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雪（惑之果前传）————youko

"在自己的棺材里。"
"你去让他乖乖地留在房间里吧。"
"是的。那雪颜......"
"不用管他了。"

（2）

一如往常那样，雪颜在藏书室的书架上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是他平时对无聊的打发。空气中不寻常的躁动引起了雪颜的警惕。
有什么进入了这屋子，来者大概有一群人，他们训练有素的放轻了脚步。雪颜没有听到菲尔士和卡鲁的声音，貌似太平的寂静中隐藏着杀机。

房门吱呀地开了，一个持枪者把头探进来，带着黑色的面罩，看不到他的脸。

"你们习惯把子弹作为到别人家的礼物吗？"站在墙边的雪颜以银剑顶住那人的喉咙，"有人跟在你后面吗？叫他们让开，你一个人进来。"
"怎么啦？"那人门外的同伙问。
"没事，你们去别处看看吧。"那人表现尚算镇定。
"进来，然后关上门吧。"雪颜又命令道。
那人一一照做。
"能说一下目的吗？"雪颜微笑着问。
"以神的旨意，消灭你们这些邪恶的吸血鬼。" 那人咬牙切齿，仿佛与吸血鬼有着纠缠不清的感情瓜葛的人是他自己。
"......"雪颜有点语结，他一时不知道该向这个表现得正义凌然的人说自己不是吸血鬼呢，还是该对他说"被背叛的是神而不是你，叫神亲自过来吧。"比较好。

"啊--！啊--！"忽然，门外传来几声惨叫。
雪颜回头望门外方向，那人趁机一手挡开剑刃，伸手拔枪。却同是刹那间的事，早就悬在他背后的冰弹瞬间穿过了他的身体，那人没有惨叫便已倒地。
"忘了叫你不要动......"雪颜低头瞥了他一眼，蹲下翻开他的衣服，"银子弹？"

十，

[入侵者2]

（1）

雪颜刚出走廊，就见一只大小如狮子外形是狼狗的雄性生物一下子把人扑到，张嘴就扯下颗人头，鲜血直喷到走廊的墙壁上。
"菲尔士？"雪颜从那已变得很有抽象感的墙边经过。
那生物点点头。
"有人教你女士用餐要注意礼仪吗？"
雪颜的话得到应有的回应，话音刚落，死人头飞了过来。 他速闪，没被砸中，可衣服已显血染的风采。
雪颜低声地："没家教！"
在那双死人手也被扔过来以前离开现场。

（2）

当雪颜见到诺特的时候，战事也即将完结。三十几个人，现在仍然能完整的、还有心跳的就只有他们领队的队长，也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恐怕也难构成什么威胁了。
一路砍杀过来的雪颜手上还握着银剑，那剑让诺特觉得眼熟，他想问些什么，不过觉得现在不是时候，雪颜先开了口："哪些人和你有这么大的仇了？"
诺特："想把我弄死的不是人。你怎么？"他注意到雪颜的衣服。
"死人头弄的。"雪颜进行着他的冷笑话。
"哦。"诺特应了一句，然后回头面对墙角那个人："谁让你来的？"

那人握枪的手在颤抖着，似乎思想挣扎了一番，举起手枪，以枪声代替他的回答。抖动着的手难以瞄准，子弹飞来，诺特没怎么躲闪，六发子弹却只有一颗能中目标。
鲜血在诺特手臂上漫开，银做的子弹能伤他，可是并不致命，他皱了下眉，手指插入伤口中，挖出子弹，深红色的双眸仍是坚定："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绝望与恐惧布满了那人的脸，还是没有回答，而是拔出匕首发疯了般向诺特刺去。
不死者偶尔会寻求被人肢解的快感......例如富江，电影中那些BOSS级的总会在形势大好的时候犯贱，诺特不躲也不闪，任由匕首插入腹部。
"没用的......"诺特露出那很有反角特色的魅力笑容。
雪颜看着，觉得已经没什么好戏，自个儿笑笑，正准备转身离开。

诺特的微笑却在这时凝住了，来自腹部的迅速蔓延的灼热感让他感到不妥，"你......"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猛的把那人甩开！吸血鬼的力量之大，在那人类身体重重地被摔到了墙上时仿佛能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
那人没有惨叫便已失去意识。

诺特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上沾着的血却是紫色的！
雪颜一怔，他知道吸血鬼的血颜色本应和人类一样，都是红色的，而现在血变成了紫色，那刀定是不寻常。会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
尽管刀已离开了身体，可是诺特的情况并没好转，他呼吸急速，甚至无法站稳的跪到了地上，双手紧压腹部，紫色的血不受控地从指缝间涌出。

雪颜一个箭步过去，掰开诺特的手。
"你想干什么！"
"你想活下去就给我住嘴！"
面对雪颜命令式的口吻，诺特定了一下，竟也顺从起来。
这时，却见雪颜执起手中的银剑向诺特腹中的伤口刺去！剑刃周围的血肉顿因雪颜的寒气而霜结。

十一，

问：让你们感情有所转折的是什么？
诺特：他竟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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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泪]

天使泪，对于吸血鬼来说是一种毒药，若抹在凶器表面通过伤口渗入血液，伤口的血会呈现出紫色，快速地消解吸血鬼的肉体。没有解药，只能使用银器切除接触部分。一直以来，银器因为能影响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所以被认为是猎杀吸血鬼的最好武器之一，而在这时使用银器，却能隔绝天使泪在吸血鬼体内造成的破坏，如果要解释为什么，这恐怕就是中医所说的"以毒攻毒"吧。

如果沾到毒药的地方是手脚那还算好办，可现在是腹部......

