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收起了笑容,声音诚恳真挚:"云将军,以前是我想差了,纠缠了你一年,害你与宋小姐相思而离居,实是委屈你了!人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看我现下已有了报应!你也可以安心与宋小姐双宿双栖了。你且放心,秋子悟充军宁古塔,也许日後再回不得京城,这一生都不会再来纠缠於你!"话说得平静和缓,隐痛的心似也被话抚平了几分,只剩一片麻木:从此两不相见,秋子悟再不会去见你了!
云钰默不作声,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又似并未完全听到,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与赵熙是什麽关系?"
秋子悟有些摸不著头脑:"我与赵大人也是新识,并没有什麽关系。只不过经此一事,赵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仅此而已。不知云将军所指为何?"
云钰声音冰冷:"你与他既是新识,他怎地对你如此关心,在朝上找个不入流的理由保你性命?"他冷笑一声:"那晚,你为了他居然要逼我用慧芳立毒誓,还说没有关系吗?"
秋子悟微微皱眉:"我并不知道赵大人用什麽理由保住了我的性命。不过,我为了保住性命,确实曾求他帮忙!"
云钰更怒:"你为了保住性命,竟然去求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赵熙那个小混混,凭著会斗蛐蛐,献媚於君王,你竟然去求这种小人?你......你真是无耻,为了保命,半点骨气也没有了吗?"
子悟转过身,抬头望著窗外的明月,淡淡道:"蝼蚁尚且偷生,我也不愿年纪轻轻就死了!"何况我腹中还有无辜的孩子啊!
云钰原本怒极,正要发作,一眼望见秋子悟昂首立在窗前,身形单薄,整个人轻飘飘地,竟似要随风而去一般,心里一惊,怒火顿时泄了,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
秋子悟缓缓转过身来,云钰意识到自己伸出的手,吃了一惊,急忙收回,脸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我竟不知道你是如此惜命,便是苟延残喘也要活下来!"
秋子悟想起自己睡前想到的、不知如何解决的难题,心里一阵悲凉:若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倒也罢了,只是这条命还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被收了去!我的孩子......他一个忍不住,脱口问道:"云将军可喜欢孩子?"
云钰奇怪地看看他:"什麽孩子?我还未成亲,哪来的孩子?你......不要把你那种龌龊的想法安在我与慧芳身上,我们至今仍是清清白白的!"
秋子悟话一出口便明白自己问错了,有些懊恼,心里却隐隐还有几分期望:若他喜欢孩子,或许若我死了......这念头还没想完,便被云钰的回答扯得支离破碎。
秋子悟眼神微微一黯:又是痴心妄想了,我是他回避犹恐不及的不堪过往,我为他生的孩子他怎会善待?低低地笑了笑:"云将军莫要见怪,我没有那等念头!"算了,还问什麽?若是我尽力也不能保全这个孩子,也只能怨他自己命运不济!
云钰狐疑地看著他,隔了半晌突然又冒出一句:"赵熙对你倒是情深意重!"
秋子悟呆立片刻,心里回不过味来:怎麽又牵到赵大人身上了?和声道:"赵大人为人仗义,侠骨柔肠,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云钰心里酸溜溜地不是个滋味:赵熙侠骨柔肠,我那般折辱你,我是个坏人了?
他脸上更冷,甩出了一句:"你果然下贱,这短短几天的功夫,竟已经勾搭上赵熙了!"
第十八章
秋子悟再聪明,也猜不到云钰竟然说出这种不三不四的话来,自己早已没了名声,倒也罢了!赵大人却是一片好心,怎可让人如此随意诽谤!
他微微沈下脸来,不悦道:"云将军,敬人者人恒敬之。你说说我也就罢了,反正秋子悟身败名裂,多加一个罪名也无不可。赵大人却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你怎可随意污他清名?"
云钰不妨他居然为了赵熙沈下脸来教训自己,心里的怒气陡地翻了起来:"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下贱无耻,当初勾引我与你交欢,如今又去勾引赵熙?"
