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透望

织田躬身，随即快步的离开苏藤月的视线，准备找学更清楚的证据。

不可能的！
苏藤月握紧双手，他怎麽也不会相信自己同年同月生的人是左泽晃，
毕竟他生存的地方太不一样，左泽晃跟自己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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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後，左泽晃的枪伤好很多，医生已经判定可以回家休养。
「苏藤月...」
「嗯？」
倚靠在左泽成身边，左泽晃浅浅地对他笑，「谢谢你。」
他盼望已久的快乐生活，等了好久、想了好久，他好期待妈妈煮得好菜，他想念爸爸做在客厅看足球拿著啤酒要他们一起来看电视的画面，家里曾经的快乐是他最想要再次拥有。
「左泽晃...」
「什麽？」
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有无法说出来的话，左泽晃呆愣的看著他，等待著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换来的却是静静的沉默。
这是这麽第一次回家，左泽晃相信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他可以重新快乐的面对生活，人生就好像云霄飞车一样的，最刺激的过去了，应该就只剩下最平稳的时候吧。
「哥，你以前的笔记借我好不好？」
「笔记，为什麽？」
「因为这几天都跟苏藤月在一起，我担心自己的课业会跟不上班上的人。」
看著左泽晃若有所思的表情，左泽成忍不住地问：「你...？」
「嗯？」
「你跟苏藤月在一起的那几天没怎样吧？」
这句话瞬间挑起那时候他跟苏藤月做得事情，在床上享受性爱的画面，清楚的浮现在脑海里，由於这问题来得太快左泽晃的脸马上就红了。
「左泽晃...你该不会是...？」
「就、就...就...意外啦、纯属意外，哈哈哈。」
慌慌张张的打开家门，左泽晃打算一笑置之，却怎麽也逃不过左泽成
的眼神。
「最好是...」左泽成用手压住左泽晃的脑袋，「哥哥我是不反对，如果你喜欢，哥哥是不会阻止你的。」
自从织田的出现，左泽成也发觉自己好像变了，其实织田还有跟他说很多，慢慢的，他发现即使是黑道的人心肠也不一定是坏的，只是不得已，必须生存在生死交替的社会底下。
左泽晃略红著脸，事实上他也不对自己对苏藤月是不是喜欢？
他只知道每当他们做爱了，自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感觉就好像被苏藤月的魅力迷住了，逃也逃不开。
「小晃、小成！」
站在家门外相闹的兄弟两，直到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之後，他们见到了思念的人。
「妈！」
冲上前紧紧抱住左母，一切就好像都不重要了，当左泽晃看到母亲开朗的对著自己笑时，一股鼻酸感冲击著他。
苏藤月坐在皮椅上，穿上正式的西装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个在高级中学就读的学生，他的眼睛扫视了一下递上来的单子，却猛地惊愕的站起来。
＊＊＊
「织田！这是怎麽回事？」
「是的，左泽晃这个名字是後来才补上的，实质上，他是个弃婴。」
苏藤月皱紧眉头，「这不就是什麽都成立了吗？」
一切都说明了左泽晃就是他不断寻找的人，这不就是要他再度从他一直向往的美好家庭里面夺走他？为什麽要他扮演这麽残忍的角色，更
何况左泽晃是他最重要的另一半。
苏藤月掩著头，他不想要这麽自私。
之前，他向左泽晃承诺过自己会还给他一个家，让他重新的跟自己的父母亲还有哥哥在一起，他答应过他，毕竟在未知道他身分之前，左泽晃早就留给自己很深的印象，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陌生的熟悉感让苏藤月很喜欢捉弄他，甚至想跟他有更亲密的接触。

