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雪（惑之果前传）————youko

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中，窗户被褐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雪颜摸摸脖子，颈上的伤口已经没有了痕迹，昏了十几个小时，对于雪颜来说一切就像一场梦，只是那场打斗的情景激烈而真实。当诺特的犬齿在他颈上动脉落下的时候，胜负已经决定。挣扎着用力推开了诺特，却在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倒下，在失去意识前依稀记得被灌了些类似血的液体......

"你醒了？"
那股妖气又在背后出现，不用回头，雪颜也知道那是诺特。

"是的。"雪颜走到窗边，定了一下，伸手把帘子扯下一片！
诺特退到一角，避开阳光的直射区域。

雪颜闭上眼，置身于那片阳光之中，站了一会，身上并没变化，他睁开了眼："你要过来吗？"他向诺特递出手。
"不用了。"诺特仍站在原处。
"你们吸血鬼不喜欢阳光？"雪颜的浅笑一如晴天的雪地，有一种回暖的幻觉，实际却冰冷刺骨。
听得出他话语中嘲讽的味道，诺特没有作声。
"我们不是已经作了血的交换？"雪颜又说。
"是的，不过在妖怪身上似乎没有效果。"这回诺特如实地答了他。
"那我现在可以走吗？" 雪颜瞥了一下窗子：你能拦我？
"当然，欢迎你从正门走出去。"诺特微笑着拧开身边的门把：有本事就从这里出去，用不着从窗子里逃啊！
"......"

雪颜敛住了笑，这倒令那份冰寒的感觉退去了不少。他走出阳光的领地，到诺特跟前，微鞠了个躬："我的主人，有什么吩咐？"
"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是的，主人。"

踏出房门，吸血鬼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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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少爷，这些是从百妖馆得来的资料，雪颜，22岁，1997年前从魔界通过百妖馆到人间在一所医科大学就读，今年毕业。"
"22岁......"
"怎么了？"
"没什么，一般妖怪都很难看得出年龄，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而已。"
"是啊。不过关于他的身世和在17岁以前的经历，就连百妖馆也不知道了。另外，他有操纵冰的能力，按灵界的级别来说，他是属于B级上。"
"这么说......"
"在暗族中没有几个人能成为他的对手，除非其他人也雇佣厉害的帮手。"
"的确。"e
"关于雪颜的事，我已经跟百妖那边说了，暗族之内不会有别人再得到他的资料。"
"辛苦你了，只要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过奖了。"面对诺特的称赞，一向感觉严肃的老管家难得地绽出微笑，"那雪颜他......"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打算让他继续留在我身边。"
"什么？"
"有不妥吗？"见管家吃惊的样子，诺特说。
"没什么，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形容他。"
"他的双眼很清澈，没有杂感。表面温和而实际却让人难以亲近，与其说他的平静是因为镇定的话，不如说是一种无牵挂的洒脱，这反而让我安心。虽然他可能会做些奇怪的事情......"
"就像昨晚......"
"至少布拉德这段时间会安分一点。"
"那也是。"
"管家，麻烦你待会带他在屋子里走一圈吧。"
"是的，少爷。"

六、

吸血鬼的爱情总会带上凄美的色彩，成为作者们所喜好的题材，若现实万一与小说中的情节相似，那称为巧合。

[妮娜]

（1）

屋子很大，里面结构也被刻意安排过，显得错综复杂。真的有由人带领着走一圈的必要，一来是有个熟悉，二来免得误入不该入的地方。

雪颜："这房间是？"
管家："是夫人的房间。"
雪颜：那她人呢？
管家：已经不在了，是病死的。她是少爷心中最爱，即使她不在少爷也为她保存着这房间。常年锁着，只有少爷可以进去。
雪颜：吸血鬼也会病死？
管家：夫人是人类，少爷一直尊重她的决定。
雪颜：吸血鬼不好吗？
管家：这我说不清楚了，人各有选择吧。夫人她是教徒。
雪颜：很漂亮吧？
管家：和你差不多吧。
雪颜：哦。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管家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尽管从表面上看来雪颜没有把这当作一回事，可管家也不怎么说话了，但是出于责任，他还是很认真地带着雪颜走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老管家虽然刻板了点，但就从这一点上，雪颜还是得佩服他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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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如果眼前所见与记忆中的现实相差太远，有可能是你穿越了，更大的可能是你正在梦中。

