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宝贝爹地————忆秋

现在程万福被他关在事务所，之羽应该不会是他带走的，看来最有可能带走之羽的人就剩那只老狐狸了，何禹申想著。

连续找了两天，何禹申依然找不到程之羽的人，气得白皓言一见到何禹申便给他一拳，而这一拳也在堂本龙一和官梓修不愿出手相救下扎实地落在他的左脸颊，谁要他阻止白皓言亲自找人，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可以，不用堂本龙一帮忙。
『奇怪！老狐狸没有要人带走之羽的话，还会有谁呢？』何禹申抚著疼痛的脸颊，自言自语著。
『你是笨蛋喔！还有小羽的舅舅啊。』官梓修推开堂本龙一，走到何禹申面前搥了他的胸口一拳，骂道。
『不可能是他啊！』
『怎麽说？』堂本龙一开口问。
『那只乌龟早被我关起来了，怎麽带走小羽啊？』皮厚肉多的何禹申不痛不痒地回答。
『你什麽时候抓了程万福，又在那里抓到他的？』白皓言激动地问著。
『小羽不见当天，在你奶奶家门口。』
『大个儿，你可以确定他不是抓走小羽之後再到老巫婆那里的吗？』官梓修一语点醒何禹申。
『啊！我怎麽没想到呢？』何禹申恍然大悟地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你......气死我们了。』官梓修忍不住对何禹申的天才翻了白眼。
听到这里，白皓言已经顾不得一切了，下了床换好衣服准备去找程万福问个清楚。
『皓言，你要去哪？』堂本龙一问著。
『去找程万福问个清楚。』
『你这个样子怎麽去啊？』
『龙一，小恩就先交给你们照顾了，我和阿申去找程万福。』
『嗯，你放心去吧，小恩我们会照顾的。』堂本龙一拍拍白皓言的肩膀，给他一个安心的鼓励。
『谢了。』白皓言向堂本龙一道谢後，立刻转向何禹申道：『阿申，我们走。』
如果之羽真是程万福带走的话，之羽岂不是饿了两、三天了，加上他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怎麽撑啊！一想到这里，心慌的白皓言更是加快脚步。

84
程之羽被绑在旅馆的第二天，旅馆老板因为迟迟等不到程万福来说明是要退房，还是继续住宿，乾脆要清洁妇带著钥匙前去整理房间，准备租给下一位客人算了。
清洁妇进到房间打算先拆掉床铺时，看到程之羽一身狼狈地困绑在床上，见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的模样，让她误以为发生了命案，赶紧通知老板後报警处理。
身上带著伤的程之羽被警察送到医院治疗後，确定他只是身体虚弱加饿昏，身上一些的伤也已经是诊治过的而不是新伤，才又将他带回警局。
皓皓......恩恩......你们在哪里...我好怕、好怕...不要丢下之羽一个人......程之羽缩在拘留室角落，双手环抱著两膝坐在地上，将头埋在两膝间呜咽著，身体也不停颤抖著。
『问到他是谁、住那里了没？』警察甲先生问著另一名同事。
『这孩子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缩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管我们怎麽问他都没反应。』娃娃脸、身材又瘦又小的程之羽，天真可爱的模样让警察先生们都误以为他只是一个十几岁孩子。
『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弱智啊？』警察乙先生好奇地凑过来插一脚。
『嗯，他的模样是有点像。』
『旅馆老板说他是被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带去投宿的，那个男人当时好像说这个孩子是他侄儿的样子，但是，他又被困绑在房间里，这点老板也不觉得很怪......』警察丙先生将旅馆老板的呈诉说给其他同事听。
『今天如果再没有人来报失踪人口找他的话，我们只好请社会局的人过来处理了。』警察乙先生拿出相关资料看了看，认真地道。
『再问不出什麽的话，我看只好这麽做了。』
『唉！我再进去问看看好了。』看到程之羽又惊又怕的单纯模样，让警察甲先生舍不得将他送到社会局。
『好吧！就让你试试看。』
说完，警察甲先生便走到程之羽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摸摸程之羽的头，温柔地问：『小弟弟告诉警察叔叔你叫什麽名字，住那里好不好？』
没反应！警察甲先生又蹲近了一点。
『嗯！要不然你告诉警察叔叔家里有什麽人可以来接你的，好不好？』这句话让程之羽动了一下。
警察甲先生见状赶紧继续问：『警察叔叔们都很利害喔！不管你要找谁都可以喔！』
这下程之羽终於有了很明显的反应了，缓缓抬起哭花的小脸，泪眼看著眼前的警察甲先生，哽咽地问著：『可不可以帮之羽找皓皓？』
皓皓？警察甲先生和蔼地笑著问：『可以啊，但是你知道皓皓现在哪里吗？』
『不知道。』一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看到白皓言，程之羽便皱起眉头，摇头道。
『喔！那你知道皓皓的电话吗？』警察甲先生很有耐心地问著。
『嗯......』程之羽咬著指头认真地想了想，道：『知道。』
『那麽可以跟警察叔叔说吗？』
程之羽点点头道：『０９ｘｘｘｘｘｘｘｘ』
『警察叔叔帮你打电话找皓皓来接你回家，你先起来到椅子上坐著等。』奇怪！这孩子很乖啊！问什麽就说什麽，为什麽其他人就是问不到东西咧！警察甲先生边纳闷地著，边扶起坐在地上的程之羽。
警察甲先生将程之羽带到休息室里，请了一位比较温柔的女警照顾他，自己则是赶紧去打电话给程之羽口中的皓皓，请他来带回程之羽，顺便了解一下程之羽被带到旅馆困绑在床上的原因。
85

