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逆境丛生

　　不能进去看看么？初晓？
　　妈，您耐心点。
　　要不是大少给我打电话，都不知道你们找到了。。。怎么不早通知我。
　　攒泥害怕不是真的，非要验血。
　　废话！自己的儿子看见就知道了，验什么血？听说少英很不高兴，是不是？还说很讨厌我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到底怎么搞的，什么事情都办不好。连我的儿子都见面不能相认？
　　
　　婶婶，您别急。攒泥。
　　万一他不认我怎么办。万一他讨厌我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我们不在一起。。。万一。。。女人的抽泣声，夹杂着意大利口音的安慰的话语。哼，装温柔。
　　我看可能性很高，妈。他早就不认得我了。虽然承认了我的存在。让他开口叫我哥哥或者叫你妈可能有些困难，不过少英是个好孩子，还知道安慰我。您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我真的。。。很。。。妈，当初要不是我，少英就不会一个人走掉了，如果。。。如果我更关心他一点，他会不会一开始就来找我们。也就不会。。。
　　哎，我可怜的孩子。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上帝要这么对待我的儿子。
　　
　　吵死了。五星级的墙壁果然不怎么隔音。我揉弄一下眼睛，娜娜，几点了？
　　别吵我，我正在看家庭伦理剧。
　　哎？你在哪里？
　　我在门口。门缝这里正好听得清楚。嘿嘿，我想搞明白怎么回事么？原来你真的是个鬼之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说你三岁的时候被鬼上身。好像跟你亲生父亲有关，然后一直发疯，做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他们求了不少道士通灵师什么的，都不行，最后才决定把你送进了法国的修道院。让你远离你的亲生父亲。而且圣水好像能止住鬼上身。娜娜兴奋得跑进来。对我说。
　　是么？我都不记得了。
　　你妈妈很漂亮呢，气质很好呢。不过好像再婚了，她那个男朋友家是正宗的意大利人。
　　嗯。
　　喂，别睡呀！
　　还不到我起床的时间，别吵。
　　吾~-〉我摁住了娜娜的脑袋。
　　
　　讨厌！讨厌！讨厌！娜娜气呼呼的大叫。
　　起来了么，那只猫吵得挺厉害的。哥哥的声音。
　　人呢，怎么不在床上？初晓？你怎么看人的？不会又跑掉了吧？啊？科斯塔，快去找监控室调带子。。。
　　没有，妈。少英睡不惯床上，说太软了，在桌子下藏着呢，你看。掀开了桌布，阳光进来，我赶紧闭紧了眼睛。
　　。。。我可怜的孩子。莫非天天都睡在街头？女人的抽泣。
　　您别难过，妈。
　　婶婶。别激动。攒泥。
　　
　　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了。---〉起床气。我嗖的一声掀开了被褥，怒气冲冲得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哇塞，你们一家子都是帅哥。娜娜点点头。看来我看走眼了，你长大了应该也不赖。
　　明明就有两个意大利人。肯定不是我的家人。我记得我肯定是百分之百中国人，这点不会错。
　　那个陌生的面孔，是个穿笔挺西装，打方形领带，戴着茶叶眼睛的家伙，脸棱角分明，看起来眼神挺凶狠，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直觉。而且胸前的扣子和袖口都是家族的标志，这么说来，赞泥身上好像也有。
　　
　　宝宝。穿着灰色套装的女人最先跑过来，硬是把我从桌子地下，我的舒服的地铺拉出来，抱在怀里，仔细揉弄。那个方领带冷冷得看着我，不过我感觉这个人天生就这幅臭样，并不是针对我，仿佛要用目光剥光了审视一遍。
