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啦!放开我......我......不要!"
第二天早晨,许徽不情愿的张开干涩的双目,映在眼前的是那张放大了的熟悉的脸,他紧紧的拥着他,许徽低头看着被子与他手臂间的缝隙中......自己的身体,布满着他留下的痕迹,想起昨夜他进入前的最后一句话--"你是我的"--那些印记仿佛昭示着,他属于谁--
许徽用力甩开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翻转身去,再闭上眼睛。
傅易的手被人甩开,睁开疑惑的眼睛看看背过身去的人,又像只章鱼似的缠了上去,这回他抱死了,许徽挣脱不开了。
傅易在他颈后印上轻柔的一吻,问:"怎么一大早就不高兴?"
"--滚开啦!你重死了!"
"这样抱着舒服......"
"我不舒服!啊!!"
傅易的魔爪又探了下去,在那他进出过无数次的洞口画圈,很欠扁的说:"还是它比较诚实......它说很舒服哟~"
"不要碰啦!好痛......"
"呵呵......"
吃完早饭,傅易拉着许徽坐在沙发上,许徽像只泥鳅似的总琢磨着怎么溜掉,无奈的傅易只好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你平常白天都去哪儿啊?"
"嗯?"费劲挣扎的许徽没听清。
"你每天都跟我一起出门,都是去哪里啊?"
"......不要你管!"
"乖徽徽,告诉我......"
"不要!"
"徽......我今天很闲哦,所有事情都推给小白去处理了--所以呢,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带我去你平时去的地方。第二:陪我做一天。"
沉默......沉默......沉默......
许徽又开始挣扎,像个要气爆的气球似的挣扎。
"看来你是选择......二咯?"
"--你放手啦!不放手我怎么带你去?!"
傅易摸摸他乱乱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说:"乖~~~"
穿好衣服,走出家门,走街穿巷来到一条普通的街道,许徽简单的拍拍路旁一个小花坛的石边,坐了上去,对疑惑的傅易说:"这里。"
傅易极为疑惑的望着他:"......你每天就坐在这里?"
许徽点头。
"为什么?"
许徽思考一下回答:"你不会经过这里啊......"
这里的确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无聊了来这坐坐,无视喧闹的人群、无视繁杂的车流、无视难闻的味道,望着被污染的天空,坐在冰冷的石头上,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因为不认识,所以不在乎,眼前经过的人们、发生的事情,有与没有都一样。
傅易好象误会了什么,坐了下来,低着头不爽。许久......抬手将自己脖子上的项坠--那个血红色的十字架--挂在了许徽脖子上,闷闷的说:"你自己出来不大安全,我们帮的兄弟都认识它,不过不要轻易拿出来,因为我的仇人比朋友多。"
许徽握着脖子上的饰物,问:"第一次见到我就觉得奇怪......十字架为什么是红的呢?"
傅易想了想回答:"我哪儿知道......我爸给我的。"
"哦......"
第三章
许卫(许徽的大哥):"小徽乖,不能淘气哦......哥哥会打屁股的,晚上乖乖等哥哥去接你,不准乱跑,会被坏人带走的。"
黑暗的四周,独自靠在校墙上--"不乖,哥哥就不会来接我了。"
许峰(许徽的二哥):"小徽乖,哥哥要工作......回来哥哥给你做饭吃,不许一个人出去,别乱动屋里的东西,乖乖等哥哥回来......"
冷清的屋子里,在窗口望着在外面玩的孩子--"不能出去,不听话的孩子,哥哥不喜欢。"
许卫:"弟弟......我这要结婚了,女方有房子,我得搬过去......筹备婚礼也得花一笔钱,小徽今年的学费......恐怕是拿不出来了......我......"
许峰:"没关系,兄弟嘛!我刚升了工资,小徽的学费我出得起,倒是你要走了......小徽心里一定挺不好受的。"
趴在门上,小小的身体在颤抖--"哥,我有做好孩子,为什么你要走?"
许峰:"他是我弟弟,难道你让我把他扔出去啊?!"
韩莉(许峰的新婚妻子):"老大都不管你凭什么管?"
许峰:"我家不是比他家富裕吗?他老婆都要生孩子了,连暖气问题还没解决,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
韩莉:"他穷?他家连房子都住上了!你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还冲大头,养个小累赘--他老婆要生孩子,我呢?!你就不打算要孩子了是吧?"
许峰:"你说谁是累赘?他是我弟弟!爸、妈死了,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让他去大哥家挨饿受冻?你长没长良心啊?!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这房子住得不是挺好吗?家里也不缺什么......孩子......我们可以等晚点再要嘛,小徽都十四了,再等四、五年就可以独立了,我们都还年轻,急什么......"
