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兄弟）————橘夜玥

不知道父亲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大发雷霆还是悲愤得断绝父子关系？
伍祺霁紧紧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
伍筳玮愣了愣，反手握得更紧。
对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的身边都有他的陪伴了。
他，不再孤军奋斗。
伍祺霁他们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后，就来到他们小时候的"家"。
伍筳玮看到这"家"，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起上来。
妈妈她会不会......
"玮......"伍祺霁看到伍筳玮脸也白了，他看到这样的他好不忍心。是不是他把他迫得太紧了，他是不该这么快要他回来的。
"入去吧。"伍筳玮回伍祺霁一个甜美的笑容。他已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母亲玩弄的人偶他也是有思想的。
可是......母亲现在想要的是祺霁吧......
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定要好好保护祺霁！
"玮，真的没事？"伍祺霁问道，他不想伍筳玮因为他而死撑。
"没事。快点进去吧，爸爸妈妈他们等我们回来好久了。"伍筳玮说。
或者他们都是想伍祺霁他回来吧。他虽然是大哥，可是聪明、贴心很多方面都比不上祺霁，他是个失败的儿子。
伍筳玮带头走进伍家的大宅，一个他不想回的地方。
他们一入门口就吧行李交给雇人，上到父亲的房间敲门。他们还来不及敲的时候，林艾籣她跑上来把伍祺霁抱个满怀。
"妈......"伍祺霁先是错愣，接着温柔的舒臂回拥着仍风姿绰约的美妇。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怀中、怀他生他的人没有丝毫亲切感，有的只是一种看不见的隔阂。
眼角余光扫向伍筳玮，不期然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惧与担忧，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他的玮知道母亲的事，或许是不可告人的事。
"回来了......我的宝贝终于回来了......"林艾兰双眼迷蒙着，在看见那样俊美的面容与薄厚适中的优美唇形后，情不自禁要给他一个再见吻，却被伍祺霁不着痕迹闪了开，结实印在面颊上。
"妈，我知道您想我。"他笑，眼中多了分防备。
虽然知道家人间的亲吻是表达亲情的另一种方式，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母亲将唇印上他的；一来他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唇是专属于最爱的人、伍筳玮的，二来则是因为那让他有种违背伦常的感觉。
违背伦常？伍祺霁嘴角扬起一丝讽笑。
其实他早就悖德了吧？从爱上伍筳玮那天开始，他就已然放弃光明的大道，宁愿背负他人的指责与不堪舆论也要保护看似坚强，却远比任何人都温柔脆弱的人。
因为他早就陷入那样不伦的爱恋之中而无法自拔
"不......不如我们先去看看父亲吧。"伍筳玮像是很害怕地说。
母亲......真的要对祺霁下手吗......
林艾籣嘟着咀不满地说："知道了，你们就爱你们父亲，都不爱我了。"说的时候又娇又唰嗲，说到别人都不好意拒绝她。
可惜伍祺齐对这种女人是没什么感觉（有了伍筳玮）。他对林艾籣说："母亲，你们两人我也尊敬啊。"伍祺齐四两拨千斤回筒林艾籣的说话。
母亲多年不见好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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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入去吧。"林艾籣不满地说。她才不要和那老头抢人。
一入到去，伍慷仁就冷冷地说："我家的宝贝儿子真好，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对......对不起......爸。"伍筳玮怯生生地说，他实在应付不了他父亲。
伍祺齐一点也不尊敬伍慷仁的样子，一开口就投下原子弹说："我不理你是怎样想，总之我和玮是一定会在一起的了。"
瞪大眼，伍筳玮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辛辛苦苦隐瞒了这么多年就是不希望让伍祺霁走上这样不堪的道路、不希望双亲明白这样违背伦常的恋慕之情──为什么他还!?
"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守着你，你不会孤军奋斗。"握紧他冰冷的手，伍祺霁与他十指交缠。
这个人哪......总以为自己看不见他的牺牲奉献吗？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陷这么深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呢，一切都因为伍筳玮的爱太浓郁、太伟大，让他不由得臣服膝下，他相信除了伍筳玮之外，世上再找不到这样爱他、宠他、什么都顾着他的人了。
──这样的人，让他怎么放得开？
"兔崽子！"伍慷仁一掌重重拍在书桌上，这让伍筳玮瑟下意识缩了下身朝伍祺霁靠去，准备迎接父亲的怒气；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让伍筳玮差点掉了下巴。
"我就说我这宝贝儿子可真好！我想怎么舍得回来看我这个糟老头了，原来是带着心上人来耀武扬威。"
很多年，他想了很多，一开始他揣测出长子对么儿那异样的情愫时，他真的差点气得心脏病发，两个男人耶！而且，是同父同母的手足兄弟！这让他怎么接受？
不过，在看见伍筳玮对伍祺霁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态度后，他心软了，他发现原来自己不是最难受的那个，明知道这是段不见天日、甚至无法言喻的悲恋却仍执意守着的伍筳玮才是最辛苦的，但是他始终坚持着，这一点，让身为父亲的他骄傲又动容。
所以......唉，算了吧，孩子有孩子的生活、有属于他们的一片天，他这个老头也该退休了......