　　您好。我打了个哈欠。我要去洗脸刷牙了，你们自便。娜娜。
　　有！娜娜跳上了我的胳臂。不停的回头看着木娜娜的一屋子的人。没见到你的亲生父亲呢。
　　可能不在了吧。我满嘴泡沫的嘟囔。
　　冷血的家伙，这种事情都能这么平静地说出来。
　　嗯。漱口，刷牙。不然不给你吃巧克力。我昨天买了一兜子减价的呢。
　　我要吃，我要吃。娜娜立马转移了注意力。越来越往单细胞发展了。这以后要是变回人还怎么办？
　　
　　一屋子人坐成一排，看着我一个人叮叮咣咣的和刀叉奋斗，大口吃着早餐。全都默默无语。可能是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吃相的吧？眼中的同情也越来越明显了，老子这是不拘小节，要装淑男还不是小菜一碟？
　　宝宝。自称我妈的女人开口了，说实话，总觉得她才三十来岁，看起来很不像。嗯，不像我妈。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么？
　　摇摇头，虽说我出生就有记忆里，可是就算是大人回想一下五年前的事情都困难，别说小时候的，那十多年前了。对不起，宝宝。那，修道院的事情呢？
　　我记得神父和火灾。实话实说。我经常给神父寄明信片。不晓得他收到没有。
　　原来你每到一处就喜欢收集明信片是这么个用途。娜娜插嘴。
　　要不是那些明信片，我们都无法确定你是否还在。。。哥哥叹口气。神父很想念你。他的另外一半也在一直帮我们找你，因为神父说没找到你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修道院，也绝对不会结婚的。
　　
　　宝宝记得之前的事情么？
　　摇摇头。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好像玩过枪和手榴弹。这点印象深刻，应该没错。
　　不意外，看见老妈和哥哥立马变脸。那些事情还是赶紧忘记了吧。妈妈咳嗽两声。
　　方领带咧开嘴笑了笑。
　　
　　宝宝，是这样的。哥哥开口。我们很抱歉之前没有及时找到你。修道院失火重修，当时正好。。。厄，家里有些事情，之后看电视才知道，我们赶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楼去人空了，而且你也不见了，我们本来还以为你和神父在一起，没想到西西里神父早就被熟人强行接走，可是也没见你的踪影，我们从那之后找了许久。相信我，我们真的什么方法都想到了，还登了报纸。可是还是没有音信。
　　
　　法国的中国人太多了，不好找呢。娜娜点点头。而且有些偏僻的地方压根不看报纸电视。
　　我离开法国后去了荷兰，然后去了瑞士，之后都在欧洲和地中海中东游走，可能错过了。我平淡地说。
　　那个。。。既然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宝宝就跟我住吧。哥哥首先说。
　　初晓，不行。我才是他妈。
　　监护权还没定不是么？赞泥。婶婶，孩子的爸爸怎么说。
　　谁管他怎么说？要不是他。。。跟我住。女人深色镇定。这里是欧洲，他管不着我。
　　别激动，我看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一下子可能无法适应多出来这么多家人。特意指了指自己。他不是很小就。。。嗯，生病了。
　　
　　谢谢关心，我现在已经好了。我说。我被圣水泡过，那些鬼魂无法再上我的身。也不会六亲不认，拿刀子误伤你们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领带男子揉了一下太阳穴。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母亲。。。已经嫁给了我的叔叔。
　　哦。你叔叔多大。
　　比你妈妈大二十五岁。
　　哦。妈妈你多大？
　　三十四。显然为了听到我叫妈妈而开心着。脱口而出。
　　