韩莉:"过几年?过几年你要供他上大学,你要给他找工作,你还要给他筹备钱娶老婆呢!我生出个孩子来也没你弟弟重要,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在你心里连你弟弟都比不上!没结婚的时候你走哪儿就都带着他,哪儿有情侣约会身边带个孩子的?我不管!你让他住到老大家去,一家住一个月我都忍,就这么赖在我们家,绝对不行!你说吧,是要他还是要我。"
许峰:"......我......我跟你讲不出理来,我去小徽房间睡!"
站在门前的小身体匆忙的跑回自己狭窄的房间,哥哥已经不知第几次跟嫂子吵架了......原因......总是他。
许徽:"哥......你喜欢嫂子吗?"
许峰:"喜欢啊,不然我怎么娶她呢?"
许徽:"嫂子不喜欢我......你也会不喜欢我吗?"
许峰:"不会啊,小徽这么乖......哥怎么舍得不要你......"
寂静的夜里,小小的泪珠偷偷的流在枕头上--"我再做最后一次好孩子,以后......永远不做了......"--因为,做好孩子心好痛,好难受。
身无分文,因为攒下的零用钱都被嫂子拿走了。夜深了,觉得好冷......好想哭,一只手伸过来,一个笑容浮现眼前--被带走,被脱光衣服,被锁在床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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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徽......徽--!!!"
张开眼睛,再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伸手摸摸额头......好多冷汗,转眼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不耐烦的问:"干吗?!"
傅易擦去他额头的汗水,问:"做噩梦了吗?"
许徽打开那只为他擦汗的手,窝回被子里闷闷的说:"没有--"那只是一个......又长......又痛苦的梦而已。
被熟悉的人在背后拥入怀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抱怨:"又骗我......"他的手收紧,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安慰:"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你才是骗子,根本没人......会要一个坏孩子。"许徽想。
与傅易共同生活的六个月后,是第二年的春中。最近,许徽总想些希奇古怪的事情,傅易偶尔会带着别人的味道回到他的床上,这是正常的,因为就算傅易不要,也会有很多男孩、女孩主动靠过来--可是他讨厌,他讨厌床上有别人的味道,告诉傅易?他不会,因为......
"我只是个被买回来的男人,他随时可以丢掉......我没资格说......"
嫉妒=爱上他了,所以他不能说,埋在心里那点小小的自卑也乘机钻了出来,心情极为不爽的许徽几乎都在拿傅易出气,不过傅易依然是对他最好的人,起码......在离开哥哥后,傅易是对他最好的人......可是许徽却越来越怕,怕自己爱上他,怕被他丢掉--
恐惧、嫉妒、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了......放弃的念头,谎言对自己说多了,也许就会变成真的了,只要他不知道他爱他,只要他什么都不要......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虽然快到夏天了,可是天气还是有点冷......许徽穿着浴袍坐在床边,都十一点了......傅易又会带着那能腻死人的男用或女用香水味回来吧?
听见外头的门响了,许徽走了出去,却看到白吴扶着肩膀被血染红的傅易走进来,他傻傻的看着,眼泪差点在不知中滑落下来。凌雪关上门,依然冷静的走进来,问:"医药箱在哪里?"
许徽立刻跑去拿,顺便确认一下眼角是否有泪。
看着凌雪帮傅易处理伤口,硬生生的挖出一颗子弹,血涌了出来,许徽害怕的转过脸去,凌雪帮傅易包扎好伤口,拿着被血染红的棉花说:"这种事常有,你要慢慢习惯。"
凌雪把沾到血的东西都拿去厨房销毁,白吴看了背过身去的许徽一眼,苦笑道:"她没尽到盾牌的义务,心里不爽,不用放在心上......"
许徽就那样傻傻的站着,直到白吴和凌雪走了,傅易才用那只健康的胳膊无力的拉他两下:"徽,我这样......很吓人吗?"
"......没有......"许徽转过身,问:"能动吗?我扶你回床上......"
"......好啊。"
傅易是那个永远站在他身前保护他的男人,许徽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也会要靠他的搀扶才站得起来,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努力让表情更自然--
没几天,傅易的就活蹦乱跳的要出去砍人了,不过从床上蹦起来的他又被凌雪和白吴按了回去,白吴偷偷在他耳边讲了句什么,许徽没听清楚,反正说了那句话以后,傅易就乖乖的躺在床上当病人了。
其实......白吴只是提醒了他一下--"你现在起来活动,小徽以为你好了就不管你了!"
夜里,许徽帮傅易换纱布、哄他睡觉,这个再过生日就二十七岁的男人跟个小孩子似的,每天晚上都--"徽~~亲亲~~"、"徽~~抱抱~~~"--才肯睡,许徽也照做,谁让他是病人,他要忍......要忍!!
