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白一边在脑中回荡著:我一定是被妖术迷惑了,一边情不自禁的和那带刺的舌头缠斗著,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
重染回味似的舔舔嘴唇,红舌间隙隐约可见尖锐的犬牙。随後抱著他的脖子,缓缓压倒。
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这个40岁的男性,已经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被这个五六十岁的少年,压在床上。
"我说,适可而止吧?"
"那晚难道你不想继续?"
云二白抗议著抗议著,渐渐的没了言语,呻吟代替了一切。
不过呻吟的不是他,而是那只猫。
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重染对他的要害那样这样,他自然也要来挑拨那麽下。
细细的呻吟,拔高的尾音,有点像猫叫,云二白心中一动,有什麽被撩拨起来了。
重染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眼中些微迷茫的雾气蓦地散去,精光闪闪的盯住他,便来搬他的大腿。
肢体缠斗的很激烈,那手臂如此纤细,却展示了非人类的力量。
然而现在并非叹而观止,啧啧称奇的时候,云叔正使出吃奶的力气以捍卫他後庭的贞操,同时又越发迷茫。
一上一下眼神迷离著,咬紧牙关面目狰狞。
不晓得是在打架还是在做甚。
一舒服头脑就成了浆糊,这是他的弱点,於是他一边喘气一边喃喃的叫道:"我不要生小猫!死都不要生!"
"好好,不生不生~"重染一边舔著流淌在他紧崩的小腹上的晶莹液体,一边说著,然後做了几个大动作,向前挺进了。
云二白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嚎叫断在喉咙里,天地崩塌了,万物变成黑白,太阳不再升起。
啊.......这究竟是什麽人生......
"呜呜呜呜......."云二白扯过一边的被子蒙在脸上,不晓得在哭还是在呻吟。
"啊啊啊.....好棒~~"只有重染表情娇豔如夜照牡丹,叫的百转千回一声高过一声。
所谓和人类生崽的想法,究竟是荒谬的,重染的心血来潮终於在各种新鲜事物和时光的冲刷下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同居和奴役人类的乐趣。
14
重染被困住了,它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同时也想起了云二白做的松鼠鱼,他还想念云二白做的蟹黄 炒蛋,这种束缚咒,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是咒文却如同外星文字一般,大概是上古的一种束缚咒,强大的 令他的指尖微微发麻。
已经三天没东西吃了,他很饿。
更糟糕的是,他在不停的转圈圈,而且停不下来。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路人手里,然而大家看见的,不过是一只在不停打转追跑著自己尾巴的野猫。
云将先是一愣,托著下巴在一边笑了起来,不为什麽,他这样子著实有趣。
这个束缚咒的妙处就在於外面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破开,而里面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是白花功夫。
不一会,他把这个精疲力尽的三花毛团揪著脖子提了出来。
穿越群楼,飞速移动中,正是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好难受啊,快抱我。"重染虚弱的叫了一声。
"你活该。"
"该死的,你天天晚上在外面晃来晃去,就不怕被知道吗?"
云将的脸色阴沈了一下,说:"这些事你管不著,被知道就被知道了,这有什麽办法,你给我乖乖回家便行 。"他顿了顿,又说:"再说职责在身,又不是我想不做就不做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重染全身的全都竖了起来。
"先回我的公寓。"
"喵!"
"忽然下午弄了点烤鱿鱼....."
重染一下子闭了嘴巴。
他现在的肚子,实在很饿。
一直到了他房间的窗台上,从窗户望进去,隐约看见迟宴抱著枕头在睡觉。
"你小子,别再揪我脖子了好不好!!"他愤而怒起,咬他的手。
忽然的被袭击,云将神经分射的将他丢了出去,有如运动员抛掷一个铁饼,誓将他丢成一颗璀璨的流星。然 而这个方向却是床,那个床上,躺著一个安眠的人与一具灵魂并不在体内的肉体。
忽然想到有点不妥,於是他很快速的飘过去,想阻止猫肥胖的身体撞在自己脆弱的小肚子上,结果却是──
一人一猫的灵魂猛烈相撞,势如两列飞速行驶的火车错轨,电光火石之间──
云将哎呀大叫一声,同时听到尖锐的一声猫叫,他抬起头来,看见的依旧是自己的脸,而他现在,正趴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感觉有点奇怪,他伸出手,看见的却是:
一只毛绒绒的猫爪子。
梅花爪子,白毛,肉垫肉乎乎。
"喵──!!!!!!"(娘呀!!!!!)
