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抵抗﹐千秋狠狠地盯著身旁一脸悠闲开车的男人﹐展开有气无力的眼神攻击。
戏谑地撇了他一眼。嫣红的脸颊以及刚刚因为挣扎而弄皱了得衬衫让他现在拉塌地可爱。温热地笑著﹐伸手抚了抚他柔软的黑发。
那男人当自己是小狗么﹐还摸他的头﹐千秋不甘地想著。
但是自己大概真的累了吧﹐也或者他车子的座椅太过舒服﹐=迷迷糊糊地﹐千秋倚著窗边﹐安然地进入梦乡。
车子平稳地开著﹐合著他身上幽幽的绿茶香味﹐安逸的空气弥漫在整个狭小的空间中﹐温和地抚著他平静的睡颜。
见他不再出声﹐谢羽流才发现身边的人儿已经睡熟。每次可以这样好好地看他都是在他睡著之后。欣赏他的安逸柔和﹐但更喜欢他有精神的样子﹐跟他发脾气﹐闹别扭的千秋看起来超级可爱。也许是自己犯贱吧﹐看他对自己生气的样子谢羽流 份外开心。
宠溺的眼光划过消瘦的娇颜﹐眼角那道细长而醒目的疤痕成了最刺眼的存在。是谁﹖是谁在这张令人疼惜的脸上留下如此深的伤疤﹐又是谁让他本应开怀的笑容中搀杂了些许的落莫。
想要分享他的辛酸﹐以及他以后的人生﹐想要保护他的心情越是强烈﹐他越焦躁。
自己还能忍多久。。。。。。
将睡死在车上的人儿轻柔地抱起﹐放在沙发上﹐千秋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无意地磨蹭这他的胸膛。
脖子一阵潮热﹐喉结上下动了动。
“你这样。。。是打算让我现在就吃了你么﹖”如果他是想挑战自己自制力的﹐那么他是成功的。谢羽流贴在他耳边喃喃道﹐熏著他的发香﹐自己仿彿醉了一般。
“你说什么﹖”身体不适地蠕动了一下﹐原本应该熟睡的人儿突然开口咕噜了一句﹐但眼睛并没有睁开。
被他突如其来的呢喃吓倒﹐他不是睡著了么﹐或者他一直都在假昧﹖﹗一时间﹐谢羽流有点不知所措。而此时两人正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倒在沙发椅上。
千秋整个人半卧在他身上﹐枕这他的肩膀﹐自己也只好当他的靠垫﹐动也不敢动。
怀中的人儿又蠕动了一下﹐缓缓地支起半个身子﹐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靠枕。
“唔。。。你﹐在这里干什么﹖”口齿不清地﹐千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不适谢羽流么﹐他在这里作什么﹖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现在正正大光明地倚在人家怀中强行非礼良家妇男。这是什么情行﹖而且还是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自己不是应该在他车上么﹖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啊﹖不要告诉他谢羽流会穿墙术之类的东西﹐现在奇怪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多﹐昨天也是﹐自己连怎么会的家都不记得了。黎雅和千颜有都不承认﹐难不成他是梦游回家的吗﹖。。。。。。开什么玩笑。
睁著水晶般的眼睛﹐千秋不爽地看著身下拥这自己的男人。大概是因为在他怀中太舒服了吧﹐自己竟然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感觉有点冷﹐不自觉地又往谢羽流身边靠了靠﹐偷偷在心里想象此时的画面﹐一个男人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才觉得自己现在有多丢脸﹐于是马上起身退开﹐与他保持距离。
羞红著脸﹐千秋难掩尴尬地开口﹕“那么。。。你是怎么进来的﹖”原本责问的口气因为害羞而减弱了几分气势。
亮出一把银色的小钥匙﹐“当然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喽。”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还会闯空门不成﹖谢羽流笑得优雅。
“哦。” 得到的答案还算正常﹐千秋本能地应了一声。
等等﹗他哪里来得钥匙啊﹐马上摸向自己的口袋﹐叮叮当当的声音告诉他自己的钥匙还依然见在﹐那么﹐他那一把又是怎么回事﹖
接受到他询问的眼光﹐谢羽流不打算卖关子。“我第一次来得时候﹐自己出去配了一副﹐这样比较方便。”天经地义地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罪恶感﹐连千秋也差点被他那种顺理成张的姿态给唬过去。
这男人绝对是个危险份子﹐实力相差太多﹐自己只有被他耍的份﹐没有优势的事情他从来不作的﹐他不打算与谢羽流为伍。
