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望着天使一般的人儿,本就燥热的喉道,现在益发干渴。
倏地别开脸,尹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再这么盯着看的后果会是什么。
深深吸气、吐气,他很努力的要平定下腹张狂窜烧的欲火。
蓝缎,无声息的落地,而有着白蝶纹样的黑丝外袍,随着其所有者脚步的移动而往后滑降。
“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冰凉凉的指尖,半是诱惑,半是游戏的描出尹紊的锁骨与肩颈线条──即使不看不闻,呢喃低语,仍旧尽数渗入耳间、沁入心间。
咬紧牙,尹紊很想忽略那即使隔着衣料,还是鲜明清楚的感觉。
没得到半声响应,安澄羽笑笑弯起唇,闲闲无事的十指,开始解起尹紊的衣扣,当他是裹于包装纸的礼物拆。
“澄羽,别这样。”尹紊立即回眸,双手捉住安澄羽的,不让那双柔荑再有任何为乱机会。
望着自个儿被捉住的双手,安澄羽歪首打量了几秒。忽地,他昂首给了尹紊甜蜜一笑,接着,没半点前兆的收回手、伸出脚。
一内弯、一勾绊,猝不及防的尹紊,一下便重重跌坐在长毛地毯上。
“澄羽你做──”
最后 “什么”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一股外力便将尹紊往上一提,最熟悉的温度与柔软立即贴上,将他牢牢吻住。
彻底封了口,也销了半抹魂。
曲膝、跨坐,将他人腰腹当椅垫的安澄羽在吻着尹紊的同时,双手也没闲着──轻而易举,便剥得尹紊只剩下扯至小腿的长裤与即将被褪去的内裤。
“澄羽,”从诱惑转为霸王硬上弓的强势,安澄羽丕变的态度,让尹紊有些哭笑不得, “你醉了?”
他很难不这么想,除了澄羽反常的急切索求外,还有散放在书房各处的酒杯;如果他没弄错的话,水晶瓶里、杯中的少量液体,应该是澄羽最爱的伏特加。
而且,除了已经见底的水晶瓶以外,书桌的桌脚,还摆了瓶只剩下八分之一的威士忌。
澄羽的酒量好得惊人,但,喝了这么多,又是两种混着喝,他现在应该也有五分醉了……只是,澄羽为什么会一个人喝了这么多的酒?
好奇怪……这几天,明明就什么事也没发生……
扬起笑,安澄羽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与尹紊两相对望。
望着、望着,尹紊的脑袋,成了一片空白,所有思绪,远走高飞。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倾身,一点、一点、又一点的拉近彼此,他缓缓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大手撩开黑丝外袍,拉开米白衬衣,露出一片白晰。
无法抗拒这片雪色诱惑,尹紊俯下身,以唇怜惜,以舌挑逗。
微笑,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超越性别之分的性感与魅惑。
舌尖,绕圈。指尖,搓动。樱色突起,更显嫣红。
难忍地轻蹙墨眉,安澄羽扬颚低喘,无力抗拒灼灼掌心在来回游移间所带来的快感。
“紊……”声音,低懒无力,情欲弥漫。
沙哑惑人的声音,让尹紊的身体在瞬间绷得像拉满弓的弦。
巧舌、门齿在颈间、耳畔吮吻、啃囓。
手掌、指尖反复套弄欲望、润滑紧窒。
“紊……”如泣似喜的嗓音,饱含渴求。
额上布满强忍欲求的热汗,尹紊拉起安澄羽的手环住自己,同时以吻夺声──让他发狂、让他濒临失控的细碎声音!
确认了柔软度后,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尹紊提高瘫软在怀中的人体,一挺腰,同时松了手劲,灼热阳刚,瞬间没入粉色紧窄。
双掌箝住柳腰两侧,尹紊,再也按捺不了──
〔蓝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真的很漂亮喔^^
因为本猫以前拿贵得要死的酒玩过→差点被我家娘亲给骂死^^'
嗯嗯 今天为什么会多贴一回咧?
呃 这是因为 我要去写稿了
所以 所以 意即这几天都不会再po任何进度上来
等猫再积点进度再贴吧^^
这篇H是本猫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作品 同时也是最为灾难的一篇 ||||
就是这样,不要向猫催稿,也不用等猫贴文
啊啊~哪里有吴奇隆的mp3啊~~~!!→泪〕
月娘西移,挂在墙面上的大钟,在一小时又四十五分钟前,当当当地响了十二声。
歪身倒在卧室的懒骨头上,缩起双脚,手里捧着热可可,安澄羽心不在焉的以指轻敲方才反复看了两次的报告书。
八年前,小柳理绪念的是京都的都立植川小学校,而紊,那时在日本念的也是植川。
那一年,身为远扬总裁的尹琝,紊的父亲,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当时,整个尹家顿时大乱,老的忙稳定大局,小的忙伺机夺权,而在这兵荒马乱之下,女人们也没闲着,她们想藉尹琝卧病期间,将紊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让他再也无法威胁到她们的权益。
为了保护紊,所以,出了车祸的尹琝,在急送医院途中、短暂恢复意识的时候,便不动声色的联络心腹,要他将紊在不让尹家人起疑的前提下,混淆视听,将紊秘密送到日本去。
这就是紊在八年前一个人孤身待在异国,一待就待了两年的原因,并且,也是他和小柳理绪做了两年的邻居与同学的契机。
也就难怪紊对小柳理绪的态度会完全不同了──毕竟,那时候紊的身边,什么人也没有,而小柳理绪,除了是他的同班同学以外,更是他的邻居,他同年的玩伴……
望向躺在床上合眼休憩的人,安澄羽忍不住伸出了手。暖暖掌心,柔柔贴上了尹紊的颊。
和紊在一起,两年多了,可是,紊却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情……他大概是觉得不重要,也不觉得有提起的必要吧?
