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去对着他"易然,别担心,我很好。"
是的,我会很好,所以放心飞吧,飞到你想去的地方,你的牵绊和累赘都放下...
易然冰冷的眼有着转瞬即逝的疼惜,他张开双臂,把我拥入了怀里
"别哭",泪却更畅快淋漓的流了出来,我爱你啊你这个残酷的男人,爱的那么那么深,那么痛,可今天以后,一切就会结束了吧,那就让我畅快的哭一场吧,祭奠我这可悲的感情..那句爱,终是没有说出口..
晚上的饭局满是浓浓的悲伤,我看不见眼前的漂亮女人,看不见桌上精致的菜肴,我的世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我直直的看着易然的脸,没有停止的流泪,漂亮女人尴尬的局促不安,易然沉默的一根一根抽烟,现场钢琴演奏着"eyes on me"我的世界只看的到易然,而以后易然的世界呢?那个女人将取代我的一切吧,从此对着她笑对着她温存...
"易然,你这个家伙运气怎么那么好,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被你骗到。"
我哽咽着说,目光没有离开他的脸,他叹息,对我说
"童童,我们已经不再年少,回到各自的轨道吧。"
我笑了,"恩,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我终于去正视那美丽女人娇俏的脸,目光清明的说
"嫂子,今天是郝童的不是,易然就像我的亲哥哥,你当我是小孩子嫉妒呢,别和我一般见识。"
女人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笑着说
"不会不会,早就听然提过你的,果然如他说的一般漂亮,像个瓷娃娃,以后然也和以前一样,我是不会霸占他的,呵呵,你们兄弟感情还真好...."
她后面的话我曾努力去听,却无论如何也听不真切,惟有那个"然"字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决裂..和过去决裂,我最后望了下易然,微笑对女人说
"我要先走了,易然你再陪嫂子坐会儿。"
易然轻点了点头,我转身离开,外面仍是闷热,我看着天上仅有的几颗星星,为什么不下雨呢?老天爷是不会为了我这种人哭的吗?那我就自己为自己哭吧,哀悼一下我花样年华却错身而过的爱情...
于飞的吻很热情,满是情欲的味道,撩拨着我的唇舌,功城掠地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躺在暧昧的深红色床单上, 也向他不断的索取我需要的温暖,他是温柔的,薄薄的唇像极了易然的,让我恍惚间又要掉泪,他除去我的衣服,轻吻着我光洁的背,膜拜一般一路向下,
当我再次对上他的眼,他的眼里除了情欲还搀杂着爱意,但他的眼光太深邃,穿透了我看着一个远方的影子,于是我懂了,我也不过是他在思念某人时的替代品,为什么我身边都是这种可怜人呢,我疼惜的摸着他的脸,
"于飞,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不是还活着么?只要活着,受伤了也会痊愈的不是么?"
于飞回神看着我e
"恩,都会过去,人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是啊,我也会这么活下去。当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刹那,时间停留了几秒,那几秒我看到很多画面,易然叼着烟冲我笑,易然板着面孔说我很吵,易然开车带我去买限量版的漫画,焦灼的等我电话我却出现在他身后时的惊喜,我泪眼滂沱的跟他说我爱他他眼底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一切的一切,于是泪开始肆意蔓延在我的脸上,疼痛和愉悦在我身体深处蔓延,于飞忘情的抽拉着,那种樱栗般诱人的摩擦和温度让他情不自禁的呻吟着,过了许久终于喷射了出来,随即喉咙间溢出了一个名字"小夏.."
于飞抱着满脸是泪的我轻吻着,
"他对她说我像瓷娃娃,他还说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他不知道,我真的像一个破碎不堪的娃娃,身上心里早就千疮百孔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他却拒绝承认,终于他现在要走了,我的天塌了,于飞,我的天塌了..."
于飞就在我耳边轻轻说
" i love u not b'cauz who u r,but b'cauz who i am when i am with u.."
