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有效期

"我记得你本来是没打算出国直接找工作的对吧。"
"嗯。"
"所以因为那天我说的话你认识到自己不够成熟了所以想了这几天想出这么个办法来一举两得，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长大了？"金子平面部表情不得不说有些狰狞了。
陈川茫然地点了点头。
金子平张口便骂："陈川你个弱智儿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出国我就是去找杨渊我都不要你！你以为自己长大了会为别人考虑了是不是，居然想到躲去国外！你这叫成熟了懂事了？你他妈根本是逃避现实！你出国你爹就不是你爹你妈就不是你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告诉你，给我现实一点，除非不在一起，不然要么就瞒一辈子要么就让你爸你妈接受你！你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你在国外还能躲一辈子吗，等到老人家六七十岁的时候你再让他们知道你这辈子要跟男人过？你怕他们年纪大身体好太经得起折腾是不是！"
陈川愣愣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说："我这还是这辈子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么不懂事......我本来想好好照顾你的，可是我这个样子......能照顾谁啊，这几天我总觉得你会突然哪天就跟更好的人在一起不要我了，就像杨渊或者你哥那样的......"
金子平闭了闭眼，把陈川的头捧在手心："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上你了。"
呼吸像是点了火，急促地起伏，陈川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没有，你是第一次说......我也爱你，子平，我爱你。"
"我爱上你了，我不会不要你的，你以后也别再哭了，我看着心里抽着疼......我他妈的爱上你了。"
陈川被矮自己半个头的金子平抱着，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他嘿嘿笑了两声，说："子平，你刚才又骂脏话了。"
后脑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陈川听到金子平说："缺心眼。"笑了笑，陈川侧着头吻了吻他红透了的耳垂。又听见他说："虽然你比我哥差一点，但你可比杨渊强多了。"
"哪方面？嘿嘿。"
"......啊嚏！"

"你也真是的，也不穿件浴衣就走来走去的。"陈川把一杯水和感冒药递给了缩在被子里的金子平。
金子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说风凉话，你看我没穿衣服怎么不记得提醒我。"
"......我太激动了。"
"......我也是。"
两人正对笑得像个白痴的时候，门铃响了。
陈川边走边说："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从猫眼往门外望去，陈川看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他冲着跟出来的金子平比了一下口形："杨渊"。
金子平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说："开吧。"

走进门的杨渊几乎把金子平吓了一大跳，虽然说不上邋蹋，但和平时的杨渊显然有着千差万别。身外之物先不提，单是那一对黑眼圈，便活像是一整个礼拜都没睡过觉。饶是陈川也不由在心里暗暗同情了一把。
"你......怎么搞成这样。"把杨渊塞在沙发里，又倒了杯水，金子平忍着头痛开了口。
杨渊睁着血红血红的眼睛看着金子平，目光灼热得像是要把他吞下去："子平，我有话要跟你说，必须现在就说。"
金子平本能地想要拒绝，但又想会不会是自己过敏了，便点了点头。
"我刚从我爸那里过来，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那个时候我爸告诉我......"
金子平突然摆了摆手打断他："如果你还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话那你就不用继续了，当年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有什么误会我也不想再听解释了，反正现在我也不怪你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怎么可能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你知道当时的经过，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的......"
"但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了！"金子平觉得头又更痛了，"就算真有什么事我知道了又怎么样，换了八年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跟你继续在一起，但现在我早不爱你了，就算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我也没有必要跟你在一起你明不明白？"
"但你明明还很在意我......"
"你走了八年，我哥也看了我八年，我从没找过别人，脑子里会想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我怎么可能会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了。但是现在我对你也只是在意而已，我爱的是坐在这里的这个人，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扶了扶愈来愈沉的头，金子平说，"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想想清楚，别再来找我了。"
杨渊本就心高气傲，自然不会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便起身乖乖出了门。
关上门之后陈川隔着茶几望进金子平的眼睛，满是幸福和疼惜。
"幸好早些遇见了你，不然我一定没办法拒绝他。"金子平笑得轻松。陈川突然有种想把这个人抱在怀里吻一番的冲动，身体先于意志便行动了，却被金子平推了开，"今晚你在那屋睡吧。"
"不要！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
"忘了我感冒啦，要是把你传染了谁帮我买饭洗衣服！"