"你们在说什么？！"林艾籣不能接受地大叫。
伍筳玮算是什么，敢和她争伍祺霁？！
"妈妈，我是说我和玮是一定会在一起。"伍祺霁再说一次。
为什么母亲的反应这么奇怪。连爸爸也是。爸爸应该是一早知道的吧。玮是一个不懂在自己家人面前做戏的人。
"伍筳玮！我真后悔当时没让你给人......"林艾籣没说下去，她知道不可说下去。
当年是有个情夫对伍筳玮有兴趣，想来个一箭双雕。她看在伍筳玮是她的亲生儿子，所以才阻止了那情夫。想不到现在是伍筳玮和她争伍祺霁？！
"妈妈，你想说什么？"伍祺霁知道他快要听到他想知道的事了。
"没什么。"林艾籣笑得花枝招展，对伍祺霁说："我会叫你知道什么才是好的。"说完后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伍慷仁的书房。
她一定要得到伍祺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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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在第Ｎ次问不出答案后，伍祺霁烦躁的爬梳着发，起身准备离开阔别已久、两人从小一块儿睡的寝室，却不期然被只手抓住衣摆。
"......不要走。"走了，他就不会再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伍筳玮脑中浮现的只有这种结果，只要踏出这扇门，伍祺霁就不会是专属于他的。
那种感觉......很痛苦。
他忽然觉得过去的自己好坚强，居然能够一个人撑起得不到伍祺霁青睐的生活，而且，一隐瞒就是这么多年；或许，也是因为他变得贪心了吧，在明白伍祺霁的心意后，就再也放不开那双手与那样温暖的怀抱，也不甘寂寞了。
"......唉。"轻叹息。伍祺霁坐回床上，将他揽入怀中。"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付出、默默承担远超过他精神与肉体所能扛的重担，一个人压抑着自己？
他知不知道这样的他令自己好心疼？
很多年前，当他顺着伍筳玮的心意、极力掩饰自己满溢的思慕之情时，他可以对他这样自虐的态度视若无睹，因为他不能做些什么；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然白热化、感情加温后，为什么他还是不能替伍筳玮做些事？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连双肩膀都不够有力、无法负起呵护他的责任──那他凭什么阻止伍筳玮与柳晞然在一起!?因为他是那样......
无能为力又没有担当。
"算我求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温柔的嗓音里多了分无奈与不忍，伍祺霁眼中有着鼓励。
他想替他分担心事，他想陪他一起扛下那片天。
"我......"伍筳玮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将一双手环得更紧，彷佛要将伍祺霁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密合。
他......真的能说吗？
"有些事你到时候就会知道的了。"不过我宁可你这辈子都不知道。伍筳玮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吗？"伍祺霁不明白，为什么他都和伍筳玮在一起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和自己分担？
"我不是不说啊，而是你早晚会知的事，说来也没用。"他不想污了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
"好吧。"伍祺霁叹了口气，他就不想是伍筳玮露出这苦恼的样子。
他的伍筳玮是应该开开心心地笑着的......
伍筳玮轻轻亲上伍祺霁的唇对他说："就知你最好。"
伍祺霁邪邪地笑着在伍筳玮耳边说："你不知道这是最大的诱惑吗？"伍筳玮听到伍祺霁的说话脸也红了。他在做什么啊，他不但叫伍祺霁不要走，还在两人同样在床上的情形下主动亲了伍祺霁。
"父亲和母亲都知道了，我就不须要忍了吧。"伍祺霁说。他忍不下去了。
"二少爷，夫人叫你过去。"门外的它管家对门内的二人说，佐祺霁听到后倒在伍筳玮身上。什么跟什么啊，在这时候才叫他。
伍筳玮听到老管家的说话后一颤。母亲她就这么快下手了吗？
"我......我们一起去好吗？"伍筳玮颤抖地说，他不能把伍祺霁一人待在那地方。
伍祺霁智不智不喜欢自己离他远去？
"玮乖，我很快会回来的了。"伍岤霁说。伍筳玮他以为自己看不到他的害怕吗？他不会再给他一人面对的了，他一定要知道母亲和伍筳玮是什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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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祺霁一来到母亲的房间，他就看到母亲衣衫不整坐在窗边。这就是他们的秘密吗？
这种猜想令伍褀霁怒气顿生，他撇过头不欲正视母亲。"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他们是母子呀...这种想法对母亲太不敬，或许母亲只是...个性比较大咧咧罢了。"
"母亲，您这样很容易着凉的。"伍褀霁抓起床边的晨褛，盖在母亲身上，直是不该看的地方都盖起来了，才再次看着母亲。
林艾籣甜蜜的笑着，彷佛初恋的少女般，她伸出双臂，任由晨褛掉到地上。"我的褀霁果然是最好的~过来。"
"您叫我来有事吗?"褀霁再次撇开头。
"没事就不能叫你吗?"林艾兰抿嘴，不依的撒娇。
"大少爷，二少爷想你过一过去。"老管家再次来到伍筳玮的房门说。
伍筳玮一听到伍祺霁要见自己，他想也不想就跟了老管家到他母亲房间的隔壁。
"祺霁......"伍筳玮轻叫伍祺霁，突然他感到有人在他背后，接着有人喂了他吃一些东西......
