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209.133.27.105/GB/literature/li_homo/100121782/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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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徐爱果,老妈说我出生至今一直水嫩到可以掐得出水的皮肤完全归功於优良基因和她在孕期孜孜不倦吃掉的无数水果,为了让我不忘本,她特地取了老爸的徐,她的爱,和我吸收掉的果作为我的名字,意思是不要忘本。但是,身为男人,不是应该皮糙肉厚胡子拉扎才比较man的吗,先天不足就算了,後天还有个那麽娘娘腔的名字......
But,我每次提到改名字,老妈总是泪眼婆娑地看著我不说话,我,我就不好说什麽了,嘿嘿,男人嘛,最怕的不是男人婆,而是绕指柔啊,要不,怎麽会有铁汉柔情这一说法,本人就是一条活生生现成的铁汉嘛。多次改名不遂後,我终於接受了一个事实,男人味是发自内心的,与外表和名字是完全不相干的!
因为长期饮食不节,生活习惯不良,在某次下消化道出血後,我英勇地去动了刀子,鉴於本人羞涩又内向,此次的病又颇损坏本人一惯玉树临风的高大形象,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但是因为这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本人已经趴了好几天了。可是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趴不了了,有必修课,而且今天要点名,逃不了的。我侧著半边身子只用半个屁股沾凳,两个小时下来,姿势只变了2次,下课铃犹如天籁般地响起,我内心澎湃表面平静地坐看滚滚人潮挤向那小小的门,身未动,实则心已远,无奈这身子,经不起推啊。
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我撑著桌子站起来,摇晃几下,竟然向一旁倒去,仿佛慢镜头似的,我的面庞离地面愈来愈近,就差那麽几寸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肩头,我的面庞离地面愈来愈远,我僵著转头看恩人的时候,发现他正是一直坐我旁边的面目模糊的某男,眼前一阵白光,晕过去瞬间的想到的是: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等我迷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上面的水晶大吊灯。动了一下,身下是软乎乎的垫子,想撑著起来四顾,啪的重重一声,使不上力,生平第一次,我有了柔弱感。不知,拾我回家的是何方公子?
我睁大眼睛看了半天,眼睛都酸了都没有人进来自报家门,眼看我就要饿死了,我弱弱地喊了一声,有人麽?
"有!"我应声望去,一男子,唇红齿白,柳叶眉,桃花眼,瓜子脸,削肩,细腰......靠,老子背书麽!我清清嗓子,郎声道,"谢谢这位同学了,麻烦拿点吃的来"。该男斯文地颔首一笑,然後破坏形象地大喊一声,"XXX!你捡回来的东西要吃的!"。原来,这个不是恩人,而且还叫我东西,先前的描述作废。我垂下眼睑,不去看他。
额?额?我闻到香味,而且愈发浓烈,貌似,好象,不,分明就是啤酒鸭的味道啊,我一时老泪纵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直奔主题,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叹为观止,要不,你以为那两个男人为什麽拿著香喷喷热乎乎的鸭大腿却迟迟不下嘴的原因是什麽。
那两人,居然朝我笑了,其中冒认我恩人的那个还笑得特没品,笑得连大牙都看见了,捂著肚子滚来滚去,还死不放下手中颤巍巍的鸭腿。反之,恩人就笑得颇,颇......,恩人是这样的,留著利落的短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眼睛里面满满的笑意,刀削的鼻梁,抿著好看弧度的薄唇,如果不去看他抖动的肩,颤抖的手,这真的可以称作美男子了,"同学,拜托请大声笑出来,不要憋坏了",其实才是我想对恩人说的第一句话。到了嘴边,成了"恩人,谢谢你,请再请我吃个鸭腿"。
说完这句话,一直感到凉飕飕的我低头一看,X的,老子居然只了穿小裤衩,而且还是红底小碎花的,老子一直珍藏不肯示於人前,连在宿舍也只敢在被窝里炫的小短裤,居然,居然就这麽大喇喇被陌生人看光光了!不可饶恕!就算是恩人也不行!
