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影 下部-疯蝶（美攻大叔受）————夜昕寒

镜.......
突然...很想他。
就算镜多不正经，就算和镜见面才过了几天，就算......
就是很想他。
镜...从不曾与他分开这麽长的时间。
"．．．非羽？你怎麽了？"突然，望著他的晓空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眼神。
"啊？"不解晓空疑问的天洋呆了呆。
细嫩的手轻轻拂过了他眼角，湿热的感觉才显更加清晰。瞬间明白晓空为何会担心，天洋抹去眼角湿热，深吸了口气。
下一秒，一吐气，扯开了笑。"人老了，眼睛问题多吧！没事！晓空，我们再去看看小黑吧？"
狐疑地盯著天洋许久，晓空见天洋还是那张笑脸，终点点头，拉起天洋的手奔向小黑休养的卧室。
刚迈开脚步，却闻身後天洋似乎说了句话。
回过身望去，却只见天洋望著左方花丛，带著他所无法明白的神情。
那句话，像是错听，但他却把这错听收进了心里。
‘要珍惜与时雨相处的时光......'
这句话不像是祝福，而是提醒。
□□□自□由□自□在□□□
再次见到小黑时，小黑身上的伤口已结疤，精神也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不再是病怏怏的样子。而小黑见到他时，似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让晓空和时雨将空间留给他和小黑，天洋走至小黑身旁坐下。
"...你见过镜了？" 猫咪有些无力地抬起了眼，稍微转了个身。
天洋一点头，伸手帮忙行动困难却想翻身的猫咪。
"其实镜只和我说过解开枷锁的方法。封印什麽的，我可不知道..."顺利翻身的猫咪微微抬起前脚抓了抓头。
".......那就可以了。"只是...为什麽镜只说了解开枷锁的方法？
"虚空之锁除了命运主动解开外，就只能靠暗月石。暗月石是传说之石，不止能解开一切奇特牢锁，也被传说是隐藏著某种神秘力量的石子。"
"一直以来这颗石子都不曾被发现，但据说前几日出现了。"
"在密封的暗道之中，被一名近期诞生的异兽守护著。"
经由小黑这麽一说，当夜，天洋便向晓空和时雨暂别出发了。虽然不确定自己猜想的地方是否是小黑口中所指之处，但总有种不会出错的感觉。
和晓空、时雨说明自己要暂时外出时，晓空其实有闹著要随行，但在他再三拒绝加保证自己会安全回来时才打消了念头。
不过，送他离开时，晓空的眼眶似乎有些红了。
啊啊...这几日他的想法还真像是老人家的感叹！
日月交替，徒步走了好几个小时後，在太阳刚刚升起时总算来到了目的地。掀开堵住密道入口的杂草，天洋小心翼翼走进了密道入口。
阴凉的风徐徐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踏著谨慎小心的脚步，天洋虽看不见密道景色，却能凭借感觉继续行走。
"...怎麽和上次不一样了？"前几日他来时，密道并没有这麽多拐弯处。
话刚落下，在转过另一个转角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双锐利的白色眼眸。
危险的视线紧锁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
一触即发。
本能的警报声告诉自己，绝不可移动。
空气中流动著不安分的气息，呼吸极度困难，然，却仍不敢发出导致眼前野兽眼眸绽放出嗜血光芒的动作。
一秒，一分，时间流逝。
稀薄的空气导致视线渐渐模糊。
一眨眼间，猛兽展开了动作，裂开大嘴，扑向他的方向。
利齿逼迫而近。

13
就在措手不及的天洋被扑倒在地时，身上凶猛的猛兽在他身上闻了闻，突然表情一转，收起利齿伸出了略微粗燥的红舌。
一下一下，轻舔著他的脸颊。
"...你总算来了。"优雅的声音随著轻舔止下传进了天洋耳里。
惊讶地望向身上猛兽，却在猛兽眼中看见了一丝的人性。
不是一般毫无理智的野兽眼眸，而是更似人类的眼眸。
这...和小黑一样？灵魂被抽出後寄放到动物身上？
"很抱歉，但不同。"
"呃！？"
看透他心思的猛兽自他身上爬起，站到了一旁。
"我不是被抽离了灵魂，而是原本就是这副模样。"
"呃...啊...这样啊..."见野兽的眼眸变得暗淡，天洋爬起身，抓了抓凌乱的黑发。原本就是这样子...那他该说些什麽？
莫名的，不希望眼前野兽伤感。
想了许久，天洋在接触到有著极为漂亮墨蓝毛发的猛兽眼眸时，口中却很自然地蹦出了这麽一句话，"这样也没什麽不好。至少你对某人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猛兽猛地一愣，呆呆地望著他好一会儿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敞开了笑容。
明明在表面看不出半点不同，但天洋就是认为眼前的野兽笑了。而且，野兽给他的感觉...很不同。
"果然是你...从以前到现在...会这麽说的只有你。"墨蓝毛发的野兽轻轻蹭了蹭天洋的手臂。"就算器皿变了、换了，但灵魂还是那个你..."
听野兽这麽一说，天洋惊问，"你这麽说什麽意思？"

