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传奇——刺客一凉

被他摇得头晕眼花，我只得努力的吸气又吐气才能勉强支撑自己被震惊逼到崩溃边缘的神经。“浩然……”一阵深呼吸后，我终于平息了下来。开口问他，但面向的却是门口的商洛。商洛不语，只微微的点了点头，而浩然早已经兴奋着大叫了起来。“是我，是我。”“你没死？”又一次深呼吸，我试探着摸上了他的前额。恩，有体温，估计是活人。“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答非所问的看着我，浩然一阵傻笑。无语叹息，我只得转头再次向商洛寻求答案。
“是麻醉弹。”撇了撇嘴角，商洛一脸的无谓。“越扬枪里装的是麻醉弹。”
“什么？”我大惊失色，踉跄不稳的后退了几步。“你是说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我们。”“没错。”商洛点头，“他根本就只是想试探你，没想到你还是上当了。等追到崖边，他也只是想把你们弄昏带过去，可惜阴差阳错你跌下了悬崖，而浩然却留在了楚氏。”“那他为什么……为什么……”
颞颥着我不好意思问出下面的话。可商洛却帮我问了出来。“你想问他为什么再见到你后不解释是吧？”我点头，商洛冷冷的笑了。“他也不知道浩然没死，他也以为自己错杀了浩然。因为我撒了一个谎，我告诉他我将枪里的麻醉弹换成了真正的子弹，所以，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杀死了浩然。”“你……”忽然震惊，我在一时之间搞不清商洛的真正意图。倒是浩然在一旁大骂了起来。“这个王八蛋，变态狂。撒了个谎已经把我关在这里一年多了。我***就快要被他关疯了。”
“呵呵……”不怒反笑，商洛靠近了浩然。媚眼如丝又柔弱无骨。“人家喜欢你才关你嘛，换别的人我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是浩然亲亲就不同了，我天天对着你也不会觉得闷。”暧昧的低语，语毕，笑靥微露时，商洛还在浩然的颊旁印上了一吻。一阵头皮发麻，我鸡皮疙瘩集体起立。而浩然则涨红了脸又憋足了气。“你离我远点。”突然暴吼，浩然推开了商洛。红晕从腮间直红到了耳根。但商洛依旧不以为意非但没有如他所愿的离远点，反而是更靠上前去倾身吻住了浩然。这下完全安静了，听不到一丝声响，除了那暧昧的吸气声。
不识相的咳嗽，我这个超大灯泡打断了两人的你侬我侬。“呃，打扰了这么久我是不是也该告辞了。”“是该走了，知道浩然没事你也该走了。”下着逐客令，商洛冷淡的起身替我拉门，而浩然则涨红了脸再次怒吼。“王八蛋，放我走，我他妈一年没归队了。”
没有理会他的怒吼，商洛径自拎着我出门，出门的同时还不忘对他回眸一笑。“乖乖在家等我啊，我去去就来。”“砰！”一阵动天声响，浩然挥拳砸向了大门。闪避的同时，我依然听到了他绝望的怒吼。“小春，你别扔下我不管啊，太不讲义气了，小春带我一起走啊。”

第39章
顾不得浩然的哀号，我被商洛挟持着出门。连最后的道别机会都没有就被他连推带攘的送出了门。
出得门去我还犹如云里雾里，分不清真幻。
“商洛！”呆呆的出声，我回头唤商洛。
“干嘛！”商洛一脸不耐，又着急的打量身后不断发出惊人怒吼的小楼。控制住好自己的情绪，我坚持深呼吸了半秒。“浩然没死。”我问，商洛仰天翻了个白眼，似乎对我的罗嗦有些反感。再次确定后，我终于在忽然之间喜悦起来。突如其来的喜悦，有些不能承受，这喜悦让我曾经阴云密布的心一下子空虚了起来。“商洛，我还是不明白……。”转了个弯，一瞬间我又忽然发现自己还有疑问。于是出口，但在见到商洛再次附赠的白眼后便打住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骗越扬，说他失手杀死了浩然。”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商洛表情暧昧的笑了。笑得意味又长深，笑过之后他还附耳问出了我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慌乱着点头，我隐隐有点猜到了答案。但却不知自己猜得对不对。
“该不是你不希望我和楚越扬在一起吧。”踌躇着，我问出了答案。在听到我的答案后商洛犹如叹息般的笑了。“没错，我当时就是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你出卖了他我怎么还能放心的把他交给你。”
“交给我？”打了个大大的疑问，我哑然的看向商洛。当然，对方也在同时看向了我。“你不知道吧，我已经守护他很多年了，自从翼死了之后我就一直这样守着他。”平静的述说，商洛没有掩饰那曾经的失意与伤神。不过，话说到如此的地步，我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商洛对楚越扬怀有到底是份怎样的感情了。“你……你喜欢楚越扬。”颤颤微微，我道出了个中玄机，但商洛却在下一秒直接否认了我。“那是曾经。我这人很自私，舍不得付出很多，若得不到回报我会立时撒手。所以，纵然我以前有多喜欢他但知道他不会以同样的感情回报我时便会将所有付出悉数收回。何况，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更加有趣的家伙。想来，这次的赌注不会落空了。”说到这里商洛忽然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得意，看得我一楞一楞的，不免为浩然那家伙担心起来。可担心归担心，对峙上商洛这个家伙我看他也唯有自求多福了。