如果不是因为被那死老头逼的不得不到日本,紊应该也不会主动过来日本,更不会再次遇见小柳理绪──算了!人已经来了,也走不开了,再想,也不会有选择的机会。
啊啊……他终于知道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么幸福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
那些幸福,是偷来的;就像燃烧的烛火,一点也不可靠,只消风轻轻一吹,那些美好,随时随刻都可能会跟着熄灭。
而除了不安的感觉以外,他还觉得心虚──拜小柳清也所赐,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之前总会莫名的心虚。
心虚,完全源于潜意识里的愧疚──由于他的自私,由于他的任性,结果就是紊的人生被他弄得一团乱。
如果说,紊并没有遇上他,如果说,他没有诱惑紊,那么,紊现在一定是个与异性交往的正常男孩子 …
就像大部份的男孩子一样,紊会喜欢上某个女生,会与某个女生交往、分手、再交往、再分手,最后,时间到了,缘份到了,便和某个女人步入结婚礼堂,或者,在法院完成公证,属于一个女人、建立一个家庭──从此,王子与公主便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即使是现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如小柳清也所说的,紊,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假性同志,只是一个在环境与自己的诱惑之下,成了个同性恋的人。
一旦让紊脱离这样的环境,一旦他的心开始装下其它人事物,他极有可能就从此恢复为众人口中的 “正常人”,正常的爱上女人,正常的结婚生子。
可是……他不想放手,怎么样都不想!
收回贴在颊骨处的手,滑腻柔荑溜进被窝,牢牢握住了尹紊的食指、中指与无名指。
紊……现在应该是睡着的吧……
专注的望着尹紊,安澄羽双眼弯弯,忍不住噗哧地轻笑出声。
紊当然已经睡了,而且,一定睡得很熟、很沉。
一下午,紊的两个社团都有每月例行的比赛,晚上,又是国、高中部剑道社的联合聚餐,回来之后,又和他在书房做了两次,在浴室做了一次,没道理现在还醒着。
“辛苦啦……”笑笑地将宽厚大手拉出被窝,安澄羽低首吻了吻尹紊的手背,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泄忿似的使劲啃咬。
在睡梦中被人痛咬,尹紊骇然惊醒,在见到罪魁祸首后,惺忪睡眼颇感纳闷, “澄羽……?”
“什么?”甜甜一笑,安澄羽笑得好无邪、好无辜,也同时飞快地放开尹紊,就像他从来没打扰过他人的好眠,更没拿别人的手当鸡腿来啃。
是的,他并没有刻意打扰,他只是不小心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的景象而已──紊,被小柳理绪吻了。
让他火大的,是紊竟然没有孩子气的、就像以前被律师偷吻了之后,用力以手背抹掉他人留下的味道!
就算知道小柳理绪只是紊的小学同学,就算晓得紊对自己有感情,但是
不管是小柳理绪还是小柳清也,他们对紊都有企图!而且,小柳清也说的话没错,紊,也许不是和他、和自己属于相同的族类,不无对女性动心的可能… 更何况,对紊而言,小柳理绪的身份太特殊,如果她真有所行动的话……
他看得出来,紊并不讨厌小柳理绪的亲近,所以,才会无所谓的让小柳理绪的味道留着──
不想冒险。他不想有任何失去紊的可能。
所以,他绝对要将小柳家的人与紊彻底隔离!
无论如何,他对紊决不放手,就算要一辈子都背负着对紊的愧疚也不放!!
看看自己手上的牙印,再望望安澄羽天真的笑颜,尹紊失笑,完全不晓得可人笑容之下的强烈决心, “怎么还不睡?”
安澄羽没说话,只是将手上那份报告书上下晃了晃。
“公事?”尹紊撑起上身,怜惜的抚上软软香香,泛着浅红的嫩颊,有些心疼。
在去年,澄羽弄垮了别人的公司之后,他同时也那间公司的可用人材全部留下,利用现有人材与资源另组公司,由蓝慎堂挂名,而自己则隐身幕后,摇控经营──这些事情,他是在前阵子三卫不定时失踪的时候,才由隔三差五便彻夜不眠的澄羽口中得知。
“不算是。”不过,这可要比什么公事都来得重要多了。
“这样子的话,留到明天再看也可以。”姆指与食指抽起安澄羽手中的那份报告书,尹紊看也不看,信手便拋上不远处的小沙发。
视线随着报告书移动,直到啪地一声掉在沙发上后,安澄羽才回首,似笑非笑的睇着尹紊。
“怎么这么看我?”捧着小小脸蛋轻问,尹紊淡淡一笑。
垂下视线,安澄羽将唇弯得老高, “因为你诱惑我。”
尹紊一愕,没料到自己的行为会被安澄羽解读成诱惑, “我没有。”
他当然知道紊没有,不过,他说有,他就会让这件事从无变成有!
