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本就武力而言我们就不属于同一个层次的,他探得更深,勾住我的舌根,微微生痛,我能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情绪波动,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这样陌生的妖蛇,我真的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反应,只好呆滞着由他吻了过够,想起来还真是亏大了,本少最讨厌就是被人吃豆腐。
就在我浑噩之际,他微微退开,额头靠着我的,吹气如玫那样,用着那磁性的嗓子低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一夜情,何为...挖泥尸丹(芋:先汗一个),然而...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仅是如此而已。你是第一个人,让我产生这种想法,就是面对青儿,我也不会。"
我完全不敢看着他,但却还是自己想象得到,那双桃花眼内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
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呃,对我有兴趣?
妈啊...这下子,我该怎么办?父子俩都跟我搞暧昧,弄得我就直像某甄姓女子一样。哼,当然我是比她好看多了。
"回不了去,就待在我身边。"他一字一字地道。
这句话好像刚刚温青也讲过...温青!
我倏地站了起来,他没有拉我,只是微仰着头,半眯眼看我。
"你...你知道我跟温青...我跟温青...那你怎么还这样说?"变态!好好的干嘛跟自己的儿子争同一个男人?
说到温青,他那双眸子闪了闪一丝璃光,却见他勾唇笑道:"青儿跟你是不同人,我曾经也说过。"
"哼,这句话已经打击不了我的信心!"这话之前说我还会因为自己确实跟温青是不同世界的人而觉得心虚,但现在,貌似我短期内也走不得,我还怕什么?想要就要追!
"他的武功只算三流。"他笑得更恐怖了。
汗,怎么这样诚实地说自己的儿子。
"哼,没听过青出于蓝胜于蓝么?"我也学他这招,用着超级不屑的冷笑道。"等他找个好时间,闭一闭关,吃一吃那冰蟾,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晚的事...不怕他知道?"
我做了个鬼脸,就知道他会这样卑鄙。
"我现在已经摸清你的性格了,你可以为了温青去夺冰蟾,那么你哪舍得伤他?而且,让他知道我也不怕,反正我那叫逼不得已,就算要恨也是恨你。"我把头仰得老高,鼻腔对着他道。
他蓦然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吓了吓,但为了我跟温青的幸福,气势上是绝对不能输他的。
"随...你。"他无比冷地抛下这话,然后就头也不会地走回营地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点不舒服,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一件比抢了三岁小孩的棒棒糖更差劲的事。
看着还放在地上的那盘包子,我气馁地抓了一个,已经有些凉了,咬在口里半温不热,但还是蛮香的。
靠!我在犹豫些什么?温青对我那么好,而且...他需要我啊,我喜欢的是他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桂侯,师傅有否来过?"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承志从另一头走出来,提着剑,布着薄汗的脸显得比当初成熟了很多。
哦,这几天得已发挥他天生家族DNA承继下来的军人才能,果真是意气风发。
"嗯,走了没多久,是回军营了吧。"我闷闷的坐回到地上,有些艰难地抬着伤脚,想要穿回鞋袜。
"你怎么受伤了?"袁承志看到了,走了过来,翻过我的脚,看了看然后皱眉道。
"只是割到而已。"真是的,自从我醒了过来后,他们就把我当成了随便碰碰就会碎的玻璃似的。
"我背你回去。"
"耶,不用了!"拜托!我不是女生。
他不理我,一手扯过我的手,就把我甩上他的背。
"抱好。"他道,走了一步,忽地笑笑道:"得罪了,公子。"
我闻言,也笑了。
第九十二章
啊,真是的,明明来了这边也没有很久,为什么好像跟他们之间有很多回忆似的?
于是我也不矫情推拒,套紧他的脖子伏在他背上。他走得不算快,但很平稳,让我伏着有点儿想睡觉。
"桂侯,你还好吧?"
我稍回过神,问道:"干嘛这样问?"
"没,只是你今天有点异常。"
"什么嘛..."哗塞,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啊?这人没声没息的,让人真猜不透他。
"如果有为兄帮得上忙的地方..."j
"我真的没什么...只是...嗯,我跟你师傅刚刚吵架了。"想着其实我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我们几个朝夕相对,我跟妖蛇吵翻了的事他们还不是会知道,倒不如问一下他这个徒弟,说不定会知道妖蛇他发什么神经。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走,问道:"是为了什么?"
"就...就...袁大哥,我也不瞒你了,是我跟温青的事。"这里的袁承志不似书中的那个老古板,我这样说他当是一点就透。
他没有说话,我有些忐忑,等着他的回答。
然后,他倏地停下了脚步,道:"师傅他对你...很不一样。"
我抿了抿唇:"怎么说?"
"你可知道当时你被困于泰山,师傅他用的是什么毒来救你?"袁承志严肃道,听得我有种莫名的胆战心惊。
"不知道。"我怎知道啊。
"那是传说中的金蛇五毒砂,这毒的珍贵先是在于那五月五日蛊,是靠聚集五毒,幷置器内,让它们自相吞食,最后独存者曰蛊。然后经过一番提炼,再磨成砂,称为五毒砂,也是极罕贵的珍品。而最后..."
