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guduyiang

作者:guduyiang  录入:03-22

"不不用谢,应,应该的。"
说完我自己差点咬了舌头,这什么跟什么啊?!韩金龙明显忍着笑离开了。我郁闷的差点撞墙。
转身回到卧室帮文靖上药,他侧脸看着我笑道:
"韩金龙说了什么?你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
"什么也没说。"
想到刚才的郁闷,我哼了一声。文靖微笑着又道:
"看不出你这么瘦,倒挺厉害的。虽然技术是差了点,以后多练练,会慢慢好起来的,我愿意教你的。"
"滚!去死!"
我气得捶了他一下,不是看在他是因为我才,咳,才成为伤员的,我非揍扁了他不可!想想又后悔刚才的话,忙连连"呸"了两声,说不算不算。
文靖搂过我,温情的吻着,低低的笑着,热热的气息吹在我耳边。这家伙,总有本事让人心猿意马,我瞪他一眼,把他按回枕头上。
不过,我却很少再尝试练技术,我怕看到他受伤。反正他技术好,乐意效劳就让他效劳好了。有时也会有点不甘,可一想到他那晚的样子,我的那点不甘也就烟消云散了。算了,我上辈子欠他的。

只要回来,文靖一定会到我们家来,很有心的记得老妈的喜爱,老爸的嗜好,带些小礼物、新鲜上市的水果、极具特色的土特产等等。老爸的实验室改造已经初具规模,一老一少总是抱着一堆的图纸线路的说个没完,有时也会争论,每到这时我的心就拎起来了,忍不住的跑过去打岔。文靖抿唇思索、微皱眉头的样子很MAN,老爸也专注的看着图纸,一边写下一些数据,一边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赶我出去,去去去,别在这添乱。我郁闷啊!文靖总是抬头微笑:谢遥,能给我一杯水吗?或者,谢遥,帮我计算一下这个数据好不好?白他一眼,走人。当我傻瓜啊?
韩金龙有时也会被文靖叫来,就一些具体的问题商量解决的办法,他办事踏实沉稳的风格,让老爸大为放心,人才难的。他称赞。
今天韩金龙又被叫来。吃完晚饭,那两人又掉在图纸线路中,我送他出门。韩金龙打开车门坐下去之后,抬头看着我说:
"谢遥,无论什么时候,需要我就找我。不用客气。"
我点头,没多想他干什么说这话。
第 24 章

春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我却觉得很好,心里太热想降降温。一开始工作,文靖就变得专注认真,心无旁骛,我也不想打搅他们。随意的走在马路上,闻着春天的气息,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繁华的商业圈,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一愣,定睛看看,他和一个修长的男子进入了一家牛排店。好奇使我忍不住走了过去,隔着窗子,我看见他们亲密的坐在了一起,那个男子看上去有点眼熟,可遍搜记忆,也想不起他是谁。他们头凑在一起,似乎在点餐。
哈!樊可新,你小子,我当初猜对了,原来你真的是有情人了,只不过是男的而已。再看那男子,我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知道答案了,原来我根本不认识他,但他长得跟夏明雨有六、七分的像!可怜的樊可新,原来你一直暗恋著明雨,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这样也好,免了大家尴尬。我使劲忍着才没在马路上就笑出来。

"谢遥,你跑哪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害得谢伯伯和伯母担心?你现在在哪?"
文靖的声音略带沙哑,透过话筒温和的说。我这才注意,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噢,我马上回来。"
"告诉我在哪,我去接你。"
文靖的口气不容置疑,我看看这时候叫出租恐怕不容易,便告诉了他地方。文靖的车很快就到了,我刚坐进去,就看到樊可新他们出来,便笑着指给文靖看,文靖的神色凝了凝,又若无其事的说:
"别人的事就不要管了,快回家吧。"
那晚之后,有一周的时间文靖没来联络我和我老爸。我想他又出差了。

