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系列————Arales[上]

作者:Arales[上]  录入:03-28

学弟这种赌酒的方法,很迅速的在酒吧引起了小小骚动,懂得BlackJack的观看者,有的也发现学弟在用赌场禁用的方法出老千。
算牌。
藉由游戏的模式学弟加速了灌酒的效率与乐趣,而学弟所喝的量也比预期中的大幅减少,即使如此还是很多。
游戏结束,学弟只有略微红润的脸看起来比微醺的程度还要轻微,没有喝酒的尤莉儿搜出男士们的钱包付了酒钱,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笔直站立、正塞小费给侍者答谢的学弟。
微笑著向吧台老板与调酒师打招呼的人依旧口齿清晰,笔直的离开了酒吧。
进了电梯。
学弟懒懒的靠在学长身上。
「干嘛?」
「会晕......」
「会晕你还喝,酒量变差了?」轻轻拍著那酒香浓厚的身体,学长觉得被那略高的体温与酒气薰得也有点晕。
「大概是赶实验那半年爆肝了......所以对酒精的耐受性变差,没喝也不知道。」
「......其实,你再晚个一年也无所谓......」毕竟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是自我催眠......我不想放你胡思乱想,也不想让自己胡乱猜测。」
「...真是......还能站吗?快到了,你还没洗澡呢,等等冲热水你不就醉倒在浴缸里?」
学弟站直身子,甩甩头,试图再清醒一点,离开电梯门朝房间走去。
「怕我死在里面就陪我洗,又不是没看过。」
「怎麽听起来像是打包好的礼物呢?」
学长难得的看著学弟在酒力发作下努力保持神智,掏出磁卡打开了门,忍不住笑意地把反应已经明显下降的情人推进房里。
笑声轻扬。
「真残忍......」学弟喃喃念著打开浴室的灯,带著酒意而半是朦胧的表情全都在笑,缓缓的脱起了衣服。「我会记得要回礼的喔......」
水声流动间,柔暖的水气翻腾,拆礼物的手攀附而上,难得的,无力压抑的呻吟声在同样甜腻酒香里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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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滑雪回来之後最明显的记忆只有宿醉而已。
而酒量变差的学弟其实还好,这算是个小小诡计,放倒了其他人,两个人变相的度了个小蜜月。

十二月,开始放寒假,由於台湾过年的时候时间不合,两人都打算回去一趟。
「......学长?」整理著要带回去的东西,由於一边想一边放,两个人的动作都不快。
「嗯?」
「你有打算告诉你的家人吗?」
听到学弟的问题,学长放下手中的东西,停下动作。
「......不可能瞒一辈子......算是有吧,真难启齿。」
「这次回去,要说吗?」
「不知道,」学长抓著头发,表情很复杂。「总觉得爷爷奶奶会比我爸好说话,老人家没意见,我爸即使有意见多半也就算了......可是两位老人家都上了年纪,总不能拿来试......」
「几岁了?」
「九十三,八十七,虽然身体都很硬朗,奶奶连助听器都不用。」
「......好危险。」搞不好会惊吓到脑溢血......听到是有机会成为人瑞的高龄,连学弟都变得安分。
「所以,果然还是只能跟我爸妈讲吧......」学长皱著眉头,想起平常很好说话也很和善的父亲,不知为何就是有难搞定的感觉。


归去,归来(7)

