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这个家还真舒适啊!哇!还有这麽多好酒耶!』
白老夫人见状露出厌恶的眼神,狠狠地瞥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接收到後赶紧向前将程万福拉到老夫人面前。
『唉唷!给我喝一杯就好。』程万福端著酒被老管家拉到白老夫人面前,见她老人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赶紧嘻皮笑脸地问著:『老夫人,您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吗?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去做。』
『我要你手中照片。』白老夫人毫不罗嗦地道。
『照片?什麽照片啊?』程万福明知道白老夫人所指的照片是什麽,还故意装作不知道。
『少装蒜,要多少前才肯将照片全交出来,说。』
『呵呵......老夫人,您还真事实物啊!那些照片可是供我这一辈子吃喝玩乐不尽的财源,您说这价要怎麽开呢?』
白老夫人知道程万福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如果不给他一满意的价钱的话,他肯定不会将照片交出来的,因此,白老夫人用眼神示意要老管家将支票本拿来,在上头写了一个不错的数字。
『我要所有的照片和底片。』老夫人用手杖将填好价钱的支票移给程万福,紧压著支票又道:『不准留底或耍花样,如果让我知道你手中还有照片的话,你应该知道我处理不该留下的东西的方法是什麽才对。』
白老夫人的话威胁性相当高,将贪钱又胆子小的程万福吓得一愣一愣的,畏惧地伸手接过支票,看了一下上头的金额,满意狗腿地点著头道:『那是当然的,我怎麽敢违背老夫人呢?』
说完,程万福从装满随身家当的大包包内取出一个纸袋,将纸袋完整的递给白老夫人。
『东西放著你就可以走了。』见东西已经在眼钱了,程万福还不想离开,老管家赶紧在老夫人还为动怒赶人前开口。
『臭老头,赶什麽赶。』程万福不高兴地瞪了老管家一眼,然後露出痞子般的笑脸对著白老夫人道:『我还有笔交易想跟老夫人您谈一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知道?』
『什麽事快说,不要拐弯抹角的。』越看程万福那张贪婪的脸越讨厌,恨不得叫人将那张脸毁了,白老夫人不耐烦地道。
『其实您可以不用拆散我们家之羽和白少爷的,因为,我可以告诉您一个能够拥有一个货真价实的继承人的方式。』
『怎麽说?』她倒是要看看程万福又想耍什麽把戏。
『老夫人您还记得白少爷大学时交往的那个女孩吗?』程万福试著提醒白老夫人有这一号人物在。
『你是说那个为了想成为我们白家女主人的女人吗?』记得,她当然记得曾经有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死扒著白皓言不放,那女人还曾经很不要脸的威胁过她这个皓言的奶奶。
『因为那个女孩是白少爷在认识我们家之羽前所交往的对象,所以我稍微去了解了一下,结果啊......』程万福故意钓胃口要说不说地看著白老夫人。
『结果什麽你说啊!』
『嘿嘿......老夫人如果真的想知道结果的话,我愿意为您去调查个清楚,说不定会有您期盼的继承人出现也说不一定唷!』
『好,如果你可以查出我想要的东西的话,我会再给你一笔优渥的奖金的。』一听到他们白家可能有後,白老夫人立刻变了一张脸,一个态度。
『呵呵......那怎麽好意思呢,不过,为了老夫人您这句话我一定去查个清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程万福也是最近才知道白皓言曾经交往过、爱过一个女孩子,在好奇心使然下去稍微调查了一下有关他们交往的事和经过,不过,白家到底有没有继承人沦落在外,白皓言到底有没有和那个女孩子有发生关系,他都还不是很清楚。
