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透望

作者:透望  录入:03-20

躺在床上,左泽晃念念有词的,似乎是在抱怨害他不能下床的人。
「喂,你要睡到什麽啊?」
实在是很想骂脏话,但是左泽晃也觉得自己睡够久了,他缓缓地爬起来,幸好腰酸背痛的情况好多了,要不然在怎麽放轻动作也没办法爬起来。
「我知道了...」瞪了苏藤月一眼,左泽晃暗自在心底发誓,他与苏藤月这种诡异的关系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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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泽成傻傻地望著空无一人的家里,神情显得十分慌张,他就觉得奇怪,为什麽昨晚一回家不见左泽晃在家里,纸条上虽写著在震辛裕家,但是当他不得已跟踪震辛裕回家後,他才发现事实都是假的,震辛裕也跟著左泽晃在说谎。
直觉果然是对的,他就觉得奇怪,怎麽可能一声不吭的就跑去朋友家,再加上最近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他跟左泽晃长久相处下来,左泽晃绝对不是那种临时说的人,而是前几天就一直不停的讲、
不停的说,听到自己都会背了。
左泽成放下书包,其实异样的感觉不只这样,左泽晃不见他很担心,但是更令他好奇的是...一直在家里附近徘徊的陌生人。
站在家门口,虽然街道四处都没有人,但是却令左泽成感到不安,「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感觉事态不对,左泽成满腹的疑问却找不到
人来解答。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行驶极快,左泽成还搞不清楚状况,当他发现这台车没有放慢速度,有意要撞自己的时候,「砰砰!」枪声响起,
黑色轿车前的玻璃窗破了两个洞,左泽成惊恐的看著只差一步就要撞上自己的车头,想要退後一步却整个人往後跌倒,这才发现他已经吓
到腿软。
「你没事吧。」
转过头,才注意到了刚才救了他的人。
「我......」
「有哪里受伤吗?」
「你.......」
「放心吧,我是来救你的,我想不只左先生已经被锁定,连你也陷入了这淌滚水。」男人一边说一边轻松的抱起左泽成。
左泽成还处於恍神的状态,一双受惊吓的眼睛直望著神情冰冷的男人。
「还在害怕吗?」
「......」怎麽可能不怕,只差一步,他可能就会被车子撞得远远的,有可能就这样一命呜呼,生命就这样没了...光想就懹人直发抖。
「不用害怕,我都说我是来救你的了...」
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左泽成脑袋仍有些空白,但是却没办法运用清晰的回路思考。
穿著西装的男人在厨房忙了一会後,便坐到了他身旁,「喝杯水,放松一下吧。」
喝入的水果然起了帮助,心情缓和许多,男人看他变得比较好了,便
吐了一口气,「我叫:织田 幸,我是苏藤月的贴身保镳,现在你弟弟左泽晃在他那里......」
「你说小晃在哪?!他为什麽会在他那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一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左泽成情绪激动的大吼,「你们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把我跟小晃牵扯进去......」难道他们这个家破碎的还不够吗?老天爷非得逼得他们四处分散,死活都不知道吗?
织田不懂这个人反应为什麽要这麽激烈,但是论力气而言,对有受过长期训练的织田来说,抓住情绪激动的左泽成不是件难事。
「你冷静一点!」
「冷静?」左泽成一脸受不了的瞪著织田,「我弟弟被那流氓小子穿在身边,你要我做哥哥的怎麽冷静?」
「流氓小子?你是说少爷?」
「不然会有谁...他的行为根本就是流氓,竟然对小晃做那种事......」
越说越火,左泽成不想再去讨论苏藤月的恶行,他只想要左泽晃回来
家里,然後过著简单、平静的生活。
织田俊冷的脸突然起了变化,他无预警地将左泽成压在沙发上,贴近他的脸蛋,「你所谓的恶行...是指这个吗?嗯?」
「你你你你......!」慌张的别开脸,左泽成激烈的挣扎,惊吓程度已经让他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这种恶行,不算是恶行吧...」低声的在左泽成耳边说话,左泽成闭上眼睛,他感觉全身上下的都被眼前名叫织田的男人给弄得发烫。
「强词夺理...」红著脸,左泽成只能闷闷的说。