子悟突然觉得心中疲惫万分,说话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尖刻之意:"云将军,若论当初你我之间,却不是秋子悟主动示好。若不是云将军为了报仇,假意结欢於我,子悟纵然心中有意,也不会去寡廉无耻地纠缠将军!"
云钰怒极:"你是说我寡廉无耻了?"
秋子悟一瞧那神色,知道自己终於还是将他惹火了,暗暗後悔:我这是怎麽了?翻出那些事有何益处?若恼了他,打我也就罢了,万一不小心伤及胎儿......为了孩子有什麽不能退後的?
他神情倏地转变,合身微微一揖:"云将军请暂息雷霆,是我说错了,原是秋子悟下流无耻,一心纠缠将军!子悟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好歹......不要再伤我了!"他为了腹中胎儿的安危,竟然委曲求全,不惜贬低自己以息云钰的怒火。
可惜,云钰的火气一旦被惹了起来,便不是轻易就能扑灭的,只听他冷笑数声,开了口:"你不用说这种反话,当初确实是我先向你求好,你自甘人下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伤你?我记得第一次完事後,你躺在床上两天起不了身。怎麽,怀念那种感觉吗?这段时间在牢里,找不到我了,便去找了赵熙。赵熙可曾满足你?瞧你处处维护他的嘴脸,想必为他动了心吧!不知他的床上功夫如何了得,能如此轻易地就俘获了你这贱人的心!"
他突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子悟一番,眼中无端升起情欲之色,上前一把揪住子悟的衣领,阴森森地:"你说说看,是我在床上的表现好?还是他更能满足你?"
子悟料不到他竟把自己想得如此下作,饶是涵养再好,此时也气得面色铁青。刚要说话,衣领却被云钰死死扣住,他有些呼吸不畅,身体不由自主挣扎起来,想要挣开云钰的钳制。
云钰早已被怒火烧昏了头,见子悟下意识的奋力挣扎,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大,一个用劲,"嘶"地一下扯开子悟的衣服,露出了里面修长的身体。
那原本白皙嫩滑的身体如今遍布斑斑伤痕,月光淡淡地撒进来,照在这具身体上,奇异地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云钰只觉得下腹一阵灼热,体内的东西竟然挺立了起来,一只手仍是揪著子悟已撕破的衣服,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缓缓摸上了他裸露的前胸。
子悟吃了一惊,大声道:"云钰,你快放手,你想做什麽?"
云钰抬眼看了看子悟吓得煞白的脸,目中情欲蒸腾,突地邪魅地一笑:"我要你再比一比,究竟是我做的好还是他做的好!"
话未说完,已是一把将子悟狠狠推倒,子悟不及防备,一个後仰重重摔倒在地,後脑"咚"地一下撞在窗前的椅脚上,眼前金星直冒。
他顾不得撞得晕眩的头脑,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嘴巴大张,似乎想说什麽,却又突地惊恐地瞪大了眼: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云钰双眼血红,一个翻身扑了上来,拉开他放在腹部的双手,便要压了上去。
谁知秋子悟被他拉下的双手复又捂了上去,云钰大怒,两只手互抓一个手腕,劲道过处,"喀嚓"两声,子悟双手脱了臼。
秋子悟大急,顾不得伤痛,拼命抬起双臂微微弓起身死死护住腹部,他嘴唇翕动,却苦於无法说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突然发不了声,却仍在做著最後的努力。眼光哀求地投向云钰,指望这个昔日的恋人能怜惜半分,就此放过他!放过......孩子......
云钰头也不抬,只望著他的下半身,见他断了双腕犹自固执,冷笑几声,双手用力,生生将他肩骨拉脱了臼。子悟疼得两眼发黑,两条手臂用不上力,终於软软地垂到了地上,心里明白今夜这场劫难再也躲不过去了,身体无力地躺倒。
云钰扫了那腹部一眼,不明白秋子悟为何总是想著护住腹部,心里莫名掀起一个残忍的念头,双膝前移,猛地跪在秋子悟的肚子上,狠狠向下一压。子悟浑身一阵剧烈的抽搐,轻轻吐了一口气,晕死过去。
云钰犹不满足,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装死吗?你如此惜命,岂会就此死了?你护著肚子做什麽?我要上你,你护著肚子能挡得住我吗?还是你底下空虚难受,护著肚子做做样子?哼,原来赵熙没能满足你啊!"
