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头是很辛苦的(穿越)下——濑玖

作者:濑玖  录入:02-06

[穿越]当魔头是很辛苦的(93~94)

第93训一股强劲得仿佛能把人吹离地面的山岚,穿过檐牙高啄,气象宏伟的大殿,残叶翻飞间,扫过排排乌瓦,苍茫的松树随之狂猛地摇动著怒发,回旋於擂台四周,将象征著各大门派的五彩旗帜,倒腾得哗哗作响。“今天的风,还真TM大啊啊啊!”“什麽?你妈她怎麽了?你刚说什麽?我听不,清楚!”“辛苦?我妈她不辛苦,谢谢你,也代我问候你妈!对了,你妈贵姓?”……“齐义观穆文华道长到!”“石群寺悟之时大师到!”“九煞门秦越派少门贾从敏到!”“素淡山松峰派主六代长老甄白慈到!”随著主席台上武林VIP们一个个入了座,台下原本嘈杂得连根星之魔杖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也听不清的各色江湖人士,终於安静下来。……由那名头戴乌纱,腰配大刀的冷面侍卫守在身侧,戚九生懒洋洋地靠在椅上,也坐在各大武林首脑中间。他肥硕的身躯上的那身行头,比起上次见面时更添了几分节日气息,衬著白日射下的光辉,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人目光。最後,一个身著玄服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地站在了台前。他面貌儒雅,神情淡然,开口时,却是实实在在地震慑了全场。虽然这山上,风大得像浦东国际机场,但那飘忽而悠扬的语声,通过强大内力的催动,却恍若是从拥有全方位立体环绕效果的降噪耳机中传来。在说了些类似“我谨代表铁云派的广大干部职工,向云藩城杯武林大会参会的全体人员致以衷心的感谢和真挚的问候!”云云没有营养的话後,在一片欢呼声中,决赛终於拉开了帷幕。第一轮比赛,上场的分别是松峰派赵汴与铁云派李清正。以下乃本次比赛现场实况。松峰派赵汴射出孔雀翎,铁云派李清正一个侧扑MISS铁云派李清正击出黯然销魂掌,伤害松峰派赵汴230点铁云派李清正施展出九阴白骨爪,伤害松峰派赵汴1360点松峰派赵汴发出小李飞刀,铁云派李清正飞身跃起MISS松峰派赵汴射出孔雀翎,铁云派李清正一个侧扑MISS铁云派李清正击出黯然销魂掌,松峰派赵汴勉强曲身MISS松峰派赵汴射出孔雀翎,伤害铁云派李清正1353点铁云派李清正击出黯然销魂掌,伤害松峰派赵汴162点铁云派李清正施展出九阴白骨爪,伤害松峰派赵汴856点松峰派赵汴发出小李飞刀,伤害铁云派李清正2248点松峰派赵汴射出孔雀翎,铁云派李清正一个侧扑MISS铁云派李清正击出黯然销魂掌,伤害松峰派赵汴804点铁云派李清正施展出九阴白骨爪,松峰派赵汴侧身MISS松峰派赵汴发出小李飞刀,铁云派李清正飞身跃起MISS铁云派李清正施展出九阴白骨爪,松峰派赵汴侧身MISS松峰派赵汴发出小李飞刀,铁云派李清正飞身跃起MISS松峰派赵汴射出孔雀翎,伤害铁云派李清正687点铁云派李清正击出黯然销魂掌,伤害松峰派赵汴661点铁云派李清正施展出九阴白骨爪,松峰派赵汴侧身MISS松峰派赵汴发出小李飞刀,伤害铁云派李清正829点铁云派李清正施展出九阴白骨爪,伤害松峰派赵汴110点松峰派赵汴发出小李飞刀,铁云派李清正飞身跃起MISS铁云派李清正使出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致命一击伤害松峰派赵汴1447点,K.O.!……下一组的比赛还未开始,忽而,一群身著道服的铁云派弟子跑到了台前,齐声高呼道:“师傅,不好了!不好了!刚刚有飞鹰派的人把宝物盗走了!”