究竟谁在夜里搞出那麽大的动静?!迟宴一睁眼便看见一只眼熟的猫,而那猫正向自己扑来,确切的说,正要掐自己的脖子。
"我是云将!"他大叫著,可是听到的却是猫叫。
"啊!是重染!你回来就好了,我叫云将快给爷爷打电话。"
一旁那人翻起身来,低低说:"我知道了,我这就给爷爷打电话明天就可以把猫送回去了。"
小子,开始演戏了!还挺像的!云将一听,肺都要气炸了,要让我回爷爷家,剩下你这个妖怪跟迟宴在一起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可不天下大乱了!於是他扑向披著人皮的猫,意图掐他脖子。
"喵喵喵喵喵!!!!"(不准送我回去!)
"哎,想爷爷了吧?"人皮染眼睛笑成弧线,抓著他後脖子上的肉就拎起来,猫壳云正想伸出爪子一通乱抓 ,可是眼前却是放大的一张脸,而且是自己的脸,而且是表情邪恶不是自己在主宰著的自己的脸,这种感觉 难以形容,好像被一万只小猫挠著心口那样,又急又气。而自己又正被拎著腾空起来,一下子六神无主,心 乱如麻。
"喵喵喵喵喵喵!!!"(该死的,要让我换回去,你就知道厉害!)
"重染不是会说话吗,为什麽今天他只喵喵叫?"
"可能太激动了吧。"
猫壳云激动了好久,最终觉得如此张牙舞爪也没什麽用,便窝在两人中间的缝隙里,冷静的思考起来,人皮 染折腾很久也累了,自顾自的睡去。
他刚一开始思考就觉得肚子空的前腹贴後背,才想起原来那猫留了一个追尾巴追了三天还滴米未近的壳给他 ,心里一边骂娘一边支撑著爬起来,坎坎坷坷的走到床边,吓!那床沿怎麽变的那麽高?跟一层楼似的?
他硬著头皮往下扑通一跳,四肢著地,有些麻麻的,并不痛,抬头一看,吓,床又高又远,顿时心里空荡荡 的很难受。
他想起晚上还剩的烤鱿鱼,正在那桌上,便寻思著跳上那椅子,再跳上那桌子。
有些犹豫的助跑,盯住那椅子,跨越种族的一跃,前脚著椅子,後脚呢?滑下去了。
碰的後背著地,很真实的,他感到的痛觉,这痛痛在身上,更痛在心里,原来这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天蒙蒙的快亮了,他很坚强的站起来,抖一抖毛,继续跳上那椅子,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後,第二次就成功了,虽然姿势并不很标准,但就凭著利索的连贯动作,也能拿个八分吧。
他继续跳上桌子,企图用长著梅花肉垫和利爪的猫爪子掀开餐罩,那个防蟑螂的餐罩,被他粗鲁的一掀,从桌上滚落,碰的一声掉在地上,烤鱿鱼便呈现在了眼前。
对了,忘了拿筷子。
随後他想起来,现在他只有爪子。於是他伸爪去拿烤鱿鱼,可是从那肉垫里伸出来的短小钢爪,要如何与人类那纤长灵巧的手指相比呢?无论他怎麽用力,两个爪瓣也靠不到一块去,索性把爪子当作牙签,用力往肉上一插,挑起一条鱿鱼须,往嘴里送去,冷冰冰的。
15
猫壳云一大早就看见诡异的景象。
自己的身体就坐在他边上,正将睡裤兼内裤扒开,偷偷摸摸的从那黑黑的缝里瞄著。
"喵──!!!!"(你做甚!)
