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不是两三天——苍遥

作者:苍遥  录入:03-01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整理一下就可以睡,晚上九点以后不准吵我,六点就要起床帮我弄早餐,我的要求也不是太严苛,一片培根两个荷包蛋,最好有色拉,我只喝现榨的柳澄汁,清楚了吗?」回头对着白日寺笑道,张裕扬敲着他的脑袋,一副要他记下的不满。
  
  「嗯......」头晕脑胀的记着这些交待,白日寺心中有些苦,他的要求还不严苛吗?
  
  没理会他一脸的苦恼,张裕扬又对着他挥着口鼻。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得先去洗个澡,全身臭得像猪一样......」走了几步,张裕扬又想到一件事。
  
  「对了,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不抱希望的问道,他的身上又没任何的证件,看着白日寺摇头,他又说:「那我要叫你什么好呢?」顶着下巴,他努力的想着。
  
  「算了,叫你木头好了,笨的像根木头一样,木头,以后叫我阿扬,知道吗?」把他推进浴室,张裕扬一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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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浴室里面,白日寺茫然的发着呆,感觉自己似乎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给卖了,默默的脱下肮脏的衣物,走进浴缸里开始清洗。
  
  ***
  
  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他手上拿着洗过的衣物,才再苦恼着不知道要将它们晒在哪里,身后就传来一阵口哨声。
  
  「哇......看不出来你身材还不错嘛!腰是腰臀是臀的,这里也很结实耶。」毫不客气的手掌贴上白日寺的胸前,微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轻颤了下。
  
  「你、你干嘛?」捂着被他不经意触及而挺立的乳尖,他红着脸,深怕张裕扬发现自己的敏感。
  
  「没什么,啧!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人家摸啊!」想他手下摸过多少具身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差他的吗?防成这样,进怕他吃了他哦!不爽的走上前,他眯着眼一副威胁的表情。
  
  「......」咬着下唇,白日寺也不敢闪了,看着新主子脸上展露的邪恶神情,只能低着头放任张裕扬吃自己豆腐。
  
  「真的不错哦!年轻的身体就是这样,有弹性又结实,啧啧啧!」所幸张裕扬也没再对他的敏感地带有所注意,捏着他的手臂和腰腹,嘴里说着像是童话故事里巫婆准备要吃掉小男孩的台词,一边啧啧称奇。
  
  「好、好了吧!」僵硬着身躯,白日寺苦着脸,委屈的模样又让张裕扬撇嘴。
  
  「哼!这次放过你,下次就......哼哼哼......」看着他的身体,张裕扬想到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反正你的身体又没用,就给我拿来做实验吧!」吃定他不敢拒绝,张裕扬霸道的说着,最近他的刀法又退步了,而且穴位也拿捏不准,正在发明的药剂又欠白老鼠,这个人正好可以给他实验一下。
  
  「什么?」瞪大眼望着他,自己的身体怎么会没用呢?劳力的付出已经很惨了,现在连身体都保不住,不知道他想干嘛......
  
  「有意见吗?」如同地狱来的丧音般,张裕扬阴森森的脸也怪可怕的。
  
  「不敢......」凄惨的答应下来,白日寺也开始他苦命的生活。
  
  ***
  
  配合着张裕扬的打骂调教,白日寺也渐渐的习惯了在他家的生活,每天早上自狭小的房间醒来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准备张裕扬要的早餐,然后开始打扫家里,还要忍受张裕扬的吹毛求疵。
  
  『木头,窗边的铁条上有灰尘,重擦』大哥......它在窗外......除非自己吊在外面,不然不可能吧?
  
  『木头,地板没有看到脸,重拖』那个......明明你的地板就是木头,还是那种没涂亮光漆的木质地板,怎么看到脸啊?
  
  『木头,培根没有熟,换一片煮』这个好,他无言,只是不能有焦味也不能煎不熟,除非他是大师级的人物,否则真的很难耶。
  
  当然还有别事情能让张裕扬叨念,白日寺也只能默默的接受,然后一再改进了。
  
  「木头。」张裕扬吃着早餐,突然叫道。
  
  「是......」有气无力的应道,大概又是嫌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吧?拖着步伐来到他的身边,白日寺垂着头等着他的使唤。
  
  「你干嘛一副没力的样子,生病了吗?」探向他的额头,张裕扬问道。
  
  「没、没有......」被他难得温柔染红了脸,白日寺想起正事。
  
  「有什么事吗?」虽然张裕扬平时对他很坏,不过自己的身体他还是很重视嘛!也对......生病了就不能让他做实验了咩......
  
  「今天是假日,我带你去买衣服好了。」又回头喝着柳澄汁,实在不想看见他穿自己的旧衣服,明明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及,却因为体型不同,不像自己偏瘦的身材,白日寺穿起他的衣服就是有人妖的感觉......
  