坐在林云泽身边的柳砚芝,霍然长身而起,喝道:“岂有此理,还不赶快把人给我捉来。”一听是宝物被盗走了,台下一片议论纷纷。过了不多时,一个小道士一路小跑而来,疾呼道:“抓到了!抓到了!”少顷,五个身材壮硕的铁云派弟子,将一个身形高大的玄服男子押了上来。当人被带到台前时,柳砚芝便一挥袖,抽出长剑,来到双手被束的男子跟前,严厉道:“应玄天,这次你来得正好!你杀害秦越,松峰,颍顶三派长老,威胁我中原武林,今日我就代表诸位……”“哦? 动手之前,你怎不先看清了手里的人是谁?”柳砚芝忽然被从人群中飘来了的一阵宏厚男声所打断。而恰在此时,那被大汉押著的男子徐徐抬起那一直低垂著的头……“张白水!你!”张白水双臂一振,立刻将钳制著他的人探开了数里,身形半转,面向台下众人道: “诸位!在下铁云派张白水,方才你们也已听到了,柳师弟连我的样子都没来得及看清,便把我唤作‘应玄天’,柳师弟还真是天机神算,未雨绸缪啊!”边说他边转身错步,避开柳砚芝反转而来剑锋,手臂如匹练般反撩他的手肘,长剑随即被打落在地,柳砚芝慌忙闪身,以掌还击。在两人针锋相对之间,原本空无一人的擂台前,跃上了一名黑衣男子。“敢问来者何人?”“应玄天。你们要找的人。”男人一边步履稳缓地向前迈近,一边自信而平稳地道,“我已遵守约定,孤身一人前来,想不到戚大人竟如此不给在下面子,那也就休怪我不给你们好脸色了。”刚待他解下围在颈上遮了半张面的长巾,冷面侍卫的大刀已带著劲风,急削他的左肩。应玄天随不带利刃,双手却快如鹰爪,一将猎物逮住便将之无情地扯裂,撕碎,动作流畅如一气呵成,下手残暴而不流余地。一来二去,拿著大刀的冷面侍卫已衣衫碎裂,遍体鳞伤,手无寸铁的应玄天却依旧毫发无伤。见状,戚九生缩著脑袋避到了林云泽身後,浑身颤抖地向他责问道:“你们不是说他武功已大不如前,人人皆可擒之吗?现在这又是怎麽回事?”没有回应戚九生的问话,坐在边上一直不动声色的林云泽,忽而起身,向台前的人道:“台下的诸位,今日若有人能擒住应玄天这魔头,老朽就将武林盟主之位拱手相让与他!”闻言,沾著血的俊颜上,依旧不起波澜。一把拧断还在反抗的侍卫的手臂,仿佛在说一个老掉牙的笑话一样,冷漠而慵懒地道: “对了,还有一事,我忘了告诉诸位,座上的这位武林盟主,正是我魔教失踪多年的教主魔君褚离。”台下立刻喧哗一片。柳砚芝一边与张白水缠斗著,一边面色阴狠地大声喝道: “诸位,休听这邪教之人满口胡言!谁知这张白水不是和魔教勾结,联手来辱没我铁云派之名。”一把扔下手里满身血淋已无力挣扎的男子,应玄天俊逸而冷酷的脸上,如邪神般低笑道:“若不相信我这魔教中人,那敢问阁下,若他真是盟主,站在那里的又是何人? ”循著应玄天所转向的方向,一个灰衫男子走上了台前,他的样貌近乎与座位边上的林云泽一模一样,一时之间,真假难辨,令台下的人们再一次淅淅簌簌地议论起来。那男子身後,一个满脸伤痕的年轻人搀扶著一个身穿铁云馆道服的老人跨到了台上。那老人一上台前,便直指那座上的林云泽,道:“就是他!就是这个魔教的人伪装成六弟,他说是我们逼死了六弟和他亲妹妹,对我们下蛊,还杀了二师兄和四师弟!”那位老者正是张白水的疯师叔,此刻他终於恢复清醒,全身颤抖著,悲愤地宣读著那人的罪状。其间,座上的林云泽一直面无表情地听著,并没有反驳,反倒是已在一旁与张白水打斗得气喘吁吁的柳砚芝,立刻激烈地还击道:“老家夥,你口说无凭!休得再侮辱我派掌门!”……“我可作证!”一个声音就在柳砚芝话落不久,闯了进来。座上被情势搅得一头雾水的其他门派的掌门,纷纷疑惑地问向来者。“阁下是?”“在下煜暝。”言毕,男子撤下那一头乌发,金色的发丝如夏日金色的溪流般,在白日下闪闪夺目,而白生生的面上,那碧绿的眼眸里却冰凉得不带一丝温度,在严肃的神情映衬下,显得威仪如神。