雪颜让诺特平躺在地上，自己则跪坐在他身旁，左手摁住吸血鬼的肩，另一只手握着剑柄，把插入诺特腹中的剑微微地向上提出一点。"啊！"诺特不禁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抓住雪颜的手臂。雪颜没有理会，仍拖动着剑柄，直至把他的腹部剖开。打开了吸血鬼的身体，可看到里面的肠子被匕首所伤的部分变成了紫色。雪颜的寒气通过银剑刺入，刚好把感染的地方冻结，暂时阻止了天使泪毒性的蔓延。
"刚才那匕首插得很深，似乎很严重......你的肠子反正没用，都扔了吧。"雪颜半开玩笑地说。
诺特用力的呼吸了几下，然后松开了抓住雪颜的手。
雪颜先把诺特腹部沾有天使泪的肌肉切掉，然后小心地挑出肠子，用剑把感染部分割掉，放到一边，再以寒气把截成两段的肠子暂时接起来。
那段被切除出来的肠子很快便化成了一滩紫色的血水。鲜红和紫色混合的液体，在诺特身下漫开成惊心的一大片，诺特一动不动，身体因失血而变得苍白，只有那仍然有起伏的胸部，表示着他不至于是一具尸体。
呼吸声与剑刃切割肠子的声音使室内的安静越发诡异。
"你怎么会知道救治的方法？"是诺特先打破那份沉默。
"你的藏书室可算内容丰富，用来打发时间不错。"
"为什么要救我？"
"不救你我岂不是相当长时间内都没事可干？"
"......"c
"你不觉得痛吗？"
雪颜多此一问。
诺特紧握着拳，指甲已陷入了肉中，苍白的脸上渗满了冷汗，承受着切肠之痛，却不肯吭哼一声。
仍镇静地回答："痛"
"哦。"
"好痛。"又补充了一句。
"嗯。抱歉，没有麻药。"雪颜应了声，又专心切他的肠子。
呼吸与切割的诡异之声又再次因沉默而显现。

"你手上的剑......是‘蠪蛭'？"
"是的。"听到诺特说出这个名字，雪颜抬起头，看了看诺特，并没有否认，"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这会成为猎杀吸血鬼的圣物。怎么会到你这里的？"
"朋友送的。"

蠪蛭，名字出自于《山海经》，剑本与匕首为一套，均以银制造，平时能藏在妖气之中，随自己的需要释放出来，是传说中魔界的宝物。匕首是主体而剑是附属，因为那匕首可以随自己的喜好以妖气伸长和缩短，但是剑就没有这么方便。没有人知道它的制造者，只知近二百年来那匕首落入暗族之王的助理--洛恩的手上，成为了压制吸血鬼的强权象征。

"它应该还有一把匕首吧？"诺特似是在试探。
"就是因为那匕首不见了，我朋友才能从卖家那里低价杀回来。"雪颜的回答仍是那么平静。
"它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匕首的主人。"
"哦。"雪颜知道自己的回答诺特未必会相信，但是对方没有追究，他也不去解释什么。
他没有去问诺特想起的是谁，诺特本人也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剑是百妖馆的狐狸送的，而匕首也是狐狸的武器。雪颜猜测诺特所说匕首的主人也许就是狐狸，或者至少应该和她有什么联系，可是按照和狐狸的约定，他不能和百妖馆扯上任何关系，所以雪颜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那位朋友还好吧......"
"希望她还活着......你不痛吗？"雪颜再次问出多余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才割完......"
"哦，再等一下。"雪颜继续埋头挑肠子。
双方的沉默，让那诡异的响声再次有机会刺激诺特的耳膜，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那挑肠切肉的痛感一直缠绕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雪颜以手擦过诺特的额角。
这话让诺特回过神来，雪颜的手是暖的，让人产生一种温柔的幻觉，诺特不自觉地捉住他的手。

雪颜把手抽回来，用剑在自己手腕狠割一下，温热的动脉血如泉般喷出，雪颜把它洒到了诺特的腹中。
那些切断了的肠子受到血的刺激，在蠕动，然后愈合。
"你这只怪物......"雪颜感叹。
"你在说这个以前可不可以先把我缝起来？"吸血鬼的腹部仍是大开。
"自己好起来吧。"

