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没反应过来,树儿的手按住了我那儿==
"别闹,抽疯是吧?"我想拿开他那手,要不一准儿出事儿。
"怕什么的,你当自己童男信女啊?"
"那天我不是真把你办了吧?"我笑了,觉得这时候开个玩笑比较好,"难道说我技术不错,您还想再要?"
"嗯,技术挺好的。"他附和。
我一下惊了。"啊?"
"哈哈哈哈......"树儿窝在被子里疯笑,"你还真信啊?就凭你,还想上了我不成?那天倒霉的不是我,是那俩孩子,你哪个都没放过。禽兽。"
"滚你妹的。撒手,不陪你这疯子了。"老实说,我有点儿不祥的预感,我要是现在不走......指定......
树儿没放手,而是更进一步的拽下了我的裤子,他的手在我那儿挑逗,人凑到了我耳边低语,"甭紧张,今儿不讨论1、0排序。"
"你别闹。"我按住了他的肩。
"精灵王子不让你碰吧?苦行僧。"
我承认我确实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树儿一闹腾,我那被苦苦压抑的欲望就窜出来了......
他给我手淫,我很自然的也想去碰他,真碰到他那儿,我发现他勃起了,挺硬的。
"你丫真是个流氓......"我勾住了他的腰。
后来我先射精了,然后用嘴给他弄。
再之后,我们俩就那么滚一起睡着了。
临睡前,他说,没什么的......
我不知道他这"没什么"是什么意思。
早上起来,往窗外看,一片过节的热闹气氛。我身边是空的,冷的。树儿不知道几点起的,但能估计出起了很久了。
我点了烟,发呆。
昨儿晚上的事儿让我不安。
我从不在乎跟什么人发生什么,一点儿不在乎。可当这对象换成树儿的时候,我就在乎了。
419跟谁都可以,跟他......不行。
树儿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他是我发小,哥们儿,最亲的朋友。我玩儿谁也不能玩儿他......
幸亏,昨儿也就是互相解决了一下,没往下发展......可,我还是别扭。
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就树儿一个人在客厅,他盯着本子,不知道干嘛呢。
"爸他们呢?"我尽量自然的问。
"出去溜达了。"树儿没看我,继续敲着键盘。
"你忙什么呢?"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屏幕,都是看不懂的文件什么的。
"周云公司涉嫌非法集资,我正往出捞他呢,就快齐活儿了。"
"啊?哦......你之前一直忙这事儿?"我想起来树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搭理过我。
"是。"他答得淡漠。
我突然觉得,树儿挺爱周云的,就是他自己没发现。
"晚上放花。"树儿点烟,补了一句。
"嗯?"
"周云过来,我们家这儿不是偏么。"
"明白。"我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把昨儿的事儿当事儿,你看,树儿一点儿不在乎。反正那天群奸群宿都没怎么着,昨儿那事儿,就那么着吧,就当两个疯子凑一起犯病。
然后我想起精灵王子说,他吃了年夜饭就没事儿了......对了,干嘛不叫上他?让他一个人孤独寂寞就太不仗义了==
"唉,我叫林悦也过来吧。"
树儿没出声儿,半晌,抬了头,"成,随你。"
林悦
吃过年夜饭,陪父母聊天儿看春晚,十点刚过,老妈就催我回家睡觉,一个劲儿的嘱咐我好好休息。
辞别了父母,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在街上,人不多,断断续续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的烟花,热情的渲染出节日的气氛,还不到十二点,就已经有许多人表现出对新一年的迫不及待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属于肖雨的特有铃声--鬼子进村儿!(^_^)
"你丫嘛呢?"
"在路上。"
"来我们这儿吧,一起放花!我在树儿他们家呢,北七家,认识么?"肖雨的声音里透着兴奋,真没想到他这么大一人了还能对这事儿兴奋。
"你们玩儿吧,我不凑热闹了,太远。"
"不是有车嘛,又不用你坐11路,树儿两口子一块儿呢,就我耍单儿了,过来陪我玩儿,甭废话了。这是我今年最后一个请求,你好意思不答应吗?"肖雨说的很直接。
"得,都让你烦了大半年了,不差这一会儿,我送佛送到西天,让您烦够了!到了北七家怎么走?"
"哈哈......"肖雨大笑,"从来都是人家虐我,感谢您在年根儿底下让我找回点儿平衡。"
"就算新年礼物了。"
"你到了附近再给我打电话吧,偶遥控你。"
"横不是你也要问别人吧?"
"操的,小心我给你丫指石家庄去。"肖雨收了线。
我调头。等红灯的时候,翻翻车里,多出了好多CD,估摸着都是肖雨的。大多数都是英文歌曲,少数夹杂着一些中文的。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也看不清是谁的歌儿,随手挑出一个长得像中国人的放进CD机,突然传出的重金属音乐结结实实的吓了我一跳。
然后再换一张,又吓一跳!再换......音乐倒是能忍受,唱的跟公鸡打鸣儿似的!再换,依然震惊!一路开下来,我车里的声音就像是在搞家装!于是,我就在不停的换碟,不停的震惊和间断的拉锯般的歌声里,看到了肖雨。
见到他,我第一句话就是,"肖雨,把你丫那些鬼哭狼嚎的破碟都给我拿走!"
