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暗暗抹泪:"有了大人这番话,画扇也就放心了。"
赵熙挥了挥手:"好了,你话也说了,下去休息吧!"
画扇不放心地瞧了瞧床上的秋子悟,赵熙笑道:"我会照顾他的,你下去吧!怎麽,不相信我吗?"
画扇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再瞧瞧床上的秋子悟,垂著头走出了房门。
赵熙瞧著画扇慢慢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叹了口气:"确实是个难得的丫头!"回身瞧了瞧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秋子悟:"也只有你能教出这般可敬的女子来!"
秋子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被惊醒了一般微微睁开双眼,赵熙连忙轻轻抚著他的额头低声安抚:"睡吧,没事!"
秋子悟微微一笑,双目缓缓合上,又睡了过去。
赵熙不由自主趴在床头,怔怔地瞧著他的面容。犹记得初次相见时,淡淡的午後阳光下,玉般的面庞犹如散著夺目的光芒,明亮的双眼款款如水,那般温和地瞧著受惊的孩子,柔声细语地抚慰。自己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脏象是被大石头撞了个正著一般,呆呆地半天回不过神来。活了这麽多年,自认为风流潇洒,自十五岁时便游戏花丛,从未觉得自己竟有断袖之好,却因了那一眼,从此陷入深渊再不能回头。
多方打听,方知那日所见之人竟是当朝太师秋申之子,秋申恶名在外,便是田间乡野也是俱有所闻。陷害忠良、贪赃枉法、迷惑君王、无恶不作。大儿子秋子醒加了个三品的官职,常在外招摇过世,唯独这个小儿子,像是秋府里一颗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不仅秋申爱如性命,便是秋子醒见著弟弟也是百依百顺,疼爱有加。因著父兄在外的恶行,秋子悟很少出门,深居简出,京城中人只知秋府的三公子长得丰神俊朗,是个不世出的美男子,却并未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他的面,自己也不例外。
还记得初次得知他的身份,自己又是气愤又是懊恼,气得是如此绝世之人居然出於这般污秽的人家,懊恼的是便是得知了他的身份,自己竟然仍是不可自拔。便是秋府败落,子悟入狱,自己仍是坚信他从未为虎作伥。
著实想不到自己的眼光也是最好的,秋子悟果然正如所料一般,不仅未曾与父兄狼狈为奸,反而独善其身,行事侠义。想到此,赵熙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便是他做了这许多善事又能如何?秋府败了,谁还会为秋家的三公子说句公道话?自己能保得他的性命全是凭了一派胡言,唉,要使得他平平安安的,看来只有换个身份才行啊!
第二十五章
自此,秋子悟便用著凤浴火的名字在尚书府住了下来,赵熙对他十分疼爱,甚至可以说是宠爱,秋子悟失了记忆,不知道自己以前和赵熙究竟有何牵扯,见赵熙亲和蜜怜,只以为确实是与赵熙有那夫"妻"之实,住得倒也是心安理得。
他不能说话,平日只能在笔上与别人交流,好在记忆虽失,以前所学所读却未失掉,没有产生什麽语言上的障碍。
陈素荷待秋子悟病情大好之时便欲离开,却被赵熙留了下来。秋子悟虽然看似好了许多,夜来却会常常惊梦,往往白日精神不济,赵熙瞧著十分忧心,索性强留下陈素荷,若是子悟病情有什麽反复也可即时治疗。
画扇仍是子悟的贴身侍女,日日精心侍候他,子悟大创之後,气力远远比不得从前,画扇精通厨艺,费尽心思为他配选菜谱,补气养身。
唯有苏平心里常常暗自担忧:若是秋公子哪日突然恢复了记忆,大人可怎麽办才好?如今看大人每日兴高采烈,神清气爽,只怕待秋公子恢复记忆,知道大人骗了他,不能原谅啊?
