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到我说不出话来了。
戏谑的心情,顿时全飞到外太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但,我相信你们...会救我出去的。"
信任?
是啊...居然是信任。
这就是为什么我受苦时,就要被挑筋时,我怕是怕,但却没有慌乱,更多的是企盼。
原来我是个这么容易就相信人的人啊,真纯洁(芋:无言)。而且...感觉我这次穿越的心态跟上一次,有了些不同。
就在我思考着这些复杂的、富哲学意味的问题时,忽地就被他搂进他的怀抱。淡淡的、只属于他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熏得我有种酒醉的迷离。
思绪乱成一片,五颜六色,但听得他低声唤道:"桂侯...桂侯..."
耶,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啊,这种调儿,不就是那晚他跟我表白时...
一思念及此,顿时又紧张又不知所措。
"嗯?"我低应道,过了良久都没有听到他说话,我尴尬到不行,说不上自己是希望他说,还是不要说。挣扎了一会,还是觉得现下情况跟上一次相比都没有什么改变,他爸还是个卡在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
"对了,你还没跟我讲完到底那天发生了些什么?我可是当事人之一耶,你快跟我说啦。"
靠...!没错!我又再一次逃了。
好不甘心啊!
他闻言,微放松了抱着我的手臂,退开了刚刚与我亲密无间的胸膛,什么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地道:"后来,我爹醒来过后,说一定要救你出来。接下来他叫我们先等在这儿,然后一个人就回到泰山山顶去。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他是怎样把那群武林中人都放倒的,但我问了袁承志,大概是放了毒药毒烟之类的。不过,我一直想不来有什么毒能这样厉害,山上差不多一千个人,全都...全都成了痴儿,废了一身武功。"
我「啊」了一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果然这就是妖蛇的做事手法,狠啊狠。
"那,我怎么会没事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里祈祷自己没有成了白痴,更不希望在这里被人严重地虐待过的身体不会为我在现代的身体带来什么不良影响,话说我还要用我那聪明无比的脑子来混这三年的大学。
"傻瓜,趁药没发作得透彻之时,我爹已让你服了解药,所以不用担心。"
噢,是这样。
希望没有什么负作用。
啊,还有一个问题。
"大哥,我...可以问一下吗?嗯,你不一定要回答啦,反正是你的家务事,不过...嗯..."我支唇欲语,看了他一眼道。
他微晒,摸了一下我的头,道:"你既然叫得我做大哥,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请问。"
我眨眼望他,感觉他是真的不在意,便道:"为什么...你现在叫他做「我爹」?"
"子叫父,本应如此。而且...他原来竟是这样为我。呵,说起来,你跟我同辈,还得叫他一声义父吧。"他顿了顿,忽地问我道:"你知道他那时想要从玉真子那里取得什么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这跟妖蛇有多为他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对哦,又会是什么呢,会值得他冒险设计,就为那玉真子手里的东西。唉,想来现在<碧血剑>也是完全的走了样子,什么都预知不了。
"那是世上罕见的朱晴冰蟾,桂侯不是练功人,可能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宝物。不但吃了可以解尽天下毒,更可以愈百伤治千病,只要尚有一气,就一定能救回。另一个好处就是能为练武者提升内力,对武学修为有着想象不到的影响,事半功倍。玉真子本来应有两只,一只他应该是自己服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武功这样的高强,跟他的年纪不符。爹他也是因为瞧出这异常,当初还在石梁时就去查探,也得知了他的身份那样。不过,我觉得最可怕的还是我爹的毒,因为那天玉真子是有带着冰蟾的,但那毒大概是无色无味,而又来得很猛烈突然,根本就没有用到冰蟾的机会。唉,一代年轻高手,跟我爹相比..."他说罢,微微摇头,眼里流露出响往之光。
朱晴冰蟾?好熟悉的名字啊...等会儿翻翻书...
书!?
我一时间脸色有些僵,伸手插进头发里。
没有!?
"大哥!我的包袱呢!?还有,你有看过我发里的一张小纸吗?"我扯过他的衣袖,慌张地问。
不由得我不急,这是第一次,我让两样的事物都离身了。
连最重要的书签都不在。
"纸条...?没有,没看见过。那是什么..."
我已经没办法再去听他说的任何一句话,脑袋被炸成了碎片。
难道我回不去了吗?不会吧!?
我抢了下床,险些软倒,温青手快地把我搂到怀里,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回不了去..."我惊得已开始乱说话,低声喃喃道。
此时,一人又掀帐进来,我们双双回望,是妖蛇。他手里也拿着个托盘,看着我们。
虽然我此刻有些失常,但还是能注意得到他消瘦得多厉害,还有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愤怒?!