"最后?"我听他犹豫不说,便促问道。
"这毒名曰金蛇,需要的正是修练金蛇秘笈到得大成者的鲜血跟真气作引子。但这样一做,对身体损害极大,武功的进境也会被影响,亦会减损寿命。所以虽然这毒很是厉害,不但发作得快而且洒于空气中无色无味无形,但因为代价沉重,不到最后关头,金蛇修练者都不会用。师傅他...竟然会为了你...而且...这毒的解药,定需要在第一时间服下...就是修练者的大量血液。那时候师傅他才刚恢复武功不久,身体本已受损,也没法凭武功收拾掉山上的千人,只好出此下策。他...师傅他本来是不欲我说出来的,但...一想到他抱着你,你的嘴脸上染满他手臂流不停的血,我..."他说到后来,肩膀也忍不住颤栗着,但我在他背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我已经没那个心情去鸟他。
我微张开了嘴,却完全发不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且,他都没有跟我说,原来为了救我,他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笨蛋!他刚刚怎么还跟我道歉!?
他已经...已经...
怪不得,自从我醒来过后,我就发现他瘦了那么多,脸色一直没好过,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在泰山时被折磨过后消瘦下来的,怎料却是因为我这只吸血鬼...
他是白痴吗?!我这样去代替他,是想要他平安无事,而不是想要他这样子慢性自杀的!他为什么都不明白!而且,我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到现代我还是一条好汉,可是...可是...他现在这样...
而我刚刚,却说了那些没经大脑的话。
想到了他刚才用着那无比冰冷、失望的眼神看我,不回头地道:"随你。"
好好好好后悔!后悔得肠子都绿了!我是白痴吗?干嘛这样说话!干嘛不相信他原来...竟是真的喜欢我。
"他...我想要去找他..."我抽了一下鼻子道,还要微微仰头抑制着眼眶的水液莫要流下来,滴到袁承志的衣领。
逊毙了...我呜咽个什么劲?
"桂侯,见着了,你会说什么?"袁承志原地不动,静静地问我道。
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见到他。
会说对不起吗?
但,他对我抱着的是这种感情,跟他道歉的话不是更伤他吗?
可是...我跟他根本就不可能啊!我跟他和温青,根本现在我喜欢谁都不可能了。
怎么好端端的会搞成这个局面?
"桂侯,你大概...还小吧,有时候,你...不自觉地已经伤害了很多人,但与此同时,你却在打救着我们这一群被仇恨蒙蔽了视线的人。"袁承志淡淡道,夹杂着一丝丝的幽叹。
我小?我现实年龄就比你跟温青小了那么一年多而已。
我伤人?我哪有不自觉,我现在就很后悔啊。
打救他人?我又不是神,而且也没跟你们做过心理辅导啊什么的,他在说什么了?
我好混乱啊!
"我不知道...袁大哥,我...该怎么办?"我伏在他的肩上,尽量不着痕迹地用手袖抹脸。
他低叹一声,却是不再说话,背好我就继续往营地前进。
这个时候是跑山时候,营地里只有很少人,心里暗暗庆幸着,不然让那些士兵们看到我这样,我还真怕洗澡的时候被人...呃,捡肥皂的故事。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妖蛇跟袁承志的帐篷外,袁承志把我轻轻放下,朝里头喊道:"师傅,桂侯他有话要跟你说。"
然后,是一片静悄悄的。
我拉了拉袁承志的衣袖,小声问道:"他是不是不在?"
"不,我听到师傅的呼吸声。"他摸了摸我的头道。
汗,都四十岁人了,还在耍性子。
"师傅。"袁承志再喊了一声。
"我在练功,有事晚饭时再说。"妖蛇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闷闷的。
我听着,突然鼻子又有些酸了,只想要现在冲进去见他。
"夏雪宜,让我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我向前走了一步,垂目问道。
"刚刚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我...不会再管。"
心里突然窜过一丝恐慌,像是真的在怕他从此不理我。
"不是的...我...我..."我什么呢?我想要说什么呢?对不起?喜欢他?感谢他?
"师傅,你这是...何苦..."连袁承志也受不了我们在这边闹别扭似的,开口出声劝道。
"承志,你不用多口!"妖蛇第一次在我们面前明显地发火般低吼道,"有些事是我选择去做的,跟你们无关。"
我一愕,袁承志也是。
"先走吧,现下...说什么也没用的。"袁承志硬把我拖走,无奈道。
我咬着下唇,不知道是自己觉得委屈,还是替妖蛇觉得难受。
"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袁大哥去忙你的事吧,我...我先回房了。"我抬头朝他梨花带雨地笑道。
他投了一个不安心的眼神,我几番地说自己没事了,他才三步回望一眼地离去了,而我也有点受不住这几天以来那巨大的情绪起伏,一枝箭似的嗖了回我跟温青的帐篷。
第九十三章
一个跳跃我扑了上床,把头埋在被褥里,眼泪无声地流着。靠!操他娘的!这不是我本意!而是这身体不受我控制了,定是这样...
