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逆境丛生

　　也对呢。娜娜点点头。英，等什么时候我们把法国逛腻了，我们去中国看看吧。
　　为什么？
　　是你的故乡呢，不是么？你不是还提到过什么师傅之类的。没想到你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人，真有趣。我想中国一定是个有趣的地方。而且够大，可以玩得尽兴，还没有人管你。
　　等我大一点吧，不过事先提醒你，那里历史悠久，鬼魂很多呢，说不定满大街都是晃荡来晃荡去的。
　　别吓我。娜娜浑身毛都树立起来。不过，不怕，你不是被那什么圣水泡过了么，我们干脆开个通灵铺子，继续赚钱如何？
　　在中国，装神弄鬼招摇撞骗会被抓的。娜娜。吃你的冰激凌。快化了。
　　好。
　　
　　十点四十五了，快十一点了。我付了帐，抱起娜娜往小卖部走去。
　　你又要开始大奉送了。
　　为什么不呢？娜娜想要什么。我推了个车子，把娜娜放在前边，今天好冷，多拿几条毯子吧，还有热水瓶子。嗯。让我看看。巧克力不错，适合烧烤，还有棉花糖，烤得焦焦的棉花糖夹饼干。
　　我们是去雪中送炭的。不是去郊游烤肉的。
　　我不管，多买点香肠什么的，他们不是有火堆么？
　　也对。圣诞大减价，我又顺手把毛线帽子手套围巾装进了车里边。
　　面包，面包，小伙子，今天牛角面包大减价呢。
　　哎？我看着超市唯一的胖叔叔。你知道我要买面包。
　　呵呵，我还记得你，小伙子，两年前，还有一年多前你和你的爷爷在这里买了一堆东西救济旁边的那些纸盒子族，我记得是你，虽然你变了很多，可是你那只叫作娜娜的公猫没有多少变化。
　　是么？我都不记得了。拍了拍娜娜。
　　
　　你的爷爷呢？孩子。今天怎么你一个人？
　　爷爷去世了。我和娜娜来法国度假的。
　　真可怜。好了，面包减价，黄油和咖啡也减价，你要需要，统统拿走好了，这么多东西，推车借给你，明天我会去拿回来的。
　　谢谢。把面包和黄油咖啡罐子往车里扔，还顺手拿了不少餐巾纸塑料刀叉被子之类。真的有点像是聚餐。
　　不客气。你应该是今天最后一个客人了呢，十二点之前估计不会有人来了，不过凌晨两三点可能会有不少人来这里要醒酒的茶。每年都这样，几家酒馆的酒鬼们能让我多赚一笔钱呢。
　　呵呵，圣诞快乐。
　　你也是，上帝保佑你，孩子。
　　
　　好沉。娜娜来帮忙。
　　我是只猫，臭小子，怎么帮你。等我一下。娜娜突然蹿了出去，消失在了街角出。两个大汉探头探脑走了过来。前边是得意洋洋的娜娜。
　　是你的猫么？孩子。
　　是的。
　　需要帮忙么？
　　是的。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
　　这些东西是给我们的么？
　　呃，是的。
　　呵呵，怪不得这只猫叫我们帮忙呢。买了这么多东西。大汉友好的拍拍我。不要乱花大人的钱哪。
　　我耸肩膀。我家没有大人了。
　　
　　我记得你的猫。十几个人围了过来，分着车里边的东西。毛毯，帽子已经戴在了头上，标签都懒得撕下来，人们愉快的把面包拿出来，有的去煮咖啡，有的在火堆上烤起来了香肠。
　　上帝保佑你。迫不及待的人吃上了黄油涂抹的面包，眼睁睁的瞪着火堆上吱吱辣辣的香肠，吞着口水。要和我们一起过耶诞么？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我宁愿在人多的地方过。说着，披了个毛毯，坐在墙角边，听着旁边的大叔的唠叨，也排队等着香肠。不一会儿，香气散发出来，一串串香肠被撕开，夹在面包上，分发给个人，那个烤香肠的人也没闲着，自己一手吃香肠，一边开始刷烤鸡翅膀。
　　味道不错呢，娜娜。要吃么？你刚才喝了好多啤酒。来。
　　嗯，有些油，我要黄芥末酱。对，还有盐，对了，还要辣椒。。。
　　你有完没完。看着手上越垒越高的热狗。给。自己吃。
　　不要，我要你喂我。我的嘴巴没那么大。
　　啊。无可奈何得撕下来了一小片香肠，蘸着酱，送到娜娜的嘴巴里边。
