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感动万分地凝望著少年的脸庞。
少年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睛,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嗯,我明白!"他用力点头,心里快乐无比,似乎有只小鸟在歌唱,越唱越响,越唱越高......突然,他皱起眉:"我明白......什麽?少爷,你刚才是什麽意思啊?"
"你......"少年用力地瞪著他,似乎要把他的良心全部瞪出来,"你装傻是不是?"
"我没有啊。"管家无比委屈地,"少爷你刚才说惩罚我你也会难受,这是什麽意思?"
"就是......咳......就是......我......咳咳......"
实在说不出口,恼羞成怒的少年决定化怒气为甜吻,让管家没有心思再追究。拜托!他都做得这麽明显了,有脑袋的都会明白过来,那个说不懂的人不是装傻是什麽!
被强吻的人,努力推开在自己身上制造火花的对方。
"少爷!"他气喘吁吁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麽问题?"继续吻。
"就是......唔......"
吻,吻,吻。
不知何时开始,管家的身体因期待而微微颤抖起来,无法停止也忘记了停止,思考完全停滞。饥渴到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是谁先开始撕扯的已无从考证,只知道当意识回笼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衣物已经所剩无几。好想,好想把对方吃进肚里,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每一寸肌肤,都在拼命呐喊著,需求著,渴望著!
"你好可爱。"
听到对方意乱情迷的低语,脸就更火热地烧了起来,他懊恼地叫道:
"别说我可爱!"
明明他已经是一把年纪的成熟男性,怎麽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呢?
但是......
尽管嘴上逞强,还是暗暗觉得高兴。这样的自己,真是羞耻到自己都不愿直视的地步!
听到他口不对心的反驳,少年情不自禁地露出迷人的笑容,修长的手指以相当色情的方式轻轻摩挲著他的脸。
"害羞了吗?"
脸上的温度瞬间高到快能烫熟鸡蛋的程度了,他赌气地叫道:"不要再说了!"
少年笑嘻嘻地,啾地亲了他一口。
趁他还没有回过神的空档,漫长而火热的爱抚开始了。
身体被推倒在地板上,柔软的长毛地毯意外地令人舒适。两条腿大大地张开来,露出羞耻的部位。少年伏在他身上,灵活的唇舌津津有味地反复吸吮啃噬暗红的乳头,不时发出响亮的啧啧声,羞得他满脸通红。被玩弄得太久,胸前逐渐敏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有那麽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乳头会像女人一样涌出甜蜜的液体来。
像是和他心灵相通般,少年仰起脸,向他露出美丽纯洁的微笑。
"源叔这里,要是能分泌乳汁的话,我一定会一滴不剩地吞下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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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不要再说了!"
他的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巨大的羞耻感袭上心头,促使他头脑瞬间清明。
"少爷!"他聚集其全身的力气,阻止了少年进一步的动作。
"怎麽了,你生气了吗?源叔。"少年微笑地望著他。
今天少年露出的笑容比过去几年的都要多,就像回到了初相识的那几年。那徐徐绽放的美丽笑颜,仿佛会散发馥郁的芳香一般令人著迷,让管家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少爷......"
他闪动著迷蒙的眼神,凝视著少年俊美的脸庞,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少爷,我们不能这样做!这是不对的!"
"为什麽?既然你爱我,我爱你,我们有什麽事情不能做?"少年紧盯著他。
呃,少爷说的是阿阿阿阿......爱?!
为什麽突然轻易地说出这麽、这麽......严重的字眼来?他羞臊得拼命摇头。
见他摇头,少年的脸迅速沈了下来。
"你不爱我?"
"当然不是!"他下意识地迅速反驳。
少年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道:"源叔,那你还犹豫什麽呢?"
"我......"
在少年无形的迫力下,他几乎投降了,但是这句话他不得不说。
"你是我的少爷,我是你的管家。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不好吗?"
管家不想改变两人之间的这段关系。他只想以这个身份守护在少爷身边。少爷现在年纪还小,总有一天他会长大,那时将会出现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俘虏他的心,他们会组建一个属於自己的甜蜜家庭,然後小小少爷就会生出来......然而,不管怎样,他都会是管家最牵挂的少爷。
管家温柔地凝视著少年的眼睛,他希望自己的想法也能传递到对方心中。
然而──
"不好!"少年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
"源叔,你为什麽总是不问我的意见就自己做决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守护爱人的心情我不会比你少!但是我不想只是守护而已,我还想拥有你!"
"......少爷!"