啥米?他是...不满他儿子抱着我,还是不满我倚着他的儿子。
嗯,应该是...后者吧,他...肯定在气我引诱他的儿子。
什么嘛...我好歹也代替你被人划开了手臂跟虐待耶,都不会感恩的冷血动物。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从外头就听得到...你在大呼小叫的。"他放下托盘,对,就在温青带进来的那一个旁边,我还注意到他的动作顿了顿。
"你...你有没有看到一张绑在我头发里的书签?"我也不理会他不爽些什么,忙走过去问道。
"没...有。"
妈啊...难道...
这不好玩!
第九十章
已经又过了三天,我对书签的事已经是完全的放弃了。
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我回到现实,不是没有想过像上一次那样,让人刺我一刀,搞不好就能唤得女鬼出来,可是...要是不行,那我岂不是就会真的挂掉?
我也有试过就这样念着书签上的句子,但还是不行。
难不成,我这辈子都要活在这里?
不要...我还有父母在那头,还有好多的朋友,还有那么多帅哥我没认识,嗯,还有我的电脑啊。
真他妈的不甘心。
"桂侯,你吃点东西,好吗?"温青坐到我身边,把一盘白色肉包子放在我俩之间的草地上,在这冬日跟初春的空气里,泛着一团团白烟。
"我真的不饿。"虽然我知道很好吃,但都发生这种事了,谁还会有那个心情吃饭?
"但你已经好几天吃不下睡不好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温青不知在这几天以内第N次这样问。
我被他那双漂亮极的眸子凝视着,半张开了口,却是发不出声音。
不能说,说了,人家就当我是怪物了。
"大哥..."可是,很委屈,这几天憋在心里我都快要闷死了。
"桂侯..."他执起我的双手,他的长指细细地与我厮磨,以着温润的声音道:"你不相信我吗?虽然我或许帮不上你,但...我现下真的很担心你。"
我闻言,顿时热泪盈眶。
"大哥..."
"全天下的人或许会骗人害你,但我会永远的尽我所能保护你。"
再也忍不住,加上这身体又属于小孩子,那泪腺特发达,我扑到他怀里哭得唏哩哗啦的。
"我...回不了家了..."
"家?桂侯你不是..."他轻拍着我的肩背疑问道。
呃,对哦,之前我好像都对外公报说自己失忆了的。
"我...醒了过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记得起一些事情...我只知道我回不了家...我再也见不了我的父母..."
这...也不算是撒谎吧?
"回不了就回不了,有我在,我会给你最好的。"他抱紧了我,低声道。"不要想了,交给我。"
心下微动,有一瞬间的恍神。
"桂侯,等迟些我们助闯王得成大业(哦,忘了说一事,那时候在凤凰城我们因为逃得仓促,没能带走那十箱财宝,所以都被玉真子的人带回泰山了。后来因为全泰山的人都被咱们恐怖的妖蛇搁倒了,所以它们又回到我们手里。闯王凭空得了这批财富跟武林人材(就是沙白目阴人他们),更是把我们奉为上宾贤士了),服得冰蟾后(是的,原来妖蛇去取那只模样挺像可爱卡通的冰蟾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温青在这算是较迟的年纪,扩大武功进步的空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父子间会突然冰释前嫌,妖蛇现下更在传授他武艺那样),我们就从此闯荡天下,游山玩水,像当初在秦淮河花舫上,我跟你承诺的那样,好吗?"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晕,微微点了点头。
"青儿,是时候练剑了。"此时,妖蛇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来,打断了这满背景都是花花的时刻。
温青放开我,脸有窘色地站了起来,应了一声:"是,孩儿这就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看了我一眼,示意着诚恳温暖的关怀。
在他经过妖蛇的身畔时,我看得到后者不知道张合着嘴说了些什么话,换得温青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继续走出闯军扎营的地区。
他大概是跟温青说离我远点吧?毕竟谁想自己的儿女当同性恋?
我目送温青的背影隐入树丛,便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小溪,泛着阳光的闪烁涟漪,决定这些风花雪月之事还是先别要多想。
听得后头静悄悄的,猜想着妖蛇也应该走了,便伸手脱过鞋袜,把双足都放到凉水里。
呼!冷啊,不过这几天跟军队走了好多的路,脚都肿了,冷它一下那感觉真好。
初春的风吹起,我按了按头巾,怕被风吹走,话说,这还是温青的,自从我跟他讲我喜欢他的书生打扮后,他就每天都帮我打理头发,戴着五花八门的方巾。
今天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米白绣了金线,配上一个白玉配。
我看着水里不太清楚的倒影,实在不由得说一句:我还真俊。
"你的祖籍在...哪儿?"突然,那一把邪气的声音在我耳际响起,然后透过倒影,我看得到那张妖艳的脸蛋靠在我后头,顿时把我惊得动也动不了。
耶!?原来他还没走哦?