于飞的他,也如易然之于我一样,让于飞的心那么痛那么伤啊。。我喃喃着,在泪水和于飞的轻吻中睡去..
从此,拒绝听易然的电话,拒绝见易然,拒绝一切以前我视为理所当然的东西,我像个河蚌,关紧了壳,拒绝外面的任何流沙伤害到我,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颗沙,再容不下了,什么时候变成了珍珠,取出,那我也就得到救赎了,我这么想着,这么做着。
于飞来家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我们在浴室里,在厨房,在餐桌上,沙发上,地毯上,疯狂的做爱,像两个濒死的人死死抓住对方,期待从对方那里获得救赎,可是两个本就一无所有的人,又能给予别人什么呢?于是更疯狂的索取和挣扎,每天每夜的醉生梦死..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
我以为我会这样过下去,以为一切都不会再有变化,心麻木了习惯了,也就不会再痛了,我祈祷着乞求着,就让我这么过下去。
强暴
程昊公司里的业务最近扰的他焦头烂额,公司高层和客户之间的分歧导致他这个业务总管左右为难,他分身乏术更无暇顾及到我.
直到一晚,万分疲惫的他应酬完后开车直接到了我公寓,我穿着睡衣错愕的看着门外微笑的程昊,他手里还拿着刚买到的蛋塔,
"不请我进去坐吗童童?好多天没见你,真想你."
然后程昊微笑的脸就变的铁青起来,眉毛纠结在一起,眼睛危险的眯向我身后同样一身睡衣的于飞..我的心里又一声叹息,我为了易然受伤,程昊又为了我受伤,这世界到底谁欠了谁?
程昊平日温和的脸因愤怒变的扭曲,咬的紧紧的牙关好象在努力克制让人心惊的咆哮,接着他一拳打了过来,我呆呆的竟忘记闪躲,结果这一拳就直直的打到脸颊上,顿时我眼前一黑,向后倒了过去,于飞惊慌的在后面扶住我
"你干什么??!"他冲着程昊大吼,
"于飞,不要.." 我拦住要冲出去的于飞,对程昊说"对不起.."
程昊泛红的眼睛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我摸了一下火辣的脸,摊摊手,"程昊,他不要我了.." 说完,又是无边无际的痛... 程昊紧握着拳头,剧烈起伏的胸张扬着他的愤怒和震惊
"你早料到了不是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啊,我早料到了...程昊,从不舍得伤害我的你,今天居然用这话伤了我好深好深..
于飞在身后抱起我,放到沙发上,拿来药给我擦脸,自始至终没有说话,温柔的擦拭我的伤痛,可,心里的痛呢?谁能帮我?
程昊打来电话,没有提及那晚的事,我也闭口不谈,他说他要去厦门,前段时间公司上层和他客户间的矛盾,缘于客户想挖他跳槽,所以搞了这些许事端出来,现在他想去那边实地考察一下,如果可以,就炒了现在的老板.
我淡淡的说"很好啊" 他顿了顿,说,明天早上的飞机就要去厦门,看看情况,你晚上来我家一下,把公主带回去照顾些日子吧 我继续淡淡的说"好啊"
我帮程昊收拾了简单的衣服用具,然后两个人听着音乐坐在地上喝酒,他想着他的心事,我想着我的心事.我以为这一晚会这么静静的过去,他却靠了过来,
他问"童童,为什么是他不是我?他比我好吗?他比我更爱你吗?他不过是个在舞厅跳舞和谁都想上床的败类,为什么是他?"他带着醉意的眼睛受伤的看着我,
我叹息着,"程昊,因为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所以没人会受伤的."
他红了眼
"我会啊童童,为什么我的伤你看不到呢?为什么呢.."
他抓住我拿酒的手腕,红红的眼满是不平与愤恨,
"为什么你就忍心一次次的伤害我呢?为什么??"
