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介:
汉朝,齐王封国境内,刘茹意遭逢父王与母亲双双骤逝之剧痛!他的美貌,竟又引来同父异母的两位哥哥奚、申觊觎,且更进一步的,强行霸占他!
第一章 雪夜
杯盘散乱的长桌边仰恻一名绝美女子......
己经毒发身亡,合丝毫不损娇娟艳丽的年轻女子。
围在桌边的皇亲国戚皆愕然瞅视魅力足可倾碱、郄已是不能活的丽容,每个人的心里五味杂陈。
「贱人,死得好。」
忽地,一声轻快啐骂打破沉寂,众入的目光不由得移转,他们心知肚明这是齐王的王后、吕燕为除掉丽姬所设下的局......
然而,吕燕能将丈夫阻挡在外,利将她的惰敌拔除,实是因为有她的表姐,当朝的太皇太后吕雉视临齐园来替她撑腰,她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手。
阻碍她和丈夫感情的妾已死,吕燕整个人登时轻松起来。她唤仆婢进殿内抬走丽姬的尸身,然后收拾杯盘、换上所菜色后,便来到吕雉的面前,盈盈的跪下感谢。「太皇太后,您总资替表妹出了这
口堆积多年的恶气啦。」
「勾引妳夫君的女人死了,现下,妳该不气了吧?」吕雉淡笑,要表妹坐回位子,随即瞥向宴席上的诸位刘姓王俟,说道:「齐王对我吕家的女儿漠视不睬,还屡劝不听,尽想着那些只会媚主的妃
妾,好呀,你们看看,这样的妃妾,最终就是这个下场。」
王侯们纷纷回避吕稚的眼神,敢怒而不敢言。
当今皇帝是吕雉立的,朝政亦为她一手掌握,这经年累月下来,她吕家的势力日盆壮大,逐渐把刘姓宗室逼到角落还嫌不够,竟然藉吕刘连姻修好之名,强将她吕家的儿女配给诸王侯,且任着他们
嚣张跋扈,由着他们监视刘姓的一举一动,稍不顺他们的意,便直征吕雉的宫室打小报告,嚼舌根说他们要起兵造反......
此刻,坐抬席上的诸王侯目睹丽姬身亡的地方,以及本该是齐王坐的,却空缺的位子,他们全无食欲,大多想起自己的宫里也有一位讨人厌的吕家女儿,忌不住开始担心得宠的妃妾--
太皇太后怪罪齐王的一番话,不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正当一场尴尬沉重的宴会不邦该如何继续下去时,门外忽而传来一阵紧急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
吕燕皱眉瞪向发出促声的仆役。「狗奴才无礼,这般大呼小叫的,想吓着太皇太后?」
跪在门槛边的男仆害怕女主子发怒,可一件令他更恐惧的事情郄促使他颤抖出声--「王......王......他......在寝宫里......拔剑自杀了!」
「什么!?」想都想不到的消息令诸王侯纷纷由坐垫上跳起,惊吓极了。
「父王自杀了?」齐王的两个儿子,刘奚、刘申,他们看向表情呆滞的母后与仍旧吃着糕点,像是天塌下来都不关她事般的太皇太后,旋即起身冲到男仆的面前,急问:「我父王真的拔剑自
尽......?现下,他是死是活?」
「王......王......」
吕雉瞅着仆役哭出来的样儿就知道齐王死绝啦,诸王侯的神情激动教她吐出一句,「你们要瞧齐王,就去呗。」待殿上的人一哄而散,她才徐徐走近由呆愣逐渐转肖恼恨的吕燕。
「我的夫君......竟然为了一个丽姬而自戕......?」
悲愤的吕燕教吕雉不由得忆起从前......汉高祖先帝,她的男人呵,他也是为了一个戚夫人,几乎废了她母子的名位!吕雉想着,抬手轻抚表妹头上新长出来的淡白发丝,语带同情的说道:「我曾
经听妳提想过,丽姬替齐王生了一个儿子,很得他的宠爱,还封他做宝意侯,他为了他们母子,特地挑选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盖了座宫殿供他们居住,他也长待在丽姬那儿,不回他自己的宫殿
了......对于这个宝意侯,妳打算怎么办?」
「那贱人曾经和您的死对头戚夫人交好,连她的儿子也取名叫作『茹意』,像是要吊慰死掉的赵王似的,光这一点,杀她一百次都不够!他们母子俩,我一个都不饶!」吕燕直视表姐,语气斩钉截
铁。
「戚夫人,她的儿子赵王刘茹意......丽姬,宝意侯刘茹意呵,多巧呀,这种讨厌的事尽给我们吕家碰上。」吕雉蹙眉低喃。多年前,那让她砍断四肢、挖掉双眼、弄聋弄哑的戚氏的可怖身影引起
她不快!「偷人丈夫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就不是什么好根苗,妳大可放手除去他。」吕雉沉声道。片刻,她语调一转,「好了,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该是起驾回宫的时候了。」
「您要回长安?这么快?您不再多待在我这儿一会,让我好好侍候您?」吕燕见表姐唤来随侍,步行到殿外,她不舍地走在她的身侧。
吕雉疼惜的望着表妹。「我不待了,朝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呢。况且,齐王的丧事还要妳出面。」
吕燕感激出声,「那么......表妹恭送太皇太后起驾。」她朗声说出,随着銮驾同行。
「别送啦。妳去忙妳的事,等这一切处理好了,妳再差人来长安通知我。」
在吕雉的慰留下,吕燕目送走皇家车队......
