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落难记————fox^^

作者:fox^^  录入:03-22

医务室。
"如果我是你,长官,我收了红包给了钥匙就在旁边看着点儿!"医生恶狠狠地说,"他快被打死了,你确定那些家伙是去鸡奸而不是寻仇吗?肋骨断了七根,上帝啊,它老人家创造世界加上休息日也才七天哪!"
"好了好了,又不是我给的钥匙,"狱警举手做投降状,"大不了多放他两天假,我看他这样子也不指望回去干活了。"
"你是准备问他凶手是谁还是问杰克?"医生问,杰克是那个拜倒在金钱之下的狱警。
狱警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刚来不了解规矩,医生,这种事只要没出人命,从来都是囚犯内部解决,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国家给我们税金是让我们来看戏的吗?"
"伙计,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警察翻翻白眼,"外交部有外交部的,军队有军队的,人渣有人渣的。"他说完,转身走出去,医生哼了一声,对这种渎职行为不以为然。
维瑟躺在床上打点滴,浑身像木乃伊一样包满了绷带。我倒是很喜欢这个规矩,他暗暗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在这里警察没用,你得像所有人证明你的能力,用暴力和死亡。
他感到迫不急待,愤怒充斥着胸腔。

医生对他十分关心,不时做一些开导思想之类的工作,也许因为他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病例,或者以前他是个心理医生想重拾旧业。
"你看,这件事让人恶心,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充其量是一种别人的下流的暴行,"他说,"你仍然是你,不要让别人的罪恶毁了你,让你痛苦,这不值得。"
"我知道。"维瑟说,"我没有痛苦啊。"
"没人碰到这种事会不痛苦,"医生叹了口气,"不是生理上的,你也许以前受过很多伤,但这和尊严被蹂躏的感觉都是不同的。"
"我会用我的方式讨回来。"
"不,你这是逼着我出卖你--"医生叫起来,维瑟笑了,"你就别管了,医生,长官们都不管这件事,不是说了吗,这是内部问题。"
医生为难地看着他,他有一种正常人的单纯思维模式,英雄主义电影看多的那种,但这种思维在这里毫无用处。
不过他说的没错,说不痛苦,是骗人的。
晚上。
一片黑暗中,维瑟猛地张开眼睛,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迅速查看了一下周围,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呆在医务室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伤口仍在疼痛,但他是安全的。
他长长松了口气,伸手捂着额头,他有些想哭。他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他再一次梦到那些男人抓住他,嘴巴里说着污言秽语,他们分开他的腿,用最下流的方法折磨他!
他在医务室已经呆了一个星期,医生的照顾十分专业,但他从不知道他心里的恐惧,维瑟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态度总是沉静而漠然的。
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仍围绕着他,监狱是如此可怕的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人权和法律,那些罪犯每一个穷凶极恶,你一个疏忽,就会被吃得骨头也不剩。他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有信心。
我真的能活下来吗?他想起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本书,那只叫科利的狗来到了一个严苛的地方,当她以为遇到了朋友时,他却攻击她,而她在那一次跌倒以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她被其它凶恶的狗撕成了碎片,即使她比所有的狗都大。父亲告诉他,"知道吗,维瑟,有时虽然你很痛苦,但像一定得撑着站直身体,因为一跌倒,你就完蛋了!"
他得站在那里,凭他自己的本事,在这片穷山恶水里,笔直地站立,他绝对不要跌倒,成为被分而食之的失败者。
而想要生存,懂得忍耐的智慧和凶猛狠毒同样重要,他躺在床上,身上那么疼,这教训让他刀锋般凌厉的眼中透出了另一种狡猾,那是冷静与更加邪恶的狡猾,可那却中和了他的张扬出眼,杀气在他的体内,慢慢沉了下去,由血肉,变成骨头。
维瑟在医务室又躺了一个星期,当他出来时,已经看不出任何受过的伤了。
他第一天回到监狱,就受到了吉诺的骚扰。
"怎么样,"他凑进他,"想通了吗,当我的女人,让我认个错,我会好好疼你的。"
维瑟低着头没理他,如果这次我不能处理好,那以后我将无法生存,他知道这一点。当然现在没有机会,但他有耐心,他会慢慢等到机会来临的那一天。
