浓稠了起来。走在回清心观的路上,把天边美丽的夕阳想象成他含蓄内敛的笑靥,一种家的感觉,让幸福感像春藤般爬满了心头。能快点见上面就好了……“啊!”美好的遐想没持续多久,便被忽然冒到我跟前的陆岿安给打破了。但还是很值得庆幸,因为,面对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这张五官错位样子比整容失败还凄惨的脸,不过是打破了点遐想,没吓出条人命就已算很超值了。我犹惊魂未定,他已语声愧疚地道:“於兄,对不起,我当时太冲动了,所以把你的手……”听他这麽一说,我这才注意到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MD,刚才还不疼的,一被提醒,真就来劲了!如果是张白水那种气焰嚣张的家夥,这点伤让我大发慈悲地在他脸上揍个几百拳也就算扯平了,(某濑:囧,还记著那几脚的仇呢。──>详情请见《当魔头是很辛苦的》第58训,正数第七小节。)不过,陆岿安的脸已经满目疮痍,惨烈得几乎没地方好下手了,而且态度也颇有诚意,於是,我决定不计前嫌,稳了稳情绪後,故作豪爽道:“呃,没关系,不过是咬破点皮,流了点血,不打紧!想想人家红发香克斯,为了救夥伴,他牺牲了一整条手臂,我不过牺牲了手背和几节手指上的几小块皮几小滴血,相较起来实在是算不了什麽。”闻言,陆岿安立刻来了兴致,语声中带著向往道:“红发香克斯……陆某虽未闻其名,但一定也是位忠义仁侠,能为道义舍身忘死的豪士吧!”“不错,他啊,是个像大海一般自由而宽广的人,能说能笑,能屈能伸,即使面对他人向自己的挑衅,也能一笑置之,但绝不容许别人欺侮自己的夥伴;他为了救路飞被海怪吃掉了一只手,却依旧面不改色,还用凌厉的眼神吓退了海兽。最後,在临走的时候,将他的草帽交给路飞保管,说他将在伟大航线上等著他变强後,再把帽子送还给他。”“那路飞,最後也成了一路豪侠?”“这路飞啊,他……”……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像天空一样辽阔的男人,用更结实的手臂,抱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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