但千秋也不笨﹐待大脑完全清醒之后才将两天内发生的事情串连起来﹐这来势汹汹的男人恐怕是冲著自己来的﹐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
“是你。”毫无头绪的肯定句﹐忆起睡梦中熟悉的绿茶香﹐并没有很多男人会用这种疗伤系的香水﹐感觉会太过女性化﹐而这样的香水在这男人身上所散发的却是不折不扣的优雅与强势﹐合著他脸上淡淡的笑意﹐物极必反是不是就是这个原理﹖
“。。。。。。” 挑起一道浓眉﹐疑惑这两个字的含义。
“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就不可能有别人了。不过千秋多少还是有点惊讶他竟然会在半夜十二点之后还能那么“巧” 地路过“风雅” ﹐还好心地送他回家。
“是我。”如果他只是想要问这个的话﹐那么答案是肯定的﹐但他还不想让他知道其实自己一直派人在暗处跟著他。
算是监视么﹐拜托,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其实也不然﹐自己只是想要随时都能知道他的状况﹐以及安危﹐他只是想要默默守护他罢了﹐没有让他知道的必要。当然﹐他不否认自己也曾经暗自调查过他的背景﹐但知之甚少﹐几乎查不到他十六岁以前的资料﹐所以他打算自己挖掘﹐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作好了心里准备全盘接受。
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看他呢﹖有点矛盾地﹐千秋觉得所有的说辞都变得无力﹐但诚实地说自己并不生他的气。莫名其地﹐自己竟然连一点嗔怪的意思都没有﹐面对这样一个突然霸道地闯入自己生活中德男人﹐他竟然连一点防备都不会﹐就这么任他在自己心里略地攻城﹐而自己只有招架的份。于是感觉到懦弱﹐想要去倚靠别人的心理默默滋生﹐所以他不满﹐不满自己的弱势﹐更痛恨自己竟然觉得在他坚实的怀抱中让自己有了几分倦意﹐想要就这么一直靠下去。
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
因为这个谢羽流的出现﹐自己的生活便得脱序﹐他难道没有想过自己同样是男人的事实么﹐恐怕不可能没有吧﹐那么此刻的执著又作何解释呢﹐这男人怕是已经赌定自己会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了吧﹐那么自己呢﹖
大概是距离太近了吧﹐感觉他的呼吸侵蚀著自己﹐灼烧著自己的皮肤。
向后退开两步﹐想要离开他气息所占领的范围﹐千秋别开眼睛﹐拒绝灰眸的挑舋。自己的理智告诉千秋﹐千万别动心﹐一旦陷下去的话就全完了。
垂下浓密的双睫﹐巧饰心慌。但身体却在刚刚挪了一下的时候被一具高大的阴影笼罩住。
试图挣动的身子被紧紧地扣住﹐男人用整个身体将他困在沙发的一脚﹐
-----以及自己坚实的臂弯之中。
“你总是在逃避﹐千秋。”男人正色道﹐对他的退缩表现出明显的不满﹐难道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明显么﹖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是认真的﹖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千秋含糊其辞﹐眼光下意识地看向一旁﹐回避他灼人的视线。
“你明明知道的。”扣住他的下巴﹐一反以往地。
谢羽流强迫他面对自己的眼睛﹐不给他任何逃避的空隙。
被迫对上他那双摄人的灰眸﹐此时的自己是胆小的﹐懦弱的﹐畏缩的﹐已经习惯了为了保护自己而与别人保持距离﹐即使伤害了对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对不起﹐那么现在让他如此地接近自己是否也是一种冒险﹖或是任由自己就这么继续远离人群﹖以及一切伤害。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在他接近的时候会紧张﹐心跳会不稳﹐就在那天他吻过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他竟然希望谢羽流不要走。。。。。。而这些都是自己所不愿意面对的。
“无论你怎么想﹐但是那天我说我喜欢你是认真的﹐一如现在我也是怀著这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他不是那种明知道人家讨厌自己却还要硬缠上来的人﹐千秋的迟疑更是令他确定他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这男人是打算把他逼疯不成﹖步步紧逼的对话方式让他招架不住﹐千秋紧闭上双眼﹐拒绝与他对视。