想也没想,猫爪子在人类脆弱的肌肤上划出五条血道,忽然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身体。
"哦,真神奇,原来你的是这样。"人皮染继续偷窥著别人的身体,一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著,这声音又好像是估计刺激他似的往猫耳里钻。
猫壳云很恼火,又无比烦躁,但是他意识到,目前的局面对他是大大的不利,如此喵喵叫著用猫爪子攻击纯属不理智的行为,便很鄙夷的跳下床去,孤单的窝在沙发上。
再次被猫叫吵醒,迟宴很困难的睁开眼睛,朦胧中,一个黑影向他扑了过来。
一个巨大的黑影。
"今天气温好像下降了,有点冷呢。"人皮染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身体究竟有多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压了上去,人类的被窝好柔软,人类的身体又有弹性,又温暖,这个人又香,抱起来好舒服。
人皮染把脸贴在迟宴的颈窝,吸了口气,终於抑制不住的把嘴凑了上去。
"啊啊──!"只听得床上传来一声惨叫。
"一大早你发什麽神经?!"迟宴涨红了脸,将他推到一边。
一个白白的大团物什凭空出现在视野中,一下子将人皮染挤得摔在一边。
"春卷!你跑到哪里去了?!"迟宴喜出望外,一下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人兽抱做一团。
春卷的体型似乎又大了些,并且他最近似乎不太喜欢变做人型,舔了几下主人的脸,便斜著眼瞟旁边的人皮染,一发长征归来春风得意。
忽然他嗅到了浓浓的猫味,转而向床下的猫壳云望去。
看了又看,下床来,凑近了,看了又看。
猫壳云被他看的发毛了,喵的一声大叫:"喵喵喵──!"
意思是──看什麽看,快告诉迟宴我跟那只猫互位了!
春卷楞了楞,没想到出去玩了两天,回来世界大变样了,一个浑身长著猫毛的壳里装著一个平日对他没好脸色的人类灵魂,怎麽看是怎麽令他不愉快的组合,然而,他这个呆头呆脑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有几分可爱咧!
春卷鼻子里喷的一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叫了两声嗷嗷。
传到猫的耳朵里,好像是这样的:"有趣!有趣!"
猫壳云竖起脊背上的几万根毛,瞪圆了眼,一巴掌向他拍去:"你这死狗!哪里有趣了?!"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
正在这时,猫眼的视野中出现了熟悉的拖鞋和睡衣裤脚,人皮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带著清晨看来不很清爽的笑容,用只有猫壳云能听的到的音量小声说:"这下我能自由的体验一下人类的身体了......"
"喵喵喵──!!!"(你敢?!)
猫壳云怒不可竭的冲上去,人皮染即使换了人皮也保留著猫的敏捷,往厕所迅速逃窜,终於在最後一刻,"碰"的成功将对方关在了厕所门外。
猫壳云吃了闭门羹,喉咙里呼噜呼噜直响,身子蹦的紧紧的,用爪子不甘休的在门上挠的咯吱咯吱响。
"你吵死了!"春卷忍不住站起来,抖了抖毛。
春卷此时的体型,是他的至少10倍以上,看起来十分的威武高大,一切与往日不同。
正感叹风水轮流转,世事变迁如白云刍狗,身体忽然悬空起来,咻的一下子离地几尺,脑袋一下子变地空白,面前是迟宴放大数倍的脸,接著被搂进人类温暖的怀抱。
猫壳云的身体刹那僵硬,如此娇小的身体,正被他抱著,猫脸贴著的,是他的肩膀脖子,仔细一看,挺白嫩的,不晓得爪子该放在哪里。
迟宴一下一下的摸猫背上柔软的毛,猫壳云在他温柔的抚摸下,猫毛之下浮起成千上万个鸡皮疙瘩。
"重染你也想上厕所吗?哎,失踪那麽多天,身上好像有点脏啊,给你洗个澡吧?免得把细菌带到床上。"
听说要洗澡,成人之後,还要被人抱著洗澡,这......实在有点耻辱啊!
猫壳云有些傻眼,不过究竟他被抱进浴室去了。
进浴室的时候,他还在想,那个人皮染,在厕所里究竟对他的身体做了什麽呢?