自己白手起家创业的人,没有一点魄力和狠劲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是狠劲不一定要表现为高喉大嗓、蛮不讲理、恃强斗狠、凶恶霸道。
文靖的狠劲是在于他有灵敏的嗅觉、准确的判断、绝佳的对策和迅速的行动,在不动声色之间,已经断了对手的退路。
他很少会逼人太甚,但若有人背后下手,做的太绝时,他的反击就会是致命的。我见过他生气时的样子,觉得那样已经让我害怕,可这回,他是真的被激怒了。雪崩?海啸?差不多吧,只不过都是无声的。
我知道消息已经是事情发生了几天之后。
文靖的偏头痛突然又发,来势很凶,我极尽所能,也弄了两天才让他好起来。韩金龙已经非常的满意,他说若是换了从前,只怕是没个七八天的不会有好转的迹象,这已经是奇迹了。
我问起缘由,韩金龙叹了口气,慢慢的说:
"谢遥,你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c
我感到愤怒,睁大眼睛看着他。当我是什么?韩金龙为难的犹豫了半晌,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起因就是那个在文靖生日晚会上想强行侮辱我的人。他叫杨万海。当时他被韩金龙软硬兼施的逼出了国,没想到在国外找到一个富婆结了婚,两个月前回到国内,给他原来所在的那家规模中等的集团赞助了一笔资金,条件只有一个,挤垮锦宇集团。
所以先是东南亚的工厂出问题,然后是国内的一些合作对象莫明其妙的解约,文靖一开始还没想到,一连三、四个相似事件的出现,他警惕起来,和韩金龙等手下仔细查询,慢慢的理出了头绪,同时还查明他们还正在秘密的收买国内的几个厂家,准备一举打垮文靖。
这些还不足以让文靖暴怒到极点,那天他看到和樊可新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就认出是某报住新加坡的记者,此人以狗仔新闻照片著称,文靖在新加坡时被他就感情问题提问纠缠,他此时出现在此地,文靖马上警惕起来。
媒体方面文靖也有自己的路,于是不出他的所料得到消息:有人专门偷拍了我和他在一起的一些照片,虽不是什么色情的,但神态亲密,若是加上恶意的评论和旧事重提,只怕没事也会有事。只等他产品问题爆发,再加上这条新闻,文靖和我都将身败名裂!附带上的还有我的家人、亲朋。
说他怎么样,文靖全不在乎,但若牵扯到我和我的家人,他不能容忍了!发生在他身上的惨痛,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在我身上!所以他爆发了!
一周的时间,他调动资金、调整人员、切断对方公司的供货渠道、卡断他们的销售网,不需要多,只要几个主要的渠道就够了。媒体方面韩金龙高价买回了那些照片,并在相关部门备案,让有关人士封了口。只等对方发难的同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文靖终于气怒劳累之下再次发病。
再一周之后,内部消息传来那家集团的老板易人,产品停转。我欣喜的打电话给正在海南的文靖。文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大概这消息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不太惊喜,只问我好不好,工作定下来了没有?
我的工作已经基本上定下来了。我去面试了几家医院,最终还是决定留在了实习的教学医院心内科。
文靖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笑着说,祝贺你!又问起我父母的情况,嘱咐我要多多的体贴老人,照顾好自己,凡事要多动脑筋仔细的想想,不要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还有琐琐碎碎的一大堆,我听的忍不住想笑,至于吗?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文靖也不是八十岁的婆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罗嗦了?
他听着我的调侃,一声不吭,我终于说:
"好了,不跟你浪费电话费了,挂了。早点回来。"
"谢遥,......我,我还要去一趟国外,可能要,要有一段时间不回来了。"
"你怎么走之前没说?去哪里?"
我诧异的提高了声音。文靖轻轻的叹了口气,笑着说:
"是临时决定的。我有必须去一趟的理由。有时间我会联络你的。万一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找韩金龙。谢伯伯那的事我也都交给韩金龙了。"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我着急的叫:
"文靖!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没事。谢遥,照顾好自己。嗯,......我想听你说爱我。"
我听到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心里一窘,这样的话我还没勇气对著清醒的他说出来。
"我......"
"好了,不为难你了。保重!"
他笑起来,我也笑了。心里有点难过,我应该说出来的,可他已经挂了电话。

一天、两天、一周,文靖毫无音讯!电话又是关机!
我再也无法忍耐,拨通了韩金龙的电话。
文靖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越想越觉得他那天电话里的口气像是告别,我怎么反应那么迟钝,竟然到现在才明白!

韩金龙没时间出来,我下班后就过来了,离医院只有两站路。
抬头看到我,韩金龙忙站了起来,迎上来:
"谢遥,快过来坐。我这几天一直忙着赶一个计划,所以,......"
"没事。我正好也看看你们工作的地方。文靖平时就在这里上班?"
"他在隔壁。走,我带你去看看。"
第一次走进文靖工作的地方,宽敞明亮,简约大气中透着尊贵,却无半点奢侈浮华。看着那张宽大的老板台,想象文靖工作时的样子,我一时发起了呆。
"谢遥,谢遥!"
"啊?"
我回过神,看着韩金龙,一时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文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遥,你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要急,我会告诉你的。"
我在沙发上坐下,韩金龙叫人送来了热咖啡和一些点心。他神色凝重的坐到我对面,我紧张的心跳加速,两手冷汗。
第 25 章