“承认一点你我皆知的事实并没有那么难不是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会受到伤害么﹐你打算在你自己编制的笼子里待多久才肯出来呢﹐一辈子么﹐难道你以为只要这样作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我又是什么﹖难道一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穷开心﹖”抓著千秋肩膀的大手越来越用力﹐谢羽流真的快要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缕平急促的呼吸﹐捧起那张因紧张而染红了得娇颜﹐谢羽流的声音变得温柔许多﹕“千秋﹐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还是说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
还是说你真的讨厌我。。。。。
脑中不停地回响这个句子﹐自己讨厌他么﹐如果他现在就直接告诉他说自己讨厌他的话﹐那么一切就如同没发生一样﹐桥是桥﹐路是路﹐假装谢羽流这个人从来没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可是﹐他可以么﹖他可以当作一切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么﹐从此形同陌路﹖ 只有两种结果供他选择﹐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谢羽流离开的话。。。。。。
一股莫名的泪意突然涌上来﹐紧闭上双眼﹐任眼泪不争气地流下﹐他从不在人前垂泪的﹐ ﹐只是一想到谢羽流可能会离开自己的时候﹐眼泪便止也止不住。此刻的倾泻是否表示著自己的弱势或妥协呢﹐他已经不愿去想了。只是任泪水静静地淌过他的脸颊。
怎么办﹐被千秋这一哭谢羽流慌了手脚 ﹐他的泪水让自己心痛﹐是自己把他惹哭的么﹖头 一次的﹐谢羽流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懊恼。眼睁睁地看他默默地流泪﹐俯身吻下他的泪水﹐此时的他无助地让人心痛。
是自己惹他哭的么。
那么,他哭代表他在意么?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答案。
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抵着他的额头“你这样是表示你在乎么?”虽然他眼眶红润的样子也很可爱就是了。
“乖,别哭了。”看他就这样不作声,静静地流泪,揉揉他细软的头发,向哄小孩子一般,他柔声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就是停不住啊。”别开脸,他口气无辜,不记得已经有多就没这么哭过了,就连如何让它止住都不会。泪水就像开了闸一样。
将他拥入怀中,捧起小小的脸颊,他哭,他会心疼,他委屈,他会生气,他笑,他也会高兴,他难过,他陪他一同难过,看到他可爱的样子,他会想一口吃了他,如果这不叫爱的话,那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复杂的心情了。
轻柔地附上自己的唇,像是怕吓到他一样,轻轻地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见身下的人儿并没怎么挣扎,便放大胆子再次吻上他的。柔软的触感让他眷恋,轻轻地吸允他的唇,撬开贝齿,火热的舌侵入其中,品尝他的生涩。
他想过要推开他的,可是最终他没有真么做,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这么止住了,于是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愿去想了,就真么任由他拥着自己,不想去承认,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生活将真是脱轨,因为,这个叫谢羽流的男人的出现。
结束了棉长的一吻,谢羽流终于放开身下瘫软的人儿,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苍白唇瓣,此时映着桃红的水泽,泛着水光的双眸,闪闪动人。