“呃，既然你不放心将他交给我，怎么现在又忽然来找我澄清一切呢？”打了个顿，我又问，实在猜不出商洛的用意。
“你以为我想啊，若不是看在某人半死不活的状况下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最好统统消失不见，省得半疯半傻的看了心烦。”
“你说谁半死不活？”听了他的话，我大惊失色，倒无暇顾及商洛的话中带刺了。
“还会有谁，自然是楚家老大了。上次从你那里回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除了喝酒还是喝酒。这种情况也不少见了，第一次是翼死的时候，第二次是你跌下悬崖，第三次就是现在了。说真的，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真的是看够了，望你行行好，一次解决，他丢下的烂摊子现在还是我撑着呢。”
“那他现在在哪儿？”得知楚越扬的近况，难免的我焦急起来，虽说和他也没多大关系了，可毕竟不忍看他这么憔悴。身为警察还是需要贡献一下爱心的所以我自然的打听起了楚越扬的下落。“我怎么知道。”听完我的话，商洛开始怪叫，又头痛似的抚着额头跺脚。“拜托，你们两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只负责找你，找他就自己上吧。”(小春，你还是这么不老实==)
“我自己找。”暗自呢喃，我也觉得脑袋开始隐隐做痛，天下之大没，我上哪儿去找他，何况我还没决定找是不找呢。烦恼着，看向商洛我准备拒绝或者询问其他方案，可还没开口，别墅里又传来了浩然的狮子吼，无暇理会，商洛便丢下我自顾跑进去了。
“商洛。”我在背后遥喊，可他全然不回应，只朝我摆摆手就消失不见了。我无奈，颇觉知道真相后更加的彷徨。
找是不找，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组织个研讨会讨论一番，但眼下似乎也无人有兴趣参与。重重的叹了口气，步下阶梯走向了来时路。但步出大门我才发现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从哪边来的，楞在原地的同时，心情更加郁闷了。不自禁的掏了掏荷包想看看是否有钱打的，未料摸出怀的却是壁花刘给我的那块糖。
无聊的塞进嘴里，意外的发现这糖还未过期，不但未过期，而且似乎还很甜……
咀嚼着，忽然抬头，头上的天空一片澄澈。仿佛蓝得没有一丝瑕疵。恩，心情大好。一瞬间那没有做好的决定也顿时在心里亮堂起来了………

第40章
找他吧。找到他要告诉他一切误会剧情均已结束，从此团圆跨上剧目，我们前景一片灿烂，外加风光无限。只是，人海茫茫我要到何处寻他？想到此，又是一阵郁闷。不过，再郁闷也还是先回家吃碗泡面再说。
转头，小跑，我在清冷街头愉快的飞奔，朝着我的泡面朝着我不可预期的幸福未来飞奔……
接下来，我的人生旅途踏上了找人的漫漫征程。
但我从来不知道找人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在那天做好决定后，我，牟小春。经过奋斗不休。78小时昼夜搜寻仍旧是茫茫无音后。只得无奈作罢，无奈着放弃对楚越扬的找寻，那小子消失得太彻底，彻底得连根毛都没留下，以至于我怀疑他是不是打击过大，直接PASS和阎王约会去了。但仔细一想，他那么强悍的个性似乎也不太可能。多半又是象以前一样躲到那旮旯伤心去了，只不过，这次伤害他的对象是我。
想想，倒是有些得意，可得意的同时更失落了。
未来似乎更加迷茫，或者说前路失去方向。
追寻也无迹可寻，相守也遥遥无望。似乎，就是这样，所有的师奶言情剧主角总是在误会重重后失散，唯愿，我们失散的日子不要太久。
还好，上帝听到了我的乞求。
在我绝望得快要疯掉的时候，我从主任那里得到了他的消息。不算太坏，也不算好。
“小春，那个被我们通缉了一年的楚越扬回来了。”似乎主任是这样开口的。老套的剧情结尾，我吃惊之余除了甜蜜就是嗤笑。拜托，重逢的安排有点新意好不好。“什么，在哪里发现他的。”故做惊喜，我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追问。可天知道，我觉得自己激动的想尿尿。(- - 春春。激动就想上厕所不是个好习惯。)
“据7451086号任同志的报告似乎是在某家川菜火锅酒楼里发现他的。”
“火锅酒楼？”我讶异，有些气愤他在与我分别后居然还那么有心情的去吃火锅，而且还没有喊上我。
“恩，据说每次都要吃到关门才走，而且几乎都是酩酊大醉。”
“什么？酩酊大醉。”那家伙也太HAPPY了吧。气得几乎背气，我恨不能立刻冲出门，直奔案发现场来个人脏并祸。“老大，要不要我出马。”磨圈擦掌，我跃跃欲试。却被主任一圈拍掉了所有激情。
“就凭你，你那三脚毛功夫自保都不行还抓人，不过，看你卧底做得这么辛苦的分上允许你现场观摩。”三步转圜，主任给了我个学习观摩的机会。抓住机会，我慌忙点头。开玩笑，学习观摩也好，聊胜于无，总好过以后半月探一次监。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呢？”兴奋的再次开口，我追问着后续手续。却又一次被主任暴赏了一巴掌“准备？准备什么？你记得晚上9点准时给我带枪来就好了。妈的，上次也是，抓贼连枪都不带差点就成为了全市第一名警察人质。我们警队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唠唠叨叨主任又开始数落我的光荣事迹，只是我已经听不进去直接神游太虚去了。