「织田...我该怎麽做？！」

织田静静的站在旁边，这可能是上天给少爷最大的抉择，至从失去父母的之後一段时间，织田已经很少看到少爷这麽苦恼的模样了。

这一天左泽晃一直坐在客厅里，期待著爸爸回来的时候，内心充满期待，好久不见的爸爸会变怎样？这几天为了躲债是不是瘦了一大圈，左泽晃想了很多问题，越想越多内心也越来越期待。
「晃，你在发呆啊？」
「咦...我哪有...」用手肘推推了一下哥哥，自从苏藤月那件事情发生後，左泽晃觉得自己跟哥哥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经过历练的亲情果然
不一样。
「再聊什麽阿？你们兄弟俩。」左母端著饭後的水果，去了奶奶家之
後，气色比爸爸之前不回家要好多了，就连个性也变了许多。
放下盘子，左母也坐了下来，她的脸色突然一变，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猛地不见。
「妈，怎麽了？」左泽成很快地就发现自己母亲的不对劲，口气略带紧张的问。
左母抬头看著他们，眼底就好像有说不出的话，迟了一会，她才开口说：「妈妈最近也要出去找工作了。」
左泽晃皱起眉头，不懂母亲为什麽要突然这样说，依循小时候到现在的，母亲总是在家里整理家务的好贤妻，根本不像是出外工作的女
人。
「为什麽呢？」
「也是该跟你们说的时候了...」左母的眼眶瞬间铺上一层水气，老泪流过岁月留下的脸颊。
两个孩子屏气凝神的看著妈妈，紧张的眼神就好像深怕会听到什麽无法接受的消息一样，在之前他们就决定不把苏藤月的事情告诉妈妈，
决定隐瞒一切，但是，当他们以为一切事情都平息的时候，想不到...
「...你们的爸爸不会回来了。」
一句话就像铁槌般地狠狠敲及左泽晃的脑袋，听到的霎那不是难过，而是惊吓，吓得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有眼睛里的泪水挤出了眼框，灵魂却婉如被抽走般。
「你们的爸爸在之前就跑到山上要寻短...到目前还找不到他的下
落。」左母的声音颤抖著，即使这件事情已经经过了好几天，但是每当她回忆起自己接到消息时，心头就疼痛无比。
左泽晃简直不敢相信，根本就是晴天霹雳的大消息，想不到他跟哥哥却迟了这麽久才知道，一心期待著爸爸会回来的念头原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原来刚刚一个劲的坐在客厅等著大门开启的他，原来根本就
不会打开。
一想到，再也看不到爸爸豪气的笑容，以及坐在客厅喝著小酒叫他们过来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想到以後身旁又少了一个熟悉的人。原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就没有的左泽晃，却只不住从心头涌上来的鼻酸。
左泽成见状，忍住悲伤像个哥哥般地抱住他，用力地吸吸鼻子，即使在怎麽难过，他们还是得咬紧牙根的走过来。「别哭了。」
隔天，左泽晃跟左泽成还有左母一起到震辛裕家里，为了不让左母担心，他们谎称是因为震辛裕打工的时候不小心被车子撞到，老早之前苏藤月就跟他们套好，知道事实一切的就只有他们，这样子都是为了别人好。
走进灵堂是一片庄重的气氛，左泽晃抬起头一看到震辛裕的照片又忍不住地感到心疼，失去了一个他最珍贵的朋友，别人说最珍贵的友情总是得来不易，想必是说对了。
低下头，左泽晃用手擦掉了自己的泪水，他喃喃地责怪，「笨蛋，什麽工作不做，却做这个...」他知道震辛裕不是傻瓜，那种工作就是这样，黑暗世界就是用生命作赌注，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惨死枪口，二选一的胜负却看老天。
谁都知道谁要忍到这场淌水，绝对是一辈子吃不完兜著走，也因为工作性质是走在生死关头之间，获利才会高，背负著一家人的重担，在极需要钱的状况下，这是不得已的选择。
「不好意思，我可以进去给他上香吗？」
「请问你是...」
一听到陌生的声音，左泽晃快速地转过头，站在门口的男人高大英挺，穿著西装有头乌亮的黑发，五官很突出像是有稍微混血的人。
「我是他打工地方的朋友，敝姓：虹，彩虹的虹。」
男人的帅就在言谈之间摆出，但是更令左泽晃惊讶的是站在他身旁的
人，「呃...苏藤月？」
「你怎麽会...？」
苏藤月穿著西装，表情也是同样的意外，走上前苏藤月给震辛裕上了支香，「我是以同学的身份来的。」
「那他呢？」
看著那个姓虹的男人很亲切的跟震母说话，似乎有意思要帮她们让震辛裕的走完最後一程，姑且不论他为什麽会跟苏藤月在一起，可是一听到是工作上的朋友，就觉得他不是什麽好人。
「你放心，他是真心要帮忙的。」
「我才不信。」
「你...不要都以为我们这种人是没血没泪的，大家也都是不得已
的。」
左泽晃很讶异苏藤月会这样对自己说，不像过去苏藤月那样的君王之
气，而是一种想要替活在黑暗世界的人说话的直率。
「苏藤月，你会回去学校吧？」
「嗯。」
「或许...除了小裕之外，你就是我另外一个亲密的朋友了。」一念到
震辛裕的小名，心头还是一阵的刺痛，到现在他依然没办法接受震辛
裕的死，好几天他都是活生生的跟著自己上下学阿。
大手压在左泽晃的头顶上，「现在的你，必须更努力的活下去。」左
泽晃讶异的睁大眼，他不懂今天的苏藤月为什麽会说出话，但是这样子总比以前傲人的姿态要好多了。
「失去了身旁的人，就有义务替他们活过每一天。」抬头看著站在门外的织田，想起了父母死亡的时候，织田那时候也是这样压著头对自己说的。
苏藤月说得没错，至少现在的自己还活著，父亲跟小裕一定会在天上看著他，事情已经告了一个段落，自己一定可以快乐的活下去。

