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雪——月佩环

作者:月佩环  录入:03-01

  是吗?我们认识那麽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这个习惯。看到方棠溪苦哈哈的无奈表情,蓝吹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心情大好,更想看到他郁闷的样子,决定继续戏弄他。
  也是......最近养成的......方棠溪硬著头皮,你再不走,我脱了?
  你脱吧。蓝吹寒淡淡地道。
  方棠溪感到自己几乎要崩溃了,药力行遍,全身发热,他只顾著要把蓝吹寒逼走,要不就把蓝吹寒压到身下,哪里顾得上别的,登时扯开衣带,把衣裳一脱:我脱了!
  蓝吹寒虽然有些惊讶,却只是微笑不语。
  方棠溪只觉得他微笑的样子美不可言,脑子一时迷糊,忍不住忽然出手,点了蓝吹寒的穴道。
  蓝吹寒不由得怒道:方棠溪!你想干什麽?
  方棠溪只觉得他生气的样子也说不出的可爱,凑到他面前,吻了吻他柔软的嘴唇。他不吻还好,这一吻便如果在脑海边点燃一个响雷,登时脑子一片空白,什麽也不明白了,只知道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快乐,横腰将蓝吹寒一抱,便往自己的床边走去。
  方棠溪,你想干什麽?蓝吹寒猝不及防,亦想不到方棠溪竟然如此大胆,被方棠溪点住穴道,脸上神色更冷。
  我......不干什麽......方棠溪被蓝吹寒一句话吓得慌忙把他放到床上,讷讷道,吹寒,我......我中了春药了......
  蓝吹寒故作诧异之色:是麽?你不是在骗我吧?
  方棠溪连忙举手: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
  蓝吹寒沈吟一下,道:是不是非要那样才能解决?
  好像......是......方棠溪小小声地。望著蓝吹寒一张一翕的唇瓣说不出的明豔动人,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这样吧,我们山庄里的侍女也都还好,每个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孩子,你为人虽然轻薄无聊,但家世不错,我把她们叫出来,要是你们看对了眼的,今天晚上过完,你就把她带回家吧。
  蓝吹寒将自己的用意说了出来。方棠溪绝对是不敢强迫自己的,只要方棠溪在他面前跟别的女子交欢,以後便再也没脸再纠缠他。
  方棠溪想也不想,摇了摇头:吹寒......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怎麽会碰别的人?
  蓝吹寒沈下了脸:那你的意思是要强了我?
  方棠溪连忙摇头:不......不是......
  他外裳已经脱了,此时情欲上涌,忍不住在蓝吹寒唇边亲了一亲,但这样饮鸩止渴的举动丝毫不能缓解药性,忍不住将蓝吹寒压倒在床上。
  你敢!蓝吹寒大怒,握紧了拳头,只要穴道一解,他非将这小子千刀万剐不可。
  方棠溪急得浑身都在冒汗,恨不得脱了蓝吹寒身上的衣裳,抱著他亲热一番,可是他看到蓝吹寒狂怒受伤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震,他是舍不得蓝吹寒受伤的,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了他。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方棠溪已经顾不得再去多想,将自己浑身的衣裳脱了个精光,又将蓝吹寒的衣裳解了下来。
  蓝吹寒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敢相信方棠溪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暗暗咬紧了牙关,不管怎样,只要方棠溪做得出羞辱他的事,他就不会顾忌两家世交,一定要杀了他!