　　喂！娜娜没有吃，而是突然跳起来，冲我扑过来。窜过我的头顶，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往后看去，手中的弹簧刀已经出鞘，不会真的有人在这个时候袭击我吧？然后栽赃给这些人？
　　
　　娜娜，你没事吧。被甩开的娜娜跳到我的面前，全身毛立起，一副和野狗打架的姿势。他是谁？果然太帅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劳斯莱斯男人。面前的穿着深色西装带金边眼镜的男子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有着坚毅的下巴，消长的脸颊，眼睛不大，但是眉毛细长，眼睫毛也很长，如果不是那幅方形眼镜，整个人应该看起来是很温柔的，可是眼镜让他看起来很精明。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暴怒中。嘴唇动了动，我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谁派你来的？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就算我死了，你也多拿不到一分钱。我早就立好遗嘱了。
　　身后那些本来正在吃香肠的人也蠢蠢欲动的要过来跟他干一架。
　　我是你大哥！萧少英。。。
　　
　　哎？他在说什么？娜娜扭头看看我，他说他是你大哥。你认识他么？
　　我。。。仔细看看。好像有过一个哥哥。但是我确实不认识他。
　　以吉吉的名义发誓？
　　吉吉已经死了。娜娜。
　　快发誓！
　　我发誓。
　　要让我知道你有这么帅的哥哥，都不介绍给我，你死定了。
　　
　　娜娜跳到我的肩膀上。和我一同仇视着那个男子。
　　你怎么有个坐劳斯莱斯的这么帅的大哥？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
　　我真的是你的哥哥。男子有些动容，看着我一再的用法语和我的猫解释我不认识他，看了看我手中的小刀。少英。我们找了你好久了，给我回家去好么？沙哑的声音颤抖的对我动之以情。
　　
　　逆境：好了，流浪记总算完成了，下面就是缓慢而又曾记得灵异加各个人物的出场。谁是小攻里？敬请猜测，就是不公布答案。

　他说什么？我掏掏耳朵。
　　他好像真的是你的哥哥，他知道你的中文全名哪。而且他好像快被你气哭了。娜娜拍拍我的脸蛋。回头叫了几声。
　　我看了看手提大棍的几个人，我认识他，你们不用担心。
　　真的么？烤鸡翅膀的大叔走过来。如果有困难，孩子，告诉我，我们不会让你被坏人欺负的。
　　我去跟他问个清楚吧。你们先吃吧。
　　
　　终于找到了么？巷子外边是好几辆开着大灯的重型吉普车。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响起。隐约看见一丝烟火。
　　是的。应该没错了。另外一个声音。
　　嘿，这回你二叔他该死心了，婶婶也能放心了。
　　而自称我大哥的人紧紧的皱着眉头，紧紧地抱着我的。我先走了。头也不回的扎进汽车里边。
　　喂！我怎么跟婶婶交待。你把人带走了。。。
　　
　　行使在马路上，仿佛静止，劳斯莱斯的加长型，果然防震。看了看地上我的大背包。原来这些人找到了我登记的旅馆。
　　哇塞！瓦靠！娃娃哇！娜娜兴奋地上窜下跳。
　　试想左耳朵听着喵喵喵喵的狂叫，右耳朵听着连绵不绝的赞美。我踹了娜娜一脚。喂，要不要吃你的香肠。
　　要。娜娜安静下来，坐回我的腿上，我把香肠撕给他。
　　少英。你还没吃晚饭么？哥哥似乎很努力的尽量温柔地冲我开口。
　　吃了。如果你不打断我的话，我还能吃上烤棉花糖呢。可惜。瞪了他一眼。
　　我。。。
　　我吃好了。娜娜打了个饱嗝儿。别对你哥哥这么凶。虽然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有么？加长型的劳斯莱斯，我一辈子，不，上辈子都没坐过呢。怎么会可怜。
　　可是看起来他真的很想哭呢。娜娜说。特别是你把我剩下的半截香肠吃掉了的时候。