我转头,倏地就发现他的脸离我不到五公分,我吓得反射性地忙要站起来,却忘了自己的脚本是浸在水里的,这么一站就把重心都移到脚上,于是我的脚就踩进溪底的碎石上。
可想而知,这有他妈的多痛!
我惊呼一声,跌坐回岸上,不知道怎的落入了他的怀抱。
真狗血。
但我没时间多想这些有的没的,因为我看到脚板在流血,一丝丝红色随着水流向下。靠,该不会引来些什么食人鱼什么的吧?
我这么一想,就要把自己的脚抽回来,这时候,倏地看到一只手从后伸了出来,把我的腿搁到他的手臂上。
"太...不小心了。"他调整好我的坐姿,自己盘脚而坐,把我横放在上面,一手轻托着我的右脚。
一套动作连贯无阻,我都没有反抗或拒绝的机会。
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清冷的香,眼前是他的迷紫衣领,还有他那数缕垂下的青丝。
他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他的药盒,透明似的手指沾了些白玉膏状,触肤生温。他细细按摩着我的足板,很是搔痒,我在他的怀里微微挣动。
"不要...动。"他突然一手套紧我的脚,低声道。
糟!这对白,真像快要擦枪走火的情节。
跟他之前...那个的片段窜入脑海,我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热。
我真的不敢再动,连头也抬不起来看他,因为我感觉到他在看我。
"还痛...吗?"他诱惑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嗯...不..."我死瞪着自己的胸口,都不太知道他在问什么了。
"手腕,还痛么?"耶,怎么会问起「旧」伤来?
"不..."
"抱歉...亏我还自负武功高强,却是...保护不了你。"
没有预料到他居然在几天后才跟我道歉,还要说得那样奇怪,弄得我有些尴尬。
"没...没有啦,就...大家都是一场...呃...朋友?"我自己说着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心虚。
汗耶。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放下我的脚,却不放松怀抱。
这气氛...真微妙。
"你..."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发话了,"你知道那个伤你的锁...的名字?"
我眨了眨眼,好像隐约觉得,他又要说些什么话,来刺激我的心脏。
第九十一章
无论是回答知道或是不知道,感觉也没有多大的分别。说不知道的话,他大概也会跟我说的,那么,还是别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比较好。
"我知道。"我微抬了头,瞪着那条小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见了书签的关系,现在我跟他们之间的对话,都要思量一下才说出口。毕竟,也许这里就会成了我的「现实」,那么我做事就不能再那么率性。
"那...背后的故事?"果然,他如我所料,继续逼问。
我的心脏悬了悬,果然...他...会不会想太多了?
"哈哈,就只是一个鬼锁而已,我觉得是骗人的啦。"仰笑几声,却没有换来他的回应。
好干,我有些尴尬地歇了笑声。
"你不会...把它当真了吧?"我小心翼翼地问。妈的,要是他就真的因为这个没有科学根据的传说,就以为他喜欢我,那么我就真的可以去叫他撞墙看看,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些什么?靠,他就不会把话说的清清楚楚吗?让人这样猜着很好玩么?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如果你这样说,那么我岂不是要喜欢上替我解锁的那个人?"我故意轻浮跩屁地道。
什么?是我根本自己想要知道解锁人是谁?没有好不好!
"是我。"
他娘的,什么「是我」?说话一定要那么「短少精干」么?怎么不见他那话儿也是如此?...耶,我这算是在赞美他吗?呸!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对天发誓,这是真话。
"锁...是我替你打开的。"他静静地道。
脑中「轰」了一下,嘴上却是满不在乎地道:"那又怎样?"
我又不会喜欢上他...这种奇怪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温青他爹耶,别玩了。
"那又...怎样?"他重复着我这句话,但那口吻怎听就怎样危险。"而且...我们有过肌肤之亲。"
我咽了一下冒着泡的唾沫,叫自己不要怕。哼,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怕谁了!?而且他不提还罢,他一提起那件天大的错事,我就佛都来火了。
"什么怎样?你想要怎样?我跟你只是试过一夜情,one night stand,你懂么?而且那时也是你要靠我来练功渡关,然后威胁我而已,我跟你...什么都不算。"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他又变回深黑的眸子道。
虽然我是不清楚他那是什么意思,但自己还是把话说清楚,免得夜长梦多。
那些梦,还要是恶梦加N级。
"我喜欢的人...无论你怎说都好,是温..."说到这里,我已经有些激动(虽然不知道自己激动个鸟),竟就是要开口come out。
突然,他一手掳住我的后脑,就这样把我给强吻住。
淡淡的玫瑰味道,他的唇有些冷,不觉触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不!这不是重点!
这这这...不会吧?!
谁来告诉我,我是会错意了,这绝对不是表白的吻。
他怎可能...会对我,不,应该是说,对人有感情?
他的舌头灵活地缠了上来,逼使我张开了嘴。我想要推开他,心里又惊又慌,非常地怕会被温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