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传奇——刺客一凉

“是啊，不可以吗？这酒楼又不是你家开的。”嘟嘟嘴我挣开他的怀抱，假意观察楼下的动静。可事实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身旁这个人身上了“的确。”他又笑，也在我的身侧打量起楼下的动静，好半晌，沉默了好半晌他才惬意的开口。“可我记得刚刚你在酒楼里说过是来找我的对吧？”这个对吧结束，他把脸转向了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见我的表情，可我就知道我的心跳加速了。“是啊，是去找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在监狱里了此残生，好歹咱们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死鸭子嘴硬，我依然不泄气的狡辩着。不过这狡辩在这黑夜里竟显得如此脆弱。“是吗？”又是拖长尾音的询问，让我彻底投降。“好啦，好啦，我是救你来的。不过，现在我似乎是连自己都不能救。”更是泄气，我不安的倾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响。同志们似乎已经追来了。
“他们来了。”起身，楚越扬握紧了手中的枪一个跃步藏到了楼梯口。看着他，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感到莫名的紧张。该不会是要火力拼杀吧。CS里强盗的装备从来就没好过警察，更何况这次是要寡不敌众呢。“你要干什么？”紧张的询问我也跳到了他的身旁，同他并肩看下。“自然是杀出去。”他笑，笑容里有很泫目的豪气。只是我为这豪气心惊。“不是吧，杀出去。你看下面那么多抢，你还没出门口就成马蜂窝了。”“那也好过被他们捉住。”这样说着，楚越扬又从手中摸出了一只灰色小手枪递给我。
没敢接过抢，我只是觉得自己快晕了。谁来告诉我，这世界上有和黑社会并肩战斗的警察吗？更何况这个警察的射击还是属于飞靶级的。“大哥，可不可以来个温和点的方式，不要老是那么暴力。”无力的劝阻，我为自己的前途和小命暗暗担忧。要知道，从和他酒楼私奔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伟大的人民群众了。如果此刻，我还把阶级立场划错那是不是味着以后我的铁饭碗生涯要换个形式？

第42章
越想越恐慌，我的手更是拽紧了楚越扬，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引发事变。到时候就难以收拾了。强颜欢笑，我颤抖的摸了摸楚越扬手中的枪。“老大，我们看看这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出去。”“哼！你以为会有别的路么？”冷笑一声，楚越扬颔首示意我往楼下看去。
楼下果不其然，黑压压的一片，大有飞虎队的驾驶。尤其是我们可亲可敬的主任，还手拿着超大喇叭不遗余力的嘶吼着。
“楚越扬你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三分钟之缴枪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哭笑不得，心头冷汗直冒。
他这哪儿是警察喊话呀，分明是鬼子进村。可怜我这个小人质还要跟着葬身枪林。
“别开枪，别开枪，我……我……我投降就是。”挥舞着刚脱下的白西装，我小心翼翼的晃到了灯光下，可还没打上照面我就被楚越扬拉了回去“你疯了么？”他吼，不容质疑的凶狠。我委屈的扁扁嘴，又看了看手上新买的白西装，可怜他还没派上用场就被打包还原了。真是天亡我也，这次不落草做寇都不行了。
“妈的，拼了。”钢牙一咬，我打算再次投降却骤然听到耳畔枪声响起。原来，楚越扬已经在刹那间扣动了扳机。此枪一响便带动了下面不甘寂寞的一系列枪响。也不知有人光荣没，只知道在黑暗中，火光闪现此起彼伏，而我的心情是震撼，震撼再震撼。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么？难道真的必须得两败俱伤，我不想同志们光荣，可也不想楚越扬就义。哎！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去当什么卧底。
我……我我我真是欲哭无泪，欲诉还伤，欲溜还留，欲喊，我喊不出口。
这下该如何是好，我是不是该考虑看看来个六方会谈，不，应该是两方会谈。大家坐下来喝口茶吃个包子，心平气和的交流一下也好过现在打打杀杀。可想归想，做归做，尽管我脑子里各色念头飞速旋转，但到最后化做的实际行动却是蹲在墙脚捂着耳朵大叫。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子弹不长眼，伤着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这样大叫着，一时片刻后，震耳的枪声忽然没了。黑暗的四周出现了短暂的静寂。令人心悸的静寂，难道大家的子弹都通通报销光了。不断猜测着，我从墙角摸索着起身打算探探风头，可刚起身，顶上的天空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
不会吧？难道枪战过于激烈把外星人给引来了。
我失语，抬头望天。可谁来告诉我，这突然出现在天台上的直升飞机是谁的？
“越扬，小春，快上来。”机舱里有人在向我们招手大叫，虽然黑糊糊的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可凭那骚包的声音判断，多半是商洛。我再次震撼，体验了一把惊险电影中刺激情节。原地木立，呆楞的张大了嘴巴我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楚越扬的反映更快，一把抓起我朝天台飞奔。
可怜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生拉活扯的拽上了天台。
“等等，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紧要关头，我脚踩刹车问出了至关紧要的一句话。有些啼笑皆非，楚越扬拉我上飞机。“小春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去哪儿。”无语沉默，我忽然觉得这么跟他一去是不是有点冒险。饭碗没了，警察从此变流寇，爱情还没什么特别保证，是不是太不划算了一点。估摸着，我后退了一步，再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从机舱又退回到了天台。
“小春。”楚越扬叹气，跟着跨下飞机。我看着，有些心虚也有些闷闷不乐，大概是因为或许又要别离。“你走吧。”我道，抽回了他手里的枪。“小春。”他再次呼唤，无奈更甚。
“需要逃的是你，我是警察我干嘛要逃。”
“不是逃不逃的问题而是我们需要在一起。”他道，只此一句直击心脏搅乱了我所有的想法。是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有太多的顾虑。
“警察和黑社会势不两立。”第一个理由，冠冕堂皇，正义非常。
“我洗手不干。”他答得很快。
“我会失业。”
“我养你。”
“我们是兄弟乱伦。”
“放心，不会有畸形后代。”
“你爱的是楚翼。”
“那是曾经。”
“我不是替身？”
“不是！”深呼吸，楚越扬定定的看着我。时间紧迫来不及害羞我又问出了下一个顾虑。“我妈怎么办。”“自然也是我养。”“那我的制服呢？很帅的，以后不就没机会穿了。”“你喜欢，我可以定做一千套让你天天穿。”“那……”还要再问，飞机上的商洛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个烂春花到底走不走，***别浪费本少爷的时间。越扬，跟他来什么夫妻一百问，直接打晕了往飞机上拖。”
听到这话，我害怕起来，惊恐的后退。“你不会真的打我吧？”“不会。”温柔的摇头，越扬坚定的向我伸出了右手。执子之手，携子白头。甜蜜的害羞，害怕，害……还没害够，耳畔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主任歇斯底里的大叫。
可主任，对不起了，感谢您的栽培，我就要辜负您，辜负警队，辜负党和政府，辜负广大人民群众。因为，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重色似乎多一点，更何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含笑，伸手，与他握在了一起，仿入会师般跨入了机舱。
飞机在黑夜里起飞，抛下了身后熟悉的城市，并肩的战友，在夜色中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我知道，我要飞去的是遥远的未来，不可预知的后事。
或许是天堂或许是地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