只不过,程万福想说问一下白皓言是否真的有交往过这麽一个女孩子,如果有的话,他还可以好好利用这点跟白老夫人勒点钱花花,没想到这一问还真的有,而且,白皓言说不定还真有留了种在外。
77
几个小时後,程恩小小的身影从加护病房的另一个入口推了进来,医院贴心的将他安排在程之羽的隔壁床。
白皓言隔著玻璃窗看著程恩头部和身体各处都被缠上厚厚的纱布,护士为了避免程恩背部的伤受到压迫,还细心地用枕头垫在枕肩处、腰和大腿处让他可以侧躺舒服点。
看著眼前最爱的两父子分别都受了重伤躺在那,白皓言的心不禁碎了,揪著无法言语的心痛,眼眶泛著泪水,双手紧握著拳头,好气、好气......心头那股忿怒之气迟迟不退。
直到何禹申也进到加护病房,告诉白皓言他们父子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只要能够平稳的渡过今晚的话,程之羽就可以先转送到普通病房,而程恩则是需要等到他清醒,伤处稳定後才可以转出加护病房。
『医师怎麽说?』白皓言声音哽咽的问著。
『医师说之羽的外伤很快就可以复原,但是心理的伤就要看他醒来後再做判断了。』
何禹申会这麽说是因为两年前白皓言接程之羽回来时,程之羽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天天都畏惧害怕会有人欺负他和程恩,因此,白皓言曾带他治疗身体长期被殴打的伤外,还顺便看了心理医师,也历经了一年的治疗才让他敢踏出家门。
现在,他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和欺压,身心都受了重伤,白皓言真的很担心他会就此崩溃,将自己的心埋进更深沉的深渊中,加上,程之羽唯一挂心的程恩还在昏迷中。
白皓言实在不知道该怎麽面对程之羽,因此,他想乾脆就趁他们父子在医院有医护人员照顾的机会下,先去将事情处理好,把所有的恩怨,束缚全都一次解决掉。
白皓言拜托加护病房的护士代为照顾程之羽父子後,拍拍何禹申的肩膀,和他来到医院的中庭说话,谈谈他接下来该做的事。
『我决定不等皓月那边的消息了。』
『你现在就要回去跟你奶奶摊牌了吗?』
『是的,我不想看到之羽或小恩再受伤了,我要去把所有该解决的事解决掉,我要让奶奶知道之羽对我有多重要。』白皓言紧握著拳头,忿忿不平地道。
『你想怎麽做?』
『白家的一切我都不会要,奶奶要我从此和白家脱离关系也没关系,现在我只希望能够和之羽幸福平安的过一辈子就好。』没有白家的金钱支援,他也不会让之羽父子饿肚子,因为,他早就已经安排好、准备好一切。
『你真的想脱离白家,和你奶奶脱离的关系吗?』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和奶奶脱离关系,那是骗人的,毕竟,奶奶辛苦把我和皓月养得这麽大,栽培的这麽好,就这份恩情我就对奶奶难舍了。
但是,如果我不和奶奶脱离祖孙关系的话,她老人家是不可能放过之羽的,为了保护之羽,保护小恩,我必须狠下心去做决择。』
白皓言是个孝顺的孩子,也是个温柔的情人,他当然希望爱人和奶奶可以和平相处,但是如果真的要他选择的话,他会选择程之羽和程恩这边,毕竟,奶奶还有皓月和管家帮忙照顾,而程之羽父子只剩他可以保护、照顾他们而已。
『嗯,我懂了,我回去跟龙一说一声,让龙一准备准备再陪你一起回去见你奶奶。』何禹申懂白皓言的意思,了解他的苦心和用心。
『谢谢,麻烦你跟龙一说今晚我会在医院等之羽和小恩真的没事,安心後我会主动去找他,请他随时准备好我要的东西。』
『嗯,那我先到龙一那里,你别想太多,也别太难过了。』说真的,何禹申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白皓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好先离开医院去帮他安排好一切。
另一边
堂本龙一得知程之羽和程恩受重伤後,不等白皓言下命令,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提前将他们要摊牌的文件资料都准备好了,同时,他也联络好白皓月和奈肯那边,请奈肯把手上的股权证明传真一份给他。