迟宴居然打算用他的脸盆盛猫洗澡水,猫壳云不晓得现在它的表情究竟是如何的,猫的脸要如何表现出郁闷 呢?不过至少暴怒是可以看的出来的,他喵的一声怪叫,爪子死死的扒住自己的脸盆。
"我知道你不喜欢洗澡,忍忍就过去了,洗澡很舒服的,来来~"完全不顾他的大声抗议,笑眯眯的往脸盆里放热水。
蒸气模糊了他的视野,不一会,他就感到脊背上凉凉的一陀,什麽东西流下来了,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迟宴的洗发水。
冰凉的粘稠液体在毛皮上纵横,缓缓爬行的感觉顿时令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著他被揪起来,放进了脸盆里,自己的脸盆啊。
猫壳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嫩站在自己的脸盆里洗澡,而且还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猫壳云仰起毛茸茸的头来,迟宴笑眯眯的脸近在眼前,一只大手就能包住他半个身体,脚也大,大概踹一脚他就能飞出去。两只手在他的毛皮上来回撮动,一堆白花花的泡沫顿时包裹了他的身体,被人伺候的感觉不太坏,水温和泡沫也颇舒适,目前并无不适,猫壳云情不自禁从喉咙里发出呼噜胡噜的声音,眯起眼睛。
"哇,好乖,舒服吧?"迟宴摸了摸他圆圆的头。
水珠飞到了他的耳朵里,顿时全身一抖,眼睛也蓦地瞪圆了,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抖了抖毛,结果泡沫和水溅了迟宴一身。
"喵~"(我不是故意的)他放开喉咙叫了一声。
迟宴用胳膊肘抹了抹脸颊,胸口膝盖,全湿透了,於是他下个动作自然是:利索的脱掉上衣,脱掉裤子,连最後一件也......
面对毫无体积感毫无威胁性又看不出表情的猫.......
猫壳云忽然心口一阵狂跳,大概是因为重染本身就是个花痴的猫,他的躯体也一定布满了随时随地发作的花痴病原体,猫壳云有些呆滞的看著上方,修长的白花花的人类大腿,正拿著莲蓬头,往身上冲,水顺著白花花的人类大腿流下来,一直流到脚踝,泛著滋润的光泽,美不盛收。
猫壳云忽然有些庆幸,看到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只猫,毕竟自己已经看过一次,再看一次,对己对他,皆无损失。
啧啧,这家夥,有个很好看的屁股啊。
从这个角度向上看,颇有些女郎穿短裙,色狼躺地上那种感觉的视野,屁股浑圆,弧度完美,像两个小白馒头,阴影起伏也相当优美,股间的缝儿也很紧密,看起来很有弹性,猫壳云忽然有股冲动想捏捏看,这个手感,一定不赖。
自己倒是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屁股哩,必定也是很有弹性且优美的,不管怎麽说,从这个角度看别人的屁股可是很罕见的机会,再说这屁股也不难看,於是猫壳云便目不转睛的盯著那屁股,直到水流咻的奔流冲到他脸上。
"喵──!!!!"他惨叫一声,没有什麽可以翻译,如果硬要翻译的话,那就是"啊"吧,这下子不止耳朵进水,大概眼睛也进水了,他拼命的抖著头上的毛,而迟宴正拿著莲蓬头往,猫背上冲水,把泡沫冲掉。
冲泡沫的过程持续了大约半分锺,猫壳云却觉得大概有一世纪那麽久,隐约的感到猫为什麽不喜欢洗澡。
然而过了一会,他更加强烈的明白,打心里明白猫为什麽如此怕水了。
"哈哈哈哈!!"迟宴抱著落汤猫,抑止不住的大笑出声。
"喵!"(笑什麽笑?!)
迟宴把猫抱到镜子面前,猫壳云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可笑的怪物,蓬松柔软的毛不见了,全贴在皮上,毫无形象可言,眼睛看起来很大,像个外星生物,然而这又不是他的身体,并无甚可怜惜,主要是他现在冷的牙齿打战,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