天空是挂著是皎洁的月光,左泽晃望著月亮,想起在家一个人的哥哥会不会担心自己,他今天已经一整天没去上课了,震辛裕不知道怎麽
样?
左泽晃低下头,想起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眼匡不由自主地热了。
「爸爸...妈妈...哥...」将脸埋进膝盖,左泽晃低声的呼喊令他思念的
人,为什麽老天爷如此残忍要让他经历这些,不过是倚求简单的过一
生,会很难吗?
站在门旁边,苏藤月注视著手掌里的碎玉,没人懂他有多想见他,那个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他,最重要的亲人就只剩下他,父母双亡後接管了这个组织,除了让组织更盛大外,他还想要在人海茫茫中寻
获他。
"月,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上了,但是你还有一个亲人,他跟你一样拥有半块玉,是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
信中简短的几句话却让苏藤月开心的快哭了,从小到大接受苏家严格的训练,苏爷是他最不想要回忆起的人物,手腕上留下的疤痕多事都
是他打出来的,很恨他,却因为想要见到自己的兄弟而咬牙忍下来,度过了那不堪回首的童年。
闭上眼,苏藤月多少能够懂无辜左泽晃的想法,他也奢望自己有简单平凡的一生,找到他的兄弟与父母亲快乐的在一起。

是阿,简单的梦想总是最难实现的...

左泽晃哭过之後,便睡著了。
那晚,他做了很诡异的梦,他梦到一名长发飘逸的女人,不断地哭泣,女人有张精致的脸蛋,惨白的脸颊上存有哭过的泪痕。
梦境中,女人哭完之後,不知道对自己说了什麽,只是拿出一块破成两半玉,然後一半的玉就这样放到自己眼前,随後梦就消失了。
左泽晃被刺眼的阳光吵醒,说不上来是恶梦还是好梦,但是他却觉淂诡异,因为那块玉就在他房间里,安稳的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那是爸爸跟妈妈说小时候算命仙送给自己保平安的,但因为小时候太调皮摔成两半,所以只剩下一半。
左泽晃没有多猜想的相信了,只因为那块玉带在自己身上太老气,自己就没有想要把他待在身上的想法。
待在公寓实在很无聊,加上,每当自己眼睛一睁开,房间里总是只剩下他一个人,至少让他去外头透透气也好,苏藤月像是个大忙人一样,根本都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过。
「无聊死了!」不想多管,左泽晃鞋子一穿就打算到外头去晃晃,反正他躲在这里,除了苏藤月知道外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汲取著都市的空气,监禁在那鬼地方一整天也是会疯掉的,还是要出来走走。
「喂!小子,你别跑!」暴吼引起了左泽晃的注意,他用释宪找寻声音的来源,就看到身後的一家酒店里冲出一个人,表情仓皇失措,像是为了保住这条命而拼死的逃跑。
下午接近傍晚就有帮派在激斗,现在的人也实在是...
当这念头正要浮上脑海,左泽晃傻了眼,因为从他面前跑过的人,是他最想见到的人。
「小裕!」
逃跑的人转过头,看了一下自己之後又快速地逃跑了,左泽晃怎麽也不相信,下一秒,一群人就将自己推倒,跟在震辛裕後面。
左泽晃跌得发痛,他急忙站起身,跟在那一群人後面。
之後,那群人追著震辛裕来到了一座公园,一群人围堵著震辛裕,「哼,混小子,逃不掉了吧。」其中带头的老大笑著说。
震辛裕冷笑著,像是一点也不害怕这一大群人的庞大气势。
当一大群人冲向前时,震辛裕一记回旋踢就把冲上前的第一名家伙打晕,冰冷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他们自己不容小看。
左泽晃第一次知道震辛裕这麽会打架,也难怪上次那个学长来找他的时候阵仗这麽大,震辛裕总是隐瞒很多,但是他却不曾主动告诉自己,自己也不会问太多,就简单的略知一二就好。
「砰砰!」
刺耳的枪声在一阵打斗中响起,左泽晃随即倒抽一口气,他看到震辛裕的肩膀中弹,右膝盖也被打到,很佩服谁会有这麽好的枪法,可以打到那些描小却脆弱的致命点。
「唔......」震辛裕咬牙的瞪著眼前的男人,随然中弹气势却仍未减弱。
苏藤月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一支擦得黑亮的枪口抵在震辛裕的额头上,「你真的是大难不死,为那种家伙效忠到这种地步,有何意义?」
「像你这种冷血的家伙不可能懂的!」
「论杀人的残忍度,我想我跟那家伙不相上下吧。」
震辛裕冷笑,「要杀我就杀啊!不要在那里犹豫!」
「杀不杀你不是由你决定的。」苏藤月眯起眼,冷冷地扣上板机。
眼看自己的好朋友就要死亡,左泽晃想也不想的就冲上前。
「不准开枪!」
「你怎麽会在这里?」苏藤月像是没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惊讶的
看著他
「不准开枪!」
「不要妨碍我!」
左泽晃怒视著他,苏藤月对上那双眼睛,「难道你也想一起送命吗?那你哥哥呢,你已经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苏藤月很清楚左泽晃的弱点,他有太多脆弱的地方,他的单纯就好像
没有见识过社会黑暗面的傻瓜一样,贪生怕死、牺牲他人,这就是在黑社会活下去的指标。
左泽晃冷冷的瞪著他,「那你杀了我吧。」
「什麽?」
「关在那种地方看不到我的家人,还不如我先死,然後在阴间等他们不是比较快?」
「小晃...」