＊＊＊
"祺霁，你不奇怪为什么我找你来谈这么久的吗？"林艾籣说。她就不知伍祺霁真的这么呆。
"母亲，有些事你不说我不说就算了。"伍祺霁说。在母亲的多番暗示下，他明白了一些事，只是他还是不愿相信。
要他相信他的母亲是这样的女人吗？
"是吗？可是我怕到时你不要也不行。"林艾籣拍拍手，有人便从一个房间似的地方走出，而他手上拿的正是伍筳玮。
"你不想的话，他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哦。"
"你！"
"把他带下去。"
＊＊　＊
男女激情过后，伍祺霁对林艾籣说："玮，他如何？"
"你想知道吗？"林艾籣再次拍手，这次被带来的是被蒙着眼、满身带着精液的伍筳玮。
伍祺霁气得想杀了眼前的人。这时林艾籣说："你放心，他还蛮享受的。可是想说他一直都叫着你的名字啊，他可能以为一直也是和你在一起吧。我说啊，他不会想知道真相的。"媚媚地一笑，林艾煏知道伍祺霁是不舍得伍筳玮伤心的。
"你想怎样?"伍祺霁心疼的瞅着躺在别人怀里的伍筳玮，母亲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如果，如果玮知道自己被人强暴，知道他和母亲发生关系...对玮而言会是怎样的伤害?
他是玮的霁，说过要爱他、保护他...
给他的第一个承诺竟然也办不到。
"呵呵..."林艾兰风情万种的笑道，整个人靠在伍褀霁身上，指尖在他胸前打转。"本来我只想跟你玩玩而已...可是那个贱种居然敢阻止！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跟他分手，和我交往~"
林艾兰不等他反驳，风骚的丢下一杖炸弹。"如果你拒绝，筳玮被男人上的照片就会被发到全台湾的传媒，那时候他就不用见人了~"
──这样的女人，真是他的母亲吗？
会有人不知羞耻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吗？
而他......居然无能为力。
真是可笑啊......是他坚持带伍筳玮回家的，却也是他将两人引上这条悲剧性的道路。
沉闷了很久，伍祺霁缓缓的闭上了眼。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天让我陪他一阵，顺便向他提分手。"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就要守住他，哪怕是用一生去偿还这样的罪孽。
恋上手足兄弟的不伦之罪。
听到他的承诺，林艾兰喜上眉梢，他相信为了伍筳玮，伍祺霁什么事情都会答应，而且会乖乖顺从。
使了个眼色，原先架着伍筳玮的人将半昏迷中的人交到他怀中，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做出下流的动作。
一接过伍筳玮，伍祺霁脸上先是闪过痛苦的神情，接着，一拳轰上那人的侧脸，结结实实就是一记硬拳。
"滚出去。"见林艾兰挡着那人不让他回手，伍祺霁又冷漠的交待了一句。
"等我跟玮说清楚，我就过去，你在房里等我。"
林艾兰闻言脸上满是欣喜，眉宇间是小女儿家的愧赧与羞涩。点了点头，她便推着那人出房门，将仍残存着旖旎春色的一方天地留给彼此心属不到七日就被硬生生拆散的两人。
将伍筳玮稳放在大床上，伍祺霁脸上有着悲哀与怜惜。
这张睡颜是他最爱、深深刻在心上无法磨灭的，这样温顺的人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弃的；伍筳玮默默替他付出了许多，这一次，轮到他来回报他的爱。
爱，不一定要说出来，尤其是不见容于世的爱；当初是他强硬扯下伍筳玮多年辛苦的伪装、逼他直视两人的感情，现在，他却后悔了。如果他坚持不让这样的感情表露与于外，或许他最爱的人今天就不会遭受如此屈辱的对待，一切，都是他的私心所造就。
轻轻趴在因筋疲力竭而沉眠着的人身旁，他好温柔的低语。
"玮......"顺梳着最爱的人额前的浏海，他眼中满是缱绻。"我好爱你，很多年前就爱上了你；所以，不管我做了什么事，都请你不要难过，因为这都是我自愿的。我不管将来你会恨我还是怨我，我都要你知道，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看见你脆弱那时，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
感觉到床上的人颤了颤身、睡得不甚安稳，他忙不迭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即使没有未来，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替伍筳玮拉上薄被后，伍祺霁自抽屉取出一把收藏多年、伍慷仁日本友人所赠送的日本短刀，"唰"一声抽了出来；望着泛着银亮寒光的刀身，他一脸冰冷决绝。
如果他们的相爱是种罪，那一切就让他承担，洁净如清莲的伍筳玮不该沾染一身污浊。
伍筳玮的爱，他永远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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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忍的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人，伍祺霁唇边泛起一抹笑，旋身，关上沉重的门扉。
"你想去那里？"伍祺霁一出门口就被伍慷仁叫住，他手上的刀闪着奇异的光芒，说门了他要做的事不会是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