离开了震辛裕家，左母带著两个儿子去墓园给父亲祭拜，虽然没有参与送走父亲的最後一程，但是相信父亲一定会谅解。
「哥，我们一定要代替爸爸把这个家撑下去。」左泽晃有感而发的对著身旁的左泽成说，新得高中生活发生了好多事，就好像人生的一大转折，一个让他失去很多也让他学到很多的转捩点。
傍晚回到家之後，左泽晃吃完晚饭便开始整理书包，明天要重新回到学校了，他已经不知道慢了同学多少进度了。
坐在房间，左泽晃一边看著明天课表一边翻阅哥哥过去的笔记本，虽然内容排序不大一样，但是之前教过的都有出现了。
「小晃，电话喔。」刚洗完澡的左泽成，推门进来说。
「喔。」应了一声，左泽晃便匆匆的下楼了。
拿起话筒，左泽晃也没有想是谁，「喂，我是左泽晃。」
「你好，我是跟你同班的虹晏，你明天会来上课吗？」话筒传来是礼貌又亲切的问话，虽然左泽晃早就不记得班上有这个人了，可是他还是装得自己很有印象似的。
「恩，我会来上课。」
「是吗，那明天学校见罗。」
「好的。」
挂上电话，左泽晃就又匆匆的跑上楼准备课本，房门一打开就看到左泽成坐在电脑桌前查询打工资讯，左泽晃靠过去，「哥，你要打工喔？」
「恩，虽然债务没了，可是只靠妈妈一个人工作太辛苦了，反正老师说我的推甄已经过了，目前是不用担心没有学校了。」
「喔！哥，你真的很厉害耶。」
左泽成用手指弹了左泽晃的额头，「少来！你自己不用功的还说。」
左泽晃故意装疯卖傻的跑回自己的书桌上，明天就要重新开始学校生活了，但是少了裕，再班上可能又要先独自一个一阵子吧。
□□□自□由□自□在□□□
「我要去学校了！」左泽晃因为太担心所以实在是谁什麽胃口，喝了一杯牛奶跟咬一口吐司就走了。
这一天起得特别早是想要到学校先了解情形，而且如果太晚去学校拉开教室的门就会成为目光的焦点，这种感觉左泽晃很不喜欢。
「刷───」
如同左泽晃的预期，教室果然一个人也没有，早一点就比较不会感到
陌生，班上同学现在都已经有好朋友了吧。
坐在之前的位置，震辛裕的位置就在自己旁边，想到这里，左泽晃就感到眼框一片热。