　　我拍拍手上的碎屑。有什么好哭的，我哪顿不和你分享食物了。
　　哎呀哎呀，娜娜跳到哥哥的腿上。看了看他。哥哥摸了摸娜娜的脑袋。娜娜享受得叫了一声。
　　色猫。别忘了你现在是只公的。粘着人类男子不仅仅是搞Gay，而且还跨越了种族的禁忌。
　　
　　哼！自己坐者劳斯莱斯，带着不下二十万的劳力士，自己的亲弟弟和一群流浪汉在寒冷肮脏的巷子里边，和自己的野猫分吃减价的烤香肠。还吃的津津有味，娜娜动情的演说。如果他还在乎你的话，是不可能不难过的。英。顿了顿。虽然香肠没他想象的那么难吃。舔舔嘴唇。
　　
　　你看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可怜的哥哥。娜娜继续。
　　罗唆。我有巧克力，你要吃么？
　　我要！
　　我要！两个人异口同声。不，应该是一人一猫。
　　
　　娜娜喵了一声，跳到我的书包旁边，我拿出来了巧克力，给了哥哥一根，给了娜娜一根。香肠没那么难吃，虽然是减价的时候处理掉的。巧克力也是我最喜欢的德国品牌。
　　。。。谢谢。哥哥哽咽了一下，突然抱住了我。
　　喂，挤死我了。娜娜抱怨着。恋弟情结的小鬼，果然太帅的男人都不是我要的完美的好男人。
　　如果。。。如果。。。当时不推开你就好了。对不起。英，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嘀嗒嘀嗒一嘀嘀水珠地落在我的头发上。
　　我长长的叹口气，原来他还记得。都这么久了。。。
　　
　　豪华的五星级宾馆，这么大的圣诞树，还是总统套房，我越来越觉得你的哥哥是个可疑的人。娜娜走在前边，看着哥哥把我带到了我的卧房。
　　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会丢下自己的弟弟不管呢？你说，这么有钱的人什么样的私家侦探找不到？啊？啊？啊？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想找，为什么现在把你找回来？我认识你也有四年了吧？你都一直在一个人流浪？是不是卷进什么豪门恩怨里边了？你是不是其实是个有钱的贵族的孩子，这些人为了得到你的家产才把你领回去？
　　
　　不晓得。跳上床，真软，不知道睡着舒服不舒服。
　　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什么？哥哥温柔的看着我。
　　我不饿。我已经吃过了。
　　然后看着哥哥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下去。
　　啤酒和小牛排。
　　哎？
　　娜娜喜欢喝啤酒和小牛排。
　　我不要！我要吃结婚蛋糕。
　　什么？我瞪了一眼娜娜。娜娜他说他想吃蛋糕。
　　
　　好的，我去叫。你先洗个澡吧，已经不早了。哥哥揉弄了一下我的头发。起身出去了。
　　你倒什么乱？结婚蛋糕，亏你想得出来。大半夜的谁给你弄三层的结婚蛋糕来？
　　不是很有钱么，难得来一次，还不狠狠宰一顿。娜娜在床上翻来覆去。
　　我去洗澡了，要跟我一起么。
　　不要，你快去，然后给我准备好。
　　真的不要？洗澡池很大，可以游泳的。还能水压按摩，当作冲浪运动也不错。
　　我要！你去用淋浴，我要用澡盆游泳冲浪。
　　
　　水好烫。娜娜抱怨。短腿划来划去。
　　我把凉水开大了，已经。别人放的洗澡水，掌握不好水温。要肥皂泡泡么？
　　要！
　　叹口气，给他倒上了肥皂泡泡浴液。让他一只猫玩个够。
　　
　　穿上了有些大的睡袍。我抱着娜娜走出来。吹干么？难得有电吹风。
　　不，算了。甩干就好了，我没那么娇贵。娜娜跳上床，床边已经放好一个餐车，各式各样的蛋糕都有，
　　哇！好棒！好像过圣诞节。
　　本来就是圣诞节。我推了个椅子，坐在餐车旁边，弄了一块摩丝蛋糕放在盘子里边，娜娜要吃什么。
　　不用管我，我自己来。既然把餐车推了进来，就全部是我们的。