「所以,先去我家还是先去你家?回去的话应该是先回公寓那里,去实验室转一下,然後再回家?」
「後半的行程我没意见,前者......到台湾再来丢铜板......吧?」无法决定的学长,自暴自弃地关上行李箱。
「......只怕你到时候不管正面反面都看不顺眼......你打算在飞机上不安十几个钟头?」要不是被托付买东西回去,其实要带的东西一点都不多。
「......还有句话叫心理准备,去你家感觉也很恐怖。」
「我倒觉得我家还好......早闹翻了,我妈说不定觉得我带人回去是为了刺激她,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带人回去。」学弟说著挑眉看向学长,脸上的笑容写著请夸奖我。「你看起来就像她心目中的理想儿子,基於她微薄的礼数不可能直接赶你走,我爸大概除了叹气不会多说什麽,弟弟跟妹妹应该会很高兴。」
「哪有这样形容自己的家人的?!这麽说只有我需要担心吗?」听完学弟的说明,学长情绪升华成躁郁。
「没这回事。」
「欸?」
「学长应该曾经说过国中被人勒索的事吧?当成笑话般的在实验室讲过。」
「是有这麽回事......怎麽?」
「那是真的吧?」
「是啊。」学弟的无奈苦笑让学长觉得好可爱。
「故事的结局是那群人消失了。那我这个把人家宝贝儿子拐跑的家伙,会不会哪天走在路上就不见了呢......」
噗嗤......
「啊啊,很有可能,等我发现的时候人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一时间紧张不安的气氛全都没了,明明现在让人发笑的议题也很有成真的机会,但学弟带著笑意的怨怼表情,就是让学长边说边笑。
「笑得还真开心,既不担心也没想到。」学弟提著两人整理好的行李放到一旁,声音里其实完全不认真。
「嗯,好吧,我要很慎重的告诉你,」拍拍学弟的肩膀,「我很担心。」
「没诚意,嘴角太高。」学弟伸手捏著那张脸使之变形,让脸被拉扯柔捏的学长努力拍掉闪躲那恶作剧的手。
「啧,总之,你也有担心的事啊,虽然万年一副看不出来的样子。」
「担心是一种警觉的表现,我担心很多事。」
伸手把学长拉到身旁坐下,用自己略凉的手,轻轻按摩那因恶作剧额有些红肿的脸颊。
「看不出来。」背靠在学弟怀里,暖暖的感觉让人心神涣散。
「担心无法解决任何事,发现会担心,我就会想办法。我为解决问题花费心力,不为恐惧空想浪费时间。」
「好自大,总会有无法解决的事。」
「那就没办法了,不可能完全没有遗憾,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留下太多遗憾,担心你以後回想起来会很遗憾。」
按摩的手停下,环在腰际,自己传递出去的体温已让那手不再冰冷,埋在肩膀的气息很沈静。
说不定,最胆小脆弱的是抱著我的那个人。
「当我决定要说,而不是瞒一辈子的时候,你就该相信我。」
「我知道。」
「我不是长子,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叫我叔叔跟我有血缘的小鬼头不止一个。」
「那好吵......」
你听错重点了吧......
「也许,会很容易。别装死,该放开我了!」
「那你决定好要先回你家了吗?我当然是会跟著去。」耳边亲腻的声音问得很甜很甜,言下之意其实具有强迫意味。
「什......就说回台湾再丢铜板!」惊慌的发现学弟把自己固定得很扎实,手也不规矩的动作了起来。「你干嘛!?现在是白天!我们订的是今晚的飞机!!住...唔......住手啦!你到底想干什麽!?」
维持从背後箝制的姿势,学弟细细的啃著後颈,用自己的双脚架开学长的试图挣扎的双腿,探进上衣里面的手正准确的挑起情欲。
「看不出来?」
「靠!白痴都知道你现在想做!居然让我用到了好久没用的没品单字,我是想知道为什麽!」
「答案一,滑雪回来後大家都在忙,好久没做了。答案二,」
「还有答案二?!别开玩笑了!」学弟的手已经拉开裤子的拉鍊,被那手抚摸的熟悉感从两腿间传来,刺激逐渐增加,不知道该怎麽挣扎。
「我要做到让你能一路无梦的睡回台湾,免得你胡思乱想。」学弟握住要害的手在话语的行进间缓缓的加深力道,而受到双重刺激的学长眯著眼咬牙切齿。
「做、做到?!...唔嗯......别开玩笑了!......呼嗯...什麽...胡思乱想?小看我、啊......你手指在按哪里!......呜...放开,我不会胡思乱想...啊嗯......先去...我家就先去我家......呼唔嗯......」那握住欲望的拇指在尖端一轻一重的按压著圆,原本搓弄著胸前的手探向後穴,前後同时的刺激让学长只能大口的喘著气。
「既然如此就更不用担心......你还确定要我现在放开?」啮咬著耳朵,用喑哑湿热的语气声音问问题,前面与後面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停。
可恶......什麽前戏都做了才在问......
「...哈啊...我说、放开...你停得下来?笑话......」
「......要不要试试?」
说著,学弟手指就如此的停留在体内,握住前端的手也不再动作。
「......你敢真这麽对我就分手、啊!啊嗯......」
猛然抽出的手指带来刺激与空虚感,然後更热更巨大的物体进入已经惯於接纳他的通道,几乎悬空的身体让热楔顺利而准确的贯穿更深更刺激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得更卖力吗......」
深而猛烈的进入,退出,只要配合著紧缩、吞吐、扭腰,快感就能翻上好几倍......握住自己欲望的手温暖的揉握搓弄,胸前的手揉捏著肿胀到疼痛的地步......