"哟,这大过年的,咋这么暴燥啊?见面儿就发脾气。"肖雨叼着烟,嘻皮笑脸。
不等我回答,他指着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的男人介绍,"这是树儿他们家那口子。"
"周云。"那人礼貌的打招呼。
"林悦。"我向他笑,伸出了手。
"常听小雨说起你,先呆着,我去帮树儿搬东西。"
"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周云说着,大步的走开。
"哎,说说,咋回事?你听我碟了?不好听啊?"肖雨笑咪咪的。
"好听,不过比我们楼里装修的声音差点儿。"
"操的勒......你丫欣赏水平忒差,就知道看报表儿。好好听听音乐,提高一下修养,我那都是流行音乐的先锋!"
"对,没错儿,谁先听谁先疯。"
"土!真土!"
"你不土,戴那帽子跟袜子似的!"我给了他一句。
肖雨正要说话,陈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大笑着说,"蓝精灵就是不一般哈,我就看丫那帽子别扭,可也说不出来哪儿别扭,还是你行,一针见血!"
陈述很随便的拍了一下我的肩,"上次没觉得你这么逗啊,尽跟我说套话了。"
"你不也一样么?"我看了看他。
"得,这回熟了,咱都别掖着藏着了。我说肖雨怎么抛弃我了呢,原来找着说话更狠的了。嘿,告诉你啊,丫就一受虐狂,神经还特强韧,一门儿心思想翻身,又没那实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你就撒开了挤兑丫的,好玩着呢,我虐了丫二十五年都没虐够!现在特后悔为啥不早点儿学说话,浪费两年时间。"
肖雨做哭泣状,"你俩凑一块我还有活路么?得,你俩唠吧,我找那老实人放炮去。"
我笑着点点头,其实肖雨那帽子不难看,浅色毛线帽,灯下看不清颜色,翻卷的帽檐儿上装饰着一深一浅两道颜色的边儿。估计是觉得晚上没人看,就为保暖,没注意衣服搭配,不过确实让我想起了上学时候踢球穿的那种袜子。(--)
陈述看着肖雨走开,干笑了几下也默了,然后用视线追随着肖雨。周围放花的人不少,时不时腾空而起的烟火,泛出各色的火光,映着陈述漂亮的脸孔,也映出他的落寞......是的,落寞,与漫天五颜六色的烟花相衬,尤其明显。
我本就与陈述不熟,他不说话,我有些尴尬,想着是不是该找些什么话题,陈述却淡淡的开口了,"你可别欺负肖雨啊,丫本来就缺心眼儿,欺负傻子可不厚道。"
"我欺负他干嘛啊,也就是逗逗贫,不是他上你这儿哭诉了吧?"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随口扯淡,希望能缓和一下,"他傻?不能够吧?他傻就没精的了。"
"你想哪儿去了?这不他是我哥们儿嘛,就刚才那一回合,我就知道丫跟你逗贫绝对不是个儿!"陈述拿了烟点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渐散的烟雾,"他才不会跟我哭诉呢,上回跟他那小情儿分了,丫颓了一阵儿就自个儿爬起来了,从没跟我详细说过,到现在也没说,遇到的高兴事儿倒一件儿没少说......"
"......"我无语。
陈述突然回头向我一笑,笑容如烟花般绚烂却始终隐不去失落的味道,"等丫哪天告诉你了,你偷着告诉我啊!丫越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
"我看,你要是想知道还是问他吧,我不喜欢传话。"
"我才不问呢,没那么死皮赖脸,问过一次丫不说,我就不会问第二次。"
"肖雨爱面子,可能他不好意思一问就说,没准你问第二次第三次他就告诉你了,也可能你当时的态度让他误会你没当真,你们不是开玩笑开惯了嘛。"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不管是怎么回事儿,都......"陈述又转过去,看着不远处嘻嘻哈哈的笑着的肖雨,吐出一口烟雾,迷离了他的面容,淡淡的语音如同一声长长的叹息,"......跟我没关系了......"
肖雨这时候在远处招手,大喊:"树儿,来,来啊,来挑着这挂鞭。"
"不去!"陈述扬声道,"凭什么这危险工作都找我?"
"谁叫你是树啊,这鞭不应该挂树上么?"肖雨跑过来拉住了陈述。
"得,挂着,挂着!"陈述被肖雨拉走了,步伐轻快,笑声清亮。
我抬眼看向漫天飞舞的烟花,依旧绚烂而热烈,仿佛燃烧了整个黑夜,辉煌那一瞬,来不及感叹何其匆促,想来它们都不曾后悔过曾经如此美丽的绽放过,来的潇洒,去的,从容......