  蓝吹寒盯著方棠溪的动作,只见方棠溪抓住他柔软的性器,轻轻柔柔地套弄著,蓝吹寒虽然怒不可遏,此时仍然能保持冷静,冷冷地看著方棠溪满头大汗地挑起他的欲望。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蓝吹寒呆住──
  方棠溪握住蓝吹寒已经慢慢抬头的欲望,对著自己的密穴慢慢刺了进去。蓝吹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方棠溪痛苦难耐的表情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你疯了麽?蓝吹寒黑线万丈,咬牙切齿地问。
  方棠溪不回答,只是紧紧抱著蓝吹寒的腰,忍不住扭动起来。欲望难以消退,无论做些什麽可以缓解的,他都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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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吹寒没想到方棠溪居然会这样,一张秀丽的面孔气得微微扭曲,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怎经得起如此挑逗?不想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同伴有过多的纠缠,偏偏方棠溪死缠烂打,这种事都做得出。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什麽欲望,但被紧窒炽热的内壁包裹的感觉冲击著他的神经,快感不由自主地涌上,事情已经有些脱离他的控制。
  蓝吹寒看到方棠溪面颊潮红,急促地喘息著,不停地做著起落的动作,浑身赤裸的麦色肌肤透露出一种极为强烈的淫靡色彩,蓝吹寒不禁有些恍惚,如果他不是被点中了穴道,险些就想伸手扣紧身上男子的腰身,往自己的欲望处狠狠撞击进入。
  蓝吹寒一向寡情,又极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向来不喜欢方棠溪有些脱线的性格,这个念头只是稍稍一转就按压下去,咬牙切齿地道:方棠溪!你够没有?你再不停止,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方棠溪被他一句话惊醒,像是忽然明白自己在做什麽,脸胀得通红,由於对蓝吹寒长久以来的由爱生畏,欲火很快就泄了出来,洒到蓝吹寒身上。
  方棠溪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用床单给蓝吹寒洒到脏东西的地方擦了一下,欲火仍然十分炽烈,但在蓝吹寒冰冷的目光下也浇熄了一半。
  吹寒,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昏了头......方棠溪挠了挠头,本来他才是郁闷的那个人,竟然欲望驱使之下,做了这种悲惨的自荐枕席的事,以後还怎麽有脸再在蓝吹寒面前抬头?自己信誓旦旦,说要给蓝吹寒幸福,现在还不给蓝吹寒笑死了......他心惊胆战地望了望蓝吹寒,却看到蓝吹寒一丝笑意也没有,脸上冰冷得像要杀人。
  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就杀了你!
  方棠溪瑟缩一下,忍不住辩解道:解开你的穴道你也要杀了我的。他一步跨下了床,险些因为腿间的剧痛摔倒在地。
  他妈的还真痛!
  方棠溪苦著脸,捡起自己散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穿了起来,为了保命,只有先离开这里,以後再向吹寒赔罪。
  你不解开我的穴道,以後我们就割袍断义!
  好吧。那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可不许生气?蓝吹寒没回答,只是冷冷看著他,方棠溪有些垂头丧气,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咬了咬牙,伸手解开了蓝吹寒身上的穴道。
  蓝吹寒一跃而起,卷起地上的衣裳,狂风一卷,便已披在身上。方棠溪刚想称赞他一句轻功不错,剑光一闪,一剑已经向他刺来。
  方棠溪双腿之间剧痛无比,便是平常也要凝神之下才接得住他这一招,此时手中无剑,腿动一动就会扯到私密地方的伤处,只好就地一滚,避开了这一剑。不料蓝吹寒下一剑又已经刺来。
  吹寒,吹寒,你答应过不生气的!方棠溪忘记了蓝吹寒根本没答应,此时被剑光逼得嗷嗷直叫。
  废话少说!
  方棠溪冷汗直流,剑势带著杀机,蓝吹寒盛怒之下,一定会杀了自己,不如脚底抹油,溜了再说。
  吹寒,我有事先走了,以後再向你解释啊!方棠溪顾不得屁股痛得要命,发足狂奔,根本不敢回头,直到奔出了皓月居,才发觉蓝吹寒并没有追来。以蓝吹寒的性格,不是放过了他,想必也是因为刚解开穴道,气脉不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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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跑出皓月居,方棠溪气息甫定,靠在一棵树旁暗暗拍胸口,忽然发现自己的家传宝剑已经落在了皓月居,更不幸的是,好像蓝吹寒刚才用来追杀的那把剑就是自己的七星剑,呆了一阵,父亲要是知道剑不在他身边,非砍了他不可。但是回头问蓝吹寒,估计立刻便要人头落地。
  方棠溪想到自己倒霉的一晚,恨不能抹泪号啕大哭,都怪自己不争气,居然会在蓝吹寒面前吓成这个样子。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估计也没多大改变。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估计自己要翻身是绝无可能的事。方棠溪长吁短叹,在一条小溪旁徘徊。但後庭不适,徘徊了一阵便坐在了草地上。不料压到了臀部,更觉得难过。於是在皓月居外的这条小溪边,方棠溪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眼看天边渐渐发白,长夜已经快要结束,而自己进退两难,似乎只得硬著头皮回去给蓝吹寒砍上一刀。
  他刚做了决定,被人从後面拍了一下。
  棠溪老弟,你气色不大好啊?
