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们都知道这样一个传说:有一年的秋天,在女神星见大人居住的山上,突然飘起了白色的雪花,大朵大朵,好像花园里开的鲜花一样大,并且晶莹剔透,仿佛水晶做的一般。有几朵飘到村落附近,被孩子们捡到,惊奇了好久。那种雪花不仅漂亮,而且还可以保存很久,就算放在火边也不容易化掉。据说就在飘雪的时刻,星见大人生下了第三个"女孩儿",起的名字就叫"雪"。
从那个秋天开始,不知为什么,之后的冬天来得很慢,几乎是过了有一年多,冬天才迟迟来临。
随之而来的冬天也奇怪,总是刮着乱七八糟的风,一会儿从东吹来,一会儿又从西吹来,一会儿大,一会儿又小了。总之一天不仅风向在变,风力也在变,但幸好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多大灾难。
孩子们变得很高兴,因为时不时就会有小股的龙卷风跑到田野中,像有生命一般,在孩子们身边"嬉戏",和孩子们一块玩。大人们都在笑:这冬天的风就像是个小顽童。
当然,传闻这一年星见大人又有了一个"女孩儿",名字就叫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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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園馨还等在门外,他已经站了两个小时,但他的老师还在屋里和别人说着话,因此他必须要在外面等候。只有十三岁的他虽然看起来年纪更小,但已经是个具有相当办事能力的人了。当然,因为他的老师是神宮衛,第一个成为神之子护卫的人,并且也是个相当能干的人。
衛还在屋里没出来,和他在一起的除了那位既美丽又聪明,同时还喜欢捉弄人的花夜大人以外,就不会有第二个了。
馨知道自己也将成为护卫,但现在他还没有见到那个马上就会成为他一生的主人的神子--星见大人的四女風夜大人。
每个护卫在成为护卫前都会在想:这个新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但馨却没有在想,因为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而且想象往往和现实不一样,反正很快就会见到,胡思乱想有什么用呢,还会费脑子。
不管風夜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是我未来的主人,我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和接受。
比起当年的衛,现在的馨可能更成熟一些。
屋里传来了花夜的笑声,每当他发出那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笑声时,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定是和衛腻在一起。
馨当然也清楚,他跟着衛学习很久了,也认识花夜很久了,同衛一样,他也完全不了解这个花夜大人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不过他对花夜的美丽和智慧是完全倾慕的。
花夜大人很爽朗,他的美丽和瓏夜大人又不一样,瓏夜大人的温柔美丽简直就是神的杰作;不过月夜大人也很漂亮,真的就像月下美人一样,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那种神态也很迷人;雪夜大人和我一样大,也算是个孩子吧,但以后一定也会是个美人的。
馨见过其他人,虽然次数不多,但在他心里,大家都是很漂亮的。他一向很公平,不会特别赞美谁或贬低谁,所以花夜一直说是衛把他教坏了,教成和衛一样的死脑筋。
既然前面几个大人都那么漂亮,風夜大人也一定是漂亮的。馨对自己说着。
他还在站着的时候,花夜和衛已经走了出来。虽然花夜已经整理过了头发和衣服,但馨还是看出了端倪:他们两个呆在房间里能做什么呢?他偷偷地笑着。
"馨,可以走了。"花夜走过来,"今天是風的生日,也是你成为护卫的第一天,我知道你什么都准备好了,也不担心你胜任不了这个任务。不过我只想告诉你,風虽然只和你差二岁,但性格完全不一样,你可以算是个大人了,可風还是个孩子,而且我们都在怀疑,他会不会长大。"
馨一怔:他是什么意思?
"花,你先别那么早下结论好不好......"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瓏夜来了。
果然,随着一阵香气,瓏夜已经出现在院子里。
衛和馨都向他行了礼,瓏夜笑着:"话不要说得太死,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花夜轻快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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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离开花夜的家,很快就到了風夜的家外。
那是一处很大的院子,从门口向内望去,花园、草地、小树林、小溪木桥一应俱全。一眼看去,感觉这里就是个天然的游戏场所。
馨有种感觉: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很喜欢玩的人。
"風......"花夜进去就叫着,而衛则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出来道:
"不在家。"
"一定是在院子里玩,很快就会出来的。" 瓏夜倒是不着急,在檐下坐了下来。
花夜跑到小溪边玩着水,而衛和馨只能在一旁等着。
这座院子背依一座小山,山全是绿色的,树不多,都是草坪。
馨正好抬头上看,便发现从山上飘来一个什么东西,渐渐靠近,原来是一个风筝。风筝是用线拴着的,既然如此,说明是有人在放风筝。馨抬头只在注意那个风筝,画得不知是什么奇怪的鸟还是植物,好像在幻界里也很少见,总之相当奇特。
会有人把这个画在风筝上吗?
馨小时候也放过风筝,在村子里的孩子们也喜欢放风筝,可没有一个孩子会喜欢画得这么怪异的图案。
那只风筝飘飘摇摇地落在了院子里,还正好落在馨的头上。馨拿过那只风筝,扽了扽风筝线,那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拉不动。
"嗯?"馨有点儿奇怪。
花夜已经开始在笑了。
馨没有注意别人,用力又一拉风筝线,突然从树后拉出个孩子来,一个趔趄摔倒在馨面前,还是那种很难看的姿势。
"啊!"馨吓了一跳。
花夜已经乐不可支了,连瓏夜都不禁笑起来。
"对不起......"馨忙扔了风筝去扶那个孩子,"我不是有意的......"