野兽不语，只是咬著他袖口，走向了暗道深处。
每踏出一步，周遭亮起一丝光芒。
渐渐的，光芒照亮了暗道，现出了展露在他眼前的一堵墙上的图样。
奇妙的图案，曾见了几次，但这一次，有什麽不同了。
他...能理解懂图样所欲表达的意思！
遥远的记忆瞬间涌入了脑海中......
□□□自□由□自□在□□□
命运是什麽？
是人与人间牵绊的诞生、延续？
是安排、配定著一切一切的自然存在？
是物？是人？
还是个...虚幻、虚构的‘东西'？
"所以...实际上命运并不存在？"低声说出得到的结论，镜却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
什麽都没有，但却深得众神信任...
那是怎麽办到的？
那又是谁开始的谎言？
命运从何而来，从何时开始深植众人心中？
种种疑问，要寻获答案并不简单。
"究竟...是谁骗了这世界？"是谁有这种能力、本事，和影响力？
"命运是存在的。"缥缈的声音否决掉他的质疑，命运之神自黑暗走了出来。与以往的感觉不同，今日的他身著一身的黑。淡泊不复，温和不再。清秀绝丽的脸，在此时变得妖异抚媚。
"哟～我还以为谁这麽闲来找我聊天呢～"镜笑了笑，似乎对命运之神的改变不怎在意。
然，他的反应却让命运之神感到好奇不已，"你不觉得奇怪？"
媚眼一挑，镜裂开一笑，"呵，有什麽好奇怪的。有什麽样的父亲当然有什麽样的儿子。虚、伪、造、作。"
闻言，命运之神爆出一声轻笑，赞同地点了点头。"...对啊，我们一家人都是如此......连你也不例外。"
镜眼神一变，褪去了笑意。
"你看著我时，我也同样注意著你。"白皙玉指轻抚上了镜的脸颊，"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小孩呢！这麽漂亮又可爱。"
"可是...这麽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我弟弟呢！而且，这个‘弟弟'还这麽不爱惜自己，总要惹出一堆麻烦。"说著，一声轻叹， "你不知道吧，为了替你收拾那些麻烦，我可费尽了不少心思。"　
"但...你竟然连那女人都拐上床。"指尖在毫无瑕疵的脸上滑过，"我不怪你，我也不介意。但为什麽你就是得把事情弄得这麽大呢？"
"结果...我就算想帮你隐瞒也隐瞒不了。你最终还是自我身边逃开了。"
轻轻吻过那张总是带笑的唇瓣，却只换来冷冷的眼神。
就是这冷淡，让他入了迷。
冷得不容人接近，就像传说中那唯一一只孤傲地生存在一片雪白中的漂亮蝶影一般，一碰就消失。
再怎麽伸长手臂，也勾不著半点消失的蝶影。
那只蝶传说只为了追随某个东西，从不为其它停下挥动的翅膀。
而镜，也像是在追求著什麽，从不曾真正为任何人止下脚步。
"我想了很久，要怎样才行呢？我明明这麽喜欢我这位可爱的弟弟。"
越是无法碰触到，越是让人更想得到。
"最後，我决定了..."
用尽任何方法、手段。
"伪装自己，成为父亲心目中理想的继承者。成为已死的‘命运'。"
而事实证明，他，碰触到了消失的蝶影碎片...

14命运、天洋
"什麽叫‘已死的命运'？"捕抓到命运之神话中奇特之处，镜直觉地认为命运之神拥有他所寻求的答案。
命运之神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移开了在镜脸上游移的手。"你还是记不起吗？还是没觉醒吗？"缓缓站起身子，望向虚空中那片黑暗。"命运，是个人。是个不知在什麽时候诞生，编织出循环、关系、结局、开始，一切的一切的男子。"
镜静声听著，却感到太阳穴渐渐发疼。
"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他，为著不知被谁开创的世界编织出了个别的人生。他...原本不属於任何人。"
有些画面随著命运之神的声音灌入脑海中。
红色的场景，黑色的柔顺发丝。
怦然心动。
"但...某天他竟然爱上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家夥。与他相同，那家夥也是突然蹦出，全然不知自己何时诞生，何时有了意识。"
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比万物更单纯的心灵。
他...是他的情。
他...勾动了他的情。
不应有爱情的他深深入了迷。
"很相似的出生，但性格却迥然不同。而这不同，却是让命运深陷其中的理由。"
"多傻啊...爱上了不应该爱的人。最终，还死在那人手中。"
情，是劫。v
让人万劫不复，让他甘愿牺牲了自己。
痴了，疯了。到最後生命结束时，他还是在追随著那人的身影...
"但，直到死亡前那一秒...‘命运'都还在编织那人和他的未来。"
所以，有了他。
所以...有了天洋。
远古的过往，一段段回收进了记忆，漂亮的灰眸现出了不同的光彩。
眼眸低垂，身上枷锁瞬间断裂。镜站起身，瞥了命运之神一眼。