下一刻,她挂心的不是举剑自尽的夫君,而是--「来人,」她边想边张嘴,看着应她之声而来的卫士领头,遂发号命令,「你们立刻率一千五百人前去围了青琐宫,给我杀掉宝意侯,带他的尸身回
来见我。」
卫士们愣了一下,可很快的,他们齐声喊出,「是!」立刻依女主所言,召集众士兵,朝丽姬母子居住的青琐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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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侯爷--」
远处传来杀鸡似的怪吼怪叫吓得停在少年手指上的鸟儿惊起,飞离!
「德爷爷?」少年偏过头望向喘吁吁奔来的老仆役,他脚踏雪地快步迎上去,扶着已年近七旬老人家。「怎么啦?你做什么跑得这么急?」
德张上气不接下气,干喘了好一会,终于能发声,「夫人......被王后......给......」
「你别急啊,外头天冷,来,咱们先回厅里坐下,有话慢慢说。」
德张直摇头,抓着小主子的手,他浑身僵在原地。「夫人被王后......用毒酒杀死啦!」
「啊!」少年惊呼,「怎么会......德爷爷你不许乱说,这不可能的!」他怪异的看着老仆一脸哀戚肃穆,不像是玩笑?
「我母后是随父王一同前去赴太皇太后的赐宴,怎么会被王后用毒酒杀死?」
德张不忍心望见眼前的少主惨白了脸。「小的不清楚......小的只看见他们把夫人的尸身抬出宫殿,搁在廊道上......还有,王上他......他也在寝宫里挥剑自尽了--」
「不!」少年的吼声盖过德张话语,飘荡在寒冷的空中,他没来得及消化突来的恶耗,又看见他的随身婢女穿越长廊,匆匆跑来他的身边--
「宝侯爷,外面来了好多、好多的王后的卫士......他们说要找你......」
「糟糕,吕王后要斩草除根,派人来杀你了!」
茫然不知所措的十六岁少年正是宝意侯刘茹意。「琐儿,妳瞧清楚来的是王后的卫士?」他怔仲望着猛点头的琐儿,又看向老仆。「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茹意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稍早的时候,母后还笑着同他分开,随父王的车驾离去......这一切都好好的啊,怎么才一转眼,父王、娘亲就死了?
而且,王后还要杀他!?
「快逃吧!」
「是啊,宝侯爷,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刘茹意的耳畔嗡嗡响着德张和琐儿的声音,他的脑袋糊成一团,整个人呆杵着,毫无动弹。
须臾之间,齐王同丽姬双双身亡的消息传遍青琐宫,正在宫中上下哭吊主子的当儿,久等不见人前来开门的吕王后的人马便径自破门而入--
随同千余名士兵一块进入青锁宫的,尚有从父王的宫殿赶过来的朱须侯刘申。
怀着对父王的自尽不能理解,对丽姬生前死后都散发迷惑男人的神秘魅力、以及对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感到困惑好奇的刘申一进入青琐宫中,便逮着一仆役问明宝意侯的住处,策马直奔而去。
失去主子的青琐宫顿时让擅闯者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刘申要立刻见到刘茹意的想法扑了个空,因为任凭他和士兵们再怎么找,偌大的宫殿里就只有微不足道的男仆和女婢......