我是长的漂亮,但我才不是娘娘腔,居然为了条小气的蛇而哭?
才不是!
我是因为...
我倏地抬起了头,仰天大喊道:"我是因为不能回去才一时伤...咳咳。"怎料,伤感的「感」还没道出口,一口唾液来不及咽下,竟就害我呛到了。
"咳咳...咳咳!"我狼狈地坐直了身子,一手捂口,一手拍胸,咳得我半死不活,喉头里一直有东西想要吐出。
最后一下厉害的咳嗽,把我弄得像是连肺部都要咳出来似的,我不觉半眯着泪汪汪的眼,把湿漉漉的手掌举到眼前。
这一看,心里「登」了一下。
是墨水么?是颜料么?什么时候沾到的?
我皱着眉头嗅了嗅,呼,没有腥味,反而是有种浓郁的花香。
我心下顿时释然,随手找了块布抹了抹。
对嘛,我怎会无端咳血呢?一定是我刚才不知道碰了些什么奇怪的植物那样沾到了的红。
我笑了笑,突然觉得人好累,糊乱地挖开被窝,窜了进去,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睡觉的时间过得特快,不一会儿又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我换走了被我弄得生了皱褶的衣服,换了件锦袍,再套了件鹅黄小棉袄,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自己都想要摸一下那粉致的脸。
妖蛇这样都能对我发火的话,我就真的要自我检讨,是不是我的魅力褪减了。
我走出帐篷,人们齐刷刷的看住我,我扬笑,随手拉了个约莫就十六、七岁的士兵问道:"有看到袁将军、温相士他们吗?"
"他...他们在元帅营里用餐,温相士分咐过等公子你醒了就带你过去。"小士兵的鼻子被冷的红红的,脸颊却是泛着年轻兴奋的红晕,看着,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心态有些老了。
嗯,话说,古代的军营跟现代的真有够不一样,军用设备或日常用物都不够,更不用说我们这队军队本来就是贫民组成的。
而且...汗,四份三的人都还是正太。
年纪轻轻的就要打仗了,而且...跟着历史,虽然到最后他们是打得当今的皇帝下台了,闯王也自己立了国号,但很快又因沉迷陈圆圆的美色而亡国,就不知到时候这些士兵他们会怎样了?
哈哈,我在干嘛了?多愁善感不像我。
跟着小士兵来到元帅营面前,我才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没有机会看过闯王「本人」,先汗一个。
"谢谢,"我跟小士兵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天气冷,你们常拿兵器,很易生冻疮吧,这个药给你跟你的兄弟们,反正我用不着那么多,合用的话跟我讲一声,我叫妖...夏先生再配些。"我说罢,当即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送到他的手里,然后再笑了笑,走了入帐。
哼,我嘛,还是有我的贡献的。
一进内,是一室的灯火通明,里头很大,地上盘坐了很多人,都在吃喝谈笑之间,我放眼望去,门口的另一端有个身材魁梧的披冑大胡子独坐了一角,离他最近的赫然就是妖蛇他们,我看着,他们好像被一种说不出的光环所包围。
嗯,果然做大事的人气质就不一样。
"小兄弟,你来了!来来来,快进来。"突然,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汉子一把搭了我的肩,大声笑道。
这谁啊!?而且...好久没洗澡了吧。
被他这样一拉,我们顿时就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只见陆续又有很多将士们迎了过来,每个都比我至少高出一个半头,有些我认得,有些是不认得的,不过他们看到我都笑得很友善,我也有点点不明所以。
这几天我有干了些什么让他们这般对我有好感吗?
嗯,难道是前些天我帮他们洗衣服跟煮饭的事?
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哈啦了好一会儿,我被他们拥着拉着,终于是走得进光环圈子。
"大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温青唤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没关系,来,坐下来。"他拉了一张准备好碗筷的饭几过来,让我坐在他身边。
我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在看我(哈哈,难道我真的有那么漂亮),不由得超级严肃端正地盘腿坐下,整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闯王,这位是我的义弟桂侯,桂侯,这就是我们义军元帅。"温青笑道。
"见过闯王。"我极尽礼数的作了一辑,微含笑道。
"呵呵,不用多礼。我这几天一直都听到你的名字,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很俊的孩子。啊,对了,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闯王李自成笑问,给人的感觉就像外头的汉子,不会让人觉得拘谨。
"都好了,谢谢大王的关心,也谢谢你不吝送药给我,我才好得这么快。"我笑不拢嘴道。
哗塞,跟历史人物聊天耶。
袁承志坐在我对头,古怪地瞟了我一眼,一副见着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