  方棠溪回头一看,那人笑吟吟的,几绺清须,三十岁上下,书生衣巾,背著一个药篓,竟然是他前段时间结交的好友薛不二。薛不二号称医术通神,却是个名副其实的财迷,由於唐门有人中了毒,不得已请他医治,他不仅得意洋洋,还开出了天价,唐门虽然答应下来,给了他诊金,却在病人医好後,立刻发出唐门追杀令。
  正在薛不二被追杀得屁滚尿流时,方棠溪顺手救了他,也因此跟唐门结下了大仇。不过方棠溪性格洒脱随便,满不在乎,自己觉得没错,即使方老爷子大怒,要他上门赔礼道歉他也不肯,一溜烟又跑去找蓝吹寒。
  却说方棠溪看到薛不二,担心他看出自己的状况,脸色更白了几分,却笑道:薛大哥,你怎麽过来了?
  薛不二眉飞色舞地道:我刚赚了一笔银子,我们去喝酒怎样?
  方棠溪叹了口气:兄弟不能去啊,吃饭的家夥落到皓月居去了,要先找回来才行。
  薛不二大怒道:是不是蓝吹寒那小子仗势欺人,仗著你对他一片痴心就抢了你的剑?太过分了,那剑不就是多了几块宝石吗?我都还没下手,怎麽他就......感到方棠溪瞪著他,他咳嗽一声,老弟,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要做哥哥的给你看一下?给你打半价,成不?
  方棠溪苦恋蓝吹寒之事别人不知,薛不二却是和他喝酒,醉後诉苦的良伴,早就知道,要是给他诊脉,恐怕他还会从气脉上看出自己的後庭已经失守。
  方棠溪不禁有些尴尬,摇了摇头:不不,不用了。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这样啊......薛不二没收到钱十分失望,沈吟一阵,又笑嘻嘻地道,对了,我刚从苗疆回来,找到了三休草,凑齐药方,做了几片茶叶,给你一片吧。薛不二的声音忽然低下,只要下在茶水里,那人喝了茶後,看到了谁便会爱恋横生,保证出於真情,你试试吧。
  又下药?方棠溪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禁打了个哆嗦。昨天晚上的药他是重金买的春药,没敢对薛不二说,害怕薛不二嘲笑。想不到薛不二也是出的这一招。
  蓝吹寒不爱他,他下药也是白搭,但......如果这药有效呢?
  想到蓝吹寒温柔地躺在自己怀里,方棠溪的脑子立刻一片空白,只觉得虽死无憾,犹豫一下:你......这不是巫术吧?
  居然看不起巫术。几千年前巫和医本是一家。你要不要?不要我卖给别人去了。
  方棠溪心脏扑扑直跳,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多少钱?
  薛不二大怒:我们兄弟谈钱不是伤感情麽?方棠溪刚要答谢,薛不二已道:既然你执意要给,我也不好意思不要,那就一万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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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棠溪明知不可,却经不起薛不二的挑拨,薛不二又答应给他打了折,他便接过了茶叶碎末包成的一个小包,拆散小包就可以放在茶水里,无形无迹。
  方棠溪心脏怦怦直跳,不知如何与薛不二道了别,拿了小包,手心有些出汗。回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下春药时一定被蓝吹寒看到了,否则那杯水怎麽会被调包呢?
