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犯罪了么?
这倒没有,除了改了你的生死薄,让你顶替他受死,所以为了补偿你,我们又不得不改了你的所有记录。然后他偷了我们地主爷爷的几件法宝,地府爷爷的几千瓶子酒后逃之夭夭,逃去了异时空。没什么。放心,他的账不会算到你头上的。说起来你也算是受害者。
我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么?你怎么转来转去都在这家医院里边转不出去了?
闭嘴,我这不是正在研究地图么?男子愤怒地说。我也才刚死没多久,就被抓着干苦差了。让我看看,这家。萧家,没错,就是这间产房。快去吧。然后一溜烟不见了。
真够偷懒的。坐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感慨。然后伸了个懒腰。师傅,再见了,不晓得我投胎后还记得不记得你了。最好不记得。
六个月后,萧家产下了一个男婴,就是我。
偷懒果然是不好的,这不,后遗症出来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动了动腰。可恶,小婴儿的牙齿不全,发出来的只有啊啊啊的声音,五肢粗短,除非有人把我放平了,我能爬爬爬,躺着的话我什么做不了,不把脖子拧了就算不错了。自言自语的后果就是别人觉得我这个婴儿特别多事,整天叫来叫去,不知道要干什么。
没喝孟婆汤,我竟然还记得那个老头子。师傅呀师傅,我以前心里对你不敬是我错了。可也不能这么整我呀。我不要当婴儿。尤其被别人认为是个头特别大的多动的婴儿。
宝宝多可爱,咿咿呀呀的。我在保暖箱里边呆了三个星期了,烦死了。吃了睡,睡了吃,还要忍受别人把我脱光光检查我的鸟鸟,我男子汉的尊严,都丢光了。
咦?挥舞一下肥肥的小手。发现胳膊上的肉一节一节的。
玻璃窗外站着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女子穿着大红色的套装,一看就顶我以前半年的工资了。冲我微笑,应该是我妈了。男子有些疲劳,胡子拉碴,还有些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怪怪的。怪不得一直不来接我,可能太忙碌了。小男孩才不过十来岁,冲我不停的挥手。我也冲他挥手。
宝宝和哥哥打招呼呢。你看。
宝宝,宝宝。那个哥哥叫唤着,我打了个喷嚏。
然后护士赶紧跑过来,把我抱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我手上的手镯,认清楚我是谁家的儿子,把我抱了出去。
很健康,就是有些多动,多给孩子吃些蔬菜有益于后期发展。还有,宝宝的脑袋有些大,睡觉的时候最好固定一下,不然容易受伤。护士交待,我不停地打着哈欠。最后小脑袋点点点,睡着了。
婴儿是幸福的,我不认为。因为任何一个有意识的大好青年发现自己被裹成了粽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婴儿床内,看着无聊的旋转着的木马玩具,都会犯困。
加了太多防腐剂和糖精的奶粉也不好喝,不过最让人痛恨的戈壁牌子的婴儿食品,味道叫千篇一律。还发明了多种一模一样口味得来荼毒我们,萝卜,菠菜,玉米,苹果等等,我怎么吃都是一个白开水的味道。
好不容易满月的时候,看到了一堆人,可能就是我的满月酒了。见到了久违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对这家人的印象开始直线下降,哪有人把自己的满月的大的孩子交给保姆,不见踪影的。这不,出问题了吧?女人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带着金色的大耳环,看起来很是高雅,但是眼底忍不住地冰冷,男人依旧那幅拉里邋遢的模样,不同的是,左手上打上了石膏和绷带,连走路都有些跛脚。倒是哥哥老老实实地冲我挥手,却不敢过来抱我。
满月酒办了两桌,开始的时候大家在这里还吃的尽兴,看到了外祖母,外祖父,妈妈的姐妹淘等等,都是些给人感觉比较书香的人,给了不少钱和黄金首饰。妈妈高兴得搂着我,不停的亲,哥哥也偶而拉着我的手,使劲地摸。
可是后来那只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爸爸领着抱着我的哥哥穿过层层关卡,到了古老的中式内院,一堆穿黑色外衣的男人围着我。有不少身上带着浓重的烟酒味,让人恶心。哥哥一直皱眉。
这就是二公子么?