......很懊恼,学长想抗议说没有必要太卖力,想说不要做到那种程度......身体的渴望与诚实最後却反过来说服自己,反正还可以睡很久。


归去,归来(8)

然後的确是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身边是那个自己习惯的人,头顶上的高度,椅子,小而密封的窗户,彷佛很多声音的安静。
已经在飞机上......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毯子,身体有种欢爱後的疲劳加上坐姿僵硬的迟缓,也许真的是昏睡太久,才会有这种虚浮感。
依稀记得被学弟抱上计程车,迷迷糊糊进了贵宾休息室休息......如同梦游般的不确定感,也不太记得怎麽通关......搞不清楚是不是梦。
「......完全睡糊涂了...」自言自语,半阖上的眼,嘴角却挂著与抱怨语气无关的笑容,虽然有点想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却不想抬手去看被学弟细心系在腕上的表。
两个人,好像很独立,给予彼此最大的自由,而旁边的这个,坏心眼的背後却放置了无微不至的细心,比难得看到的在乎还要多很多,从容给予,不会令人窒息,好像很平凡的事却又能做到如此珍贵。
放宽的空间与自由是尊重,而不是条件交换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自由就像是不存在一般,不论如何都记挂著,自然的超乎想像。
手上的表其实只是件小的事,这难以言喻的满足也是很简单的感受。
「醒了?」
低沈的声音不知为何在高空上听来格外温柔,学长窝在毯子里,浅笑,轻轻地摇摇头。
「喝点水,再睡一下?」
「嗯。你没睡?」一杯水,应该是特意留下来的,虽然不觉得饥饿,但学长知道自己至少错过了一次用餐时间。
「是又醒了,正打算继续睡,发现你醒了。」
学长将空水杯放回杯架上,脸上的笑正在加深,有点想睡,又想多说两句。
「学弟,托你的福,连喝的水都比较好。」
「是吗?」
「这可不是经济舱或商务舱能喝到的矿泉水,空姐们为了你连水都换了。」取笑的语气,靠在学弟肩膀上的头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的新位置。
「怎麽这麽小看自己的姿色?沈睡的帅哥,希望醒来的时候能有一杯甘美的水,醒来时抱持好感与微笑的谢谢是多麽诱人的奖赏,没有小姐能够拒绝,至少现在飞机上的空姐不能。」
「那是你吧?我可没有说话,谁知道我想喝水?」
「我知道。然後,空姐衡量之後会发现两个帅哥的谢谢很划算......」
附近座位的人都睡得很沈,学长只好闷闷的笑出声。
「反正我一定是共犯就对了?」
「到台湾之前还有一餐,」学弟微笑著拉高自己与学长身上的毯子,「睡到那时候,用你的笑容向空姐要杯水,说谢谢,你就会知道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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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实验室的时候,整间实验室发出疯狂的惊呼。
对学弟而言是离开半年,半年之後还要回来,对学长来说却已经离开一年。要不是曾带过现在升硕二的学弟妹三四个月,回来大概没什麽人会记得他。
学长有些意外学妹们都很记挂著自己跟学弟的事,更意外的是知道了被学弟一语带过的部分,虽然听到学妹们的形容之後很想笑,但也发自内心觉得被某人杀气洗礼的小朋友很可怜。
照惯例的跟老师打招呼,也如往例跑都跑不掉的不知不觉讨论实验到实验室都没有人的程度。
从学校搭计程车经过走了很多遍的路线回到公寓,对两个人来说感觉都很微妙,学弟的原住处是借住的,学长的是自己的,猫儿们都不在。
回台湾的那晚,两人在电梯里看著数字想了许久,一致决定按下九楼......六楼在学弟即将离开一年时就清空私人物品,如今就像是关上门的回忆,即使有钥匙也无法回去。
次日,同样是一起出门,已经没有车的两人坐著捷运跟公车,去实验室打招呼,然後很晚很晚之後才坐计程车回家,再次走进家门的时候,两个人不知为何的都很想笑。
一起出门,过程陌生,到实验室,一起回家,过程陌生。
这里还是这里。
至於学长,要回家的事好像没那麽焦躁了。

才怪!

回到台湾的第四天,一年没人住的地方已经完全恢复成当初的样子,在学长躁郁的洁癖发作下闪闪发光。
「......你打算打蜡打到蚂蚁都滑倒吗?」为了让某人发泄压力以致於无事可做的学弟,看著眼前光滑无匹的柜子,满屋子的化学气味,非常非常的无奈。
「看到的话记得拍下来,跌倒的蚂蚁听起来好赞,说不定能拿去卖。」
明知道学弟的笑话是讽刺,学长还是头也不抬的没有停手,直到学弟叹气的抓住手,拿走关上电源的打蜡机,把人拉进怀里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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