他发现跪在肚子上完全做不了事,这才移了下来,一只手摸到子悟软垂的玉茎,狠狠一捏,子悟昏迷中仍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云钰嘿嘿笑出声来,掏出自己硬得有些疼痛的东西,熟门熟路地插进了子悟体内。
秋子悟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生生迫醒,腹部一阵又一阵的坠疼令他惊慌失措:孩子......孩子......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压在他身上拼命抽插的云钰。手臂处剧痛传来,便是连些微移动也已不能:手臂已被拉脱了臼!子悟眼神越来越暗,渐渐已有些散了开去。
渐渐地,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下体缓缓流出了浓浓的液体,似是自己身体破了一般,那液体源源不断地向著体外流去。他失神的双眸往上抬起,不期然又看到了窗外的圆月:月儿啊,你佑了千家万户,今夜,你可能保佑我的孩子不要离开我?便是我犯了千般罪,造了万般孽,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没有长大,他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他不该死,更不该......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凌虐下......云钰,你快下来,伤到孩子了,孩子就要没了,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你可听见了他的哭声?云钰,孩子在哭,他在哭......孩子......宝贝......
菊穴经过血液的润滑,令云钰律动的硕大更加舒适畅快地抽送,快感一层一层往上涌,突地感觉又是一股大量的液体涌了出来,压迫肉棍,云钰脆弱的铃口陡地一缩,嘶吼一声,猛地射了出来,身体一瞬间失了力气,软软地趴在子悟的身上。
子悟胸口微弱的起伏辐射到自己胸口,云钰感受到他柔软的身体竟是如此的勾人心魂,便是不看,也能被这个微微颤栗的身体诱起情欲,下身未抽出的命根子竟又慢慢壮大了起来,不由又是一阵兴奋,喃喃道:"赵熙可能这样满足你?"他一个大力猛地直送到根部,忍耐不住,又抽插了起来。
子悟双眼早已失去了神彩,圆月的光辉似也照不到他的眼睛里,脸色在月光的反射下惨白如鬼,呼吸细弱如丝,神智却是清醒的。他无力救助自己,软软地躺在地上,整个人便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云钰第二次没有能够持续太久,很快便到达了高峰,低吼著释放了精液,猛地拔出了软垂的阴茎,滚过一边,躺在地上喘著气叫道:"果然舒服!"
子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下体喷涌而出的液体濡湿了赤裸的双腿内侧,他想要动一动,却是怎麽也动不了;嘴巴张了张,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绝望的悲戚瞬间涌了上来:孩子......怕是真的要失掉了!心中犹存期望,拼著最後一丝力气扭头望向云钰:救救孩子!云钰,他是你的亲骨肉!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呀!云钰......
云钰仰面向天,躺在地上歇了片刻,慢慢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没有去看子悟的下半身,只愣愣地瞧见子悟微弱起伏的胸膛,感觉下身的小兄弟似乎又有了抬头的欲望,不禁恼恨道:"总是你勾引我!如何?我和那赵熙相比,谁更能令你满意?"
子悟终於放弃了,呆滞地目光复又莫明上移,怔怔地凝视著窗外半悬中天的圆月:你升的那麽高为了什麽?我原以为你是公正的,却原来,你是看不见的!你是没有眼睛的!你是不问人间世事疾苦的!你保佑的是幸福和祥的家庭,如我这等污秽满身之人你定是不屑一顾了!连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有罪吗?
朗朗的天空无端端飘来一朵灰黑的乌云,遮住了半片明月,屋中顿时暗了下去。
隐隐传来五声更响:天快亮了!云钰听到更声,站起身来,看了看地上狼狈至极的秋子悟,心中忽地升起几分怜惜之意。他狠狠压下这种莫明的情绪,一个飞身翻出了窗外,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子悟仍旧躺著,几乎全部赤裸的身体在昏黑的光线下越发白得诡异,下体的血还在大量向外喷涌,脱了臼的双臂完全使不上力气。子悟感觉不到其它的疼痛,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到了腹部:孩子,爹爹只有你了!你是坚强的!你是最好的孩子!你不要离开爹爹!不要抛下爹爹!孩子......