与此同时,苏平严令尚书府下人不许将凤公子之事传扬出去,只说男男相恋,传出府去有损大人英明。下人知道这位苏管家耳聪目明,平日便对他十分敬畏,自然不敢暗地里阴奉阳违。好在秋家盛极之时,秋子悟因父兄之故极少出门,京中认识的人本也不多,尚书府的仆人自是更加认不得。故而谁也不知道这个尚书大人的亲密爱人竟是以前臭名昭著的前太师──秋申的小儿子。
朝中并没有传来什麽风声,那两名押解的差员害怕死了人犯难以向上面交待,不敢回到京城,躲在了外地。赵熙想想总觉不妥,派人找著那两名解差,索性将他们杀了灭口。
日子就这麽平平淡淡、一天天过去了,秋子悟的身体也是一日好似一日,到得三个月後,除却不能说话,行走已没有大碍,日常生活也能自理了。
陈素荷为他诊病时,见他为人体贴,性情温和,竟不由自主暗生好感,想著难怪表哥如此珍爱於他,这般人物让人想生点嫉恨之心都是不能的。又见他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更是见猎心喜。陈素荷自幼家教严谨,女红琴棋也是不一不会。家遭变故後,被慧敏师太收养,日日学医练功,於那些技艺却是生疏了。今见这位凤公子竟是六艺精通,只觉遇著了知音,常常向他请教学艺。
秋子悟病中无聊,除了与画扇常常笔头交流,余下的时间便陪著陈素荷下下棋、弹弹琴,日子过得云淡风清,安静闲适。
这日,陈素荷替秋子悟诊过脉後,笑道:"凤公子,恭喜你了,可算是康复了。"
秋子悟微微一笑,目中露出几分感激之意。
陈素荷继续道:"不要谢我,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你目下身体算是痊愈了,只是你受创太重,已是落下了病根,以後还得好好调养!"
画扇立在一旁,原本还是喜笑颜开,听了这话不禁又皱起了眉头:"陈姑娘,这病根没有办法医治吗?"
陈素荷面带窘色:"只怪我医术不精,著实没有什麽好法子!唉,便连你失语之症至今也未能治好!"
秋子悟瞧了瞧素荷的神色,走到书桌前,提笔醮墨,写了几行字,递给素荷。素荷一瞧,只见那上面写著:"陈姑娘,不要烦心,便是落点病根也不要紧。画扇照顾得妥贴,赵大哥又十分细心,这点小病没什麽关系!"
陈素荷抬头望著他温暖的双目,低低地叹了口气:"凤公子,这病说大不大,却也不是小事。需得记住我的话,好歹要对自己多多上心!"
秋子悟点点头,目中露出丝丝笑意,抬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秦筝。陈素荷领会,笑道:"你想抚琴?"
秋子悟复又写道:"我们去花园的那个亭子,临波而奏,风雅之至。"
陈素荷与画扇凑过来瞧了瞧,相视而笑,画扇走过去捧起琴身,当先领路往池边的小亭走了过去。
三人来到池塘边上的小亭,那亭子轻轻巧巧地建在水边,两根柱子直撑入水底,另两根立在岸上。池塘虽不大,却也碧波盈盈,池中浮萍缓缓飘过,微风拂来,夹杂著淡淡的水气,令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画扇重新回房拿来一件披风,细心地替子悟披上,嘴里念叨著:"这里仍是有些寒意,需得多穿些。"
秋子悟无奈地一笑,示意陈素荷抚琴,自己坐到亭栏旁静静聆听。
赵熙下朝回府时,听得下人禀报,凤公子与陈姑娘在花园的亭中,脚步不停急急赶来。远远便见著秋子悟倚著亭柱,眼神明亮,身上的披风被池面吹来的细风微微掀起,容颜如玉,神情怡然,不禁有几分痴愣:从未见过他这般闲适舒心的模样,竟是恁般的详和!
他不欲惊动亭里的三人,悄悄地走到亭前,冲著已见著他的画扇微微摆手,慢慢坐在全神贯注抚琴的陈素荷身後,眼睛却是定定地望著对著湖面的秋子悟,再也移不开来。
陈素荷一曲已毕,精神方才松了下来,猛地发现了身後的赵熙,惊声道:"表哥,你回来了!"临栏的秋子悟也回过头来,正正看到瞧著他发痴的赵熙,不禁微微一笑。
赵熙不舍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瞧著了陈素荷,笑嘻嘻地夸赞:"你的琴技一日赛过一日了!"
陈素荷微赧:"这算什麽,凤公子的琴技才是天下一绝!"
秋子悟微微摇头,赵熙知道他想说什麽,代他开了口:"表妹过赞了,浴火便是有几分琴技,哪当得天下一绝?"
陈素荷奇道:"表哥,你今日著实奇怪了!平日提起凤公子,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夸赞他,今日怎地如此谦虚?"