哈哈，奶奶的，找了你半个月，总算得来全不非功夫，这次看你往哪儿飞，插翅也难飞。
我狂笑，压抑的狂笑，在八点过五分准时出了门。
其实我是想7点半出门的，奈何我准备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耽误了不少时间。等费力的骑车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9点1分零七秒半。
“牟小春。妈拉个巴子你又迟到……”主任的暴吼毫无例外的响起，只是，他在看到我一身纯白西装外加浪子头的时候，暴喉直接升级变成了惨叫。“你那是什么行头，我让你来执行任务，你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跑来干什么。”“恩，耍酷。”直接回答，我迫不及待的凑到了监视器前。
透过镜头，我终于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一阵欣慰，眼泪在激动中滑落。忍不住偷笑却被主任从监视器旁拽开。“给我回去把衣服换了，你还嫌我们的脸丢得不够。”“主任，你不觉得这身衣服很有型么？再说，我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警队的形象，你也不想人家说我们人民警察就是呆板吧。”继续胡言乱语，我又凑到了监视器前。
开玩笑，人家好不容易整个正点的重逢造型怎么可以换掉，再说，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我走。那家伙不是又开始喝酒了吗？在借酒消愁的时候我从天而降那场面一定很感人。这样想着，我的脚在无知觉中跨出了世记性的一小步。
“牟小春。牟小春……”
一小步就是一大步，冲耳不闻此起彼伏的呼唤声。我从监视器前游离，穿过人群穿过楼梯穿过餐桌终于以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燕的姿势来到了他的面前。
妈的，谁把香蕉皮乱丢。
气呼呼的起身，我看到了他醉眼朦胧中的讶异。
“小春。”他唤我，眼神中有不确定的惶恐。而我也在这惶恐中开始了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

第41章
“HI，好久不见，你看你，火锅吃太多脸上都长青春豆了。”
有些尴尬，我抬起手同他亲切的招呼。与此同时，酒楼外埋伏的同志们也一股脑的冲了上来。“小春。小春，拔枪啊。”此起彼伏，脚步声里主任率先向我大吼。我楞住，忍不住回首，眼光不期然与主任手里那只巨型喇叭照面。靠！还真成了警匪片啊。我无语，这架势让我既熟悉又恼火。因为，我看到了楚越扬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他没有质问，只是有些郁闷。但我已经听出了他的误会。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吃火锅……啊！！呸呸呸，我也不是来吃火锅，我…我，我就是来找你的。”慌乱的解释，我扯过了他的手臂。很英雄的挡在了楚越扬的身前。“啊…！！”又是一阵尖叫，酒楼里炸开了锅。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掏出裤兜里的手枪就不由分说塞给了楚越扬。“快，快挟持我做人质。”小声的命令，又移动脚步摆出了一个被擒的姿势。
倒是配合，楚越扬只在微楞了片刻后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许动，全部闪开。”将枪抵住我的下颌，楚越扬完美的演绎出了一个行凶歹徒的POSS。而我也发挥出了我金马影帝的隐藏本质上演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小警察形象。当然，远处的主任自然是被我们两人的精彩演出给镇住。沮丧，懊悔，气愤，失望，尴尬，各色情绪在他的老脸上变换，最后，终于还是让出了一条路放我们走出了酒楼。
我知道，这次，我又让警队丢脸了。
跨出酒楼的红色辣椒门，我在闪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居然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可是，没有来得及笑就被楚越扬塞上了就近的出租车。
“去哪里？”司机问。将子弹上堂，楚越扬微笑着说出了地址。一阵疯狂飞奔，再加上一段惊险追车。我们的逃亡之旅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前结束了。
丢下车，两人狼狈的爬上屋顶方才停下了气喘吁吁的脚步。
“好险！主任他们追来了么？”我问，猝不及防的跌进了他的怀里。“小春。”他看着我，笑吟吟的开口，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光。犹如顶上青空的明星。一阵心慌，我还是偷偷的红了双颊。“干嘛？”不好气的回答，有些尴尬也有些羞涩。“我是想说，好巧，你也来这家酒楼吃火锅。”他依然是笑，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了调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