一阵撕裂般地疼痛传至心口,身体禁受不住,急遽痉挛。子悟的祈求最终化为了泡影,一团血肉硬生生地冲破了穴口滚落下来:孩子......
半空中无端飘来的乌云终於遮住了圆月,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子悟眼瞳完全散开:孩子......没了......我怎麽......还活著?我还活著做什麽?我的孩子,我的宝贝,你还在爹爹身边吗?你在哭泣吗?不要走,千万不要走开,爹爹这就去找你,你等著爹爹,不要走开!爹爹舍不得你,爹爹怎麽能让你一个人离开,爹爹......来了......
眼睛缓缓闭上,似是再也不想睁开一般紧紧地闭上了;周身渐渐冰冷,意识飘浮在虚空中,似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子悟心里一喜,向著那哭声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那必定是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他还在,他还没有走,他是在等我,等我去抱抱他,亲亲他。我的孩子,你等著,爹爹已经来了,爹爹这就来抱抱你,亲亲你!不要走,我的乖宝贝,等爹爹过去找到你,咱们父子再也不会分开了......
五更已过,窗外的天空渐渐现出灰蒙蒙的颜色,被乌云遮住的圆月似是愧疚一般再也不曾露过脸,悄悄地随著黎明的到来退出了星空。
夜去晨来,鸟雀飞上枝头,万物从深夜的沈睡中苏醒过来,清新的早晨,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生机。除了凄清的圆月与那片突如其来的乌云,谁都没有看见昨夜那幕惨绝人寰的悲剧。
19
林晨宇带著画扇隐在客栈的左墙後,盼著解差带著秋子悟出现,以便再跟在三人身後一起向北而去。昨夜看著秋子悟住进了小客栈,两人急忙跟进了客栈也想住了进去。谁知这家客栈实在不大,秋子悟三人要的房是最後一间,再无余房接待新的客人。两人无奈之下只得另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一夜少眠,生怕错过了行程,一大早便起身来到秋子悟所住的客栈外守株待兔。
并没有等得多长时间,很快地两名解差出来了,神情惊惧,行色匆忙,看那样子竟象是碰到了什麽恐怖至极的事情一般,退了房脚步不停,落荒而逃,两人面面相觑:怎未见著秋子悟的身影?
画扇心里有些不安,隐隐感觉到不祥之意。林晨宇低声道:"你在这儿呆一会儿,我去追那两名解差。"画扇点点头,林晨宇纵身飞奔追踪已早远的两人。
画扇心中的不详之感愈来愈强烈,左思右想,终於决定不等林晨宇回来,独自走进了客栈:少爷既未出来,难道还在客栈中?且去看看!
店内柜台边的掌柜仍在打瞌睡,小二却已忙碌开来,见到画扇进来,连忙凑上前热情地招呼:"姑娘住店吗?几个人?"
画扇裣衽一礼:"是,我与兄长去南方姨娘家拜望姨娘,走得乏了,想在此歇一天,店内可有空房?"
小二故作惊喜地笑道:"这可巧了,姑娘若是再早一个时辰来,小店还没有空著的客房。这不,昨夜求宿的官差大哥刚刚退了一间房,小人还没来得及打扫。姑娘先坐坐,小人去打扫干净了再请姑娘歇息!"
画扇佯装不悦,皱眉道:"只有一间房麽?我与兄长两人,不方便啊!"
小二生怕跑了客人,急忙接口:"兴许今日还会有人退房,姑娘先住著。只要有人退房,小人一定给姑娘的兄长先留著。"
画扇想了想,叹了口气:"也罢,此处找间客栈不容易,我们兄妹俩日夜兼程,累得很了。你也不用收拾了,待我先歇会儿!"这事真是奇怪之极,少爷昨日明明与那两个解差一起进了客栈,怎地今日不见人影?莫不是还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