  「谢谢......」自己原本的衣服已经快穿到破掉了,又没有替换的,勉强穿上张裕扬的衣服又让自己浑身不自在,上次出去倒垃圾还被一旁的欧巴桑投以异样眼光,甚至还被张裕扬嘲笑。
  
  今天的他穿的是一件水蓝色的旗袍,稍紧的上身包里着自己壮硕的肌肉,完全贴合着自己的胸肌和腹肌,看起来诡异不说;下身还更惨,因为不想光着屁股,他又套了一件长裤试图遮掩,但是红色的长裤也是紧紧的包着自己的腿部,有穿比没穿还惹人注目。
  
  「干嘛?一副感动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感谢我的话就多帮我做点家事啦!」最好他挨自己刀时也不要一直痛呼,他明明是用刀背切的,白日寺还是一直叫的好像见血了一样夸张。
  
  「好......」傻傻的笑道,他看着眼前美丽依旧的身子,苦恼起另一件事。
  
  「吃饱了,走吧!」他放下杯子趾高气昂的说道。
  
  「好是好......可是你能不能换一下衣服......」指着张裕扬身上的粉色衣着,虽然衣服穿在他身上把他的优点都完整显露,皮衣把他秾纤合度的体态完全勾画出来,露臂的上衣紧紧的贴着他的皮肤、腰身,出现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的画面,下半身却是一件同色系但民族风强烈的皮裙,一片式的裙子险险的挂在他的肚脐以下、膝盖以上的地方,随时会有走光的危机,先排除他女性化的打扮不说,光是那身亮眼的粉红,就足够让自己捂着额头不想和他走一起了。
  
  「怎么样?这是我精心打扮的哦!」得意的在白日寺的面前转着圈圈,这可是他为了要和白日寺出门才特地打扮的,他可不要太感动。
  
  「......那你可以不要精心打扮吗?穿你平常的那件白衣就好。」忍着黑线,乍听张裕扬说『精心打扮』时,白日寺有一股吐血的冲动,再一次的确定他真的一点审美观念都没有,或者说他是『色盲』?唉!摇着头,他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全给眼前的人看在眼底。
  
  「那一件是我平常的家居服,不出门我才穿的。」那么无味的颜色要不是自己在家,他还不敢穿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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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想怎么穿,你有意见吗?」眯着笑,他看起来很温和,可是手上的手术刀已经抵在白日寺的颈上。
  
  「没、没有......我们出门吧!」僵硬的说道,他连转头点头都不敢,深怕锐利的刀子就像切豆腐一样划开自己的脖子。
  
  「哼!」收起宝贝,张裕扬背过他扬起微笑,说实话他的宝贝们除了手术时会见血外,平常只是拿来吓人的,白日寺被自己吓了那么多次居然还没有发现,真不是普通的笨啊!
  
  摸着逃过一劫的颈项,白日寺也在他的身后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第N次后悔自己答应这个恶魔帮他做牛做马,三不五时还要被他惊吓一番,自己还真是凄惨啊!虽然他这么想,但是嘴角的弧度盯着张裕扬的背影看时,还是忍不住一直上扬。
  
  带着满腹复杂心思的两人就这样出门了,一路上,众人的异样眼光也同时刺着两人的身上,身形高挑的两人站在拥挤的车体里已经很显眼,又看见那套粉红色的惊人反光,而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像是人妖打扮的男人和他站在一起,明明那两人看起来就是漂亮俊秀、帅气斯文,为什么会做这种打扮呢?捷运里的人群忍不住都这么想着,最后才勉强下了结论──这两人八成是人妖俱乐部里的舞娘;众人不禁摇摇头,这世风日下啊!
  
  没发现众人的注视,张裕扬只是专注的等车进站,拉着满脸不自在的白日寺就要下车。
  
  「喂,你有没有发现......好像很多人在看我们......」敏感的察觉到身体上的骚扰,白日寺低声问着,脸上是羞愧的红润。
  
  「那又怎么样?他们看我美啊!别吵。」挥挥手,张裕扬还瞪了他一眼,一副他太大惊小怪的表情。
  
  「......好吧!」黑着脸接受,反正他也没记忆了,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带着自报自弃的心理,白日寺跟着张裕扬坐上计程车,把司机的异样眼光抛在脑后,心中一直催眠着自己:『他是在看阿扬很美,不是我们穿着奇怪......』
  
  好不容易挨到了百货公司,白日寺简直要感动的哭出来了,高高兴兴的跑进了里头,看着眼花了乱的男装,心情激动不已。
  
  「反正给你穿那些名设计师的衣服也是浪费,你就随便挑吧!」一副施恩的口气,也不管白日寺挑的衣服在自己眼里有多难看,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付帐。
  
  太好了,白日寺偷偷的抹了把冷汗,还以为张裕扬会强制帮他选衣着,一想到那种惨况他就腿软,要是再给帮自己买的话,自己大概还是会穿的不男不女,急急的拿了一套休闲服去更衣室换上,当他走出来看着镜子时,差点痛哭流涕以表安慰。
  
  「先生,你穿这套衣服很好看哦!黑色的布料很搭你的肤色,而且你的体格又不错,把这套衣服的优点都穿出来了呢!」原本闪的远远的专柜小姐一看见白日寺帅气的模样,赶忙火速的冲了上来,对着白日寺的身体大摆姿态,趁机偷吃豆腐。
  