维瑟沉默的态度让吉诺的胆子大了起来,他的手放在维瑟的腰上,从囚衣探进去,"你要知道听话,你看,废了你这样美人儿我也会于心不忍。"他手上用力,把维瑟搂在怀里,试图吻他的唇,其它的罪犯或是起哄或是视而不见。
维瑟可以感到他们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他一边并不强硬地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一边息事宁人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吉诺并没有追过去,他站在那里满意地微笑,他知道这个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晚上的时候,他摸上维瑟的床。那会儿维瑟正在睡觉--实际上他刚靠近他时他就醒了,也许是危机意识,维瑟觉得自己这会儿像退化成了狼一样听到点儿风声就醒过来浑身处于警惕状态--他先是看了他几秒钟,像在准备品味将要享受到大餐的成就感,接着他把手探进他囚衣的下摆,抚摸他的皮肤。
维瑟睁开眼睛,一把把他的手打掉,"滚开!"他恶狠狠地说,蓝眸中黑暗中闪亮着,像被惹怒的狼。
吉诺有些惊讶他的反抗,可是他很快露出习惯性的冷笑,"我喜欢听话的姑娘,你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维瑟的眼中聪明地闪过一丝惧意,他的语气软了一些,"那件事我认栽,但不代表我默许这种下流的行为。"
吉诺笑起来,轻佻地抚摸他的金发,"你以为在你第一次被干了以后,还能继续保留你的清高吗?不可能,维瑟,像所有嗅到腥的狼都会跑过来一样,每一个都饿红眼了。只要我能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维瑟语气冷硬地说。吉诺本想耸耸肩放弃,明天再让他吃苦头,可是维瑟嘴硬却毫不反抗的态度让他有了一点希望,他凑过去,"让我亲一下。"
维瑟没有回答,他看了他几秒,把脸转到别处。吉诺得意地抓住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在经过差不多一分钟的纠缠后,吉诺离开他的唇,满意地看着那里因为自己的亲吻变得艳红诱人。
"我困了。"维瑟冷冰冰地说,吉诺微笑,"那么晚安。"
他回到自己的床铺躺好,他早晚是我的人,他得意地想,大部分情况下吉诺更喜欢两厢情愿地做爱,但这在监狱里像找个处男一样困难,所以他不介意刚开始使用一点暴力,要是能让这个小美人儿心甘情愿服伺他他愿意等一下。
维瑟翻过身背朝墙躺着,所以吉诺没看到他的表情,他正紧捂着嘴,拼命压抑那从胃部、从全身涌上来的呕吐感,他的蓝眸中闪耀着杀气,与狡猾。
这种因为屈辱而倍显难得的忍耐持续了半个月,那道复仇的种子无时无刻在他心中酝酿,一点也不曾稍减。而那天中午,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那会儿维瑟吃力地搅着烧稀饭的锅子,因为要供所有的囚犯吃所以它个头比他高上几倍,米粒翻滚着,像水开的花。
"把火关了!"他叫道,吉诺正在拖地,听到这话顺便走向火炉。那瞬间,维瑟发现他正处于锅子的下方,位置好到了像由死神特意设计出来的一样。
他的眼睛在那一刹那变得像结冰般森寒,带着嗜血与阴狠,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把面前的大锅推翻!
那滚烫的钢铁物质重重砸到吉诺的身上,同样热滚滚的稀饭猛地涌出,厨房中霎时一片鬼哭狼嚎。他知道这么多滚烫稀饭全浇在人身上有多恐怖--那几乎能把整个厨房填满了--杀死一个人不成问题。
吉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从最可怕的噩梦里传出来的一样,他脑袋周围的空间全被火热的地狱占领了,维瑟闻到空气中有一种细微的肉烫熟的香味,这让他忍不住笑出来,他扫过下面那片乱七八糟,瞬间,他看到那些凶狠罪犯看向他的眼神--惊慌而恐惧。
警察们很快赶来,具体情况没人说得出所以然来,当时的情况一片混乱,每个人都忙着抢救自己不被烫伤,即使如此还是有一堆的人被烫伤了。
吉诺仍在惨叫着,他被烫熟了,医生一看到他,就露出一副想吐的样子来,转过脸冲狱警们摇摇头。
"他还活着!"年轻的警卫队长压着他的肩膀劝说,试图让他去工作。医生用压抑的声音开口,"现在给他一发子弹,你算做件善事了。"
吉诺惨叫了十二个小时后死去,医生给了注射了大量的吗啡仍没有用处。
维瑟的手被烫伤了,一起来到医务室,医生给他包扎好伤口,罪犯的态度冷静而本份,那双眼睛蓝的、宁静得像天国的天空,医生鬼使神差地想,当然他没去过天堂,但他猜那里多半就有这种冻结了般静谧得近乎永恒的蓝。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意识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不再轻佻无礼,而带着些惧怕与不安。
狱警罗夫阴沉着脸走进来,把维瑟扯出去,后者表情淡然,挨点打或关禁闭都没什么,他已经让所有人知道了他不是个易惹的角色。
罗夫把他扯到办公室,也没有坐下,一副烦躁的样子,他揉着眉心,"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你想报复,可你也得有付出代价的打算!"
"我是无辜的。"维瑟说。
罗夫叹了口气,"两个星期禁闭,你好好反省吧。"他看了不知悔改的罪犯一眼,又加了一句,"不反省就睡觉吧!"