当雪颜察觉到的时候，他已身处一个舞会之中。就像电影中见到的情景，奢华布置的大厅，热闹的人声，昂贵的珠宝与华丽的礼服相映衬，玻璃杯的红酒在璀璨的灯火中折射出让人迷醉的光线。
有人向他打招呼，雪颜出于礼貌地向她笑笑。虽然能听到人声但听不清人的对话，尽管光线充足却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孔。他们所穿的衣物不像是现代的产物，眼前所见之一切，让雪颜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不经意的回过头，目光触到墙上的镜子，不禁吃了一惊，镜中的自己是一个女人，不是穿女装而是真正的女人。头发已变成了栗色，虽然没有什么装饰，但并无影响视觉的美感。身上所穿的那是束腰能束到难产的欧洲贵族女装，产生出一种令人屏息、诱人幻想的视觉效果，又渗透着一种凝重而高贵的气质。
这一刻，雪颜觉得已经没有必要掐一下自己来确定什么，这就是一个梦，谁也不可能这般变性得无声无息。况且尽管束着腰，呼吸竟还顺畅。

嘈杂的人声一下子静了下来，人群自觉地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道，一个人向雪颜走了过来，梦幻而模糊中独他是清晰，他是诺特。
"你今天好美......"那是雪颜唯一能听得清的话。
"谢谢。"

像被催眠了一般搭上了诺特伸出的手，周围的人与物如烟般淡去，场景切换如此之快，眼前已是卧室。
"我觉得我是在做梦......"
"是吗......" 诺特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无法让人拒绝。他温柔地抚摸着雪颜的后颈，而后缓缓地划过他的脸庞，轻轻地挑起他的下巴，吻便落下。
那是梦，可爱抚的触感却如此的真实，紧贴着的身体，雪颜似乎能感到对方的呼吸、心跳，甚至血液的流动。
雪颜将头微微地挪开，把唇蹭到了诺特耳边："你的妻子，不要了么？"
只感到那拥抱着他的身躯触电似的一震，四周的景象在刹那间瓦解粉碎。

睁开双眼，真实的感觉已回归，属于诺特的妖气就在床边。
"原来你喜欢梦游到别人的梦里。"雪颜向诺特一笑，翻过身，扯被子盖上，然后听到了背后传来甩门的声音。

七、

问：雪颜真的那么像妮娜吗？
诺特：妮娜比他善良多了。

问：当时诺特给你的感觉？
雪颜：我想顶他的肺......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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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替身]

（1）

次日，天已亮，诺特也回到了自己的棺材之中，可是还未入眠，房门已被雪颜打开。

"昨晚睡得好吗？"
面对雪颜是在明知故问，棺材中的诺特没有吭声。
"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想过我的身材可以这么好。" 雪颜又说。
"你是什么意思？"棺材里的那人出声了。
"窗帘没有拉开，你要出来吗？"雪颜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不用了......"
"真是长情的人啊，你一直都在想着她......你真的爱她？"
"这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不需要，你自己想着就好。" 虽然隔着棺材盖子，仍能从语气听得出诺特的不耐烦，不过雪颜不管他，继续他的话，"像你这么一个表面优秀的人应该很容易得到女人的芳心吧？她承受着背叛自己信仰的矛盾与自责，选择了跟你。她即使无怨无悔，但是快乐吗？"
"......"
"你给过她幸福吗？"
"......"
"没有吗？你向她承诺过什么？兑现过了吗？"
"......"b
"也没有？那你把她带入这个火圈，让她至死也无法挣脱，死心塌地地跟着一个无法给与自己幸福的人。不过不用管这个，你只管占有了她就可以了。"
"......"
"自私人总会有的，在外人看来，你对她的感情仍是那么伟大......"
"雪颜，你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以刺激到我，却不至于让我跳出来灭了你，我该称赞你吗？"
"我的主人，当你硬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输给你了。我可以说什么让你生气？"
"好了，你全说对了，请你给我滚出这房间。"
"废柴。"

扔下一句话，雪颜走出房门。

（2）

有这么一段时间，每天发生着同样的事。
"你来了？我的主人。"雪颜打开房门，微笑着迎接门外的诺特。
......
然后是相互的一直沉默，直到诺特站起："我走了，雪颜。"
事情结束。
诺特无端白事地到雪颜房间里坐，什么也不做，甚至什么也不说。

"你这情况算不算是有外貌收集癖？"雪颜说，"不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反正你这张脸就让我看着好了。"诺特说。
雪颜倒没有生气："你原本是人类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
"天生的妖怪会在他出生的时候就知道如何面对自己漫长的生命，恐怕你在成为吸血鬼前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吧？空虚？寂寞？无聊？"
"你这张嘴永远是这么多事。"诺特打断他的话。
"是谁把这张嘴带回来的？"雪颜只是笑笑，"对了，其实我想说，既然只在乎外貌，你直接将正版用福尔马林泡着不是更好？"
房间一时被膨胀的怒气所充斥，诺特如影般掠过，一把把雪颜压倒在地板上。
"你是不是要我从肉体上彻底占有了你才会让你感到称心愉快？"明明已被激怒到爆，声音却依然地平稳而低沉。抓着雪颜的手按得更紧了些。
"好吧，给你好了。"被压着的人回答甚是洒脱，"不过，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理智，你应该知道她无可替代。"
雪颜感到身上的那个人在微颤，房中的怒气仍在荡漾，只是那双紧抓着他的手渐渐松了开来。
"忘了刚才的话。早点睡吧，雪颜。"

饥饿的猛兽，也有面对食物不肯动口的时候......