打了个哈欠。不晓得这些人是不是在拍电影。
爸爸点点头。开始吧。我还要早点回去陪老婆。不然她又不高兴了。
哗啦啦。一堆东西倒入了中间的平布上,吓了我一跳。
乖,宝宝不怕。哥哥拍拍我的背。可能感觉到我的紧张。
抓周。
原来是让我挑东西,让我看看,有这么挑的么?
手枪,靠!没有子弹的。
手雷,哇!没有火药的。
幸好没有雷管让我挑,还有匕首,不带套子,差点把自己划了一下。后来看看才发现刀刃已经磨平了。瑞
士军刀?干吗用的,我又不是修理工。
红外线望远镜。又不是去打仗。
还有武士刀。再靠!老子最恨日本人。
哥哥脸色苍白得看着我,摸了一个又一个。恨不得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不过老爸拽得紧,没让他冲过来。哥哥只好喊。宝宝,快点,随便拿一个。
几十个大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人拿住手枪,扣了扣枪膛,踢到一边,手雷拉了拉拆过的引信,扔在一边。武士刀,使劲吐了口吐沫,踹在了一边。。。
你这个儿子真是个性。要不是都拆过了,这里已经开花了。坐在中间的带着墨镜的男子说。
老大说的对。不少人附和。二少肯定对这些有兴趣。说不定能成为一流的武器专家。
看了半天,没有我喜欢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倒头睡大觉。反正我是婴儿,不能把我怎么样。
爸,我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映入耳朵,这是谁,这么耳熟。
高中生?彩色鸡冠刺猬头?耳朵上三排耳环。传着七彩染色的嬉皮士垃圾装,手臂上还有龙形纹身。看见我就火气大,而且这个这么耳熟的到底是谁?莫非。。。
哎?二少朝着大少走过去了。
哼。虽然我腿短手短,不过我人穷志不短。伸出手,要抱抱。
要我抱么?没兴趣。鸡冠头少年冷哼一声。本来想要踹的脚被他老爸的冷飕飕的眼神止住了。
喂呀喂呀!我喊。快抱抱我吧。我多可爱呀,大头娃娃呀。肥头大耳啊。
莫非你想要大少?不行,他不能抓的。老爸摇摇头,走过来。
没事,让他抓。老大开口了。
少年不情愿的把我抱起来,偷偷地拧了我的小肥屁股一下下。别尿我身上了。喂。阿~你干什么呢!
靠,老子牙齿没长全,不然把你的鼻子咬下来。不过现在也不错了。小王八蛋,别以为我认不出你来,捅了老子一刀把老子撞死的人就跟你是一伙的,我终于想起来了,他们都是我曾经过教训过的一批不良少年。等我找到你们,一定要。。。
我的耳朵。少年捂着自己流血的耳朵,恨恨的看了看那个胆大包天把他的耳环拽下来的小婴儿。已经被自己甩出去老远,小婴儿的大哥连忙跑过来,抱起他,狠狠的瞪着自己,如果不是人太小,恐怕早已经扑过来了。
他到底要什么呀?大少,听说婴儿很记仇的,你是不是得罪过他了。你偷偷去医院去逗过二少么?