“我说有就有。”重心突然前倾,安澄羽整个人自懒骨头往尹紊扑去,一口咬定他就是在诱惑自己。
尹紊连忙抱住一头栽进怀的人儿, “澄羽,我只是不想你又熬夜……”
关心被解读成诱惑,尹紊简直无语问苍天。
“可是,你笑得那么性感,明明就是在诱惑我嘛。”抬臂上圈,安澄羽懒洋洋的呢喃声,全都化在尹紊的耳畔。
──现在是谁在诱惑谁啊……
身体窜过一阵酥麻,下腹也起了不该有的小小骚动,尹紊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澄羽,我没那意思……还有,别玩了,该睡了。”
“嗯,是该睡了。”安澄羽点点头,同意尹紊的说法。将一小时前才套上的和袍衣带解开,他在抚上尹紊的上半裸身时这么说道, “紊,我们睡吧。”
“澄羽……”尹紊顿时涌上一阵无力感, “别这样……”他现在很确定澄羽口中的 “睡觉”和他所希望的那个 “睡觉”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怎样?”圆润大眼好无辜的眨了眨,安澄羽一派天真的瞅着尹紊,手却愈来愈不安份的往下摸。
“别逗我了。”面对安澄羽的调戏,尹紊只能很没用的举白旗投降, “你真的该休息了。”
安澄羽突然停下手上动作,很认真的看着尹紊。
“紊,你是不是不行了?”
呃……
俊眸溜了眼此时撑起的裤裆,尹紊觉得自己应该离 “不行”两字很遥远。
“澄羽,不是这样──”
“既然不是不行了,那就抱我嘛!”罢道截断尹紊未竟的话语,安澄羽不满地噘嘴说道。
这…… “澄羽,今天做了三次,够了。”再做下去,澄羽明天肯定会腰酸背痛的下不了床,而且……澄羽今天怎么回事?
平常,顶多做个两次,澄羽就会适可而止的打住了,可是,今天已经做了三次,为什么澄羽还要……或者,这只是逗着他玩?
“不管,我就是要你抱我。”哼地一偏头,安澄羽像只被主人宠坏的猫儿,倒是任性得理所当然, “如果你不抱我,换我抱你也行。”
“你明天早上还有课……”发觉安澄羽并不只是逗着他玩而已,尹紊开始头疼,不死心的做最后挣扎。
“紊……”轻噙下唇,安澄羽湿润眸子转为迷离, “你真的不抱我?”
安澄羽的模样,击溃了尹紊所有坚持,也让他的思绪全部远离。
一个反身,他将一身清爽的人儿压在身下,不忘索求他的保证,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甜蜜一笑,安澄羽只是昂首舔舔尹紊的喉结,奸诈的不做任何承诺。
“澄羽!”尹紊试图维持住所剩不多的理性与身下的诱惑对抗。
“当然。”魅惑一笑,安澄羽回答的暧昧。挑逗的以舌润唇后,他这次舔上了尹紊的下颚。
然后,绅士的理智线啪地一声绷断。
然后,天使笑了。
是他的……没错,紊,他谁也不让──紊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这次,是第几次了……?
面无表情的驻足玄关,尹紊一点也不意外会在自家鞋架上头,看到属于小柳清也的鞋子。
十二月,是蔚心学生会最为忙碌时期之一,因为,它们必须从月初就开始正式着手布署于十二月二十三号举行的圣诞舞会,正如台湾支部的蔚心,这种情形,在日本支部也不会有所例外,甚至,在十一月下旬时,日方学生已便马不停蹄地在校内四处奔波、检视各项准备工作。
所以,身为大学部学生会会长的小柳清也,在这时间,应该是忙得连喘个气都嫌奢侈;去年还待在台湾蔚心的澄羽就是这样,一天睡不满六个小时,一直到平安夜那晚,才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子才对。但,事实上,从进入学生会忙碌期的十二月初起,他却三天两头的便在家见到属于小柳清也的鞋子!
大学部的学生会会长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吗?
没有,从小柳理绪身上就可以知道了;为了这次的圣诞舞会,身为剑道社社长的她,连社团例行比赛都没办法出席。
高中部都忙成这样子了,更何况是这次担任主办地位的大学部?可是,小柳清也却好象很闲似的老往这里跑──
小柳清也说,他是为了想让这次的圣诞舞会尽善尽美,所以才会和曾在台湾连任数年副会长一职的澄羽商量圣诞舞会的相关事宜。
很正当的理由,可是,有必要每次都待到十一、二点,甚至是三不五时的留在这儿过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