十二，

问：他们知道你就是洛恩吗？
狐狸：当时不知道。
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雪颜到诺特那里的？
狐狸：后来阿刃跟我说的。
问：你的反应？
狐狸：关我什么事？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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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真相]

狗狗把头塞入诺特的怀中蹭啊蹭，又抬头舔诺特的下巴与面额。
诺特拍拍狗头："好了好了，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
"嗯呜~~"狗狗这样哼了一声，乖乖地趴在他旁边，一边一只。
"这回我失算了，幸好你们没事。" 诺特挠挠狗脖子。
菲尔士干脆把头枕到诺特的大腿上，卡鲁也想把头伸过来，可惜位置都被菲尔士占了，于是坐直，背紧靠着主人。
一直被狗狗关在某暗格里的布拉德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向以来他挺敬重诺特，诺受伤，他生气，不过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又被当小孩子一样关住，更为郁闷。
良久，他忽然嚯地站起来，抄起茶几上的水杯，向被绑在地上的那个人类泼过去。
"咳咳......"那人醒了过来。
"说，谁让你来的？"布拉德揪起他的衣领，"你怎么会得到天使泪！"
"那是神赐给我们消灭你们吸血鬼的。"那人仍嘴硬。
"神？你开什么玩笑！"布拉德觉得有点好笑，"天使泪是我们暗族内部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流传到外面去！"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要不就是他们的神是你们暗族的人，要不就是你们暗族的人是他们的神。"雪颜的冷笑话习惯似乎在哪里都不会改变。
诺特抬起头："你多嘴的行为似乎还没有变化。"眼神中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雪颜面带微笑："谢谢夸奖。"
"你......"那人气得发抖，可被绑着不能动弹，身又有伤，一口气提不上来，引起一串的干咳。
"好了，我想你还不知道你所用的‘天使泪'到底是些什么吧？"一直站在旁边的老管家终于开口说话："所谓的天使泪，被喻为世间最纯洁之物，能净化罪恶。吸血鬼被誉为罪恶的化身，所以天使泪能够把吸血鬼的身体溶得一干二净。在二百年前，暗族的王者喜欢上一个女人，甚至以自己的身体来参与试验，研究这种专门对付吸血鬼的毒药。陛下喜欢神话故事，所以为这毒药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用来表达自己对那女人的最为纯洁真诚的爱意。当初天使泪之所以能够保存下来，可以说是陛下的浪漫主义作祟。因为这药物能威胁到吸血鬼的存在，所以一直以来只有暗族的高层才能拥有，并且一直争夺它的所有权。不管你相不相信，这绝对是属于暗族内部的东西。"
"你撒谎！"那人吼道。
没有人理他。
"没有想到......陛下原来会这么浪漫。"布拉德有点愣住，回头看着诺特，揪住那人的手也松开了。
诺特没有否定。
"你们骗人！"那人又叫道。
"或者我应该佩服你们的王。"雪颜说对诺德说，全然没有理会那人的意思。
"你们......"受真相打击，加上又有内伤，那人的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噗！"的一声，血冲口而出，又晕了过去。

"好了，"诺特指了指那晕倒之人，"雪颜，你尽一下你做医生的职责吧。"
"我尽量。"
"管家，看来我们得叫长老开一下会了。"
"是的，少爷。"

十三，

这个是背景介绍来的：
曦辰，现任暗族之王，他在500年前突然出现，弑杀了当时的吸血鬼首领，登上了王位，并且与狼人、梦魔等妖怪团体合并，组成了现在名为"暗族"的妖怪集团。以他那令族人畏惧的恐怖力量统治着暗之一族。一百多年前，他因不明原因忽然不知去向。 洛恩是曦辰的助理，在曦辰失踪期间担任着代理的角色。他是个神秘的人物，似乎还有过其他身份，族内的人只知道他来自魔界，并不属于暗族成员。他直接听命于曦辰，在他成为代理期间，酷刑几乎成为了他的代名词，不过在几年前也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在曦辰失踪以后，暗族的权力就落在了他的继承人--诺特以及六位议事长老的身上。
暂且用A、B、C、D、E、F代替这六位长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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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

五位议事长老的影像出现在诺特书房的屏幕中。

"好久不见了啊。"
"是啊，好久没有开长老会议了。"
"不过安还在沉睡中呢。"
长老们彼此一阵寒暄，
"啊，真是不幸的消息啊，听说你受伤了诺特~~"长老A把话转到正题。
"是啊，真是不幸，我竟然还活着。"诺特笑了笑说。
长老A："你这是什么意思？"
诺特："没什么，我开玩笑而已。"
长老B："哈哈，诺特说话还是这么幽默。"
长老A："听闻你因天使泪而受伤了，我们真担心啊。"
诺特："我什么时候说我因为天使泪而受伤的？"
"莫非......"长老C面露怀疑的神色。
长老A："除了天使泪还有什么能让诺特受伤？"
长老D开始插话："诺特你受伤了......真的？"
诺特不作否定。
"真是很严重的事情啊！怎么会这样的呢？"于是长老E表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