「真是......」
「你起得真早阿，左泽晃。」
「咦？」
抬头，就看到站在教室门口，温柔对著自己微笑的人。
「你是虹晏？」
「是阿，认不出我的声音吗？」
左泽晃露出无奈的微笑，当然不是认不出来，只是虹晏的长相非常的俊秀，头发还有些挑染，被早晨的阳光照下去会变成深红色的，看起
来非常漂亮。
虹晏看著左泽晃陷入思考的样子，突然皱起眉头，「震辛裕的事情，
你就别难过了。」
「恩。」
「要坚强喔，有什麽心事尽管告诉我，我可是很会安慰人的！」
看到虹晏的样子，左泽晃便放松的逐开笑颜。
「刷──！」
左泽晃好奇地转过头，想不到还有人也这麽早来。
但是头才转过去，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左泽晃想不到他会这麽早来，不，应该是说他竟然会出现在学校。
「早阿，苏藤月。」虹晏表情自然，就好像对於苏藤月的来头一点也
不畏惧，甚至可以拍拍他的肩膀跟他有近距离的谈话。
「早...」
左泽晃表情错愕，他结巴的指著虹晏，「该、该不会，你、你昨天也打给他了吧？」
「是啊！」
苏藤月无奈的坐下来，「是阿，你不用怀疑，我跟你一样都是被班长催来上课的。」
「班长？虹晏是班长喔。」
「唉唷，就是班上的人不想当就推给我阿，都是做苦工的啦。」
虹晏嘻嘻笑笑的模样，让左泽晃很快就放下与同学之间有芥蒂的事情，还有有虹晏在，不然他可能真的又要好一阵子适应不良了。
左泽晃呼了一口气，心情逐渐放松，嘴角自然的提起露出浅浅地微笑。
「左泽晃...」
「啊？」
「不要一个人在那边傻笑，很呆。」
「什麽阿！我傻笑也碍到你了喔。」
虹晏站在旁边看著两个已经斗起嘴来的人，突然笑道：「原来你们两
个关系这麽好喔。」
此话一出，左泽晃竟尴尬的转过身，背对著苏藤月，不知怎地，当虹
晏这麽说得时候，一股莫名的害羞感从心底犹然升起。

「在过一个礼拜就是我们学校的运动会，各位同学已经决定好要参加什麽比赛项目了吗？」左泽晃想了一下，难得碰到了运动会，可以好好发挥一下运动的所长，然後一举融入班上。
这时候，虹晏便从椅子上走到了讲台，他露出温柔的微笑，「那麽，关於这次的篮球趣味竞赛，有谁想要参加吗？」
当然，自愿这种东西早就不存在高中的班级上，只有一个笨蛋绽开笑
颜，「我、我我我！」
「喔？左泽晃，你要参加篮球比赛啊？」
「恩，我对我的篮球技术超有信心！」
看到左泽晃自信满满的样子，几个爱打篮球的同学也紧接著举手，
「既然左泽晃说要参加，那我们也来凑热闹好了。」
突然之间，爱打篮球的人都举手了，虽然多半都是抱著凑著玩的心
情，但是班上的热络却让老师略显地意外。
的确，左泽晃说自己体育好并不是吹嘘，体育课的短跑测验，他也是班上男生的名列前矛，加上个性又很单纯活泼，不用几天，左泽晃马
上跟班上的人熟识了起来。
「喂，左泽晃今天下午要不要去体育馆打球？」
「喔，我要回家煮晚餐耶。」一边收书包，一边跟时间赛跑的左泽晃，有些无奈的说。
几个同学听到之後，都不免好奇的围过来，「煮晚餐？」
「恩，这礼拜轮到我了。」
最近妈妈已经找到了附近卖衣服的工作，家事也从妈妈的手上变到三
个人一起分担，其实，哥开始打工之後也都不回来吃饭，说那家餐厅的老板都会提供晚餐对员工都很好，
所以，也不过是准备妈妈跟自己的晚餐，基本上对料理就有点概念的左泽晃来说，根本没什麽。
「哇，你会做菜阿，看不出来耶。」虹晏也笑呵呵地走过来，清秀的外表露出讶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