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的颜色逞现在天篮色的床上,异常地显眼。而最令人多加注目的,是一具白皙的躯体胸膛贴胸膛的紧贴住另一具黝黑的身躯,白皙的手一只搂著黝黑身躯的腰际,另一只则在黝黑男人的脖
子下,让男人舒服地枕在之上。
黝黑的躯体虽比白皙的躯体强壮庞大,然而,在白皙躯体的主人抱拥而眠的景致下,他却显得像一只温驯的大鸟般依偎住主人,对他磨磨蹭蹭的。
亲密地相拥而眠的景致,是如此地温馨幸福,蕴藏著一股很淡很淡的甜蜜。
但很可惜,看到这幅画面的人却不这麽认为,反之,甚至觉得有些剌眼。
“ 哥!老公!你们…… ”宁宁意外地剌耳的声音驱走了宁静的气氛,同时亦惊醒了床上的其中一人。
“ 唔…… ”拥有白皙躯体的主人微微一颤,茫然地张开眼,随後发觉房门前的人影,他睡眼惺忪地望向宁宁,甫醒来而略微吵哑的道∶ “ 宁宁啊?回来了吗? ”
他瞥眼扫视过宁宁那张惊讶的脸,他若无其事的抽回被宁拥枕著及放在他身上的手,然後慢条斯理的赤祼著身躯下床。
“ 老公,你和哥怎麽会…… ”
“ 嗯?刚刚帮大哥洗完澡後,因为太累,所以便睡了在他的床上啊。”他伸手搂著宁宁与宁拥完全不同的纤腰,镇定淡然地道。
这确是事实,但又是只有一部份的事实,不过混杂了真实的谎言永远也教人最难以悉破。
而他和相随是最会利用真实来作谎言的人,换句话说,他们最会说谎和骗人。
果不期然,宁宁看到自己的老公全然没有作贼心虚的态度,再加上说话也和平时一样没什麽起伏的,她便松了一口气,放下悬在半空的心。
话说回来,她在不安什麽?
宁宁疑惑地望向程未常,又望向仍睡得像死了般的宁拥,她晃了晃头。
“ 怎麽了?”冷峻却渗著温柔的嗓音在她的上方响起,适时的抹去她心中的疑惑与不安。
“ 不,没什麽。”她笑著偎进程未常光祼的怀里,伴著他走进属於他们的房间。
然,宁宁却没有察觉到在自己腰上的手略微松开,依偎住的身体也微微一僵。
怎麽忽然间觉得自己老婆的身体… 揽得不舒服也不习惯…… 好像没有那种温热坚实、虽粗糙宽大却又和自己手臂颇合衬的感觉……
程未常皱著眉头,从徐徐关上的房门的缝隙间望向仍躺在床上的宁拥,心里异样的感觉逐渐发烤起来。
待续
第十三章
或许因为自己还有宁宁的关系,也或许因为对宁拥有些迷惑,所以他也暂时没再找宁拥[麻烦] ,而宁拥也真的相信那次只是纯在洗澡,没[其他] 的,亦依然过著他白痴愚钝的生活。
这些日子来,他隐忍著自己的情欲,专注於和宁宁恩恩爱爱的婚姻生活,对於宁拥也只眼开只眼闭的,在家里与自己工作的范围内也扮作看不见他,只不过,眼晴还是会偶尔在宁拥身体上[重要] 的
地方打转。
当然,以那六粗男的迟钝来说,就算他光明正大的盯著他也不会被发觉,更遑论他只是[偶尔] 地瞥眼看他。
如是者,这样的日子只经过了数句句子,就莫名其妙的过了两多个星期,相随出国的日子也来临了。
他们约了永相随到他们常去的日本料理店铺作离别宴,可宁拥是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他单纯的以为只是来吃饭,依然挂著他独有的蠢样,大手搭著永相随的肩笑得开心。
永相随也没表示什麽,只是用眼神示意程未常和宁宁别说[不应该]说的话,然後又转头和那白痴有说有笑的。
亦因为只要有永相随在,他们四人的走路模式永远也是他们二人在前,程未常和宁宁在後,所以,终使宁宁再怎麽流露出对永相随不舍得的样子,宁拥仍是不会知道。
而程未常,虽然对好友要走也感到很无奈,但最令他在意的还是那在眼前因走路而晃动的翘臀。
每一次被这臀部吸引了他的视线,他也不其然地想∶“为什麽那白痴的那里与他的外表大大的不同,竟是恁地紧热、恁地令人销魂、恁地使人回味无穷?”
