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惊天动地地“砰”然大响,满瓶子冰凉的褐色饮料喷涌而出,跟喷泉一样射了足有两米高,洋洋洒洒落下来。每落一颗“石子”可乐就喷一下,气势惊人,跟发射炮弹似的没个完。
程浮猝不及防,给巨响吓得跌坐在地上;随即Cecil被惊醒,一个滚儿翻下软椅,不偏不斜摔了个四脚朝天。两人来不及反应又立刻被洒落的冰镇饮料淋了个透湿,愣在地上状若落汤鸡,狼狈得非同小可。
好容易那瓶可乐告罄,程浮惊魂普定,在灿烂的夏日阳光下目瞪口呆。
弗兰始终远远看著,脸上挂个微笑。他侧著头,一副心满意足的态度:“可乐加上薄荷糖……这个叫做甜食井喷效应……”男人拍拍手掌,神态自若:“程浮,你下次吃了咖喱,记得先漱口,再来亲我。”
程浮欲哭无泪,瘫在地上,心怦怦跳,连生气都气不出来:“Cecil……嗯……这个……”
老人摔得颇有点伤筋动骨,躺著不愿动弹,对著太阳哀嚎:“又不是我的错……我没吃咖喱呀!”
弗兰施施然转身,双手插在裤兜,过了屋角才转头:“按照东方人的理论,这个叫‘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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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98
睫毛李强暴小浮滴图……切莫问我为啥突然发这张图
我就是想小浮被强暴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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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趴了半天,可乐很快被蒸发掉,浑身粘嗒嗒地连蜜蜂都跑过来围著两人脑袋打转。程浮苦笑,心想自己真是摊上了个怪人,孩子气外加睚眦必报到这个地步,EQ绝对是负数。
他是个老实人,毕竟自己偷吃在先,也不敢去理论,只得搀著Cecil上楼去乖乖梳洗换衣服。
这麽一折腾,下楼的时候已近黄昏。餐厅里已经点上蜡烛,长桌铺了白色桌布,衬著深紫餐巾与镏金杯盘,颇有些浪漫气氛。
弗兰正忙著按电钮将每只窗户百叶窗都放下去,好让餐厅光线更暗更浪漫。
程浮见了忍不住微笑,跑过去帮忙,柔声道:“我们等天黑在吃饭也可以的。”
“……我想现在吃,”弗兰侧头看看程浮,似乎忍不住一样,凑过去吮他嘴唇一下:“不然你又要跑去吃外卖咖喱。”
程浮脸红,惭愧地笑,忙不迭跟著男人进厨房,要给他打下手。
“你不必帮忙……去外面坐下就是。”弗兰姿势潇洒,反手开了瓶玫瑰红酒给青年斟上:“先开胃吧。”
程浮咬著下唇笑,端著酒杯出去,打算招呼Cecil晚餐,又被男人叫住:“Cecil习惯比较晚才吃饭,我会给他留一份。”
“……嗯,”程浮知道弗兰是要跟自己独处,心如鹿撞,乖乖跑到餐桌旁坐下。
他喝的那杯玫瑰红酒是法国南部Bordeaux地区的新酿,入口爽利清甜。程浮知道弗兰在照顾自己口味,准备了甜酒,心里甜滋滋地,边喝边斜著眼睛偷看厨房,对即将到来的晚餐极度期待。
弗兰没让他失望。头盘是极其新鲜的生牛肉沙拉,每片肉薄得透明,入口即化,程浮饿了一天,飞速吃完後情不自禁,舔著嘴唇看弗兰:“还有麽?”
弗兰看他这样就愣一下,凑过去吮住青年舌尖:“那你吃我好了……你真可爱。”
程浮被他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几乎就要天旋地转什麽都看不清。接下来几道菜也都格外合他口味,尤其是最後一盘Saltimbocca,小牛肉又软又嫩,里面裹著的培根香酥可口。程浮吃得眉开眼笑,连声赞叹,料不到弗兰居然能有这样的手艺。
弗兰始终带著个微笑,看著青年的时候眼里都是宠溺。他一直不慌不忙,每道菜都换一瓶极具特色的葡萄酒,为程浮斟酒的时候总顺道吻对方嘴唇,仿佛青年唇上那一滴才是真正的佳酿。
等吃到甜品程浮已经撑得动弹不得,他瘫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要是你每天都下厨,我一定很快变成大胖子。”
“呵……”弗兰低沈地笑,凑过去吻他:“我求之不得,如果每天都能给你煮饭吃……程浮,这才是我的梦想。”
“这个很容易实现呀,”程浮吃吃笑著回应:“我可是一点都不会做菜,不过我会洗碗。”
“程浮,”弗兰深深盯住程浮,欲言又止,随即再次吻上去:“对不起。”
程浮一愣,他们昨晚为了道歉一事起了争执,男人已经跟自己道过歉,这时候又跑来重申,真是太可爱了。
青年心情喜悦,也不疑有它,揽著弗兰脖子安慰对方:“我早就不生气啦,你以後做事要尊重人……其实我也有错,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令你不安,我保证以後不再那样,你要相信我。”
两人缠著吻了半天,见外面天色全黑,捧著甜点跑到後花园去,在樱桃树下依偎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笑著吻个没个完。
程浮喝了不少,被弗兰抱著就有点饱暖思淫欲。可之前几次经验都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实在不敢再去领教;但要让男人继续单方面付出那也不可能。
青年满心踌躇,想来想去,咬咬牙鼓起勇气:“弗兰……那个,我……我在上面过的。”
“呵?”弗兰正埋著头啃他锁骨,闻言愣一下,随即微笑:“想要了吗?”
