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外,我的心情却莫名的阴郁著。
无目标的走到後院附近,来来去去的人似乎可以暂时将自己淹没......
流动的东西,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氛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也许也没有现在,「没有人」啊......
想到这个,我不禁又苦笑了一下。
『......反正我就是觉得杜熙唯一点都不MAN,真不喜欢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感觉......』
『他又不是故意的......天生就长那样嘛......说不定这样比较有长辈缘罗......』
『你是说怪叔叔缘吧?』
『但他老实说......也不娘啊,况且还交了一个女朋友说......』
『是不娘......但还不是被甩了,拜托,看他那种样子,算男人吗?......我看合气道社的女社长还要帮忙保护他咧,反正我觉得他八成是GAY......』
『你说小声点啦,这麽大声,外头路过都听的到......』
『怕什麽,又没有人......况且听到又怎样?班上说不定都还有人不知道有杜熙唯这号人物咧,那种和背景容为一体的人......有来和没来还不是一样?』
他们都走的远了,知道躺在後面座位上的自己没有被发现,钻进耳朵里的话还在回响,猛的听见更後面突然冒出一句,「喂,没有人,你刚才干嘛不出声?」
是刘德凯,他的嗓音很特别,很容易认。
自己和他,就是那个时候交上的朋友。其实,大学生活里,也应该就只有他一个朋友,而大学生活里,真正帮过我的,也只有他,和徐懿贵。
接下来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隐隐约约知道哪几个是徐家的人,记得名册上徐懿贵的二哥、三哥、妹妹和么弟都有来,但是大哥却意外的没有露面。虽然分不太清楚谁是谁,但清一色的细白肤色显示了那强烈的血缘关系。原来是遗传啊,在远远的地方,我才感觉自己能够稍微冷静的看看徐懿贵,因为只要在他身边......
......就莫名其妙的很不自在。我也搞不懂自己在穷紧张个什麽,细细的看......徐先生去修了个新发型,也许鬓边那几咎还有烫过,现在的他露出了额头,显的很有精神,原本的五官就精致的秀美,却反而衬出那双眼睛的深邃和肢体的挺拔,斯文的外貌与浑厚的气势中和,完全转为一种男性的稳重,普通的女性绝对会难以招架的吸引力莫过於此,大概会是那个幸运女人的新好丈夫吧......
......反观自己,骨架不大不小,尴尬的中间型,老是像个长不大的青少年,肉也没几两,身高才一百六十二,又不是国立大学,口袋空空,只的听见铜板的声响。
总和起来,是以女朋友遥遥无期。唉,不要说女朋友,真正的朋友也没也几个......上次要不是刘德凯多传一份给自己,只怕没考古题真要死当了吧......
正茫茫然,徐懿贵突然眼光一转,相视不过几秒,自己却不受控制的觉得尴尬,脸一发热就不自觉的红起来,赶紧一转身要离开......
「喂,没有人,我在找你。厨房的人说找不到今天搬进来的橄榄......调酒用的那种,你知道在哪里吗?」刘德凯一边置上新菜色,一边将空盘拖起说道。
「嗯。我马上去......这给我吧,你今天晚上应该还没吃到东西,休息一下吧。」
我正端著一小碟调酒用橄榄要送饮料吧的途中,不知怎麽,神来一笔的回头往左一看。
我先是看到徐懿贵和吴哥,还有刘德凯。
还有瞄著徐先生背影的那双眼睛。
才走到一半,我就知道来不及了。
在最後那刻只能斜身挡住,我还有点煞不住脚,撞了徐先生的背一下。不过应该还好,我知道他现在手上没有拿著任何饮料。耳边逸入的最後几句对话,让我有点分心,以致於没能看清把酒泼在我身上时,对方到底是什麽表情。
「喔?结果他说什麽?」吴哥似笑非笑的声音像极了本人,接下来刘德凯的话让我有点受到重击。
「他说『那没什麽,反正说了也没什麽意义......不过是没有人在说话罢了』,我有时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嗯?」
背後被人轻轻一撞,徐懿贵突然截断了话尾,转头看向我,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重新在我脑中回复。
「......发生什麽事?」
自己低头,看见我的白衬衫上一片殷红,红酒大大方方的洒在领口,流淌到胸前一片。徐懿贵一瞥,眼一抬,如果我没有看错,他真的有抿唇。
「李大少,好久不见......怎麽今天有空来啊?」
「喔,听说你顺利拿到专科医师执照,适逢徐家几年一度的盛会,今年又难得在台湾,当然得来看看罗。哎,杜总管,我人老了,手滑了一下,对不住啊。」
他和徐先生两双眼睛都在我身上,我有些发窘,赶紧找词退场。
「......没关系的。我下去换件衣服就好了,请您继续享受今天的宴会。徐先生,李先生,失礼了。」
面对这个看似四十多岁但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我仍然笑容以对,接著由旁边延廊离开......