  都怪自己太紧张了,所以出了事。但是这次一定不会了,蓝吹寒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胆子回到皓月居,如果不是遇到薛不二,他是绝对没这个胆量回来的,幸好薛不二的药给了他勇气,否则一想到蓝吹寒气得煞白的美丽面孔,他就会心乱如麻,连还手的本事都没了。
  方棠溪打著哆嗦,熟门熟路地摸回皓月居,到蓝吹寒的房里迅速地茶壶里下了药。反正这次不管怎样自己是绝对不会喝茶了,薛不二说药性很烈,放到壶里也不会冲淡药性。
  蓝吹寒此时没回来,估计正打算派人去追杀他,或者写信给自己的爹娘告状。蓝吹寒最喜欢来这一套,撑不住他的死缠烂打就写信给自己爹娘,告诉爹娘自己在这里,让爹娘派人把自己接回去。
  虽然每次方棠溪都会在半路上又跑回来,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蓝吹寒这一招很有杀伤力,可惜自己是个有坚韧意志的人,屡败屡战。
  方棠溪下完了药,闻了一闻,果然无色无味,便轻飘飘地一跃而起,栖身在房梁上,等待蓝吹寒回来。薛不二说,药性发作时,要第一眼看到他才会爱上他,所以这个时间他千万不能错过了。否则蓝吹寒可能会爱上别人。
  这根横木并不宽,很容易被人发现,不过一般人也不会没事往屋顶上看。
  方棠溪一夜没睡,虽然房梁十分窄,但他轻功不弱,就是一根铁丝那麽宽也没事,渐渐有些睡意,却只能强忍著眼皮打架,等待蓝吹寒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棠溪听到脚步徐徐往这边房间行来,正是蓝吹寒的脚步声。方棠溪打了个激灵,立刻无比清醒。
  只听蓝吹寒的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外面有个女子的声音道:公子,奴婢在外面伺候您吧。蓝吹寒颔首道:也好。便走入房来,照例倒了一杯茶喝。
  他倒了一半,忽然想到什麽,转头对外面的人道:小惠,这茶换了麽?
  那叫小惠的女子盈盈走进房里,福了一福:今天早上已经换过了。所有茶具也已洗过。
  原来蓝吹寒想到昨天晚上方棠溪下了药,十分不放心,所以多问了一句。方棠溪的心脏几乎快跳出心口,只见蓝吹寒毫不怀疑,倒了一杯,正要饮下。
  而让方棠溪郁闷到极点的是,那个叫小惠的丫环居然还没有退下。如果这丫头不走,那麽蓝吹寒第一眼看到的将会是她......那麽那麽......
  方棠溪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串让他血脉逆流的想象,只见蓝吹寒已经仰起了白皙如玉的颈项,将茶水饮了下去。
  且慢!方棠溪已经没有时间再惊叹蓝吹寒喝茶姿势的美妙,纵身从梁上一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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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吹寒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眉心微微一聚,冷厉之色凝在眼中,手一挥,便将空杯掷向方棠溪。
  方棠溪一看劲道惊人,又落在半空中,躲闪不开,便用衣袖将空杯拢入袖中,浑圆如意地一转,便消去了杯子的劲道,人落地时,才将杯子从袖中取出,看到袖上没有水迹,方棠溪忍不住呆了呆:吹寒,你喝下去了麽?
  蓝吹寒哼了一声,已将佩剑拔出:方棠溪,你这个卑鄙小人,是不是又在水里下药?
  方棠溪脸上微微一红,说起来自己三番两次下药,的确十分卑鄙,可是要自己忘了吹寒,与一个不爱的人过此一生,还不如卑鄙一次,他嗫嚅道:我看到你,什麽都忘了。吹寒,你当真这麽讨厌我吗?
  没错!蓝吹寒咬牙道,我恨不得你去死!他长剑一挽,便要上前一步,身体却微微一晃,痛苦之色立刻现於脸上。
  方棠溪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药效似乎已经发作,对蓝吹寒生出几分愧疚,不由有些迟疑:吹寒......你......你没事吧?
  你X的,没事才有鬼!方棠溪,给我滚过来!蓝吹寒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只想把方棠溪狠揍一顿再说,他虽然一直温文尔雅,但遇到方棠溪这种人,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方棠溪两股战战,直著脖子说道:我才不要过去,我又不是疯了......他嘀咕著,却看到蓝吹寒大步向他走来。
  侍女小惠看到有些不对劲,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虽然门大开著,但周围的侍卫似乎感受到蓝吹寒身旁强大的气场,没有半个人影,只有方棠溪不知死活地站在蓝吹寒面前。
  蓝吹寒目光冷峻,面露杀机,虽然容颜绝美,却实在不像平时那个温柔和蔼的蓝吹寒。随著蓝吹寒的逼近,方棠溪不由得退後几步,心里忐忑不安──药效呢?薛不二不是说会让蓝吹寒爱上他的吗?怎麽好像要杀了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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