「我是不知道小裕做了什麽事...但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是不可能眼睁睁的丢下他不管。」
苏藤月放下枪,冷笑的看著他,「震辛裕,真羡慕你有一个愚蠢的朋
友。」
正当苏藤月走向前拉起左泽晃的时候,左泽晃早一步注意到远处的一阵光,「喂!」大吼之後,左泽晃将苏藤月推倒,随即,胸口传来了
剧烈的疼痛。
身体无法用力的往後倒,视线在看到那个黑衣人是被其他人逮到之後,变成了昏暗的天空,脑袋没有办法操控自己的四肢,只知道当自己可以清楚思考的时候,全身已经痛得无法动弹,身体指挥自己要大口呼吸,视线开始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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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晃!」
左泽成猛地站起来,他冲出大门。
心头的一股凉意,无法言喻地令人感倒不安。

「这是...」
房间的门开启著,织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就是随著第六感而来寻找的这个念头,想不到...
织田无法停止手中的颤抖,这块碎玉,不会有错的...
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苏藤月绝对不会相信身旁最亲近的人,就是那个他不断寻找的亲人。

当自己再度清醒的时候,难闻的药水味扑鼻而来,左泽晃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右手被点滴刺入,胸口被绷带包裹著,随著动作而隐隐作痛。
「这...」左手抚著胸前的伤口,企图要下床。
「不要乱动。」
「咦?」
站在门口的人表情僵硬的看著他,但是左泽晃只一心护著他的伤口完全没有注意到。
「你中枪了,好好躺著。」
「喔。」被苏藤月这麽一讲,左泽晃才想起来他替苏藤月挡下的一
枪,其实也没什麽就只是本能的替他挡下而已。
「左泽晃...」
「嗯?」左泽晃转过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
「想不想回到过去?」
「啊?什麽啊?」
苏藤月表情带有扭捏的说:「想不想回到过去你那快乐的家庭?」
左泽晃一听马上懂他的意思,绽放笑颜,「你要让我回去!」
「嗯。」苏藤月轻轻点点头,「组织的叛徒多半都已经抓到了,对於
你们家欠我们钱,就当作是枪伤的补偿吧。」
「喂,苏藤月。」看著天花板,左泽晃突然地提起好友震辛裕,「震辛裕其实是不愿意做那一行的,他们家很穷,他爸很早就过世了,家
里还有一个读国小的妹妹跟他妈妈,其实要不是因为那种行业一次就是几十万入袋,他哪会投入那种地方。」
「我知道。」
「你知道?」
「刚刚我看过他妹跟他妈了。」
「什麽意思?」
苏藤月迟了好几秒,眼神仍直直地看著他,「震辛裕死了。」此话一出,就好像瞬间被人狠狠地打一巴掌一样,左泽晃的神情一度僵硬的不知该做什麽表现。
「当你替我挡下那一枪之後,另一处又有人朝震辛裕射击,因为是颈部中枪的关系导致大量失血,送到医院来就不治了。」