维瑟被带到禁闭室,这地方以前他只在电视里见过,真实的看上去更加可怕。小到可怜的空间,一关上门,便是不见五指的漆黑,一想到要在这里呆上两个星期就让人打寒战。
"怎么,有幽闭恐惧症?"身后的警察说,维瑟摇摇头,走进去。
门被关上了,唯一一点的光线也已消失,他摸索着坐下来,这里空间不大,还不够他躺平的。他伸手在面前晃了晃,什么也没有,黑得够彻底。
两个星期在这片黑暗里呆着,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看不见,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他记得以前的某个老师说,你想让别人对你亲密吗?把他独自关上一星期,他看到任何人都会感到亲热的,因为人是群居性动物。
维瑟抱紧双臂,只有在独自时他才偶尔使用这个姿势,他把下巴放在膝上,默默坐在黑暗中。他得挺过这漫长的时光,他倔强地瞪着那片漆黑,他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他绝不可以示弱。
他只有变得更强悍才生存得下去,这是早已知道的真理。
两个星期后,罗夫打房门。大量涌出的光线让维瑟蜷起身体,像患了恐水症的狗一样觉得难以忍受。
警察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禁闭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维瑟艰难地爬起来,感到手脚有点不听使唤,舌头也是一样,警察体量地拍拍他的肩膀,体贴地让他去洗了个热水澡,刮干净胡子,然后回到牢房,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吉诺死了,新的室友还没进来。
维瑟把自己丢到床上,他很想喝一口酒,那种如同液体火焰般流遍四肢的温暖感觉让他感到安心。以前崇拜酒神的人相信大醉恍惚的感觉可以接近神,可是维瑟却觉得他和死神的感觉更像是天生一对儿。这会儿,他既没有酒也没有烟,他只能索然无味地坐在这里,自己安慰自己。
罗夫走过来,维瑟惊讶地看着他,狱警打开门,在他旁边坐下。
"难受吗?"他问,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壶酒,"这个也许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维瑟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感激地接过来,灌了一口那辛辣的液体到嘴里,他再次感到了那种美妙的温暖与醺然。那股热流也再次让他想起杀人时的感觉,也许基于情景记忆,那种冲动变得难以忍耐。
他闭上眼睛,也许我并不是真的那么恨吉诺,我只是单纯想杀死他,为了那一瞬间极致的激越与宁静。
但这不重要,他露出一个笑容,库克和索夫,他思量着自己死亡名单的另外两名人物,他记得那天前者在医务时看自己时恐惧的眼神,当视线相接时他几乎尖叫出来了。他并不为此愧疚,干了什么事就得负责,他想,如果你是个男人话。
他会杀死他们,一个一个的。他再次喝了一口酒,满意地想。
他把酒瓶递还给狱警,"谢谢。"他说,想微笑一下,可是面部拒绝做出表情。罗夫摇摇头示意没关系,一边同情地看着他,他对这个罪犯不报恶感,从他的罪名看来本身他不应该进来,不是吗。
看着警察离去,维瑟又限入一个人的空间。狱方安排两个囚犯同住,是考虑到长久的禁闭生活,独自一人时会过于压抑,但维瑟却更愿意自己呆着。他可以照顾好自己,那些狗屁室友只会让他觉得麻烦而已。他舒适地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进入梦乡。

少爷落难记 第八章
仅仅是在第三天,库克在工作时触电身亡,而维瑟因为"工作失误"再次进了禁闭室,这次是一个月,那会儿他因为被关得太久了连话都说不太利索呢。
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连狱警都为他的执着头痛,但是当罗夫再次送他进去的时候,他看到他严厉的目光中竟有几丝佩服。"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有仇必报。"警察说,"我得声明我没混过黑社会,但是有一点联系,有些人把杀人当成游戏,和你这种情况不一样,前者可真不可取。"
"长官,您在怂恿犯罪。"他旁边的警察说。罗夫哼了一声,"是那些人渣该学习一下别对惹不起的人出手。"他奇怪地看着维瑟,"你和卷宗上说的完全不同,但你这些行为倒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说,关上禁闭室的门后,他转向旁边的警察,"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吗?"
"有点审美能力的人都会注意到的,"旁边的年轻人说,"很漂亮,那么蓝,肯定很招女人喜欢,可惜这里没有雌性--"
"我不是说这个。"罗夫摆摆手,"我是说对待死亡时,他的眼睛非常的平静,太平静了......"他挠挠头,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着边际,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表达清楚。
"这么说吧,这里以前关过一个杀手,你知道,一个孩子的眼睛总是稚嫩的,然后他在这世界的经历都会为它染上各种颜色。我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时,只是对视就能让我打寒战,"他说,想那很久以前那双诡异的漆黑色的眼睛,仿佛任何东西也温暖不了,是属于死神的领地,"那是被死亡染上的色彩,被太多太多的死亡,染成了那种颜色,不是残忍或嗜血,而是一片极致的死地,那么平静和漂亮......"
"你最后一个用词显然有问题,"他的同事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去当诗人,在这里当警察太屈才了。"
"那种美和他的邪恶完全没关系,艺术里掺入道德说教就只会是次品了。"罗夫说,为这个人的不懂审美哼了一声,做出总结,"总之那个维瑟有问题,他绝不只杀过两三个人,也绝不是迫不得已,他很危险。"他点点头,"不管怎样,要得盯紧些。"
身后的人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对上司的理论不敢苟同,显然和罪犯一起混久了会影响人的思想意识,他这么想。
维瑟并不那么关心别人的看法,那些看法对他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有足够的威慑力让他们别再找他麻烦,而当他再次从禁闭室出来时,也确实以他偏执和狠辣赢得了那些刀口舔血男人们一致的佩服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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