管家叹息般低语。
这个自己看著一点一点长大的孩子,是真的已经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他坚定地注视著自己,他的目光和神情昭示了他清楚自己在说些什麽。
但是,他还是犹豫不决。
不要怪他优柔寡断,也许成年人就是想得太多,顾虑太多,所以才在面对一份纯粹的感情时措手不及。
"少爷,你只是一时迷恋我......"
"出於迷恋而每天早晨亲吻一个男人?"
少年皱起眉,看得出来对他的冥顽不灵有些不耐烦了。
"哈?"他震惊地睁大眼,"少爷!原来你都知道......你是故意的?"他终於明白过来了。
"第一次确实是迷迷糊糊中凭著本能做的,在吻你的过程中彻底醒了过来。本来以为你会质问我,没想到你却假装什麽事都没发生,让我很生气!"少年哼了一声,"反正你也不当回事,我就决定假装也不知道,然後每天都这麽亲你一回,看你什麽时候忍不下去!"
"......"
这麽说来他那些隐忍,那些委屈,全都是自找的?不带这麽整人的好不好?!
就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呢,管家生气了!
把脸扭到一边,"少爷你还不是说亲谁都无所谓吗?"
"......那是说来气你的。"少年难得低头一回。
"......不止吧?"
"你什麽时候见我亲别人了?"
还装!"在温室外面,我亲眼看见了!"
"......你看见我和谁了?"
"厨房的菊嫂!"
隐隐听到磨牙的声音。
"菊嫂多大了你知道吗?"
"嗯......大概四十六、七吧......咦......啊!"他突然反应过来地惊叫一声,却因肩上突然传来剧痛而变调了。
少年从他身上抬起头,光裸的肩膀上一圈鲜明的牙印......好狠啊。
"我再问你,你确定是‘我'在温室里?"
"当然......呃......"被这麽一问,他突然想起隔著蒙著雾气的玻璃,其实只是隐隐看到一个轮廓而已......
"啊!"另一侧肩膀也遭袭。
一左一右两个对称的牙印,看上去十分滑稽。管家痛过之後,不由又感到几分好笑。
就连少年这种偶尔稚气的举动,也让他觉得可爱......完了,他真的没救了!
"还有什麽问题,你一并说出来好了。"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说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少爷你,和李弃少爷是什麽关系?"
"你看我们像什麽关系?"少年把问题丢还给他。
"......"他不知如何回答。只知道,少爷和小男孩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总是争斗不休,但是旁人却无法介入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不同寻常的亲密羁绊......
"笨!"少年勾起手指,轻敲了敲他的头。
"哎哟!"其实不疼,他只是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惊吓地看著少年。
"难道你不觉得我和他长得有点像吗?"
"诶?!"管家惊讶极了,"难道他是老爷......"
"跟我爸没关系。"少年摇摇头,"是爷爷。爷爷晚年在乡下别墅修养,和一个年纪相差五十岁的女子相恋......源叔,你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管家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据说那女子长得很像奶奶年轻的时候,或许这就是爷爷不顾年龄差距的原因吧。但是这段恋情毕竟惊世骇俗,除了我和方伯之外,其他的谢家人都不知道,就连父亲,爷爷也有所顾忌。"
"我爸知道?"管家更惊讶了。
少年肯定地点点头,道:"方伯确实是知情者,甚至比我知道的更多,爷爷最信任的就是陪伴自己多年的这个管家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结果是,女子怀著身孕离开了爷爷,从此杳无音讯。爷爷找了她们母子好几年,直到去世前还记挂著这件事,交代我说如果找到那对母子,就把那个孩子当作亲弟弟对待,即使是遭到爸妈的反对,也要让他成为谢家人。直到上个月,方伯才告诉我找到了这对母子的下落,没想到这麽巧,我们一直寻找的孩子竟然和我就读一所学校。"
"那个女人呢?"
"难产而死。李弃的养父是他母亲的弟弟,一直认为李弃是造成姐姐死去的原因,对他恨之入骨。‘弃'字就是指他是被上天和父母丢弃、没有人要的小孩。不仅如此,这个人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将李弃打得遍体鳞伤。我把他抱回来的那次,他就是被打得小腿骨折。纪医生说,再严重一些就会落下终身残疾。"
"太可恶了!怎麽会有这麽残忍的舅舅!"管家禁不住抱不平。
"谁知道呢?我找到李弃後,便试图说服他回到谢家。但是李弃却不同意。他说,他的养父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他了,如果他离开了,那个人一定会彻底崩溃。"
这也是一个外人无从探究的故事吧。
少年突然叹了好大一声气。
"怎麽了?"管家关切地问。
少年有些哀怨地看著他:"说了这麽多话,气氛一点都没有了。都脱光到这个地步了,竟然没能做到最後,被李弃知道又要笑我太逊了!上次被他戳破我每天借故亲你後,整整一天他都没停止过对我的嘲笑。"
他也想笑了。
但是,看著少年那麽哀怨的表情,他却笑出来会不会太不厚道?