「刘茹意,你在哪里?」
「你的娘亲死啦,我朱须侯特地来通知你的,快出来见我!」
早让德张引入地底密室躲藏的刘茹意倾听门外嘹亮的喊声,儿时曾经匆匆一瞥的异母哥哥的身影与声音不由得从脑海深处蹦出--「朱须侯......那是申哥哥?」
「别去!」德张拉住想开门走出去的小主子,低声警告,「朱须侯定也是奉他母后的命令前来杀您。」
「对呀,宝侯爷,您别出去送死!」
刘茹意瞅着伴他躲在密室内的德张和琐儿,一颗心像挤满一窝的小猴子般,乱蹦乱撞!
此时,刘申将坐骑交给随从,自个儿在宫室的里里外外不断地搜寻......
许久后,他抬头看逐渐暗黑的天色飘下点点细雪,忍不住烦闷的询问经过他身旁的士兵,「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宝意侯?」士兵摇头,刘申就不再理会对方。「茹意不会是听到风声,事先离宫了?
」他沉吟,旋即转头喝令众士兵,「你们再仔细的搜一搜,就算把这整座宫殿翻起来,也要找到人!」
刘茹意主仆三人隔着密室之门,屏息聆听外面的动静......
「狗日的,这天气这般冷?喂,你们去端火盆子来这儿升火......还哭?不准哭!你们哭死了,丽夫人也活不回来的......嗳,卫士,把他们全都带出去,省得我看见就心烦。」
直到刘茹意隐约听到刘申赶走他和娘亲的仆从,且命令人把火盆搁在案边?当他贴在门上,又听到案桌上的竹简书册被扫落至火盆里,随着点燃的火苗发出「啪答啪答」的响声,「我的书......申
哥哥烧了我的书!」他禁不住痛心而呼出,只想打开门出去阻止刘申烧书。
「宝侯爷!」德张吓得紧抓主子,拉他离开门边。
「别拉我呀!德爷爷......那些古书......我费了好久的时间才整理好,请人刻好的!」
刘茹意挣脱德张。
见状,琐儿连忙上前帮德张抓牢主子,急道:「嘘,小声点!别顾那些书啦......宝侯爷您的书重要?还是您的命重要?」
主仆三人在狭窄的地底密室里一阵乱动,那细微的声响竟是逃不过刘申的双耳--
他停止随兴而起的烧书取暖,要众人噤声,旋即大步走向罗帐背后,以剑柄敲打墙面,待证实他的疑惑,他便命士兵上前......
「这墙背后有古怪,你们推开它。」
「是!」
「碰--」
「啊!」刘茹意三人急出声,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密室的门被人撞开--
很快的,举烛的士兵发现他们躲在暗处,一把将他们由黑漆里揪出来!
陡见烛火通明的主仆三人不由得用手遮眼。
当刘申看见着雪白袄衣的少年,想都不想的就跨步走去,伸臂抓住对方。
「啊!」刘茹意痛呼,「好痛......放手呀!」他本能想甩掉胳膊上的痛楚。
可疼痛甩不掉,反而箝他越紧呵!处于惊惧的刘茹意忍不住瞪向抓他的男人--
男人约莫二十岁,长发高冠,身着锦绣朱色服饰,皮肤晒得黝黑,轮廓深刻英挺的面容生得一双猛兽般锐利的褐黑色眸子。
「朱须侯,放开宝侯爷!」
男人不理刘茹意的仆婢吼叫,他要士兵抓住他们,自己的一对眼睛则盯着矮他一个头的少年......
少年黑白分明的乌润大眼,肌肤雪白细致,那落在肤上的几缕凌乱墨发衬着他受惊吓小兔子似的可怜表情上儿陡地牵动刘申心跳!「茹意弟弟,我们有十年不见了吧?」刘申拉颤抖的身子靠近自己
,从对方的脸上联想到毒发身亡、浑身仍透着诱人魅力的女子。「你可长得像极了丽姬。」
「申......申哥哥......?」刘茹意仰望刘申诡异的神情,他的身躯不自觉直往后斜,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刘申失笑看着刘茹意僵硬的挣扎,他抓牢他,一面对周围的士兵发令,「将这里的仆婢全部带走,你们统统都退到殿外。」
朱须侯的话教众兵一愣,其中一位领头忍不住开口,「侯爷,王后令我们带回宝意侯的尸身......」
王后她......真要杀我!?已是处于惊吓中的刘茹意听见士兵言语,更加的混乱了!