不就刚才拧了他臃肿的屁股一下,我呸。
我看有三种可能,一,你的头发颜色太显眼,二,你的耳环太闪眼,三,你穿着太鲜艳。老大乐乐得开口。我们这些人都黑衣黑裤的,只有你一个人五彩鲜艳的。婴儿最喜欢彩色。
还有一种可能,爸,他天生就是来寻仇的。哪有这么大力的婴儿,我的耳朵穿透了。
说不定你前辈子欠他的太多了吧。老大嘿嘿一声。有意思,现世主。可能你这辈子都要被他牵制到了。
逆境:前三万字都在交待身世,和个性的养成,没什么重点。凑合着耐心看下去吧。总会有H的,总会有各种体位或色生香的场面的。坚持就是胜利。
三岁之前,我都乖乖的继续做我的小婴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整天跟着文文静静的哥哥跑来跑去。唯一的娱乐就是看十万个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看电视。儿童节目酸得太幼稚,午夜成人节目我也看不成。我也不玩玩具,我心里年龄多大了。而十万个为什么里边我却能学到许多以前都不晓得的知识。
妈妈忙着开时装店,爸爸忙着打架飙车,受伤,住院,出院,和妈妈吵架。冷战,和好,如此循环。
后来为了我的健康着想,也不让我去医院探望爸爸了。
哥哥人很好,听说是以前被我爸爸从人贩子手中救来的,我妈妈当时非常喜欢小男孩(为什么?)才领养的。可能领养的时候有五岁了,所以很早熟懂事。除了一点不好,给我换尿布的时候,偶尔发出感叹。弟弟的鸟鸟好小。让我满头黑线。
再后来,我似乎看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犯困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有时候醒过来会发现自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手里拿着莫名其妙的东西。哥哥会用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偶尔睡梦中还能听到爸爸妈妈的争执。越吵越凶。再后来,我的意识完全模糊了。
我到底是谁?
我是萧少英,还是那个跟着师傅后边跑来跑去的没有姓的小屁孩?
你醒了,我的孩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有些湿漉漉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有些消瘦,但是那绝对是少年儿童的手。莫非我被人贩子拐骗卖掉了山沟沟?
你是谁?面前的人看起来像个神父,但是不能被外表所骗,那些神父都是有些不良嗜好的变态,明目张胆的侵犯小男孩,我的贞操。。。这里是哪里?呼出一口气,这里绝对不是我出生的南方岛屿。黑漆漆的古老而冰冷的石墙,苔藓操控了湿气,生硬的平板床,我的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袍子。
圣水果然是管用的。孩子。你清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你的母亲。神父念念叨叨。这里是法国博都,你现在在圣巴黎修道院静养,我的孩子。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应该在。。。在。。。我多大了?我记得我应该没有这么大。看看自己瘦小的手脚。起码十来岁了吧。
八岁半,我的孩子。
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四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伤疤。
不用担心,你母亲有送来上等的创伤药,这些伤疤半年后就会不见的。如果你不继续添新的话。一切等你的母亲来解释吧。
再次看见我的妈妈,和哥哥,真的变化很大,算算,我的哥哥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妈妈也应该人老珠黄了,不,为人子女不能这么说。
不过。穿着雅白色西装的女人,披着深褐色的貂皮大衣,有些冷漠的看着我,让我不知所措。哥哥站在妈妈的身边,穿着灰色的毛背心,白色的衬衣,领带,西裤,擦得闪亮的皮鞋,不晓得胸前的标志是哪家的私立学校?
妈妈?伸出手。妈妈没有动,只是看了看我身后的神父。
神父点点头。上次圣水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这次我们请求主教大人,求来了大量的圣水,将他没顶于圣水池中,得以重生,应该没有问题了。
希望如此。妈妈和神父边说边走远了。
哥哥。看着有些木纳的哥哥,我去拉他的手,却被无情的甩开了。哥哥转身过去,没有回头,走进了一辆很古董的劳斯莱斯。关上了门。
我叹口气,挥散开了心中的郁闷。师傅,这就是你所谓的第二命线。有了根没有差不多嘛!什么父母,兄弟姐妹,儿女子孙的。还不如没有。反正得不到何必让我曾经拥有再度失去!呵呵。算了,还是睡觉最重要。希望师傅能来梦中跟我想见,算了,还是不要梦来师傅装神弄鬼的好。绝对的噩梦。
在修道院的莫名其妙的日子是无聊的,起码我小孩子的时候还能跟着妈妈哥哥逛街什么的,这个修道院除了我没有一个孩子。再年轻的神父和修女也有二十多岁了,那个给我看病的神父就是这里的老大。听说跟我的父亲认识所以接管了教育我的这个苦差。
为什么说是苦差?