『你确定吗？』
『是的夫人。』
『很好，你去跟皓言说我愿意成全他和那个傻瓜在一起了，要他回来跟我谈谈。』白老夫人心里又不知道在盘算什麽，阴险地笑了笑，道。
『夫人，您真的愿意让皓言少爷在那孩子在一起，不再拆散他们了吗？』老管家不敢相信地问著。
白老夫人冷眼瞥了老管家一眼，看他好像很高兴看到皓言和之羽可以在一起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悦地道：『你管太多了，我说什麽你就做什麽，少在我後头做些小动作。』
『很抱歉，我这就去通知皓言少爷。』白老夫人深不可测的冷眼让老管家不敢多话，对自己的失言道歉後赶紧离开。
具可靠消息得知程恩身世後，白老夫人决定不再跟自己的长孙硬碰硬，以免得不偿失两头空，所以，既然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不如就趁著程恩的身世之谜揭晓，用此跟白皓言谈妥条件。

就在白皓言和何禹申赶往拘禁程万福那的途中，一通警局的电话让他们改变了目的地，飞车赶到警察局。
微跛著脚的白皓言一进警局立刻二话不说地往里头的休息室闯，跟在後头的何禹申见状怕警察先生会误会，赶紧伸手抓住白皓言的衣服阻止他乱闯，并赶快向警察先生说明他们的来意。
『警察先生，你好，我们刚刚接到电话说我们的家人在这里，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一下。』
『喔喔，你们是那个孩子的家人吗？』警察乙先生早在警局前等他们到来了。
『孩子？对，我们是他的家人。』何禹申一时意会不过来警察先生说程之羽是孩子，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小羽那张娃娃脸立刻回答是。
『那麽你们谁是皓皓？』
急著见之羽的白皓言一听到警察先生的问话，赶紧推开何禹申站到警察先生面前，急问著：『我是，我就是皓皓，警察先生他是不是吓坏了一直喊著我的名字啊？』
『喔，你就是皓皓啊！』警察乙先生从头到尾将白皓言看了一遍，又道：『那孩子的确吓坏了，一直缩在角落哭个不停......』
『那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听到程之羽缩在角落哭个不停，白皓言整个颗不禁揪了起来，心疼极了。
『受伤倒是没有，但他受了不小的惊吓就是了。』
『那我可以看看他吗？』白皓言著急地想见程之羽。
『当然可以。』
警察乙先生叫来另一名同事接替自己的位子，亲自带著白皓言和何禹申到休息室去。
白皓言跟著警察乙先生来到休息室，一见哭花小脸的程之羽害怕地缩在椅子上赶紧向前抱住他，慌张的声音中带著温柔，哄著：『之羽不怕、不怕......』
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坏了程之羽，惊慌失措的挣扎中听到白皓言的声音，先是顿了几秒，而後反抱住白皓言放声大哭。
『他吓坏了，你先哄哄他吧。』一直陪在之羽身边的警察甲先生拍拍白皓言的肩膀道。
『谢谢。』白皓言紧紧抱著程之羽，抬头向警察甲先生道谢。
警察甲先生会心笑了笑然後示意警察乙先生和何禹申先出去等，让他们独处一下，他们顺便可以问一下何禹申发生了什麽事。
和警察先生们到侦办处後，何禹申先开口询问警察先生是在那里找到程之羽的人，再跟警察先生一一说明程之羽身上的旧伤是怎麽来的，顺便让警察先生知道程之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嗯嗯，原来是这样啊！我们会调阅医院的监视器看看犯人是谁，给白先生一个交代的。』知道程之羽是在医院走失後，警察先生决定以诱拐结案。
『那就麻烦警察先生了。』何禹申没有将程之羽是被程万福带走的实情说出，就是想亲自修理程万福，才会谎称因为程之羽是个傻孩子，什麽都不懂才会在医院被陌生人带走。
做完笔录後，何禹申跟著警察先生到休息室看看白皓言和程之羽的状况，轻轻打开休息室的门，刚好见到白皓言已经横抱起沉睡的程之羽正准备出来。
抱著好不容易哄睡的宝贝，白皓言和何禹申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何禹申已经和警察交涉好，有礼地向警察先生们道过谢後离开警局，等安顿好程之羽後再去找程万福算帐。