「不要伤害宝侯爷!」只能在一旁干著急的德张与琐儿不断喊叫,这渐渐引起青锁宫殿里的其它仆婢亦对王后的人马心生不满。
刘申瞥一眼四周,径自对母后的人手丢出一句,「急什么?待我问他几句话之后,自然会让你们抓人回去交差。现在,全部退出去!」
士兵们虽然对少主的话有意见,可毕竟身份地位悬殊,大伙儿都不敢得罪他,于是,他们只能依令行事,驱赶仆婢离开少主人待的地方......
向来热闹的宫殿陡地冷清,仅存刘申和他令刘茹意越发不安!「放手......你们要把我的仆婢带到哪儿?......放开我啦!」他想挣脱箝制,却做不到。
刘申拉着不停挣扭的少年来到方才让士兵重新燃烧的火盆边取暖,不经意的,他瞟见对方苦着脸紧盯盆子里烧尽的、还有散乱一地的简册。
「这么多书都是你的?你爱看书啊?」
刘茹意不回话,只是怒瞪刘申。可当他胳臂上的疼痛加剧,「痛!」他禁不住抗议,「你快放开我......」这一天下来接连不断的祸事教他太震动,身心几近崩毁--「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
杀我娘?还闯入这里来杀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呀,是我母后下令杀人的,你问我也没用。」刘申撇了撇嘴,他直盯在他手上的人儿雪白的皮肤因为愤怒而染上一层薄红,忍不住幻想,在那包得密实的衣裙底下的肤色
是否也洁白纤细?他不由得出声,「倒是我要问你,你娘施了什么妖术迷得我父王甘心为了她的死而也走上自戕一途,狠心拋下我们兄弟和母后不顾?」
「我......我不知道......」刘茹意躲避靠近他的脸孔,浑身陡起寒颤--
王后是因为恼恨娘亲,才要杀她和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怕死吗?」刘申直视颤抖的人儿垂下长长的睫毛,忽地心起异样......这情绪,就像他儿时曾经在母后的宫中瞧见美不可方物,直比天底下所有的奇珍异宝都要稀罕上百倍的丽
姬母子,那样的心神荡漾!可惜的是,当年父王防着母后欺负丽姬,早早便同他们母子另辟住处,让他和奚无缘再见到丽姬,他们的异母弟弟。他不知道哥哥--奚对丽姬母子的想法,对他而言,丽
姬和茹意弟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引人遐思......
父王自尽,他心痛,丽姬被母后毒死,也教他痛!那意味着从小伴他成长的一个美丽神秘突然就消失啦。
可庆幸的是,美丽而神秘的事物并没有完全消失,现在,他又见到小的时候所想的,一个美丽的珍宝呵!「现下,我有些明白父王为何要替你们母子盖一座宫殿,还常留于此,不返回母后那儿
了......」刘申望进氤氲水气的黑眸,脑子里重重叠叠着丽姬的倩影......
当刘茹意警觉刘申无礼的举动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立时感到压上他的嘴的火热,他整个人如同被铁棒狠敲一记,隆隆作响的脑袋除了天旋地转,没有旁的。「唔!」他在男人的箝制里扭动,奋力
躲开湿滑的舌头进攻他的唇,好不容易,他抽脱出一只手挡开对方的脸,顺势挥他一耳光!「你做什么--」
意外被打,刘申愣一下,他旋即抓回想逃的身子,搂在怀中。「你还蛮有力的嘛......我把你错看成丽姬,差点忘记你也是个男人了。」
刘茹意惊愕的瞪视刘申,一下子全明白了对方对他已逝的娘亲的污秽妄想!「你无耻--唔!」他的咒骂很快就被欺近他的火舌堵住,他又开始挣扭不休,「呃!」骤然打在他腹上的拳头引他痛苦出
声,失掉力气......
刘申收拳,一手抱住软垂在他胸膛的人儿,另一只手打掉长案上的书册,将人放到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