他突然就发起疯来,用力撕扯着我的衣服,像只受伤的野兽低低的呜咽着,一边疯狂的亲吻我的嘴唇,我的嘴唇被他蹂躏的红肿,我有些畏惧这样的程昊,我记忆里的他总是春风般让人舒适的,可感情就是有本事把这样一个温柔的人逼成野兽.
我有些发抖,语无伦次的哀求
"程昊,求你不要这样,放开我,我的手好痛'
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如果爱情让我变的堕落和封闭,那爱情却让程昊彻底的疯狂了..
他拖起衣服被剥的七零八落的我,一路把我拖到了落地窗前,我惊恐的看着25楼下的风景,恐高的眩晕让我一阵恍惚,心脏疯狂的跳动.
他三两下除下自己的衣服,拽着我的手让我站起,把我压在整面窗户上,我隔着薄薄的窗户一丝不挂贴着冰冷的玻璃,不可抑制的颤抖控制随时会晕过去的惊恐,他拉着我的头发贴在我的身上咬牙切齿的问我
"羞耻么?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到你的身体了,你为什么那么贱?在他跨下承欢爽么?"
程昊疯狂的拉着我的头发,用力啃咬着我的肩膀和脖子,我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阑珊的灯火,眼睛里蓄满了泪却忘记眨眼和喊叫,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他在我耳边疯狂的吼着,然后毫无防备的用力贯穿了我的身体,吓的面色苍白无法言语的我,终于叫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却更加疯狂的在我干涩的身体里疯狂的进进出出,当疼痛加剧并伴有粘稠感觉的时候,我知道我身体已经裂开来了,有温热的鲜血顺着股间流到了腿上.
我以为我快要死了的时候,伴随着程昊野兽一般的低吟,一切都停止了,程昊的双手,卡在我的脖子上,慢慢收紧,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是死在程昊的手里,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看到霓红灯的光圈慢慢放大,那颜色美丽的让我心痛,然后就是满世界的黑暗,程昊在我耳边低低的耳语,温柔的异常
"童童,为什么?我爱你啊....."然后我就昏死过去...
梦里,一直从高空掉到地面,反复很多次,然后看到地上摔了一地破破烂烂的瓷娃娃,我拿起娃娃的头,程昊在我旁边说
"童童,你死了,就不用痛苦了"
中午醒来时,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身体的痛楚唤醒我的记忆,我才发现我躺在程昊的床上,公主在我身边卷成一团安静的睡着,程昊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时间,他应该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意识模糊不清,又沉沉睡过去了,不知道睡了多少时候,又醒来,又睡去,不停做着梦,玻璃破碎,我从25楼像个破麻袋一样掉下去,然后摔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易然就看着七零八落的我说
童童,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婚礼
再次醒来,感觉生命正在抽离我的身体,我拿起电话,按了易然的手机号码,思维模糊不清,脑海里也只记得这个背了千万次的号码,
"易然,帮帮我,我在......"
易然赶来的时候,我仍在昏睡,我不知道他来后看到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但当我清醒过来,我已经躺在易然雪白的大床上,身上仍旧没穿衣服,胳膊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齿痕,我想我的身体上也一样,那么易然,都看到了吧....
易然拿着湿毛巾进来,对上我的眼
"醒了?"
然后就一言不发的掀开我的被子帮我擦身体,我惊叫了一声,伸手去拽被子,
易然吼了很大声"别动!"
我就愣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举着手臂,看着易然愤怒的脸,他低下头毫不理会我的尴尬,帮我清理着身体.
冰冷的手指 在我腿上点起了一串的火花..我痛苦的忍受着,忍受着这份羞耻和欲望...清理完后,他坐到床边,
"谁干的?"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我有些无措,他的表情冰寒透骨,眼神残酷的逼视着我,
我咬咬嘴唇"和你没关系不是么?"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哎..易然啊易然,为什么还要来关心我呢..你不是决定抛弃我了吗?那我的死活就由我自己来背吧,我不愿意再拖累你了,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
"易然,不好意思,和朋友玩过火了,呵呵"
话一出口,我就看到易然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个危险的黑点,他的手以我看不见的速度卡上我的喉咙
"你给我再说一遍?"