赵熙哈哈一笑,指指秋子悟:"方才那话原不是我的真心话,只不过是替浴火说说而已。"
陈素荷和画扇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陈素荷啐道:"你这人,怎地这麽没脸没皮的?也只有凤公子才受得了你这般厚脸皮!"
赵熙大笑,秋子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复又转身望向湖面。赵熙瞧了瞧他问著陈素荷:"今日怎麽出来抚琴了?"
陈素荷抿了抿嘴,笑意不减:"我今日替凤公子把脉,他已算是痊愈了。凤公子心里高兴,便邀我来此抚琴赏景!"
赵熙惊喜地瞧了瞧秋子悟:"这还有赖表妹精妙医术!著实是喜事一件,今晚当要好好庆祝庆祝!"
陈素荷不屑道:"表哥素喜饮酒,只怕是酒虫生了,讲什麽庆祝,直接说自己想喝酒罢了。"
赵熙不在意她的取笑,乐颠颠地唤来一名仆人吩咐今晚前厅设宴。
当晚,秋子悟第一次来到前厅与赵熙、陈素荷一起用膳,赵熙吩咐苏平、画扇也一道坐下来共同用饭。因著秋子悟的痊愈,众人脸上均是喜气洋洋,赵熙与苏平更是开怀畅饮,秋子悟大病初愈,不便太过,只浅浅地薄饮了几杯,便让仆人收了杯子。
赵熙与苏平原是少年夥伴,经常一起饮酒作乐,喝得高了,更是兴奋,最後竟是一坛一坛地拼起酒来。秋子悟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相劝,眼看著两个人眼光都散了,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陈素荷吩咐下人将这两个醉得稀里糊涂的人抬回了各自的房中,自己也回房歇息。秋子悟与画扇回到後院赵熙住处,却见赵熙早已躺倒在床,呼呼大睡。
画扇服侍子悟洗漱已毕,瞧瞧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赵熙,蓦地生出几分担忧:"少爷,大人醉成这般模样,今晚我就留在这儿照应著吧!"
秋子悟摇了摇头,微笑著望著她,示意她回房歇息。
画扇仍是不放心:"少爷,我留在这儿,夜来若是要端茶递水也能方便些!"
秋子悟仍然摇头,走到桌边提笔写道:"不要紧,我的身体已经好了,照顾他应是不成问题,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吧!"
画扇叹了口气,知他生怕自己见著赵熙对他的亲密模样,不再坚持,慢慢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屋子洗漱歇息。
秋子悟脱了鞋袜,慢慢爬上了床,翻身如平日一般睡到里边。赵熙一动不动地睡著,英挺的脸庞染满了酒後的晕红,呼吸有些粗重,长长的睫毛垂盖下来遮住眼帘。秋子悟瞧了片刻,竟觉得有几分情动,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
他白日未曾午休,此时也有了几分倦意,不过片刻,便垂下手来,静静地睡著了。
第二十六章
赵熙口干舌燥,半夜里醒转了过来,窗外黑得深沈,台上的烛火微微晃动,已燃到根处,身边传来一缕温暖的气息,他慢慢转动晕糊糊地脑袋,目光愈发温柔。秋子悟静静地侧著身子,睡得很熟,一只手垂落在赵熙的耳边,呼吸平稳。
赵熙酒劲未退,定定地瞧了片刻,突然觉得全身一阵燥热,忍不住转了身子正对子悟,埋下头去,狠狠吻住那微微开启的双唇。
秋子悟睡梦中觉得呼吸不畅,不由得清醒了几分,迷蒙的双目睁开一线,眉眼微殇,不经意中撩出几分旖旎之态。
赵熙好不容易放开了他的嘴唇,正眼这麽一望,便觉得头脑轰地一声巨响,仅存的一点些微的意识一下子被轰到了九霄云外,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涌到了自己那个要命的部位,那地方非常诚实地直挺挺立了起来。