　　托着下巴。那真的可以当我爷爷了。以后要是一起住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我的叔叔已经去世了，就在你离开修道院的那一年。得了肺癌，不过走得很平静。叔叔没有孩子，我们又是个大家族。很多事情都很麻烦。所以才要问你跟谁在一起。初晓有自己的公寓，他领着你我觉得很放心，初晓是个细心温柔的人，虽然他可能觉得不方便。
　　
　　谁说我不方便。不要胡说八道。哥哥立马反驳。
　　那就好。方领带不再多说。
　　万一你交朋友呢，不是要打扰他的睡眠质量。愣头青插嘴。
　　你。。。
　　别吵了。妈妈开口。家族的事情是挺麻烦的。不过，科斯塔，现在不都是你在打理么，我可以回去递交一份声明，撒手那一半的权力。反正安杰洛已经去了，我也有我自己的事业，我会好好照看自己的孩子，用不着别人来插手。这样我也放心。
　　
　　科斯塔脸色黑了黑。看来对这番话有些顾及，综合他的弟弟赞尼以前所说，原来他对妈妈有意思。这家人莫非都喜欢整天穿的衣帽整齐的东方女子？而且还结过婚，而且儿子还能见鬼？
　　
　　可是。。。赞尼开口。理论上讲，小弟弟还是叔叔的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
　　他姓的还是我的姓，别忘记了。女人据理力争。
　　
　　意大利的小美女很多呢。不管是混血的还是纯欧洲血统的。方领带突然改变了态度，冲我微笑。而且足球联赛也很激动。意大利的海鲜很好吃，连冰淇淋都世界闻名。
　　哈？娜娜站起来。他想说什么？如果意大利是个女人，他绝对是个一流的皮条客。
　　
　　叔叔家里的喷泉很大，还能钓金鱼。后院不仅仅有足球场，棒球场，还有许多奇花异草。甚至有个专门的靶场，可以随意玩弄枪支弹药。如果你住过来，那么你将是那里唯一的少爷，所有佣人都会听你的差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何？帅小伙子。跟我们住吧。
　　态度变化真大。哎呀。这个人非常有可能成为你未来的小后爹。
　　
　　是呀，宝宝。妈妈皱了下眉头。意大利的帅小伙子也不少，厄，我说这个干什么。不过，我们的厨师们确实手艺不错。放心，妈妈也不会逼你上学，你就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和我培养感情好了。再说你哥哥马上要被派去中国开发市场，带着你可能不方便，还是意大利气候好。或者，妈妈跟你去住瑞士也好，你不是喜欢瑞士么？
　　和亲妈培养什么感情呀?娜娜低下了脑袋。奇怪的逻辑。
　　
　　我想去中国。
　　哎？为什么。
　　欧洲玩遍了，去中国应该有更多的好玩的吧？耸肩膀。
　　你不想和妈妈住一起么？妈妈有些难过得擦拭着手绢。
　　赞尼叔叔说我若和你住一起，会影响你找第三春的。
　　妈妈怒火喷向赞尼。
　　我绝对没有这么说过，我对天发誓。赞尼立马跳了起来。绝对没有呢，婶婶。
　　呵呵。而且我不太喜欢意大利，意大利的美女太热情了，我有些受不了，意大利的巧克力（越做越滥的金莎？）也不好吃。我要跟哥哥去中国。
　　真的么？哥哥开心的拍拍我。呵呵。
　　那好吧，你考虑清楚了，如果反悔随时来找我。不过逢年过节都要回来看我。
　　您也可以来看我呀，我好像会晕飞机。不适合长途飞行。
　　嗯。那就这么说定。方领带赶紧这么说。我们订好机票送他去中国。顺便安置一下他的房间什么的，省得你担心。
　　好吧。
　　
　　真的要去中国？
　　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的汉语还行么？
　　当然没问题，唐诗三百首都没忘记。
　　可是不是说鬼魂会多么？而且你是在那里发疯的，会不会？
　　走一步，算一步吧，还是说你不想吃正宗的中国菜。
　　考虑一下。我要吃。北京烤鸭，洛阳水席。还有。。。
　　。。。
　　
　　逆境：说起来惭愧，逆境出生在郑州，长在郑州，小时候寒暑假总跟着妈妈去旅游，全国各地几乎都玩过来了。就只有河南本土没有认真玩过，没去看过龙门石窟，没吃过正宗开封小吃，也没有吃过洛阳水筵，甚至没有看过洛阳牡丹和少林寺。少林寺其实就离逆境家不到一个小时的距离呀！天呀！原谅逆境吧。等哪年回去了我要把少林寺好好逛一遍。因为光头小男生多呀。