周云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边,唇边一丝浅笑里充满了宠溺,视线纠缠着陈述的身影,始终不曾放开......似乎是发现了我的注视,他向我点头笑笑,"快十二点了。"
"是啊,又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你们俩刚才聊的不错?我看树儿好象高兴了,不像之前那样儿了。"
"是么?我没注意。"
"常听肖雨说我们俩的事吧?"
"是。"我如实回答。
"我们俩,是肖雨挤兑树儿的好材料......"周云笑的坦然,"其实我没那么小气,树儿喜欢自由自在,那就玩儿吧,终归有累的一天......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提醒树儿我的存在,等到某一天,他回头的时候,能看见,我一直在......"
我正跟周云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肖雨突然跑过来了,小脸儿冻得通红,"你怎么不过去放啊?"
"看着你们放不是一样嘛,视觉和听觉效果都不差,还省得出力,多好!"我笑。
"那不一样,乐趣不一样。走吧,放一挂,崩崩晦气。"
"得,今年最晦气的就是遇见你了,那我去放一挂,崩掉这晦气。"
肖雨一把抻住我,大骂:"你丫混蛋!"
我大笑,肖雨也笑,眼睛里流转着浓浓的笑意,映着五颜六色的烟花,溢光流彩......
折腾完了,都一点了,我跟这仨告别,准备打道回府。肖雨开了我车门,爬了进去。
"怎么着?你跟我走啊?"我叼着烟,笑眯眯的看着他。
"有那心没那胆儿,我们家老爷子非抽我不可。"他翻腾着车里的CD,漫不经心的说。
"那您这是?"
"你不是嫌闹腾么?我给你找一不闹腾的,我记得我准备节目一CD还在车上呢。得,出来了,就这张,你听这张。"他说着,下了车,跟我挥手告别,上了陈述的车。
我开上大道的时候,听了他给我的那张刻盘,确实不闹腾,歌名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歌词挺美:"黄昏来临了爱人,独自等待着夜深,星光闪动了往事,回首是你一往情深。时光不在了爱人,多情蹉跎了青春,春去秋来的人生,因为有你才永恒......梦的当初那么真,为何随尘了眼神,痛苦那么深,事过近迁已无恨。你的样子那么真,深深拉近我灵魂,等待这一生,再爱一次不离分......"
这歌儿真......酸,我算是知道了,这确实是他节目的备选歌曲(--)
(十)开胃菜
肖雨
人有时候会发傻,我感觉我遇上精灵王子就注定要发傻到底了==
现在,这阳光普照的下午向我宣告着--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操的,其实连夏天都离得不远了。
四月,一年中,我最喜欢的季节,往常我都会心情大好的出去耍,现在却窝在屋儿里对着日历犯相思病(T.T)
要知道从精灵王子离开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就靠着煲电话粥过日子了==而且还不敢名张目胆的给他打电话,非得找点儿茬儿不可。我容易么我。
今天是四月十三号,周五。十三号星期五--真丧。为啥精灵王子的回程日期定在今天呢?这是不是预示着,今儿又是我挨虐的开始?
小桃花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我房间里,它蹭着我,意图表达明显:咱们该出去遛弯儿了~~~~~~~~
我抱起它,看着阳光下落在地板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毛儿发愁==
我感觉吧,今儿精灵王子进门儿,如果要虐我,绝对是因为它--小桃花儿。
小桃花儿是我姐的宝贝,可是......我姐过完年就告诉我,她怀孕了,医生再三嘱咐她,绝对不能再跟宠物呆一起,她乐呵呵的看着我,把小桃花儿交到了我手里,而后,恶狠狠的对我说:养好了,要是送回来我发现桃桃瘦了,我敲死你。还有,看好它,别被那些死公狗糟践==
我赶紧找借口推辞,我说,屋里没暖气,小桃花儿怕冷。她说,据我所知,你已然流窜到朋友家去了,能收流你,再多条狗也不在乎。我说,人家狗毛儿过敏。她说,我有抗过敏的药,还有,你那朋友不是几乎不在家么?
我这叫一个崩溃,丫了解的还真清楚,赶上小脚侦缉队了都==
于是乎,小桃花儿就这么被硬塞给了我。
......
一想到过年我就来气。大年初三我顶着我爸的谩骂就跑回精灵王子这里了,本来就是么,串亲戚什么的往年我都陪着,今年让我姐上,我该休假一回了。再说了,是串亲戚重要还是我后半生幸福重要?
可是当我热火朝天、一腔热情、奋不顾身的冲进门,却只发现一张纸条==
【鬼子:我估计你今儿就会进门扫荡了。但是本人很不幸的告诉你,我的行程提前了一天(丫还画了一个V字胜利手势==气死我也)你自己呆着吧。PS:我很厚道的,在冰箱里存了很多吃的,你慢慢消灭,我估计你得罪你们家老爷子之后也回不去了。不用太感谢我,我不是什么佛陀再世,吃我的喝我的得付出代价--我妈爱听评书,听说你是电台的,她老人家问我能不能拷贝你们文艺台的评书节目。我可应承了,回来要是瞧不见,我让你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