所有可以击退、灭去白老夫人威严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堂本龙一就等白皓言一句话"走吧!"他们就会陪著他一起去为他们的幸福奋斗。
78
堂本龙一将他们得到的白家股权和一些收购资料准备妥,坐在宽敞的办公室等著白皓言的出现。
不到半天的时间,白皓言果然不负重望的出现在堂本龙一面前,见他满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不难知道白皓言是在程之羽父子状况不太不乐观的情形下做好了摊牌的决定。
因此,堂本龙一不再多说什麽话,拿起早准备好的资料离开座位,走向白皓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
『谢谢。』白皓言回了一句谢谢後,跟在堂本龙一後头离开。
从程之羽和程恩被送进医院,白皓言没有听顺的回家吃晚饭开始,白老夫人早就料到她最看重的长孙一定会来。
不过,原以为白皓言因为心疼程之羽受伤的事回来向她这个奶奶求饶,结果,她估算错了,白皓言人回来是回来了,确不是为了妥协而回来,而是和日本黑白两道占有相当份量的堂本龙一一起回来。
『反了、反了......做孙子的人既然搭著外人一起打击自家的事业......』白老夫人看到堂本龙一拿出的一堆资料後,先声夺人的自怨自哀起来。
『奶奶,我并不想打击您一手撑起的事业,是您逼我不得不这麽做的。』
『我逼你的?』白老夫人瞪大眼看著白皓言,愤道:『你倒是说说看我逼你什麽?我一个老弱妇人死了唯一的依靠和儿子,一个人拼死拼活的养大你们兄弟,结果呢?你们兄弟都对我做了什麽?』
『奶奶,我知道您将我们兄弟拉拔大有多辛劳,但是,为什麽您就是不能让我们兄弟选择自己过一辈子的伴侣呢?』
『不行,我辛苦将你们兄弟栽培大,就是为了让你们接管白家的事业,结果呢?你和皓月都做了什麽让我失望的事......我们白家要是断後在你们兄弟手上的话,你们兄弟要我这老人家死了怎麽去面对白家的烈祖烈宗啊!......』
白老夫人霹雳啪啦的诉苦了一大断,就是希望白皓言可以回心转意,但是,没用的,因为白老夫人已经将他的提醒当空气,对程之羽出手让他们父子现在都还在加护病房观察。
『奶奶!您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们兄弟可以找到一个能幸福一辈子的伴侣吗?』白皓言懊恼地对白老夫人大喊。
『是啊!我是这麽希望没错,但是你们都找了什麽人当伴侣呢?男人!和你们一样都是男人的人,哈!既然你们兄地都这麽不懂奶奶的苦心了,奶奶当然要亲自帮你们挑选适合你们的女人,让我们白家有子後传......』白老夫人根本就不管白皓言的感受,根本就看不进他现在的痛苦,一心只想他离开程之羽然後娶妻生子,只顾著不停说著自己觉得好的结果。
『算了,再跟奶奶说太多您也不会有什麽改变。』白皓言抬手捏捏酸涩的眉间,苦涩不堪的声音诉说他有多无奈。
『皓言。』一旁默不作声的堂本龙一虽然对白老夫人的话感到非常不能认同,确无权插手去管,只好拿出他们准备很久的资料交给白皓言。
白皓言接过堂本龙一递过来的资料袋,直接取出里头的资料,一一摊在桌面上让白老夫人看清楚。
『你这是什麽意思?』
『奶奶,这些是我们所拥有的白氏总公司股权。』
白老夫人伸手取过资料一看,果真如白皓言所说的,资料显示白氏美国总公司的百分之六十股权都在他们手上,还有台湾分公司的百分之九十的股权也在堂本龙一名下。
所以,只拥有百分之三十股权的白老夫人,如果要保住白家的事业的话,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退到幕後每年领取红利,然後继续使坏破坏她两个孙子的感情生活。
二是继续掌管白家事业,然後不再插手她两个孙子的感情生活。但是,这两个选择都不会是她要的。
『皓言,你这是什麽意思?』两者都不想选择的白老夫人,有意无意的看著白皓言问著。
『奶奶,我不想做的太绝,但如果您真的不肯放过之羽的话,我只能选择和白家断绝关系,当然也会把我所拥有的股权全都让给龙一,让龙一去掌管白家的事业。』