因为我被魔鬼俯身了,就跟驱魔者那部有名古老的电影里边的少女一样倒霉。
所以被关在修道院里边。接受神的洗礼。
屁咧!我要信也信观音,再怎么说是东方人。
难怪,父母弃之如秉,哥哥也不认我。算了。本来就不强求的。喝了一口难喝得要死的玉米汤,有些无聊的啃着黑麦面包。苦行僧修道士的生活真讨厌,连炖肉都很难吃得上,我父母捐款那么多都被干什么用了。
怪不得以前浑浑噩噩的,醒来就八岁半了,看来这期间我还真的被鬼俯身了。打了个哆嗦,甩掉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吃晚饭,回去做祷告去,虽然说不信,可是如果能不让我见鬼,我情愿诚心诚意的念经。
在修道院住了大半年,起码是我醒来的这么计算的,学会了坑坑疤疤的英语,一口流利的法语,一小半德语,甚至有几句西班牙语,谁让这里的神父和修女,喜欢为人师表。没事教我念经。我也无聊,不用上学,只需要祷告念圣经就好了,还要圣经英语版,法语版,德语版等等的。
父母和哥哥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会经常寄些昂贵的衣物和书本过来,还有一些当前最流行的玩具,不过都被神父收好,不准我乱玩。神父西西里倒是个不错的神父,总是很仁慈的让我跟着他祷告。就算我因此我瞌睡得要死也不会惩罚我。有时候还会带着我到镇上购买一些吃得给修道院添火。还经常奖赏我听话,饭后准我多吃一块起司。
不过,我个人并不喜欢逛街。
开始的时候,我只有在傍晚或者夜晚透过修道院的窗户看着街上那些飘荡来取得鬼,穿着几个世纪前的衣服,还以为他们在玩万圣节的变装游戏,后来神父才告诉我他看不见那些,还安慰我说修道院里边没事,这些鬼魂进不来。
几个月后,我发现,我连白天也可以看见这些幽魂,有的脖子上套了个绞索,有的只有半边脑袋,缺胳膊少腿的更是不在话下。好像从未死去过那样依旧我行我素的鬼魂们,和小镇的人共同生活在一起。
再后来,我就习惯了,甚至给这些经常看得见的几只鬼起了名字,可惜他们不回应我。我也明白了,我这辈子有了师傅所谓的阴阳眼,而且通阴阳的能力不断的上升中,虽然目前还不能和鬼沟通。
圣诞节的时候,修道院难得改善一次伙食,有炖牛肉,烤火鸡,梅果酱。还有新鲜的咖喱面包。让我好好的吃了个饱,明年还要饿一年呢,这次一定吃好了。饭后难得看见了巧克力蛋糕。更让平时节制的修女们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
酒足饭饱,每人一杯浓咖啡,准备迎接午夜的神圣时刻。
你没事吧。小伙子。
我没事。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毯,喝着浓咖啡,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又一次失去了意识,莫非又鬼上身了。
神父他呢?
正在抢救,不用担心,神会保佑他的。修女丽丽走过来,拍拍我的背。奇怪了,神父怎么会晕倒在粮仓呢?幸好没有什么伤亡,就是修道院需要重新建造了。
火还没有灭么?修道院那么阴冷的地方,怎么会起火?而且没有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呀?
还没有,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其他人。
就是他?他是恶魔的孩子,就是他带来了厄运!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有人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