　　佛祖呀，原谅逆境，突然想到原来少林寺是一个没有女人，而且充满了各色童男的地方。。。
　　众人：。。。
　　
　　困了么？头晕么？哥哥温柔的问。不过已经是第五遍了，一个小时内的第五遍。
　　还好。不是有吃过药了，应该不会晕的。看了看后边睡的香的妈妈，一个字，强。科斯塔在读中国人文风情简介，连赞尼耶拿了一本如何泡中国妞;手册。边读边背。
　　（逆境真的在书店见过这本经典的书。英语版的。）
　　教你用汉语泡妞。比如说第一章小姐你很漂亮;可以请你喝咖啡么;然后循序渐进
　　倒数第二章亲爱的，你好棒。;保险套带好了。;宝贝，我要去了。;
　　最后一章才是亲爱的，我要走了;分手吧;什么乱七八糟的。
　　
　　头等舱真好。娜娜喝着啤酒，吃着牛排。自己占了一个座位。我们什么时候到。
　　还有五六个小时。
　　呵呵，我快等不及了。我的北京烤鸭。
　　我们不飞北京，我们飞港岛。（虚拟地方，以免引起投诉。）
　　哎？
　　
　　哥哥要在那里开公司。把妈妈的服装生意重点转移到亚洲市场。我耐心的解释。港岛经济好，而且哥哥在那里长大，比较熟悉。
　　英，我一直想问你，你问什么老是对你的黑猫说话？
　　因为它能听得懂。而且我也听得懂他。
　　哎？真的？哥哥担心的摸摸我的脑袋。不是说不会那个什么了么？
　　娜娜不同，我只能听得懂娜娜一只。其他的动物我就不会了。
　　哦。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身后的人。
　　身后的科斯塔瞟了娜娜一眼，原来。然后继续看书。
　　会不会港岛不适合你修养。
　　还好吧。到时候不行再回欧洲。哥哥不是害怕如此连回程机票都订好了么？
　　呵呵，你知道了。
　　嗯，五星级的总统套房其实并不隔音，这是我总结出来的。
　　嘿。赞尼笑出了声。
　　
　　机场，果然人山人海。不过我们这一行还是引起来了瞩目，因为穿得太好，而且长得都挺不错的，已经有不要脸的女人上来搭讪了，让我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哥哥看到，立马拉着我往外走。
　　你终于回来了。走出门口，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阴森森的张开了嘴巴，冲我笑。
　　他是谁？娜娜跳上来。那个人往后退了退。有些惊惧地看着娜娜。
　　我不认识。
　　他怕我呢，呵呵。
　　鬼才怕你。
　　
　　哥哥要去看看公寓的装修进度，你要去么？
　　不要，我要睡觉。
　　妈妈要去逛街，你要去么？女人总是精力旺盛，尤其在买衣服这方面。
　　不要。
　　小伙子，我去泡妞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房间服务会用吧。自己点菜吃吧。赞尼。
　　嗯。
　　那就好。
　　
　　好了出来吧。门缝开了一点，那个大汉飘了进来，这会浑身鲜血，背后还插着一把刀。
　　果然是鬼。娜娜，咬他！
　　好！娜娜愣了一下。等等，我又不是狗。
　　可是他很怕你。
　　废话，拥有宝石眼的黑猫，是不能接近的。大汉抱着头，坐在墙角。看着我们。
　　接近会怎么样？
　　不知道。喂！小子你不认识我了么？
　　不认识。
　　
　　别不搭理我。我认识你呢，我还认识你爸爸。
　　那又怎么样？
　　咳，小时候多乖，长大了就近不得身了。大汉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继续说。你小时候体制太阴，引了一堆鬼魂绕着你身边转。我也是其中一个，我本来是你老爸手下的，后来被自己人从背后给了一道，就嗝儿屁了。可怜我的娘们儿那时候刚怀上我们第一个女儿。
　　要找我给你报仇？恕不奉陪。
　　仇我早就自己报了，嘿嘿。正因为如此，你小子的名声还是我打出来。
　　什么意思？娜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