白皓言看了一下白老夫人的反应,又继续道:『我相信奶奶不会希望白家的事业让姓白以外的管理,更不会想把自己硬是撑起的事业拱手让人,所以,我不得不跟您赌一把。』
『赌!你这是赌吗?根本就是摆明的在威胁你奶奶。』白老夫人不高兴地吼著。
『赌也好,威胁也好,您对之羽所做的事我都非常清楚......总之,我是不会离开之羽父子的,也不会让您有机会再伤害他们一根汗毛的。』严厉的说完後,白皓言突然站起身,俯视著被岁月烙下痕迹的奶奶,无奈地摇摇头後转身离开,不想在此多做流连。
白老夫人对程之羽所做的事,白皓言真的没办法对他的亲奶奶做出什麽,只好用和她断绝关系来做威胁,希望她能够为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的幸福想想而放过程之羽。
『白老夫人,您好好考虑清楚该怎麽做对您、对皓言和皓月才是最好的选择,至於这些资料就留给您看了。』堂本龙一知道白皓言不能、也不可以对他的亲奶奶做出什麽狠心的决定,所以才会轻描淡诉地让她知道自己的决心,希望白老夫人如果真为他们兄弟著想的话,可以好好想一想怎麽做才是对的。
该说的、该做的,堂本龙一都说了做了,白老夫人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麽他并不清楚,也不会插手去管,因为,他和白皓言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和人必须去处理。
但是,如果白老夫人仍然不肯放过程之羽的话,他会耍点手断帮白皓言解决这件棘手的家务事。
79
匆匆离开白宅後白皓言因为放心不下程之羽立刻二话不说地赶回医院,就在他来到加护病房前时,还未到探病时间是不会开门的加护病房房门开启,里头一名护士慌张地寻找著在外头守候的何禹申。
『请问你是程之羽的家属吗?』
『是的,请问发生什麽事了?』不晓得白皓言已经来到身後的何禹申,紧张地问著护士。
『请你赶紧进来一下。』护士拿了件隔离衣给何禹申。
『发生什麽事了?』白皓言伸手越过何禹申的肩负,取下护士手上的隔离衣。
『程之羽先生已经醒了,不过,他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一直哭叫著要找一位白皓言先生,请为你们谁是白先生呢?』护士见两位称得上是帅哥级的男人,似乎都很紧张关系程之羽而无法认定谁才是白皓言,问著。
『我是。』一听到心爱的宝贝醒了,白皓言赶紧向前告知护士他的身份。
『那这位先生......』
『我是他们的朋友,请问美丽的护士小姐,我可以一起进去吗?』关心不已的何禹申也想进去看看程之羽。
『嗯!好吧!你们都穿上隔离衣一起进来吧。』
穿上隔离衣,白皓言紧跟著护士後头来到程之羽的病房,人才接近便听到程之羽惊恐的哭声,那充满不安和恐惧的哭声深深刺穿白皓言的心,让他心痛不已。
『呜啊......走开、走开......我要皓皓......皓皓在那里......恩恩在那里......』陌生的环境让全身上下隐隐作痛的程之羽又惊又怕,不顾自己这一动会引来更强烈的疼痛,不停挣扎哭喊著。
『程先生你不要激动......』围在病床边的医生、护士紧张地喊著。
『呜......皓皓......痛......』不停挣扎的程之羽扯痛了胸口和手腕断骨的伤。
『程先生......』
『医生,让我来吧。』白皓言推开玻璃门走近病床。
『先生,你是?』医生不解的问。
『我就是白皓言。』
『白先生,麻烦你了。』医生摆手要护士们一起退出病房,好让程之羽的情绪稳定下来。
待医学和护士离开後,白皓言来到病床边看著将自己缩成一团,强忍疼痛的程之羽,坐在病床上,好心疼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我来了,之羽不怕、不怕。』白皓言俯身将他拥进怀里,轻轻抚著他的背道。
『皓皓......好痛、好痛......』因为手腕骨折而无法回抱住白皓言,程之羽无助地埋在白皓言的颈窝哭诉著。
『我知道之羽痛痛,所以,之羽要乖乖听医生的话,让护士帮你擦药、打针,好不好?』白皓言疼惜地摸著程之羽的头发,轻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