他的眼睛发散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凶光,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易然,老天真是眷顾我,短短的两天,竟然有两个男人想掐死我,一个我深爱的,一个深爱我的..
身体回复了点气力我就逃离了易然的家,呆在他的身边就算不被他掐死,我也会窒息死去的.程昊走的彻底,没有只言片语,电话也换了号码,仿佛这个温柔的男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后来的日子里,我常常抱着公主想起他,想起那个让他和我都绝望的夜晚..
于飞不再去夜场跳舞了,他说他快要走了,先去下北京他父母那里,然后还回美国,去找他的小夏,他临走的时候说
"童童,我以为我能忘记,可是我发现我的心已经被束缚在美国,束缚在小夏身上,不论我逃到哪里,我最终还是要回去,因为不在他身边,我的心变的和沙漠一样荒芜.他是我的救赎."
我说你别肉麻了,你的心从来就没滋润过,还荒芜呢,
于飞就笑,斜斜的眼神孩子气的笑脸闪着老大的不正经,
"童童我会想你的,你是那么特别的一个人,说实话我不放心你,没人照顾你会死的,就像公主一样,没有你,她就会死去"
我说不会的,只要能吃东西就会活下来,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人会饿对不对,饿了就会想吃,吃了东西就死不掉,
他又笑.."童童,我会回来看你的 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抚摩着我送他的zippo,摸了摸我的头
"你这个色鬼最好永远都别回来,滚回美国去吧."
我坐在沙发上 抱着公主苍白的冲他笑,他说 童童,你憔悴了好多,感觉你透明的马上要消失不见了,
我就哭了,流着泪说,于飞,如果能这么干净的消失了,那有多好,有多好啊... 可是我现在好脏,在他的眼里,我变的很脏很脏了,
于飞就拍着我的背说我们的童童永远都是最干净的,从发到脚,纯粹的让人心疼,我们就吻别,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互相亲吻着面颊,然后看着他消失在我的世界..
多年以后回忆当初,都觉得那段灰色的日子,滋生着太多绝望,先是易然,然后是程昊,接着是于飞,大家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最后陪伴我的只有公主.
易然没有再打来电话, 我固执的不肯改变电话号码,不知道在等待谁,等待谁某个艳阳高照的早晨,打电话跟我说
童童 怎么还在睡?太阳晒屁股了,
童童,你该吃饭了,
童童,你的记事本又用完了吧 我送你新的好不好......
我蜷缩在这个大城市的小角落,等待着某人,公主陪在我的身边,我辞掉了学校的工作,平静无波的生活就这样延续,直到某一天延续到我生命的尽头,然后才是彻底的解脱..
半年后的一天,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电话响了起来,我抓起听筒,静静等待,沉默过后,易然的声音传进耳朵,那久违的声音敲打着我的心脏,易然说下个礼拜他就要结婚了,想起要知会我一声,我淡淡的说着恭喜,但最近身体很差,怕是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了,不过礼物我会托朋友带过去的.
易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拿着听筒沉默,然后他问我 童童这半年你过的还好吗?泪就流了下来,我说好,挺好的,不能总当让人操心的孩子呀,他就叹息,这个冰冷的男人我却总招惹他叹息,然后他说我其实早想去看看你的,一直放心不下,
我说没什么,你回到你生活的轨道这挺好的,不然我会内疚的,易然你要快乐,你要幸福,至少不能因为我不幸,不然我会难过的在梦里都会哭醒,他说好,我会的,如果让你替我担心,我还算什么男人呢..我就笑了,说了最后一句恭喜,就挂了电话..
于是开始满上海找易然的新婚礼物,疯狂的一家店一家店的找,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抱着公主,跑遍很多我熟悉和不熟悉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