话说,晕倒的人需要被扒得只剩一条小裤衩才能救醒麽?
我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怒视面前两人。你们,感觉到大人我凛冽的杀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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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男人,赤膊相见那不是很正常,你有我也有嘛",伪恩人一脸不屑,"不过这种款的内裤,确实是......啧啧......"。
敢情这男的是直的!呸呸!一不小心我用上了专业术语,都是高中时候那帮成天象苍蝇一样围著我的同人女害的,如果是我的爱慕者就算了,我顶多当她们是热闹点的小蜜蜂,可是,她们成天忙著就是把我和别的男生搞CP,还专挑筋肉型的,还给我灌输不良思想......咳咳,不一一赘述了,反正就是我威武不屈,让她们喊了三年的"把爱果掰弯"的口号彻底变成了空口号。
但,也落下了後遗症,直到大学还不能痊愈,那就是根深蒂固的--------"男人只分攻和受两种",本人铁定是攻了,还是直的,但身边难免会有仰慕本人的受君和弯君,所以,我一向不和周围男生有太过亲昵的动作。试想,连续三年看的都是BL漫画,CD里听的都是BL drama,当然是强迫的,你怎麽还能对周围的同性抱著毫无防备的态度?
啊,扯远了,我继续回归根本论点,"只是晕倒为什麽要把我的衣服扒光"。
伪恩人无语,这时候一个沙哑有点软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想著你穿衣服睡觉会硌著不舒服,所以......",然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胸中八尺大汉的气势立刻被打回原形,1.70的气势,我这人就是心软,豆腐嘴豆腐心,表里如一没办法啊,何况他还是我的恩人,一片好心我不能辜负嘛。所以我微微颔首一笑,"算了,衣服这种身外之物,不穿也罢",刚说完,我迅速把话倒带了一遍,怎麽,那麽,文绉绉,酸溜溜......果然是饿晕了麽?
我无视一人O形的嘴,一人笑得云淡风清但略略眼角抽搐,施然道,"我是徐爱果,谢谢你们照顾",还他们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不客气,我是顾恋橙,很高兴认识你",恩人亦还我一个标准笑容。
"一个爱果,一个恋橙,啧啧......啧啧......",伪恩人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象探照灯一样从我宽阔的肩膀扫视到修长的双腿,我身上同人男的警报器哔哔作响,这小子,搞不好是弯的......什麽,为什麽会成为同人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我这麽一个香饽饽,不学会自我保护怎麽行。
"别闹了,小狩。爱果,这是我的表弟,吴宜狩"(儿子啊儿子,为娘给你找到出场机会鸟......),恋橙同学如是说。"哦,哦,原来你叫小狩啊",我特地加了重音在狩字上面,确实很适宜当受啊,我咧嘴露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小受同学刹时惊恐地想後退。
"呵呵,恋橙的名字是伯母帮起的麽",我好奇地问了一句。我是人来熟,两个字总比三个字喊得要轻松,而且更有熟络许多的感觉。
"爱果怎麽知道,是我母亲起的",恋橙同学面露诧异神色。
"伯母怀孕的时候特别喜欢吃橙子,是吗",我继续猜。
"真的,怎麽连这个也知道",看著恋橙同学继续惊诧的神情,我在内心无声呐喊,"因为我妈也是那麽BT 的啊"。
当然,这个不能说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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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爱果,今天确认顾恋橙同学为我的铁哥们。不是因为他见义勇为捡我回家,呸,不是捡,是送我去他家,不是因为他把整整半只啤酒鸭让我吃,不是因为他以後都诚邀我周末去他家改善夥食......而是,他这个人,实在!投缘!对我口味!