程浮脸红到耳根,把脸贴在男人脸上,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涌到头顶了:“有,有一点想的。”他下面已经有了反应,贴在弗兰大腿上轻轻动弹。
弗兰不多说话,径直探手进去握住青年欲望捋动。程浮越发不安,在男人怀里扭动,声音打著颤:“你……你先别动……”
“不喜欢吗?”弗兰眯起眼睛,随即往下蹭,做出要用嘴服侍对方的姿势。
程浮更急,顾不得害羞:“我,我在上面好不好。”
“……”,弗兰停下动作,俯身到程浮面前盯住他眼睛:“从我出生到现在,你是第一个提出这个要求的人。”
“呃,”程浮梗住,暗地叫苦:“那……那今天不要做好不好……我,我需要心理准备。”
“……我用嘴或者用手,你也会很舒服的。”弗兰不给他找借口的机会,一手垫在他臀下摩挲著爱抚:“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喜欢吗?”
“……可是我也想要你舒服啊……嗯,我不能这麽自私的,”程浮吞一口口水,端正态度跟对方理论:“我们既然在一起就要坦诚相见。嗯……其实,我,我在上面过的,我不会弄疼你。”
弗兰收起微笑:“你是跟David的时候,在上面过吧?”
程浮更加叫苦,皱著脸:“那个是,只有一次而已啊……可是,我想,也不必太拘泥谁在上面吧……我们还会在一起很久很久,那个,以後的日子不能总让你付出啊。”
弗兰闻言沈默,他面无表情地盯著程浮, 又露出昨晚那种心事重重的眼神。
程浮见他这样,满心不安,忙不迭爬起来,双手捧住男人脸颊:“我们回荷兰,找专家辅导一下好了……我以後都在下面也可以的……一定是我技术不够好,所以才经常受伤……”
他话语被男人嘴唇堵回喉咙,弗兰声音闷闷的:“对不起,程浮。”
程浮暗地叹气,但随即释然。既然在一起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不适应,就是要满满磨合著才会有将来嘛。
他是个实在的人,觉得总会有解决办法。世界上那麽多对情侣不都挺幸福的,满打满算,最坏也就是将来的日子不那麽“性福”而已。其实感情还是靠心灵交流,只要相互喜欢,就算不作爱也一样过日子,肉体委屈一点点根本不算什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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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99
次日弗兰还是发闷。他不太说话,总怔怔地看远方,被程浮搭腔就拿个魂不守舍的眼神看他,随即拉进怀里吻个天昏地暗,好像真要把一辈子的吻都一次接完似的。
程浮被弄得满身吻痕,嘴唇都肿起来。他皮肤薄,最後连脸颊跟额头都有了指肚大的青痕,照镜子的时候觉得简直像被什麽欲求不满的怪兽袭击了。
再过一天弗兰更加缠人,只要见了面就没一分锺是消停的。程浮被他弄怕了,虽然舍不得男人亲手烹制的晚餐,也一连声地叫唤,闹著要回荷兰。
他暗地下决心,想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去咨询性学专家。再这麽下去,别说天天欲求不满,身上的皮都要给男人啃下去一层了。
弗兰听了程浮的要求面无表情。他手上把著本卷宗有一笔没一笔地批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你去找Cecil,我们两小时後去机场。”
“呃,不可以开车回去吗?”程浮有点意外,凑过去撒娇:“真的要坐飞机咩?我来的时候在生病,没有坐渡轮也没有看到白石崖,真的很亏……”
“……”弗兰沈吟片刻,反手揽住青年:“你不是急著回荷兰?”