86

重伤後的第七天，程恩终於醒了，但是醒来後他开口的第一件事不是喊痛，而是问他的爹地呢？
醒来後程恩因为一直在加护病房观察著，所以直到现在转到普通病房了他都还没有和自己的爹地见上一面。
以前不论发生什麽事都不曾和爹地分开这麽久，因此程恩好想好想他爹地喔。
『修叔叔，爹地的伤好了没有？爹地有没有乖乖吃饭？爹地......』仍有些虚弱的程恩不停问著负责照顾他的官梓修。
官梓修小心翼翼地帮程恩擦拭身体，笑著道：『别担心了，小羽有你皓言老爸会照顾。』
『我知道皓言老爸会照顾爹地，但是爹地如果没有我在身边的话很会闹别扭的，还有......』
『停止，小恩啊！不是修叔叔要说你，你自己都受了伤还不乖乖安静养病，一直念著你爹地、想著你爹地，我看你比你爹地还不乖，还让人担心才对。』擦拭完後官梓修帮程恩套上宽松的病人服，疼惜地捏捏他的鼻子，道。
『呵呵......修叔叔不要这样啦！人家很乖的。』程恩抱著官梓修的手臂撒娇地道。
『少来，你会乖的话就没有乖小孩了。』
官梓修和程恩这个鬼灵精你一言我一语的嘻笑著，当两人笑得正开心时白皓言走了进来。
『小恩今天有没有好点啊？』白皓言关心地问道。
『老爸、老爸......咦！爹地呢？爹地怎麽没有跟来？』程恩见到白皓言到来开心的叫喊著，不忘东张西望地看看他的爹地有没有跟来。
『我让你爹地在家休息，等他身体好一点，我再带他来医院看你。』白皓言走到病床边，仔细看了看程恩。
『喔！』程恩失望地应了一声。
『阿修，这些天辛苦你了。』
『不会啦！我很喜欢和小恩在一起的。』官梓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爸，我也很喜欢和修叔叔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啦！』
『小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白皓言宠溺地揉揉程恩的头。
『什麽？什麽？』官梓修傻呼呼地看著不停使眼神的父子，问。
『阿修，我们家小恩很中意你喔！你小心点，可别被我们小恩拐走了。』
『什麽？中意我啊！呵呵......我也很中意小恩喔。』原来是说这个啊！官梓修恍然大悟地大笑起来。
『修叔叔，你也喜欢我吗？』
『当然。』
『那你要等我长大喔。』
『怎麽说？』
『等我长大娶你回家当老婆啊。』程恩很认真地说著。
『哈哈......好啊，那小恩要好好锻鍊身体，长得高又壮，然後再从你龙一叔叔身边把修叔叔抢走喔。』官梓修抱著程恩又亲又搂地笑开怀。
听到官梓修和程恩的对话後，白皓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但却不阻止官梓修和程恩做了一个长大後的约定。
而後，官梓修见白皓言是特地到医院来看儿子的，所以和程恩约定好後便很识趣先行离开，留他们父子谈话。
『好了，你们约定好了吗？』白皓言见程恩似的很喜欢官梓修，连他离开都还依依不舍地看著，忍不住出声拉回程恩的注意力。
『好了，老爸有说要跟小恩说吗？』聪明的程恩知道他的皓言老爸肯定有事找他说，否则他才不会閒閒没事丢下爹地特地过来看他咧。
『聪明。小恩，你知道你是我儿子的事吗？』虽然程恩才八岁，但白皓言却不把他当八岁的孩子，不做作、不隐瞒的和他有话直说。