一见来人,戚九生怔半晌,挂满汗珠的肥脸上才勉强地扯开一抹谄媚的笑,道:“原来是煜皇陛下,不知陛下会来访中原,微臣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金发男子脸色温润了些许,然而眼中依旧凝著寒霜,“戚大人何必如此多礼。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一赌中原武林盛事。途中倒是邂逅了不少老友与新知,我来为你们介绍,想必这位你一定熟悉,吏部尚书云桢,云大人,还有这位,在此地例行公事的暗行御史……”“李清正?”人们惊讶地望著从男子身後走出的少年,刚还在激烈交手的柳,张二人,也同时吃惊地停下了手。那是个年龄不过十五,样貌平凡无奇的铁云派小弟子,唯一有些特别的是,他虽然有一头乌亮而略显杂乱的头发,却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眸。“怎麽可能?小李他是我们的师弟,怎麽会是什麽什麽使的?”“就是啊!”不一会儿,在场的铁云派弟子们便纷纷质疑起煜暝的话来。见著了吏部尚书,戚九生内心已大呼不妙,一听这里来了个朝廷特设的隐没於民间,专惩贪官污吏的暗行御史後,更是慌得汗如雨下,连连向身边的林云泽递了好一几个的眼色。终於,林云泽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彬彬有礼道:“这位煜皇陛下,请恕在下无理。您说的这人乃我门下弟子,多年来,老朽一直未曾听闻他入朝为官一事。”此话一出,金发男子便向身边的儒服男子点了点头,那名叫云桢的男子,便上前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清正御使素以一双能迷惑人心的异眼而著称,其人亦善施摄心术。不信的话,诸位不妨仔细想想,这少年是何时入了你们的门的,又是为何而来?”经一番苦思冥想,铁云派里,有人说少年是十年前拜的师,又有的人或说是三四年前,却没有一人能确切地描述他入门时的情景。神情庄重的少年,显得老成了不少,他郑重地道:“在下李清正,二年前奉皇上之命,调查戚九生私运军火之事。追查中,发现戚九生与铁云派有密切往来,我便在一年前潜入铁云派。经几番试探与跟踪,确实了戚九生勾结魔教,而这位武林盟主,正是魔教教主,杀害三派并嫁祸飞鹰派,并企图利用武林大会之名,煽动江湖人士剿灭飞鹰派,以帮助戚九生销毁贪赃枉法的罪证……”少年方说了一半,台上的戚九生,便怒得暴跳如雷,道:“够了!什麽煜皇?什麽御史?在中原,就是我戚九生的天下,即便是皇帝老儿也关不到我头上!来人啊!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想跑!”戚九生一声令下,一个个穿盔戴甲的带刀侍卫,如潮水般不断从殿门後涌了进来,密密麻麻地围列在台前。“你们都是怎麽了?还愣著作何?这群废物还不给我……你们?”戚九生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肥猪脸,被齐刷刷围指上面前的大刀,硬生生地打压成又干又瘪的僵柿子。过了良久,虽已猜到了几分,却仍是无法确信的戚九生,又故作镇定地呵斥道:“你们是反了吗?这是作什麽?放开我!”为首的侍卫忙道:“恕难从命,吾皇已下了旨命吾等将大人抓拿回京。”“什麽吾皇?那毛头小子还未登基,你们就给我造反了?”云桢慢条斯理地走上前,和声解释道:“厄,这就是戚大人你不对了,吾皇圣明,早知你有谋反之心,自你来到此地,便立刻下了道密旨封锁了云藩城所有关於他登基一事的消息,为的就是安心请大人归京……”说著,戚九生已面无菜色,丢了魂一般跌到了地上。