今天,许徽把纱布包好,拿起那些换下的,正要转身,却被傅易那只完好的手拽了回去。
"啊!"许徽因没有准备而跌坐在傅易怀里,被人禁锢的双臂无法抬起,本来想挣开,可是......又怕牵痛到他刚好的伤口,只能无奈的维持着姿势,在他怀里,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投来的......灼热的目光。
"易......"感觉到对方的唇埋在了自己的发间,许徽试探的动动,可是那只手完全没有要送开的意思,许徽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现在他还没好,伤口会裂开的,许徽小声提醒:"易......你的肩膀......还没好。"
"我的头发剪了......受伤的那天剪的,为你剪的......"傅易有点委屈的继续说:"可是你好象没看到一样......"
"......我......看到了......好了,放开我,我去把它们扔掉......快十点了,睡觉......吧。"
"徽......我......"
还没等他说完,许徽就厉声制止:"你想干吗都得等伤好以后再说!"
傅易那只受伤的手伸了过来,拿掉了许徽手里的所有东西,两只手把他禁锢怀中,低头索取他滑腻的皮肤。
"我要你......我现在就要!......我......等不下去了......"轻松的把他带躺到床上,虽然剧烈的动作使肩膀阵阵刺痛,但也不是无法忍受,现在对他来说,最不能忍受的--是情欲。
许徽轻轻的挣了两下,发现傅易因疼痛而皱眉,就不敢再动了,失去反抗能力的他,正好给傅易以可乘之机,他顺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徽......你今天好乖,怕我痛吗?"
傅易轻轻的吻过许徽的脸侧、下巴、鼻尖、额头......
"不要这样......易......等你伤好再做好不好?"
"不好!"傅易不耐烦的撕开许徽的衣服,陶醉似的看着许徽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可爱表情,这对他来说可是奇景,怎么可以停下?
傅易的唇凑过去,舔过他赤红的耳朵上的三个小点,柔软的舌头侵蚀着,仿佛要让那属于别人的印记变成自己的,一只健康的手轻轻的撑起身子,受伤的一只,去抚慰那等待着他的小东西。
灼热的唇齿由优美的颈线滑下,轻轻的触碰胸前的一点,舔弄着刻在乳上的小伤。
"嗯......"许徽咬着自己的嘴唇忍耐着,自己的乳尖在他的一触之下,便乖乖的挺立了起来,下身一触即发的状态......昭示着他可悲的饥渴。再怎么嘴硬他也是个未满二十的男人,最近傅易不是不回来就是回来了就睡,后来又赶上他受伤......有半个多月没做了吧?虽然他心里不想,可是那具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他的了,它已经成了傅易的奴隶......跟着他的动作、跟着他的渴望、跟着他的索取,把一切都献上去。
"啊--!唔......嗯......嗯......"傅易的两根手指在体内肆虐,许徽随手抓个被角咬在嘴里,他死死的抓着被褥,忍受着那无法忍受的快感和痛楚,可是看着他这张红透了的脸的男人,却很没人性的反复折磨那敏感的一点,而且......他还探下头去,轻轻的触碰流泪的领口,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的它,同样滚烫的舌头凑了过去,反复的撕磨着那个属于别人的印记。
来自前、后的刺激快把许徽弄疯了,如果没有那点微不足道的坚持和妒忌,他早开始请求傅易让他解放......他想告诉他,他不满足于那两根手指的穿刺,他要更多......更多、更多......
他那隐忍的欲望被人悉数含进口中,他除了无力的保持分开双腿的姿势喘息,什么都做不了。
白浊的液体......喷洒在傅易的嘴里,他欺身向前,吻上许徽已经咬得渗出血丝的唇瓣,轻轻的舔吻让他慢慢的放松,待他张开嘴喘息时......侵略开始。
激烈的深吻过去,许徽看着他渗血的肩膀,咽下口中不知是谁的液体,声音又轻又哑,很勉强的说:"易......伤口裂开了,不要继续了......等你好了......我......我一定乖乖让你做,好不好?"
"徽......"傅易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垂下头去,"我停不下来了--"
傅易坐起,作势要抬起他的双腿,许徽惊讶的撑起身子:"你......要干什么?这样你......你肩膀受不了......啊!"进入的瞬间,许徽的身体差点腾空而起。
"看着我......"傅易忍的肩膀的痛说。
许徽已经分出他身上的是汗水还是血水了,说实话......有点心疼,无奈的闭上眼睛......
傅易看着他紧闭的双目,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两天许徽对他太好了,好得让他误会他爱上他了,许徽对每个人都一样,他傅易在许徽眼里也止不过是个可恶的男人而已,买下他、占有他、凌辱他--他无法给他幸福、无法给他快乐、无法让他爱上自己,因为他也是许徽憎恨的"客人"中的一个,因为他在他眼里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痛和失望--对他再好也没有用,他不会接受他......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坐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聊,跟他在一起五分钟都会浑身不自在,他需要自由......他需要离开他,可是傅易不想失去他......不想、不想、不想!
即使许徽只能给他身体他也要,即使只是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温柔也好,即使只是为了钱对他好也无所谓,起码......他现在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