"你...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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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世界从何而来，没人清楚‘开始'究竟指的是什麽。
而他，亦然。
睁开眼时，便有了意识，便有了智慧。
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
在他诞生的一片红叶中，他看见了与他相同的男子，与红叶合二为一的男子。
红，是他看见的第一种色彩。
红发男子，是他认识的第一人。
红发男子是个奇特的人，经常对他说著他不曾知晓的事情。
很有趣，很快乐。
如果没有变卦，那真的很快乐。
百万年时光过去，渐渐了解人情世故的他察觉了红发男子，也就是‘命运'对他的态度似乎与人世间的‘爱情'相同。
这认知，让他慌了神。
并不是讨厌，更不觉抗拒，只是...不能。
潜藏在脑中的智慧警告著他，他不能。
所以装作不知，继续维持变调的关系。
不久，命运的身边出现了一名女子。
被选作为他的使者的女神。
女神对命运的爱慕清晰地映照在眼眸中，迟钝如他也能清楚感觉得到。
但他，还是装作不知。
不是自信，而是深知命运不会爱上别人。
他不敢去爱，却又不准命运爱上别人，多麽自私的想法，但就是无法控制。
命运望著他的目光由恋慕变得炽热，再由炽热变得哀伤。
不愿看见这样的命运的他终忍不住握住了命运的手。
那一刻，命运的齿轮脱出了轨道。
嫉妒的目光从远方穿透了他的胸口。
命运和他定下了誓言，背叛者永不得幸福。
命运的本意只是为了让他安心，但却没想过最先背叛的是他。
为了一只误闯他们世界的野兽。
不容许生存的野兽在他的隐藏下生存了下来，在他的照顾下慢慢长大。野兽有著漂亮的墨蓝毛发，和雪白的眼瞳。不知为何，每每望著这奇特野兽，竟会让他感到安心。
所以不能让人伤害它。
就算对方是命运。
每日，他会抽出一段时间去探访被他藏匿在一片冰雪中的野兽，和它说话、谈天，像个朋友般。野兽成了他的知己。听他诉说对命运的情感，听他诉说心中的担忧、不安。
但，世界上并没有永远的秘密，野兽的存在还是落入了命运的眼中。命运女神告的密。命运追问了他事实，但他并没给予任何回答。只是有些任性、强硬地不准命运伤害那只野兽。
磨擦产生了，在相处了上亿年後。
从未爆发的妒意，让命运渐渐发了狂。
命运想毁了一切，世界的一切。自己得不到幸福，那别人也不应该得到。凭什麽自己在痛苦时，却还要为别人安排幸福的人生？
一再劝阻不果，更难以与命运沟通，他在命运选择销毁一切时，亲手终结了命运的生命。同时，也杀了自己。
女神斥责、怒骂，但他什麽也听不见了。
失神的他离开了命运身边，再次来到了野兽居住的冰雪世界。
在那里，他燃尽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一道光。
几日後，游离的他发现冰雪中出现了一只红色的蝶影...
而为了逃避那蝶影，他选择了重生，以另一个人生，另一个面目。
"所以...有了我？"回忆到了尽头，愣愣地望著眼前石墙的天洋抹去脸上泪痕发出了低喃。
墨蓝毛发的野兽叫了一声，蹭了蹭他的手。
扯动嘴角摸了摸野兽头颅，天洋仰起头望著石墙，"我...能做些什麽？"
眼前石墙突然绽放出一道光芒，一个人形光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15记忆、命运女神
墨蓝毛发的野兽在看见现出的人影霎那低叫了一声，而那人影垂下眼眸对它露出了带著苦涩的笑颜。
望著眼前男子，天洋心中有说不尽的疑惑和震惊。
如若说他是记忆中那人，那为什麽那人却又存在於他眼前？
如若说刚刚的回忆只是错觉，那为什麽却又感同身受？
"我不是他，不、我也能算是他。只是我是他的记忆，而你是他的来生。"毫无存在感的黑发男子像是要验证他的话般向著一旁岩壁伸出了手，指尖在碰触到墙壁时穿透而过。
"那他...我...为什麽将你留下？"确信黑发男子所说不假，天洋问道。虽然不能说完全理解或觉醒，但...总觉得那人不会做毫无理由的事。
那人做的每件事绝对会有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除了...逃避命运时。c
逃离，躲避，只是身体的本能。
找不出什麽正当、合理的解释。
"为什麽？当然是为了你还有...‘他'。"记忆的眼中闪过一丝水光，缓缓闭上了眼。"上亿前的你让我等待你的到来，指引你完成他所办不到的事，告诉你你所不知的事情。"
微睁眼，手一指。 "你之所以被称之为祸害根源并不是因为影之国的那个故事。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背叛了命运。"
背叛誓言者，永不得幸福。
只会为不幸所包围，只会带给旁人伤害。
‘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所以...请永远留在我身边。'
当初命运许下的誓言，在他身上应验了。
纵使命名的初衷并非如此。
"不过，该还给命运的，你都代他还了。你是命运的劫，而你也遇上了你的劫。"
虽然记忆没明确说明，但天洋却明白了记忆所指为何。他亲手杀了命运，而命运的报复是让他也经历被所爱亲手刺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