云桢立刻面色一凛,不复温文,向那些带刀侍卫,硬声道:“你们跟随戚九天欺君犯上,密谋造反,论当处斩,近日若擒贼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在,把他给我押下去!”“吒!”第94训见戚九生被抓走了,真是大快人心,人们高呼著皇上英明,会场里霎时欢腾一片。忽而一阵怪风刮过,迎面吹来的沙尘使人睁不开眼,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里,台上的林云泽,应玄天不见了踪影,柳砚芝同张白水也相继追了出去,只剩下煜暝,云桢同小李三人站在台上。煜暝神情严肃地上前,从袖中掏出一卷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展平了再抖一抖,轻咳了几声後,语声郑重道:“没有恩怨,没有仇恨,没有门派之争,没有尊长之别,茗峰上只接受你我所热爱的武学!乐在此,感动亦在此!诸位兄弟姐妹们!让我们继续从剑招里去看人生,在拳法中感悟生命!生活!全世界!”发言完毕,台下的人们鸦雀无声地呆望著台上这个的外国人。或许是大脑缓存一下子被方才那段激情洋溢的开幕祝词给堆爆了,个个脸上一副 “未响应”的呆傻神情。“好!”直到金毛正太从座上蹦起来,为他爹鼓掌叫好後,挡在最前排的金毛他家黑衣护卫们,也跟著齐刷刷地站起来,卖力地为他们主子鼓掌,掌声从前排传到後排,再後排,再再後排……人群里的气氛再一次热烈了起来,擂台又让给了前来比赛的选手。比赛照旧进行,仿佛之前,什麽也没发生过一般。可是,总觉得有什麽地方很不对劲。站在屋檐上俯视著场内, 虽然依然有人在赛场驻守,但明显已有好一部份穿著道服的铁云派弟子退到了场後。为查个究竟,我在檐上一路尾随而去。他们在道观四周的草丛里,掀开遮盖在上的杂石,把一包一包的沙袋状的东西搬了出来。我暗道不好,难道这剧情又要狗血一回?歹著一个落了单的小道,我便一肘把他放倒在地。小心地翻开沙袋,果然嗅到股刺鼻的硫磺味。环视四周,只见铁云观几乎所有弟子都出动了,在引爆点蓄势待发,我见一个打晕一个,可就是怎麽也打不完。再望望楼上,几十来个手持弓箭,箭头燃著火苗的道士,正朝各个方向瞄准著炸药的所在地。这样一来,即使我打完了楼下的,还得干掉楼上的那批,可到时候,只怕我早成了盘葱爆牛肉!“要爆炸了!出人命啦!大家快跑啊!爆炸啊啊啊啊!”我一个人一时敌不过那麽多双手,便只能一路散布著这个爆炸性新闻。可是,我一个人的声音又怎敌得过那麽多人张口?会场里照旧喧闹一片,我见一个人就拉一个人地大吼,可那些人却只把我当作疯子,还骂我神经病。混蛋!这该怎麽办?怎麽办好?见势不妙,我忙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竭力呼唤著冷静。等一下,那几个铁云派的人看样子正等待著某人的指令,并没有马上就要著手的迹象,也就是说,先要赶快找到那个指挥他们的人。“上帝啊,快出现吧!我免费认你做老大!”我再一次翻上屋檐,在楼顶上疾走,腾跃,寻觅著那幕後指使人的身影。兴许上帝也经不起免费的诱惑,终於,在大殿的高顶上,撞见了两个正对峙著的男人。
寒风中,杀气就如同应玄天身上的黑绸劲衣,随著一头乌丝,狂放不羁地翻飞而出,他俊逸英挺的脸上,寻不到一丝感情,用不可违逆的语声质问道:“魔君褚离,玄魔令可是在你手中?”五步开外,立著的正是之前铁云派掌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立时显现出带著鄙夷的笑,道;“我告诉你,玄魔令就在这太虚殿的尖顶上,想要你大可以去拿,我不会阻止你。只可惜,只怕是把令牌交给到你手上也没毫无用处了……今日,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为什麽?”