例如,他和我一样,都是在同人女的夹缝中长大,我老妈是前辈级的同人女,他老姐是少壮派的同人女,从小到大,自家的,班里的同人女骚扰不断,难为我们两个都是出淤泥而不染,坚决地成为直男的中流砥柱。当我提到我曾有"诱受,健气受,别扭受......"诸如此类的垃圾花名,温文如顾恋橙居然也会说,"TMD,我戴副眼镜都会被说成是鬼畜眼镜(这个,腐女大爱啊= = ,,,)",我俩相视苦笑,险些就沧然泪下,最後互相拥抱安慰一下。
例如,恋橙只是因为长相斯文了点,被老姐拖去COS团,每次沦落到衣冠不整地从舞台上落荒而逃,不是演对手戏的学长或学弟有什麽不良举动,而是剧本太,太恶劣,平时还会被迫和老姐看些BL动画之类进行再教育。相比起来,塞满抽屉的BL漫画书,藏在CD里误导我的BL drama,老妈买的半透明真丝低胸T恤,超低腰黑色蕾丝内裤等等,我,真的幸运太多了。
所以,在为恋橙掬了一把辛酸泪以後,我决定,顾恋橙,从此就是我徐爱果的铁杆兄弟了!从此我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我发表了感人宣言以後,恋橙很man地抱出了一堆他的珍藏和我共享,我们度过了一个happy的A片,不,生活类电影鉴赏之夜。当我说到,我笔记本上还有挺丰富的资源,和我卧室里左起第三个柜子第二个抽屉还有数十本男人帮,花花公子,下次带来enjoy together时,似乎,好象,恋橙眼角隐约有了水光。
我就不相信,男人之间,没有真正的友情!
至於,唇红齿白,柳叶眉,桃花眼,瓜子脸,削肩,细腰的小狩同学,因为抢了我一个鸭翅,对我和恋橙的珍藏不甚热衷,对同人女对他的所作所为逆来顺受,没有反抗意识,抵制态度不够坚决,我把他剔除在铁杆好友之类,不过恋橙保证他也是一直的,我保留他作为我知心好友的资格。
但是,在第二天清晨,他只穿一件白色低腰蕾丝花边内裤,显露瘦削的肩膀,细细的腰身,紧翘的臀部,在客厅晃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不能和他太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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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恋橙的朋友真的是一件赚翻了的事情,如果有人天生需要别人照顾,例如我;那麽,有些人天生就是照顾人的,例如恋橙。如果,上课我与年轻貌美的周公结伴出游,那麽恋橙肯定在我醒来的时候还我一本上面工工整整的写满笔记的书;如果,下课我在汹涌的饭堂人潮中苦苦挣扎,恋橙一定会帮我占好位并打好饭堂限量发行的2.5元超值鸭腿等我回来;如果,我为积了一个星期散发著浓浓男人味的衣服和袜子发愁时,恋橙一定会说,"我家洗衣机的桶永远为你打开";如果......
没有更多如果,只有男人之间浓得化不开的友情。
所以,在恋橙说 "小狩回家住了,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好无聊房租好贵"时候,我义不容辞地从宿舍搬去和他住。电视有我帮他看,电脑有我帮他玩,多余饭菜有我帮他吃,孤单无聊寂寞房租贵有我帮他分担。朋友为我两肋插刀,需要我的时候,我是可以舍身插自己两刀的!想想都为自己感动。看看,这就是男人的友情。
恋橙和我的家,咳,是我们暂时同时租住的房子,地段不错,空间也很大很宽敞很明亮,六房四厅三个阳台,浴室还有按摩水波的大浴缸,不过租金不贵,摊开来就比在学校住多了一倍的钱而已,在承受范围内,住得比集体宿舍舒服多了。为此,我深表怀疑过,怎麽会有那麽体现社会主义好的房子让我租到呢?开始恋橙搪塞了一阵,直到我作出这间可能是案发现场或凶房之类的推断後,坚决不肯搬进来。恋橙承认房东是他的远房亲戚出国後留下的,房租只是意思一下而已。我就说嘛,天下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打折的倒是有可能。
今天,是我和恋橙认识的一个月纪念日,和恋橙同住的第一天,恋橙说要庆祝,我觉得好象有点矫情,不过如果看成加餐的理由,也行。我就陪著恋橙去超市买菜。
不知,是不是两个相貌不凡的男人推著一台平凡的购物车让人觉得视觉冲击力太强,一路走来,居然回头率颇高,多是青春少妇和女学生,我颇有几分沾沾自喜,抬头看看恋橙,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忽然,恋橙脸色大变,拎起几袋菜就冲去交钱,他一手牵我一手拿菜,在拥挤的超市六点人潮里左冲右突,我觉得有点奇怪,除了我们第一次交心的那个晚上恋橙有些失态外,什麽时候他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永远的优雅和从容。其实奇怪的还不止这个,恋橙牵我手的时候,我只是缩了一下就由他牵住了。根据以往我不喜和别人有亲昵动作的习惯,有点奇怪,不过感觉很好,恋橙的手比我大比我宽,紧紧地包住我的手,他的指节有薄薄的茧,手心温暖而干燥,让人觉得很心安......