他经过三思後,得出来的答案是因为宁拥的肌肉太过膨胀,使那里占去了大多数的空位,所以便变得异常紧窄了。
在他沈思之际,他们已不知不觉的坐在日本料理的VIP房间,享受著鱼生寿司。
平时当他们四人坐在一起,他们的吵闹声总是响个不停,永相随本身能言善道,有他在不会谎没有话题交流;宁拥虽然白痴,但就是他的白痴引起不少笑料;宁宁和程未常也会加入话题,让气氛更
加热闹,笑声更加响亮。
可今夜却和往常不同,虽然永相随因工作关系,出国已是家常便饭的事,但却从来也没有像今次那般去这麽久都不会回来,导至宁宁也没心情笑闹,整顿饭也沈默不语,有时永相随和宁拥对她说话
,她也只是强颜欢笑。
作为她的丈夫,程未常只也只是默默地坐在她的身旁,将她拥入怀,给予她安慰。
但搂著妻子的时候,程未常也会想起搂著宁拥入睡的情景,画面不断缠绕他的脑海,使他也没有加入话题,整顿饭也只剩下永相随和宁拥的笑闹声。
直到大概时机差不多,永相随再次用眼神示意程未常和宁宁二人暂时出去一会,要他们留下他和宁拥在房间内。
和妻子相互看了一眼,便相相离去,留下永相随和宁拥二人。
临关上VIP房间的门之际,他们仍听到宁拥的笑语,程未常和宁宁不禁摇头,皆在想他现在笑得高兴,一会儿却要对著永相随闹起不知道第几次的世界大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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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他们要去哪?”宁拥看著程未常和宁宁俩夫妻关上门离去,不解地问。
此时,永相随收敛了他惯常显露於外那神秘莫测的气息,略有深意地望住一脸粗线条的宁拥,道∶ “拥,你有没有打算找一个女友? ”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宁拥的瞪视。
没办法,谁叫他有什麽不提,就是提了宁拥的死穴。
宁拥清了清喉头,装模作样的说∶“ 老子是有想过找个看得两下的女友,但现今的社会质素实在不是太好,进不了老子高傲的眼里,所以嘛…… 总之她们配不起我这麽英俊有才学的男人! ”
“ 说了这麽多,重点就是没有女人肯要你吧!”永相随不怕死的在宁拥的疤痕上撒盐。
宁拥忿怒地抓他的衣领,咬著牙道∶“ 你是不是听不到我的说话!?我是说她们进不了我的眼里,是我不要她们!不是她们不要我!听到了没? ! ”
“ 是、是,我听到了,可以劳烦你放开我了吗? ”
闻言,他才悻悻然地放开手,然後狠狠地再瞪视著永相随,警告他别说多馀的话。
永相随收起了笑脸,难得认真的望住宁拥。“ 我是想说,假如你找不到适合的女人,那或许男人在於你也是不错的选择。”
“ 男人?!MAN?!带把的生物?!有东西在双腿间摇晃的人类?!”宁拥惊叫出来,众多不同种类、用来形容男人的形容词和名词也脱口而出。
忽然间,永相随发觉原来宁拥真的是有大学程度的。
“ 对,就是男人,你的同性。”他轻描淡写的,彷佛说的是无关重要的事情。
宁拥一愣,有些难以相信好友竟然要他去做同性恋。
天啊!要他去搞gay!?俩个男人堆在一起能有啥[作为]?
“ 不要!不要!我打死也不要!”一想到俩个有著同样性器官的身体贴在一起,他的毛孔也矗得笔直的。“我不要,我才不要和男人这麽恶心!要我做恶心的同性恋,那倒不如杀了我一了百了!
”
房间萧静一片。
永相随微微垂下头,额前的浏海略遮掩住他半张脸,俊目也埋在浏海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顿时惊觉自己说错话的宁拥,手足无措地想表达自己的歉意,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 臭… 臭小子… 我、我不是… 说、说……. ” 他吃巴地道。
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他从来也没介意过臭小子是否同性恋,因为臭小子就算是同性恋,始终也是臭小子啊!
可是,当人类慌乱无措的时候,他们永远也难以表达自己的意思。
永相随叹了口气,抬头凝视著宁拥,俊目流露著悲痛,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 原来拥你一直也是这样想我的,其实你不想对著我吧!”他别过脸,声音颤抖著。“ 因为我… 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
“ 不… 不是… 我不是…… ”他慌措地抓著头,却怎样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慌了,真的慌了!臭小子从来也没用过这样的表情对著他,可是现在却……
“ 我明白了,你不想看到我是吧? ! ”
啥? !他只是说不想搞gay ,怎麽会演变成不想看到他? !
永相随没有理会呆在一的宁拥,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待电话接通後,他说∶“ 喂… 对,是我… 嗯… 是的,关於你说的那个为期一年的合约…… 嗯,是的,我决定了… 是的,我会去……
不用客气,我才是应该说谢谢的那个…… 好的,再见…… ”
他收了线,对著仍搞不清状况的巨人,苦笑著。“ 我刚刚接了在美国拍戏的合约,为期大约一年,或许还要更久,换句话说,你最少会有一年内不用再对著我…这样…你大概会好过些吧。”
等… 等等!什麽为期一年?什麽最少一年内也不用对著他?这究竟是什麽回事? !