“嗯,我是想……嗯,那个,”程浮想一想,觉得建设性福生活,人人有责,既然自己跟弗兰是一对那麽就该敞开来谈,是以虽难为情也还是乖乖开口:“我其实就是想去见Jos……嗯,问问他,……嗯,我们这样的情况……啊,就是那个,和谐……”
他声音越来越低,头都要埋进胸口,最後轻不可闻地嚅喏:“我……我,嗯,总是很疼……”
“我知道,”弗兰打断他。男人垂著眼皮,表情清淡:“我带你去见Jos,我们开车回去,坐seacat,今天天气好,你可以看到白石崖。”
“嗯,弗兰,”程浮听他口气就知道对方又在闹别扭,忙捧住他脸颊,用自己额头去碰他鼻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嗯……日子还很长很长……这麽下去不是办法……”
“对,这麽下去不是办法,”弗兰微笑,轻轻触一下程浮嘴唇:“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事?”
“程浮……”弗兰盯住青年眼睛,他双眸一向是湛蓝色,这时却瞳孔紧缩,在室内光线下简直有些紫色透出来,看过去格外诡异:“回荷兰後,你去见见David,跟他试著做朋友”。
听了这话程浮第一反应是拒绝,然而被男人这麽死死盯紧了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某名其名地後背发凉,抱紧弗兰不知该做什麽好。
“David不是个坏人,他也很聪明。你说过今後不可能不遇见他,那麽我问你,如果今後你碰到他,想要以什麽身份跟他交往。”
程浮无话可说。他其实觉得弗兰的提议非常对,成熟而现实。自己怎麽说跟李道文是分手了的,无论对方是否对自己旧情未了,现在都得端正态度,要麽老死不相往来,要麽就做普通朋友,总之是要保持安全距离才对。
“David现在在荷兰,他会继续开实验室。我给他拨了款,也洗清制毒罪名……”弗兰松开程浮,回头拾起文件:“你跟他将来会是同一所大学的同事,不见面不可能的。”
他笔尖在卷宗上轻轻点一下,似乎是在读又像是在出神。
程浮静静站著,看著男人耳後白皙而薄的皮肤,那里有细细的青筋在微微搏动。
他正要发话弗兰突然又转过头,嘴唇灼热,吮了上来:“不,你不要去见他……我们再在英国住一段时间好了,你不是说想去伦敦?”
“……嗯,”程浮心乱得厉害,隐约觉得有什麽不对劲,可也指不出来,他乖巧地回应男人索吻,柔声应承:“我们回荷兰吧……我会试著跟David做朋友,不过Cecil要陪我去见David,我不想单独见他。”
弗兰闻言愣住,他怔怔看著程浮,脸上血色迅速褪下去,突然微笑:“好,我们回荷兰。”
程浮觉得这人揽著自己的手指冷得可怕,忍不住双手握住他手指揉搓:“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吗?……你不放心的话,我们也可以在英国多待一段时间,我一点也不急的,其实我打长途电话给Jos咨询也是一样的。”
弗兰垂首微笑,凑上来将青年揽上膝头,用胸膛去贴他胸口:“不,我很好。我们一起回荷兰,我会让Cecil陪你去见David。”
程浮知道多问也没用,闷闷地收拾东西,吃过午饭就登上归途。
他满心疑问跟担忧,一路上想尽办法要跟Cecil打听弗兰到底为了什麽这样古怪,却时刻都被弗兰缠住。
整整六小时的旅程,男人对他又摸又吻,一副要拆了骨头吃下肚子的态度。连坐渡轮路过著名的白石崖也只放手让他出去拍了几张照片,又一把拖到怀里继续亲热,丝毫不怕众人侧目。
程浮非常难受,那种如临深渊的感觉又跑了出来,总觉得有什麽事要发生了。
次日醒来弗兰已经不在卧室。程浮更慌乱,赤著脚跑出去,刚好与Cecil撞个满怀:“弗兰去哪里了?”
“他去见律师……”Cecil皱著眉,脸上皱纹都拢在一起,跟渔网一样:“他要我带你去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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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100
“啊,是去见David吗?”程浮有点愣,觉得自己心跳漏掉了一拍:“弗兰为什麽去见律师?”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老人长叹一口气,看程浮一眼,再叹一口:“你快些穿衣服,我们早去早回。”
荷兰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到了夏末就开始阴雨绵绵。这一路开出去天都暗著,雾雨混在一块,大早晨的也得开车灯。
程浮紧紧抓住自己衣襟,觉得喘不过气:“Cecil,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去找弗兰。我不要单独跟David见面。”
“……”
“你别吓我,出什麽事了吗?”
“没有,”Cecil取出墨镜戴上:“我只是没睡好。”
“呃,天这麽暗你戴墨镜,开车很危险的。”程浮按住老人手背:“无论什麽大事,我是弗兰的爱人,我有权利知道,请你跟我说实话。”
“弗兰……他是真的爱你的。”老人说了就死死闭住嘴,握著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泛出白色。
这麽没头没脑的一句说得程浮更难受,知道问不出什麽内容,反手拨电话给弗兰。
好在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那边男人语气非常温柔:“程浮,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