我一向不喝酒,连啤酒也是。在这点上我匮乏的社交能力倒是造福了我,每每见著同学说失恋了要不醉不归,总是觉得荒谬。
很不喜欢酒的气味,而且我的皮肤可能还对酒精有点过敏,在实验室进无菌操作台时都要双手喷酒精,一喷的结果,是不至於痒,但常常发红,好一阵子才消。
比如现在,湿了的衣服贴在胸上,莱卡布料因为红酒的浸润紧贴著胸口的弧度让我很不自在,湿润的衣领有点发垂,露出更多我泛红的皮肤。
现在才醒悟,刚刚一触即发的两个人神色闪烁的看著我可能的原因。我简直成了暴露狂,某个程度上的意义是相同的。
想到这里,我就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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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要进入成人世界了
汗 = = 、、
Dream to dream(6)上 H
更新时间: 08/0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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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 含H,慎入
我离开後院的露天会场,沿著延廊走,但还是有不少宾客,人多就觉得不安,更不想再丢脸,下意识的就选择由另一边绕过去。
大家目前都集中在会场,一楼更衣室本来设置就比较独立,虽然说锁坏了让自己有点不安心,但现在附近连个人影都难看到,身上湿湿的挺难受,於是决定合上门,便开始换衣服。在那还有一件备用的衣服可换。
正伸手解到胸前的第二颗扣子,突然有人啪一声将门打开......
「......杜先生,是我,我刚不小心弄脏你的衬衫,不知道能不能把它交给我,我送洗完再归还,向你致个歉?」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觉得胸前凉飕飕,加上对方若有似无的眼光,这种眼光我有点熟悉,从前高中那些脱我裤子说要看看我是男生还是女生的那些人,就和现在盯著我的这对眼睛一模一样,甚至还更......
突然间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杜先生......不用跟我客气的,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吃个饭?如何?」
那渐渐逼近的脚步,我再怎麽迟钝,也都能感觉到来者不善......
「李先生,我想我要换衣服......可能要麻烦你到门外稍等。」抓紧衣襟,开始打量如何才能从他背後的门逃脱出去。
「你怎麽这麽客气呢?......我想多多跟你认识......」他笑得诡谲,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嘛......
「没有什麽不好说的......」
看准时机,我一个旋身要闪出门去,却给捉住手腕,危急中使出合气道的关节技一扭,下压,眼看就成功,这时手却一阵抽筋,失去了优势,一下子双手失去自由,就被对方反压在墙上......
手......使不出力......
「别激动嘛,我不过想看看你......」
「放开我!」
他身上的酒味让我恨极,晕眩感袭来,胃开始阵阵翻搅,手抽筋的更厉害了......
「别紧张,」他暧昧的在我耳边吐气,
「瞧你这麽清纯......不是应该二十几岁了吗?......
「脸红成这样......你难道是处男吗?」
「你胡说八道!快放开我!」
「......喔?这就是说你不是的意思罗?」
「那你也别装了......我才不信你没有和徐懿贵睡过......」
「他雇你的?给多少?你来陪我,我给你双倍......」
那空著的手不安份的摸上颈子,濡湿的感觉突然在颈子上一黏......
......这种感觉,跟那、那时候......
...好恶心。
我要吐了......
失去理智的我猛的挣扎一推,不知怎麽竟挣脱了,惊慌失措中,原本压著我,满脸淫笑的中年男子却好像另有打算,只见他好整以暇的打开门......
是徐懿贵。
「李先生可是对现在进行的抽奖奖品不甚满意?不然怎麽出现在这里?」虽然话问的稀松镇定,但却还是掩不去表情的震惊......
「不会,我今天倒挺满意的啊。......」,若有似无的检查一下裤鍊,好似在确定有没有拉好一般,
「我在这儿找杜先生有事,谈个小生意而已......」
我抬起眼,只见跟徐懿贵正在阵阵扫视自己......我好像应该要反驳什麽,可是呕吐的感觉就要爆发,只直觉千万不能在这里口吐秽物。
赶紧一个箭步穿过站在门口僵持的两个人,急急要找洗手间......好像还见到了吴哥?
但现在什麽都无法思考,呕吐感已经满到了喉头......
「恶......咳咳......」
我一边喘气,一边庆幸自己今天其实除了果汁一杯,什麽也没吃,至少现在不至於被不洁的气味倒灌。
在马桶旁呆坐一阵,看看表,竟已经十二点多,将马桶冲了水,漱了口,茫然的踱出洗手间......
「......徐先生!」
徐懿贵不发一言,不知道什麽时候来的,只是坐在床沿,冷冷的看著我。
「既然如此......」
徐懿贵好整以暇的脱下眼镜......左手突然一拉,我现在身体状况极差,没有吃饭加上呕吐、惊吓,一点力气都再也使不出来,被压倒在床上。
极尽的距离,热的发烫的体温熨在曾沾了酒的衬衫上,那种微微熏然的气味......
极是催情。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徐懿贵的眼神十分复杂,
「......你有和人睡过吗?」
「我不明白。」
「我是说你有没有和人发生过性关系。」
「......」我一时突然回避了眼光,喉咙发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很好,那我也就没有什麽顾虑了。」
麝香的味道突然将我笼罩,湿黏的感觉又回到颈上,我模糊的想,这次只怕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嚣张,你们竟然在我的房子里就勾搭起来......」
听到这句,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开始挣扎,徐懿贵原本就比我高大,轻松的将我的双手箝制在头上......
「头发都乱了,这麽激烈啊?......连薄唇都发皱,你不晓得卖的人都不跟人接吻的意义吗?......瞧你,衣服穿成这样,是来不及脱,还是来不及穿?......
「刚刚他还跟我说,原来我喜欢这种的,是哪种啊?熙唯?」
「我......你误会了!我们什麽都没有发生!」
「什麽都没有发生?」,啪一声,身上的衬衫给撕开一条缝,
「......那脖子上的吻痕怎麽来的?」
就算从前自己常做些令徐先生发怒的事,但徐懿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要杀红了眼这般令我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