左泽晃双手遮掩住自己的脸,哽咽的哭声传出,泪水滴落在枕头上,左泽晃怎麽也不想接受好朋友的死,他知道震辛裕的无辜跟无奈;无辜,就是他并没有做坏事而误入歧途、无奈,就是明明知道这是危险的世界,却为了赚取钱而踏入。
「左泽晃...」
「我现在想要马上出院。」
「出院?」苏藤月像是被左泽晃的要求给吓到。
「我要待在震辛裕的身边,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现在还躺在床上而不去守灵。」
现在他能够为震辛裕做得就是陪他,还有安抚他的母亲,如果好朋友现在还躺在床上,那麽身为好朋友的资格就没有了。
「左泽晃...」
「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苏藤月浅笑,他直视著他,「我是不会阻止你,可是你哥哥...」
「小晃!」左泽成倒在病床上,当织田用一副冷静态度的告诉自己左
泽晃受伤时候,他实在是很想敲开织田的脑袋看看他的情绪神经到底有没有异常!
「哥...」
「我担心死你了。」
能看再次看到自己的家人,左泽晃心里涌出了说不出的感动,在那只有他跟苏藤月的公寓不知道共度多久,震辛裕的死也让他大受打击,接连的刺激总算在看到最信赖的人之後溃堤了。
「呜呜...」不顾自己的眼泪沾湿了左泽成的衣裳,不管自己的伤口是不是因为过分激动而出血,他紧抱著唯一的家人。
「哥...」
「傻瓜,哥哥我都没你哭得这麽凶了。」
「震、震辛裕他...」
「我都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左泽成早就在车上听织田说刚才的
事情,震辛裕的家人在刚刚也有打电话到家里来,为了不引起连带关系,他们都把一切事情保密,只能说成是震辛裕自己被组织的人给杀死。
左泽成没有打算告诉左泽晃这个事情,他知道左泽晃这种爱朋友的心
情,是不容许撇清关系这麽残酷的作法,可是如果牵扯进去,相对的苏藤月也会被牵扯进去这样子事情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既可以解决。
「哥,刚刚苏藤月跟我说...跟我说他他会给我们正常的生活,爸爸不用再因为躲债而不回家,妈妈也会比较好了。」带有点鼻音,左泽成开心的说著,「这样子一切都会变得像以前一样,我们就会像原本的家一样...只不过...少了裕...」
左泽成摸摸左泽晃的头,震辛裕已经再不知不觉地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每次吃晚餐的时候,左泽晃总是在餐桌上喋喋不休的说著小裕东、小裕西。
「等你枪伤好,我们在去他家吧。」
「恩。」
病房外头,织田畏缩的张开手,「织田...?」
手掌中的是另一块绿色的玉,上头有特别的雕刻,一看就是有价值的
贵玉。
「你、你怎麽会...」苏藤月俊冷的脸瞬间惨白,一句话也因为太过激动而无法说清楚。
织田的眼神飘向病房,「少爷,这是我在左泽晃先生房间里找到
的。」
「左泽晃?」
「是的。」
「你说他是...?」
「目前我们还在暗中调查,只是碎玉就是在他房间找到的,实在是...」
苏藤月抓紧织田的肩膀,情绪激昂的说:「给我查清楚!什麽事情都
不准断定,即使有了这块碎玉又怎样,还得更清楚的确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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