宁拥依然呆在一旁,脑袋始终转不过来。
“ 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多保重,有什麽事便找未常吧,他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他将一个红信封塞进宁拥手中,说∶“拥,你要记住,倘若你和宁宁相相跌进海里,未常第一个会救你,无论
任何时候也是,若你想不明白的话,便打开这个红信封吧!里面有答案,可是,你只能在伤心的时候才能打开这个红信封,亦即是说在你很想很想、非常地想哭时才能打开,你要记住呢! ”
宁拥呆呆的接过红信封。
永相随伸手勾住宁拥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让他的额头住自己的肩窝,爱怜似的轻抚宁拥的头发,轻说∶“ 拥,幸福不是必然的,每一段幸福也得来不易,当中必定会有痛苦,但是我相信你一定
会渡过这个难关的! ”
他放开宁拥,望进宁拥呆滞的双眸,散发著带动人心的风、笃定地道∶“ 我,永相随,预言宁拥将会找到属於他的幸福! ”
语毕,他拍了拍始终给不到任何反应的宁拥。“ 我走了,保重。”
宁拥动也不动的,看著永相随离去,心中却翻起千百遍的浪潮。
他… 走了?就这样走了?然後最少一年後才能回来?
“ 老公,相随大哥为什麽走得这麽急呢?”甫进房的宁宁疑惑地问著身旁的程未常,又转头问宁拥∶ “ 哥,你怎麽了?怎麽像个木头似的?”
宁拥像听不到宁宁的问语,只虚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是我… 是我说错话… 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我说了那些该死的话,他也不会走!不会一去就是一年! ”
他後悔万分的将脸埋进双掌中。
耳尖的宁宁听见兄长的懊悔,又再次问出疑惑。“ 哥在说什麽啊?相随大哥不是一早就接了那部电影才要去美国一年吗?这关哥什麽事? ”
程未常欲捂住宁宁的口,可是却已经来不及,因为宁拥很明显地浑身一抖,接著徐徐地抬起头,额头暴现青筋,咬著牙关。
“ 你、一、早、便、知、他、要、离、开、一、年! ? ”
天真的宁宁好像和她哥一样,不懂气配察知这回事,竟坦白的说∶“ 对啊!这顿饭是给相随大哥的离别宴嘛。”
程未常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眸,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终於也发现自己被人耍,宁拥立刻冲出去,犹似猩猩般怒吼地大叫∶“ 永相随!你这混帐!给我滚回来!可恶的永相随! ”
只可惜,已预算好一切的永相随,早已挂著得逞的笑容,驾著他的GT4扬尘而去。
可怜地被人耍的宁拥,只能在街道上怒叫怒喊,引来街上无数人的[注目],而程未常和宁宁这对夫妇,为了明哲保身这个聪明的决择,所以选择扮作不认识宁拥的路人A和路人B。
待续
某K∶下一篇...嘻嘻...呵呵......(意义不明)
第十四章
“ 可恶的臭小子!”宁拥站在阳台上,单手支著栏杆,另一只手拿著一樽酒瓶,凝眸住灯光灿烂的街道,嘴边嘀嘀咕咕地道。
“ 这麽晚了,你站在这里做什麽?”
伴随著微冷的凉风与冷峻的气息,清雅的男中音在黑夜中响起。
宁拥只是微微侧过头,眼尾斜视著身後的程未常,维持著原来的姿势。
程未常耸一耸眉,用眼神再次询问。
他又望向夜街,昂头灌酒。过了好半晌,他才幽幽地道∶“ 一年内… 也不能再看到他了……”
“ 怎麽不能?”程未常来到宁拥的身旁,两只手挣支在栏杆上,背部也轻松地倚著栏杆。“ 电视、报纸、收音机,随便你选择哪一样。”
“ 我不是说这个!”
“ 那你是在说哪个?”
呯!
宁拥一拳揍在阳台的小桌上。
“ 难道连你也要耍我吗!?”他忽然铁青著脸,怒吼。
闻言,程未常蹙起眉,略微不悦。
“ 你发什麽脾气?!”
“ 我不应该发脾气吗!?他连告知一声也不愿,竟用这样…… 手段来骗我,我是否应该感谢他?而不是生气?!”他找不到形容词,所以很自动地跳过被[…… ]取代了的字。
程未常冷笑著。“ 你觉得他这样做不对?难道你想像两年前的那场吵架一样,吵得快要拆天似的才是对的吗?”
忿怒中的宁拥一想起两年前的事,便立刻像漏气般,全身松软下来。
他转过身,眼毛也不愿瞄程未常一下,继续喝他的闷酒。
“ 拥,你冷静点听我说,只是半年而已……”
“ 半年!?半年你还说[而已]?那要多久才不算[而已] !?”
“ 你别这样…… ”
“ 别这样?那你要老子怎样?!第一次你说要出国两个月,那就算了。第二次你说要出国三个月,好!我忍你!第三次你要出国五个月,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说什麽?你答应我下次不会再多过五个月
的!那现在呢?你竟然告诉我要去半年!你这个没信用的混蛋!”
“ …… 拥,我不想跟你吵架,有什麽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我赶飞机,要走了…… ”
“ 很好!原来那只[大鸟]比我这个相处了十年的死党还来得重要!那你走吧!尽管走吧!可你走了便一世也别回来!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个违背诺言的伪君子!”
两年前二人吵架时的场面犹在眼前,吵架声俳徊在耳边,记忆犹新,使他郁闷得不禁将酒樽内仅剩的酒也全灌进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