生活真的很美好啊，走在阳光下的校园小径，陈川心情大好地感叹着。金子平的感冒睡了一夜就好了，今天课上遇见卞明跟程亦程，相处起来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尴尬了，党小组里面的活动也差不多结束了，生活真是悠闲又完美！但是这样的好心情却很快就在瞧见路边盯着自己的人时就消失不见了。

"你找我干什么？"陈川在学校附近的饭店里坐下来，感觉有点莫名奇妙。
杨渊也不噜嗦，开门见山："请你离开子平，只要我能办到的，尽管提要求。"
陈川愣住了，半分钟都没反应过来，脑海里只剩五个大字：很俗很言情。
见陈川不做声，杨渊自然以为他动心了，便开出了条件："我帮你安排工作，月薪不会低于5000，或者你想出国也行，只要是耶鲁以下的学校随你挑，学费我也可以出。"
陈川不由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干什么，糟贱谁呢你，我还是金子平？"
"我没有糟贱谁，我只是可以不择手段，只要能得到他。"
陈川心说这种事都能让我遇见，真不知这杨渊的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我没兴趣出国，工作我也会自己找，不劳您费心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算我求你！"
陈川被吓了一跳，只想掏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陈川吃惊地重新坐下："我还以为你会威胁我，比如让我们曝光啊什么的。"
杨渊埋着头苦笑："我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我不能再做第二次。"
"......我还真觉得有点奇怪，子平总说我不成熟，但说你还不如我呢，可你既然能说出这种话也不像是不成熟的样子啊。"
"呵呵，"杨渊干笑两声，"他还说什么，是不是说我自以为是？"
陈川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我料到了。之前我会那样对他是有原因的，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我家里头有权势才会跟我在一起的，是我不该信我爸的话......因为我一直生气他不是真心爱我，所以才会那样对他......出了那件事没多久我就出国了，直到前几天我爸才跟我说起来这件事，我才知道都是我错怪他了......我是真心对他的，他当初对我也是真心的，所以请你把他让给我......"
"不可能。"陈川摇摇头，"子平也说得很清楚了，不论当初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已经不怪你了，但是他已经不爱你了，要怪只能怪你没早点回来，现在他是我的人我也是他的人，没你什么事了。"
"但你只是个学生，你不适合他！"
"为什么？他是老师我是学生，再合适不过了。"陈川笑得像个痞子。
"你们年龄相差太多，看很多事都不是一个角度......"
"但起码，我相信他。"陈川说着话的时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心里头却稍稍心虚了一下子，想起自己之前的不安不由赧然，但是自己绝对不会怀疑他的人格，这一点是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

陈川不知道杨渊有没有放弃，但他心里头却很轻松，在路边铺子买了两份炒饭，悄悄下了个决心要学做饭。
回到公寓的时候却见金子平已经做好了饭摆在桌上，正趴在书桌上写剧本。
陈川不由露出了微笑，心想自己看来不用学做饭了，应该学洗碗......还有，杨渊找他的事他不准备告诉金子平了，因为，这个正对着自己微笑的男人爱的人正是自己，没那姓杨的什么事！

后记
后记：这篇其实是从去年写完《十八岁的雨晴》之后开始的，断断续续写了有两个月才写了四万字（因为没有发在网上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催就没有压力嘛^ ^），虽然寒假里准备把它写完的，但是......还是因为没有压力所以就没有动笔。但是前几天突然看到这个电脑里的坑，突然就有了填掉的冲动。其实是因为想继续写小流的故事了所以才想把这篇写完的（如果有文章没写完的话我绝对不要开新篇......本人坚持的小小原则之一）。
那么四天后的今天算是把这篇文章写完了，虽然比较短，但自己还是写得比较顺利的，也希望读这篇文的人能够看得顺利～（没办法，文字流畅是作为新手的我现阶段追求目标--）
最后，祝某人今年的六级考试顺利。
最后的最后......妇女节快乐......

2008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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