"那个富婆跟杨万海离婚了。文靖现在在澳大利亚。"
"这之间有联系吗?文靖现在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一点音讯?手机又关机?"
我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如果文靖在这,我一定会冲上去揍他一顿!
"冷静一点,谢遥。相信文靖,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我努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什么叫没有办法?
韩金龙喝了一口水,接着说:
"杨万海现在是光棍一条了。他狗急跳墙,放话出来要和文靖拼个鱼死网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包括你。虽然我们现在压下了小道花边,黑了几个胡说八道的网站,但不能保证他会再怎样折腾。"
我凝目看着他,是了,如果文靖上报上网,那眼球、点击、销量无疑会暴增,带来的冲击也一定是足以让锦宇集团崩溃,至少也要大乱。难怪他这次坐镇,忙到几天都没能离开办公室,说得好像轻松,事实上一定是费尽了心血。
他顿了一下,略一踌躇接着说了下去:
"杨万海在澳大利亚还有一个妹妹,这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们控制了她。只有这个方法能把杨万海引出国,保住集团和相关的人,以免引起舆论的兴趣,制造更多的麻烦。"
不用再多说,我已经明白,不由得气极败坏的顿了一下脚:
"为什么他不能雇人去做?他这样冒险不值得!"
"我劝过。文靖坚持要去,他说这样才能真正的把杨万海引出去,有他在,杨万海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去的,他会想办法在境外解决问题的,决不留下遗患。"
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双手捂住脸。我僵在那,半天才发出声音:
"他,不准备回来了?"
"不知道。我已经尽了一切努力联系那边的人,想办法帮助他。如果非要走到那一步,他恐怕这一生都要漂泊,或者......"
"不,不!"m
我忽然大喊,这怎么可以,文靖怎么可以?!我头脑一时混乱的无法思考,端着杯子的手抖的厉害,咖啡洒了也不知道。
"韩,韩大哥,你为什么看着他这样走,不拦住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拦住他!你们应该懂得法律,用法律的手段可以对付姓杨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原始的办法?!"
我怒视着韩金龙,奇怪他和文靖都是高智商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没头脑的事?韩金龙抬起头,我惊诧的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在他看向我的一刹那,我瞥见他眼里的怒意和嫉恨。只是一下就消失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法律手段?法律可以让报纸网站停止新闻吗?可以阻止别有用心的人去挖文靖的过去吗?可以不让你上头条吗?可以让无辜的人不受伤害吗?可以让那个流氓受到应有的制裁吗?可以让锦宇不被动摇吗?天真的小孩!"
韩金龙少有的激动起来,他脸涨的通红:
"谢遥,你爱他有多深?可以为他拼却性命吗?可以为他抛弃父母亲朋吗?可以义无反顾的赴汤蹈火吗?"
韩金龙沉声的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脑子里还在思索他话中的意思。韩金龙又道:
"我能。我可以为他做一切,只要他希望,我就会做。而为你,他也会这样。你明白吗?"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中却一下清明,文靖之所以会这样做,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我!为了我不受伤害!不要我再经历他的惨痛!他竭尽全力的不要在国内留下一点痕迹,把事情缩小到最少人知道的范围,甚至愿意放弃他那样向往的幸福之路!
可他怎么能知道,这对我来说不是更大的痛苦伤害?他怎么能断定,我就能安安稳稳的享受以后的太平?他怎么知道我就不会为他放弃一切?!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他所付出的这一切?
我恨你,文靖!我要把你找回来,好好的算清这笔帐!
我忽然放声大笑,笑到两眼酸涩,视线模糊:
"怎么样可以联系到他?我有话跟他说。"
韩金龙呆了呆,我咬牙说:
"韩大哥,请原谅,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想告诉他一句,他若活着,我不会放过他;他若死了,我就到阎王殿上跟他说个明白,他欠我一个诺言要还!可以告诉我他现在的电话吗?"
韩金龙目光中露出歉意,犹豫了良久,还是没给我文靖现在的电话。我冲出锦宇的办公大楼。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我没心思等车,一路走回医院,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找到文靖。
在宿舍楼边的凉亭里看到樊可新。他站在那一个人发愣。我想起那个记者的事,走过去拍拍他。
"樊可新,你等人?"
他回头,脸色苍白,摇摇头。我吃了一惊,问:
"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噢,对不起。我先上去了。"
我赶紧转身,他却拉住我。
"谢遥,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你会怎么办?"
"我,会放手。找一个也喜欢我的人。"
"我也想放,可做不到,怎么办?"
"努力试试,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努力了,可到头来发现那只是个虚幻的影子。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但却是我自己找的,我真的很痛苦!陪我去买个醉好不好?"
我眼眶发涩,我今天醉了,还会有人来关心吗?
"樊可新,我陪你,但我今天不想醉。"
"随你。走!"

和三班的张凯扶著已经东倒西歪的樊可新回到宿舍。张凯是足球队的队长,修长结实,麦色的皮肤,健康明朗。他关切的帮我把樊可新放到床上,我说谢谢,他一笑,摆摆手,小意思。告诉他明天训练不许迟到,否则罚他跑三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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