  「真的吗?」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白日寺对着她笑的腼腆。
  
  「啧!差强人意嘛!」张裕扬老远就看到她的举动,不悦的上前评论,看白日寺笑的像白痴的表情心情又更不爽。
  
  「不好看吗?」委屈的望着张裕扬,可是自己很喜欢耶!比起那套不合身颜色又怪异的衣着,现在穿在自己身上的衣物才让自己轻松许多。
  
  「......哼!随便你。」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一望,张裕扬突然觉得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许多,避过白日寺的视线他才说道。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直接穿这套衣服走?」小心翼翼的语气加上讨好的微笑,白日寺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言词多么的暧昧。
  
  「可、可以。」难得结巴,他一边强硬的压下自己心中觉得白日寺很可爱的想法,一边又要控制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把信用卡丢给专柜小姐,他眯着眼看着白日寺。
  
  「怎么了吗?」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拉开笑容,却在瞄见另一副深沉眼眸后胆怯的平静下来,望着张裕扬他一脸无辜,深怕他又反悔了。
  
  「没事。」扯开一朵笑花,张裕扬若有所思的望着白日寺的脸,心中有了别的念头。
  
  「嗯。」他信任的朝着张裕扬笑了笑,在他有记忆以来,张裕扬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也是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望着白日寺又跑去看另一套衣服,张裕扬站在原地沉默,从来没有人闯入的心间被白日寺信任的微笑、依赖的眼光给撞了进去,虽然他很笨、又失忆,连自己的要求都做不到,可是他却不会对自己抱怨,也还是努力的低头改进,只要给他一点点小小的恩惠,就会见他快乐又感激的笑脸,自己的回忆里,除了帮会的成员和好友外,从来没人会用那么单纯的眼光看着自己,眼里也只有自己。
  
  一贯抱持着想要的东西就是抢也要抢到手的观念,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白日寺,而既然心中很快就决定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他就不会迟疑,只是仍是有些苦恼,毕竟白日寺对自己只是雏鸟情结,会依赖自己也是因为他没人可以依赖,而且他还怕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爱上自己呢?而且要是哪天让他恢复记忆,把自己忘了怎么办?抚着下巴,张裕扬陷入了人生第一场困境。
  
  正当张裕扬陷入沉思时,白日寺又拿了两套衣服在身上比画着,才回头想要问问他的意见,白日寺就看见让他心一惊的画面。
  
  「喂,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变态啊?变装癖。」一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男子拥着一个美女,一把将张裕扬推倒在地。
  
  「你......」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失了防备,张裕扬往上看去,一瞧见男人的脸孔后眼神霎时变冷。
  
  「我怎么样?不是我要说啊!你这种变态怎么还没被人关进疯人院啊?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又难看又恶心......我知道了,你是想方便被人上是不?只要裙子拉开就可以露出那个恶心的洞了?张裕扬,你真应该和你妈一样被关进神精病院......」男人的畅谈到最后中断在鼻梁上的一只拳头,血液和痛觉延迟了几秒的时间,才开始发作。
  
  「啊啊啊......血、我流血了......你、你是谁?居然敢打我......我要告你!」捂着鼻子,男人接过美女递来的纸巾,一边指着一脸怒容的黑衣男子,看他一副阴沉的模样他忍不住害怕,却又想起自己置身于何地,语气更是猖狂。
  
  「你来啊!」黑衣男子也就是白日寺挡在张裕扬的身前,他才不会让他被人欺负,就像不会让自己最重视的那个人被人欺负一样......最重视的人......是谁?甩下疑惑,他用着阴冷的眼神注视着眼前血流满嘴的男人。
  
  「木头,不用担心,他想告,也要看他告不告的成。」就着白日寺伸过来的手站起,张裕扬一边冷笑道,手里几乎快丢出去的刀刃又收了回去,依偎在白日寺的身旁,他的目光让男人忍不住一震。
  
  「你、你别得意,不过就是救了老头的命,你以为你还能得到什么?老头说了,他的财产只会给他最忠心的儿子,而你也只不过是情妇带来的拖油瓶,和老头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想能得到什么好处......」看着白日寺又举起拳头,男人又一阵害怕。
  
  「张育航,你很能说嘛!不怕我再做什么事吗?还是......你想再躺在床上一个月连话也不能说呢?」张裕扬唤着养父的儿子,名义上是自己兄长的男人,他冰冷的目光让男人想到自己曾被他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而在床上当一个月的植物人,全身上下只有眼球可以动,那种恐惧让他差点疯掉,拉过美女就狼狈的逃走。
  
  而一直沉默的美人在快离开之际,眼神和张裕扬无声的交会,随即又转了回去,一脸乖顺的靠在男人身上。
  
  「那个人没让你受伤吧?」急急的回头巡视着张裕扬的周身,白日寺担忧的目光温暖了他发冷的胸口,难得乖巧的摇摇头,他说道:「没有。」
  
  「那就好。」吐着气息,他总算能放松了,自己曾经因为那件事而非常痛恨别人的欺负......那件事?遥远的记忆似乎位在另一个自己从未寻找的区块,而他却没办法轻易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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