打住!不能再想了!我低头一看,我和恋橙正是十指交缠的握法,仿佛有玫瑰色氛围冉冉从手处往上飘,恩,简单说就是暧昧。我的老脸红了。
就在此时,恋橙握住我的手骤然收紧,随之飘来的是一句软软柔柔的"恋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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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个美人,身高肯定有175以上,挽了个松松斜斜的髻子,簪子是镂空金步摇,浓黑的发丝细散地披落在胸前,肩上,耳廓上戴著黑濯石
耳钉,往下看,是大红贴身旗袍,长长的龙纹从胸前延伸到旗袍开叉处。美人是美人啦,但是整个就象是从Cosplay现场逃出来似的,我,觉得
,还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姐,你的品位还是那麽恶俗哦",恋橙皱著眉头说,拖著我往後退了几步。
原来是恋橙的姐姐麽,恩,就是恋橙怕怕的同人女姐姐,眉眼都有些恋橙的影子,不过恋橙的更英气些。衣服也很花俏,搞不好还真的是从Cos
现场穿了人家衣服就逃出来的呢。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好好笑。
"刚Cos完,懒得换了,先回家先,没想到就看到你,和......",同人女姐姐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我这边,从我的脸看到我的手,和恋橙牵著
的那只手,礼节的笑了一下。我想缩回手的,但这样显得更不自然,所以回了她一笑,作罢。
很多年以後,同人女姐姐是这样说的,"到现在,我还忘记不了在纷纷扰扰红尘中少年那不经人事含羞带涩的一笑"。汗,暴汗,果然比我高
了很多等级,不愧是骨灰级同人女,"不经人事"那词用得多好啊,正细腻贴切地描述了我当时纯洁如雪白小绵羊的状态。不过,那是後话了
。
她凑近恋橙,"弟弟买了那麽多菜,唷,还有红酒,姐姐可以去一聚麽"。
"不可以,我只准备两人份,请自便",恋橙甚是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虽然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好象恋橙姐姐看我的眼神已经有惊讶变成
了精光闪闪,那,我就静看事态发展吧,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好。
"哦厚厚厚,只有两人份啊",恋橙姐姐狞笑,哦,不,微笑著说,"你的朋友那麽瘦,可要多吃点哟"。
很多年以後,我才懂,此"瘦"乃彼"受"也,"吃"也不是字面上理解的"吃",只怪,当年还是懵懂单纯的少年,不经人事啊!
"那,姐,我们先走了",恋橙拉著我离开了超市和那位匪夷所思的美人姐姐,那时,如果我回头看一下,我会发现我身後浓浓的腐气已经蔓
延开来了。
我和恋橙是骑著他的小绵羊回家的,一路上天公不作美地下了细碎小雨,待我们狼狈赶回公寓时,衣服已经半湿了。我的倒还好,坐在恋橙的
後面,什麽雨啊风啊都要先过他那关,而且我穿的是套头T恤,质地也比较厚,乍暖还寒的天气里,我的耐受力比只穿一件白色镂花衬衫的恋橙
好多了。
所以一回到公寓,在扑面而来的温暖中,恋橙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牙关都响了。这小子,刚刚一直都在硬撑呢,还说不冷。我接过他手中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