　　小心吃太多会撑得慌。摇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果汁。有钱人就是好。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好了好了。。。
　　
　　你说什么？我不同意。隔壁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五星级的墙壁不隔音，那做爱的时候怎么办？不全听得到么？娜娜。
　　是门没关好。墙壁还是挺结实的。我想。
　　
　　为什么要抽血？亏你想得出来，少英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不准你去吓他。
　　拜托，表哥，就算你认准了，可是这么多年，说不定那块表是少英在孤儿院给人的，这个小伙子说不定不是少英呢？你怎么认得出来？你多少年没见过他了。验血最快了，而且只要一滴血，我发誓绝对不弄疼他。好不好？也好让婶婶放心。
　　妈妈的主意？
　　不是，是大哥的主意。
　　总之我不同意，太伤人心了，少英跟我们这么生疏，再这么做，恐怕一辈子都弥合不了我们的错误了。
　　那，揪根头发行不行？还不行？那棉签放嘴里嚼一下呢？大哥也是关心则乱，婶婶这么多年的心病都没好过，如今好不容易有希望了，总比期望过后再失望好。
　　妈妈在哪里？我给她说，肯定是少英没错。
　　
　　别，别，大哥陪着婶婶去看发布会了。好不容易有两人共处的机会。要让我搅黄了，大哥非。。。哎。。。。男子嘎然止声，尴尬得看着抱着娜娜的我。
　　我讨厌他。娜娜难得对帅哥这么说。我也开始讨厌有钱人了，这么麻烦。让人心寒。
　　抽血也可以。我伸出了手。省的弄错。
　　少英。哥哥抓住我的手，狠狠的瞪了褐发男子一眼。长得一张娃娃脸，褐色的卷发，紧紧贴着头皮，一看就是典型的意大利花花公子一类。
　　
　　其实，有没有家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少英。哥哥有些焦急，一直使眼色，让那个愣头青快走。
　　为什么。愣头青就是愣头青。可以吃好吃的蛋糕了呀！
　　这么多年，都是我和娜娜一起度过的，所以说与其让我突然得到所谓的家人，然后再告诉我一句弄错了，把我重新丢到到街头，让我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打乱我和娜娜的正常生活。
　　正常？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
　　正在街头烤肉。我打断了愣头青的话。对我来说，圣诞夜在街头吃烤肉就是正常的生活，四年都差不多是这么过的，没什么的。反倒使你们的蛋糕，吃多了也会吐的。
　　
　　所以，我并不稀罕你们的钱。如果你们调查过我，应该知道其实我也是笔小财产的继承人。我并不缺钱，也不喜欢外人对我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因为谁都没有资格指责一个孤儿的生存法则。
　　
　　我的血液，头发，牙齿样本都可以拿走。如果明早就能给出报告来证明我和你们有血缘关系。我大概会坐下来跟你好好谈一下我的身份问题。不然我也不会乖乖的给你们当玩具摆弄的。
　　少英。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抬头，看了一眼大哥。只是觉得他很不会办事。明明可以偷偷拿到我的头发，非要明目张胆的要。虽然不知道你们有多少钱，或者我能值多少钱。但是我觉得这样做等于侮辱我的人格，又不是我非要跟你们回来人你们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做亲戚的。
　　说得好。娜娜鼓掌。
　　两个人看着一只猫热烈的鼓掌，都有些呆住了。
　　走吧，娜娜。
　　好，我要多吃几块蛋糕，说不定明早就要回去睡街头了呢。
　　
　　还没起来么。
　　没有。哥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