八、

问：接着呢？
雪颜：慢慢就习惯了......

[布拉德]

（1）

和不想见到的人一起晚餐并非什么愉快的事。
长方形的餐桌，诺特与布拉德分别坐于两端，雪颜坐在他们之间的长边上。
吸血鬼并非不能进食血以外的食物，只是吃了也没什么用而已。诺特免得费事，餐桌上通常只是一杯血液了事，那是人类的血，一般能从医院得到。

"诺特，杀了他吧。" 布拉德正在对着五成熟的牛扒动刀，"你这样长期食用保鲜冷冻食品不觉得难受吗？"
"你自己过来动手好了。"作为被杀对象的雪颜头也没有抬，"你不也长期被迫食用那些保鲜冷冻食品？"
"你！"布拉德拍案而起，"诺特，他一再而再而三地挑衅你，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留着他？"
诺特笑笑，放下手中的杯子："那就跟你一再地用语言惹他，只要你不真的出手，他就不会再抽你的肠子一样。对吧？雪颜。" 雪颜："没错，主人是那么的英明，所以我才会留到现在。我不至于受到酷刑的惩罚，还多亏主人的仁慈......"瞥了诺特一眼，挂上那善恶莫辨的微笑，放下刀叉，"我吃完了。"
那微笑中带着的嘲讽，个中的意思只有诺特看得出，乌云不自觉地布上了他的脸，目无表情地目送雪颜走出饭厅，执起餐巾擦了擦嘴，"布拉德，你慢慢继续吧。"

诺大的饭厅里只剩下还没弄清楚诺特怎么回事的王子......

......

饭厅门外的菲尔士："我有点看不过眼了......"握拳。
管家："算了吧。难得有人可以让少爷别扭一回。"拍拍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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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被保镖看管着的日子并不好过......

布拉德企图摆脱狗狗走出去，被菲尔士拦住，卡鲁拉回来。
布拉德企图强行走出去，被菲尔士打倒，卡鲁扛回来。
布拉德企图偷偷溜出去，被菲尔士扑到，卡鲁拖回来......

这样，一晚过去了。

最终，还是会忍无可忍。
布拉德："诺特，我不要那两只狗跟我一起出去！"
"有两个美人跟在两旁不是很拉风吗？"雪颜自言自语。
"你！不关你的事！"雪颜的话还是被王子听到了，"诺特，这样就没有女人愿意接近我了！"
"不是挺好吗，不会出事......"雪颜继续以王子能听到的声音自语。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王子朝他喊。
雪颜选择无视之。

"你们！有本事就阻止雪颜出去啊！"布拉德把风向转向菲尔士和卡鲁，"还不是被做成冰雕放在门口？"
"抱歉，早知道你们是女士，我就下手轻一点。"比起布拉德的挖苦，雪颜对菲尔士和卡鲁的语气可算非常温柔。
可惜雪颜再温柔的微笑对于狗狗来说这回都会成了嘲笑。虽然这的确是嘲笑......
"你说什么！"菲尔士几乎跳起来。g
"不过比起被别人牵着肠子......我们是好一点。"而卡鲁尚则算冷静。
"你敢再说多一次？！"布拉德也将欲暴跳。
"好了，好了。王子，菲尔士你们都冷静点。"眼看眼前三方将要暴动，一直沉默的诺特终于开口："好吧，王子，既然你不喜欢，菲尔士和卡鲁就留在这里。"
"我可以自由出去了？"
诺特又说："让雪颜跟着你。"
"......"
"反正我对这里的路比较熟悉。"这回雪颜难得表现了一下热心。
布拉德："我不出去了！"

九、

[入侵者]

（1）

某日，白天，日在当空，吸血鬼在棺材里。

"打扰你一下"老管家过来很有礼貌地敲敲棺材的盖，"有人侵入了结界。"
"往常那样，送来的食物？" 诺特吃着那些保鲜冷冻食物也有好长的时间了，现在一堆新鲜活泼的食物自动找上门来，棺材里传出的那把声音有点兴奋。
"是的，30人左右，普通人类，带有枪支等武器。" 管家说。
"有炸弹那些吗？"
"这个......要他们实际用起来才知道。"
"希望不要把我这房子给拆了......"静了一下，棺材的盖子从里面翻开，诺特坐了起来，"你就和佣人们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休息吧。布拉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