“你们今天来这儿,不都是为了得到那令牌,好夺得回天珠吗?长生不老也好,提升百年功力,称霸武林也好,凭著臆想,你们就这般顶著可笑的嘴脸,拼得你死我活,为了夺这还不知下落的珠子,当年是这样,今朝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哈……”被应玄天唤作魔君褚离的男子,乖戾地笑起来,又转脸满目怆然地望天叹息,“青青,小六,今日,为兄我就为你们报仇了。”相对於魔教教主那癫狂之态,应玄天依旧容色镇定,也轻轻扯动了下嘴角,不明深意地笑道:“为了给朋友和妹妹报仇,十年前离开魔教,亲自潜入铁云派,教主还真是至情至义。这些年来,无论魔教,正派,内部外部都纷争不断,旁人只道是多事之秋,又岂会想到,这些都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前辈还真是处心积虑,用心良苦,应某佩服,佩服……不过,怨有头,债有主,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非得毁了这整座武林?”魔君褚离又满面阴狠地回道:“什麽好师兄,好师伯,为了满足贪欲,还不照样翻脸不认人,用尽各种手段把人逼入绝境?义正言辞地说著什麽魔教与正派互不两立,还不是打著自己的算盘,想把小六他们找到的宝物占为己有!人人都一样!今天死在这里,要怪你就只能怪人心太贪,欲壑难填的自己!”“等等!不是你想的这样!”应玄天一见我,便立刻变了脸色,不复之前的从容镇定,神情焦急地喊道:“小鱼,别过来!这里有我!”不顾他的劝阻,我已经爬上了屋顶。“听我说!喂!你刚刚说什麽人心太贪,说得好像自己是个不受贪欲控制的圣人一样,你倒是说说,你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们全杀尽了,只为了发泄内心的仇恨,这副被复仇的欲望冲昏头脑的样子,和你所谓的那些被利益挖走良心的混蛋又有什麽区别?”见那魔君不语,我便收起怒气,换了个口气,乘胜追击道:“虽然有时候人是会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但不是每个人都说得像你这样啊!我就不想要什麽宝物!比别人活得长又怎麽样?称霸武林称霸全世界又怎麽样?只是把自己变成那样,这不是更孤独了吗?喂喂,你听到那边的喝彩声了吗?如果每个人都像你所说的那样,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得到那什麽神乎其神的宝贝,而且为了得到它都可以不择手段,他们又何必浪费精力,为潜在的对手叫好助威,为对手出色的表现而激动呢?”“想得真是天真!你懂什麽?明明什麽都不知道?我本就不是什麽善人君子,今日我决不会改变主意!你也不必再浪费口舌!”魔君褚离一挥衣袖,整将举手向高楼上的弓箭手示意。正在这心脏吊到嗓子眼的时候,应玄天飞出一块瓦片,砸中了魔君褚离正欲举起的手。我会意地借此机会,和他一同从两个方向将魔君擒住。可魔君的身形却似幻影般晃开,迅速地移至我身侧,反向我劈来一掌。“小鱼!”因为他出掌太快,我来不及避闪,幸而应玄天拉住了我,将我一把带到他那一侧。虽然安全了,却又想起现在没人在阻止魔君的行动。“褚大哥!”忽然间,一个年迈的声音,喝止了魔君的进一步动作,我悬著的心也终於放下了一半。“小六?!”谢天谢地,安全上垒。岿安啊岿安,你们来得真是时候!不枉我方才舍生忘死地胡扯出了那麽一大堆为你们争取时间!满面伤痕的青年,搀扶著老者,从梯子上吃力地爬上屋顶。此刻的林伯比上次见著的时候更加虚弱,更加苍老了,但依稀还是能从这张脸上,对照魔君褚离所假扮的林云泽身上,找到点点昔日的神韵。 “小六,是你吗?小六,你怎麽都不来见我?”“褚大哥,还能见到你,真好。对不起,我今日才来找你。咳咳,我已经不恨了,青儿也不恨了,褚大哥,你也早日把仇恨放下吧,咳咳咳。” 说著,急咳了几声,林伯仿佛再也压制不住,将压在喉头的东西一口喷出,布衣上溅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见状,魔君褚离忙冲上前去,将身体早已虚软的林伯扶在怀里。“小六你怎麽了?这是……言蛊?怪不得你都不来见我,是谁给你下的?一定是他,是他对不对?”“褚大哥……这事求你别再怪他,你也不是看不出他的心意。我不怪他,我这条命本是早该没了的。咳咳,青儿去了之後,我就从来都没想过能活到今天,或许她就是希望我能来阻止你,呵呵,这些天,我又梦见青儿了,她说想我了,要我和她做伴……”……正午,山上忽下起了一场暴雨。山雨如注,蒂固於人心中的仇恨,恍如埋在清心观四周的火药一般,经过雨水的冲刷,已失去了原有的威力。目光凝滞於老者身上那被雨点化开的一朵朵赤色血莲,一股可怕的欲望在体内迅速滋长著。……好美,好想要……已无发思考在悲伤之余,为何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一阵绞痛湮灭了我所有思绪。“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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