『知道，何叔叔跟我说了。』程恩露出异於一般孩子成熟稳重的表情，认真地回答。
『好，让我问你，如果祖奶奶要你继承白家的一切，你愿意吗？』
『拜托！老爸，我才八岁而已耶。』
『你才八岁没错，但是不要以为你老爸我不知道你有多天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跳级上课上到国中课程了。』虽然拥有一个天才的儿子是件骄傲的事，但白皓言却有些担心。
白皓言一点也不希望过於天才的儿子失去应该有的天真，更不希望他被冠上天才之名後太过骄傲忘了本份，所以才一直装做不知道程恩跳级读书的事。
『嘿嘿，老爸，原来你都知道啊！』程恩搔搔头道。
白皓言点点头，问：『那你愿意吗？』
『嗯！老爸。』
『什麽事？』
『我可以自己跟祖奶奶说吗？』
『你确定？』
『嗯，你让我自己跟祖奶奶说吧，我保证不会乱来，做什麽决定都会和你商量的，好不好？』程恩内敛向白皓言保证著。
『好吧！』
『还有，老爸，你不要让爹地晓得我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亲儿子的事，也不要让爹地知道你和何叔叔修理舅公，还把舅公骗到大陆去的事喔！』
『当然，保护你爹地可是我的责任。』
『老爸谢谢你这麽爱爹地。』程恩伸出双手抱抱白皓言，发自内心地向他道谢。
『不客气，我的乖儿子。』抱著被程之羽教得这麽优秀的程恩，白皓言好欣慰。
程万福的事解决了，之羽外婆也安顿好了，就剩下奶奶那边，不过，白皓言相信程恩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所以他现在只要关心、注意他的宝贝，帮他的宝贝遗忘那段不堪的过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87

出院後的几天夜里，程之羽经常睡到半夜就被恶梦吓醒，几天下来他的精神状态和食欲都变得非常差，让白皓言不得不割下所有的工作照顾他。
『之羽要不要去吃麦当劳啊？』白皓言细心地帮手伤未愈的程之羽边擦著脸，边问。
脸色有些憔悴的程之羽沉闷地摇摇头。
『那我们去夜市吃你最喜欢的臭豆腐，顺便买一些小恩喜欢吃东西去医院给他吃，好不好？』擦完脸，白皓言拿起准备在一旁的薄外套帮他穿上。
皱起眉头，程之羽抿著嘴摇头。
『唉，你这样什麽东西都不吃怎麽行呢？听话，我带你去吃点你喜欢吃的东西，然後我们再去医院看小恩啊。』看著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的宝贝，白皓言不禁大大叹了一口气，却不生气地哄著他。
又准备摇头的程之羽见白皓言蹙眉、叹气，不敢再摇头，但也不想点头，露出委屈的脸看著白皓言。
『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心疼。』看到程之羽郁郁不语的模样，白皓言真的好心疼、好心疼，伸手抚上他苍白憔悴的脸庞，道。
『皓皓！』
『什麽？』
『之羽不舒服。』程之羽表情难受，眼眶泛泪地看著白皓言说。
『不舒服！你那里不舒服？』白皓言紧张地将他抱上自己的大腿，慌张地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