赵熙对秋子悟恋慕已久,一直处於有色心没色胆的状态,此时借著未去的酒劲,更是控制不了自己蓬勃欲出的激情,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子悟的里衣,轻轻压在他身上,一低头,缓缓啃咬子悟胸口红色的茱粒。
秋子悟便是睡神转世,也被赵熙一番霸道的举动惊醒了过来,双手不由自主推拒赵熙的身体。无奈他大病初愈,又身带固疾,怎能推得动此时神智全失的赵熙,那手抚到赵熙的胸口,竟似撩拨一般并无力道,却无端端增添了几分情欲之味。赵熙受不住,一只手渐渐向下摸到了子悟的菊穴处。他著实爱慕子悟,此时虽然神智全失,也怕骤然进入伤了他,大手在那穴口处细细的揉摸,悄悄地探进一根手指慢慢地捣弄著。
子悟轻轻叹了口气,被他左右地揉弄下,自己的身体竟也染上了几份情欲,缓缓放下手来,想著这几个月来他对自己柔情蜜意,百般宠爱,果然是痴情一片!他本是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怎会不喜床第之事,自己既早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便多得一次又如何?忽地又想起流产一事,想来赵熙必也伤心胎儿早亡,说不得今夜之後或可再有身孕,也可慰得赵熙情怀。他稀里糊涂地觉得自己想得十分有理,竟再不做推拒,心甘情愿地任由赵熙胡乱施为。
赵熙觉得一指宽松,索性伸了三指进去,子悟微微一动,菊穴一缩将三指牢牢包住,赵熙低低一笑,小心地拔出手指,左手抓了自己的挺立在那穴口来回挪动,右手却悄悄地握住了子悟的玉茎轻轻套弄。子悟有些忍耐不住,下身一阵空虚,玉茎一挺,便要喷了出来。
赵熙低沈地笑,死死握住他的铃口,不让他射了出来,抬头望向子悟:平日清朗似月的双目早已水雾氤氲,迷蒙地瞧著自己,眼中露出几分哀恳之意。赵熙慢慢吻住他,右手仍是牢牢握住不放,左手却抓著自己的挺立仍在子悟的菊穴处缓缓磨擦,湿润的铃口诱得穴口缓缓松驰开来,一张一缩。赵熙放开子悟的嘴唇,低头瞧了瞧,趁著穴口张开之际,一下子将硕大送了进去。
子悟微微一震,身子不由地仰起几分,细细地喘息。赵熙安抚地抱住他,嘴唇复又凑了过来,吻住了子悟微微张开的薄唇。
子悟眼中雾气更甚,手臂不自觉地搂住了赵熙的脖颈,赵熙一路向下,慢慢吻到子悟白皙修长的颈子,轻轻一咬,子悟全身微微痉挛,手臂却死死箍住赵熙的脖子。
赵熙下身缓缓抽送,湿润的肉壁紧紧包住了直没至根部的硕挺,使得抽动有了几分困难。他轻轻地吻著子悟的身体,以便让他放松一些接纳自己。
子悟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赵熙的抽送渐渐增大了幅度,子悟有些吃不住,忍不住仰起了脖子,喘息更重。
赵熙望著他柔韧白皙的身体,原本的累累伤痕在陈素荷的妙手回春下早已不见了踪影,月光下,美丽的身躯散发出诱人的光晕,只觉下身一阵爽快到达了极致,忍不住低吼一声,粘绸的精液一下子射进了子悟的体内,右手忽地松开,滚烫的汁液射在了他的胸膛上,两人同时到达了高峰。
子悟毕竟刚刚病愈,释放过後便觉神倦气虚,软软地瘫在床上似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慢慢闭上双眼,昏昏欲睡。
赵熙经此一射倒是清醒了过来,酒劲似也去了不少,愣愣地瞧著自己仍然深埋在子悟体内的命根子,忽地回过神来,小心地拔出,将锦被拢了过来,细细地替子悟盖上。
他心里既惊且喜,惊的是自己终於趁著酒劲与心上人有了夫"妻"之实;喜的是瞧著秋子悟的模样,似是不仅不曾著恼,竟也是心甘情愿的,莫不是自己六年来的痴心不改终是有了著落?心中欣喜欲狂。
掀了被子躺进去,小心地将秋子悟搂进怀里,痴痴地凝视著那犹带红晕的脸庞,忍不住又亲了过去:若你真情对我,便是为你死了,我也甘愿!
再次醒来时,窗外传来五更梆子声,天微微显出几分灰色,赵熙叹了口气:又要早朝了吗?低头不舍地瞧著怀里虚软无力的人,悄悄将脸凑了过去,却不由皱起了眉头:怎麽这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