不管了,他实在憋得好难受。
"哈哈......"
"源叔!!!"
尾声
窗帘紧闭著,昏暗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一丝光亮。隐约能看见正中心的大床上,有一个用毛毯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茧"。
六点整,清脆的闹铃声响彻室内。
大"茧"一动未动。
过了许久,毛毯里探出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果断地"拍"断了闹锺的歇斯底里。
"茧"内轻微蠕动了下,传出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几点了......"
"还早呢,继续睡吧。"略带沙哑的嗓音回答。
七点整,一个人影轻巧地钻出大"茧",未惊动同眠者丝毫半分。
及地的大幅镜子中倒映出一具光裸美丽的身躯。比起同龄人惯有的青涩单薄,显然要成熟矫健得多。他披上睡袍,悄无声息地走进浴室。浴室内目所能及之处,摆放著同款异色的牙刷、杯子、毛巾......衣柜里也满满地挂著两个人的衣物。随著日子过去,他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向这里转移。如今,原本宽敞的空间已经显得有些狭小了。
今天再加把劲,劝说恋人搬到他的房间吧。
他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吵醒了酣睡中的某人。不过,显然他是多虑了。那裹在毛毯中呼呼大睡的男人,此时就算有人在他身边敲锣打鼓,他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毕竟是累坏了。
这麽一想,他突然有了几分得意。
七点半。少年换好了学校制服,走到床边,轻轻撩开毛毯,寻找到那颗黑发头颅。
沈睡中的恋人闭著眼,面色安详,呼吸匀长。裸露的白皙脖颈上,有一小块青紫。
深邃的黑眸注视著那处肌肤,目光渐渐炙热起来。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然自己是如何难耐情乱......若是被脸皮薄的恋人发现,一定又会生气起来了。
唉,同是男人,他为什麽总是不能理解他面对心爱的人时冲动大过理智呢?
偏偏他又喜欢看他这般又羞又恼又力持长辈风范的模样......
心中涌起几分怜意,他对著毫无防备的睡容亲了一口,又重新把毛毯裹了回去。
少年离开了,室内重归宁静。
八点。
九点。
十点。
十一点。
大"茧"终於再次有了动静,一只手从毛毯下伸了出来,在床头摸了好几下,终於找到怀表。
"几点......十一点了!"
人影旋风一般破"茧"而出,急匆匆地冲向浴室。
竟然、竟然睡到十一点!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这麽颓废懒惰的自己!
途中不知多少次地不慎撞到了柜角,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改天一定要把柜子搬到别的地方去!顾不得怜惜自己,便开始洗脸、漱口、刮胡子,匆忙地从衣橱里找出烫得平平整整的雪白衬衫、黑色领结、黑色燕尾服、笔挺的黑色长裤,换下来的棉布睡衣就胡乱揉作一团扔在衣橱下方的柜子里。
出门前的最後准备,他对著镜子打理头发,务必让每一根发丝都服服帖帖地贴在脑门上,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可以乖乖呆在它们的位置上。
镜子里的那个男人,衣装整洁,腰背挺直,头发一丝不乱,戴著金丝眼镜,就算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完美!完美!实在太完美了!
扭开门把,他不著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暗暗对自己说:加油,管家!
然後,抬腿走出去。
"源叔!"
迎面而来的小圆脸女佣微红著脸向他打招呼。
他点头,差点反射性地回以微笑,但忍住了,继续保持著严肃的表情,务必在仆役们面前制造一种威严可信的感觉。
"源叔......"小圆脸停在他面前,低著头,欲言又止。
"怎麽了?"莫非有什麽心事要与他分享?来得正好,少女心理学他也有修行,一定可以帮助员工排忧解难的!
小圆脸鼓起勇气,仰起脸,未开口,脸又红了几分。
他直觉她即将出口的话非常非常重要,立刻竖起耳朵,凝神定气。
"......您......您的脖子!"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活像被什麽夜叉在身後追。
他愣了半天,回到屋里一照镜子──
"啊啊啊啊!"
下午五点,校门口。
可恶俊美高大的少年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无数少男少女爱慕的眼神。
他面色沈静,对桃心满天飞的粉红气氛视而不见,直直地走到黑色轿车前。
"少爷。"
管家毕恭毕敬地为他打开车门。
他站定,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非常、非常不满地说:
"你明明答应过我,今天和我去海边兜风!"
"少爷想去海边兜风,吩咐阿强一句就好。"管家不卑不亢地回答。
阿强是司机的名字。
"......我和你,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