扶平呼吸,陀红着脸,千秋终于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他几乎夺走了自己所有的氧气,还他差点就窒息。
多少有点不甘心,身为男人的自己竟然会沉醉于另一个男人的吻中,但他也没办法啊,谁叫他的接吻纪录是零的。当然,不包括被黎雅和千颜偷去的。但是是谁说过的,如果在接吻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的话,那么代表,吻你的人技术很高。这么说来,谢羽流即使不是阅人无数,恐怕也是师出名门了。千秋闷闷地想着,不自觉地,尝到几分醋意。
等等,这不是重点。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啊?这里是台湾,又不是什么法国意大利之类的地方,他怎么可以毫不挣扎地就这样面对自己喜欢的是一个男人的事实?那么现在的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也。。。。。。
答案,他依然不想面对。
并不推距他的自己,是不是也很残酷呢,他不知道。
轻啄樱唇,他那颗小脑袋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不过,现在的千秋大概不知道此时的他让他“胃口全开”。
延着鬓角,他的唇划过敏感的耳垂,轻咬,舔吻,感觉身下的人儿微微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向要把他推开,不从他愿的,恶作剧般的,薄 唇沿着而后,轻咬他细嫩的颈子。故意家中力道,留下一个个红红的印子。
不安的手滑入领口,轻而易举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露出雪白的锁骨,微红牙印是男人的记号。
感觉到千秋的轻颤,男人低笑,他,对自己有反映。。。。。。
抬起头,与他交换了个深吻,成熟男人是要懂得怎样在紧要关头刹车的,而此时,正是磨练他自制力的最佳时机,感觉到千秋刚刚些许的推距,毕竟,他知道他并没有那个意思,霸王硬上弓并不是他的作风。于是,只好临阵收兵,谢羽流将头依在他的颈子中间,粗粗地喘着气。
好痒,被他的头发在颈项中磨蹭,千秋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
“那个,千,我。。。。。。饿了。。。。。。”撒娇般的,谢羽流将自己闷在他的颈间,嗅着他的发香,他缓缓开口,强烈克制住自己现在就想把他“生吞活剥”的欲望。
“我也是啊。”理所当然似的,千秋回答,其实自己早就饿了,有哪个人连续两天没吃什么东西还不会饿的?咕噜噜。。。诡异的声音响起,尴尬地看向谢羽流,呜。。。。。。瞧,现在连肚子都抗议了。
“那个,我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那个声音也的确是“洪亮”得过分了一点,不过也幸好自己的胃还知道什么是饿。
从他的身上起来,谢羽流已经“胃口全无”,这法子比冲冷水澡还有效。
啄了下他的唇。
“你要做什么?”千秋呆呆地开口。
“做”什么?他还能做“做”什么?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做”饭。
听到他两天没吃东西,现在他除了心疼在没有别的想法。他这样是因为自己么,请允许他自恋地这么认为,看来自己以后八成还得顺便接班当他的保姆,不过他甘之如饴。
起码他并没有拒绝他不是么,那么,其他的就得靠自己努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迎来“开荤”的日子。
不过就现在的状况。。。。。。自己离“性福”恐怕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来日方长不是么,他有足够的耐心同他耗下去。
起身整理好自己和他的衣服,既然两个人都“饿”了,那么“吃饭”才是目前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不是么,民以“食”为天嘛。
不紧不慢地跟在谢羽流身后,一点不适应现在的状态,接受他的吻并不代表自己已经决定承担那份感情。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多少年了,他没爱过任何人,因为他告诉自己,你不可以爱人,你没有爱人的能力,并不是他妄自菲薄,他真的没有信心可以令别人幸福,毕竟连他自己都。。。。。。
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试着相信一个人对他而言,真的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