"你的劲儿还不小。"那个孩子的声音还很稚嫩,因为太嫩,听起来有点儿像女孩子。
"那是你的力气太小了吧。"花夜已经离开小溪,走了过来,来到那个孩子身边对他说道,"他叫神園馨,从今天起就是你的护卫了。"然后又对馨道,"他就是我的弟弟,也就是你以后应该照顾和保护的人,風夜。"
因为風夜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不安份,一会儿东看看,一会儿西看看,不停地掸着身上的灰,片刻都不歇着,于是花夜只好把他的脸硬转向馨,定了一会儿,"拜托你先把人家好好看清楚再玩,行不行。"
因为这样,馨才能清楚地看到風夜:个子比自己要矮些,头发留到肩膀,剪得很齐,是那种很普遍的女孩子头型。和花夜一样的紫色眼睛,大大的,在望着自己时还一眨一眨的,每当他闭上眼的时候就能发觉他的睫毛很长并且还很卷。他的样子仿佛是幼年的雪夜,但眼睛比雪夜大,而且嘴角有两个明显的酒涡。
看到馨那么认真地在看自己,風夜觉得很好玩,咧嘴一笑。他一张嘴,露出一排白生生的牙,可惜缺了一颗,不知是在换牙还是不小心磕掉了。虽是如此,却显得特别的天真和可爱。
本来馨见到風夜是应该打招呼行礼的,可他在風夜孩子般的笑容下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只呆呆地站在那儿,头一次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真的好可爱啊!"。
風夜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笑得更加开心。
此时的他根本不明白别人说他可爱的意思,他只知道那是赞美的话,因此很高兴。
花夜一下子就笑喷出来,转身扶着衛笑得全身都快抽筋了,连一向很少笑的衛也在笑。
馨傻傻地站着,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理他们,花哥哥就是这样,老是笑人家。" 風夜嘟着嘴,有点不高兴,瞪了花夜一眼,然后转回头问馨,"你叫馨?"
馨点点头。
"我叫風夜,大家都习惯叫我風。你喜欢玩吗?" 風夜还只是个孩子。
"喜欢呀......"馨的回答也傻乎乎的。
"爬树会不会?"
"会。"
"捉迷藏会不会?"
"也会吧。"
"放风筝呢?"
"嗯,当然。"
"太好了。" 風夜拍着手,"这下终于有人陪我玩了,那我们去玩吧。"他一手去捡地上的风筝,一手则拉过馨,小跑着向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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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没影了,花夜才渐渐止住笑声:"馨可真是的,他该不会对風一见钟情吧?"
"也许。"瓏夜坐在檐下始终在微笑,"所以我告诉你不要太早下结论。"
"这回算你赢。"花夜走过去坐回他的身边。"这下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除了你......"
"我?"瓏夜一怔:"我又怎么了?"
"大家都有了伴儿,只有你还没有。你一个人住在梦境,连陣也不能去看你了,叫我们怎么放心你。"花夜有些忧虑地说着,"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连我也搞不懂,把我们一个个从你身边带走,就想孤立你吗?"
瓏夜轻轻摇着头:"没关系,我一个人也习惯了,而且最近歧那和遮那也常来,再说我还有修那和那那呢,再过些时候他们也会成为烦人的小鬼的。"
"现在是有人陪你,可总不会陪你一辈子吧。还是快去找一个才对。"
"找一个?去哪儿呢?" 瓏夜淡淡地说着,眼睛望向一处,脸上带着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思绪似乎已经飘到一个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本篇完)
郊游的危机
暑假很快就到了,遥在这个学期里,几乎每个周末都去"梦境",有时候能看到花夜他们,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瓏夜一个人在。
当然这是最好的了。
虽然有个别的周末,因为学校有事或者是"梦境"中来了别的人,遥无法和瓏夜见面,但他已经很知足了。
这两个多月,他们两个还算平安无事,瓏夜还是会提心吊胆,但他所担心的事情毕竟还没降临。遥虽然也有些担心,但他并不了解瓏夜家的那些男孩子,也没见过那些大的,所以心里没有太大负担。
他只想着瓏夜,除了学习,恐怕连朋友都很少联系;顺平也是一样,最近几个月也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只有凛还在学生会忙得不可开交,像个工作狂。
这个周末的前昔,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去见瓏夜,可睡到半夜,窗帘又无风自动,瓏夜瞬间出现在房间里。
他身上的香风把遥薰醒了。
"咦,你怎么来了?"遥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瓏夜坐到床边,"出什么事了吗?"他看出瓏夜脸上带着忧色,"别这样,你不笑的话太可惜了。"遥伸手过去托起瓏夜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然后把他拉倒在自己的床上。
瓏夜已经习惯他的这种行为了,每次见面遥都会吻他,而他也喜欢遥这么做。可现在就算遥对他多热情多温柔,他也笑不出来。
"你是不是等不及我去了。"遥的睡意全消,搂住瓏夜打了个滚,把他压在了身下,"我们已经好久没在床上做了吧,每次在你那儿都是睡地上的......"遥调笑着,然后亲着瓏夜的脸,又去解他的衣服。
瓏夜把头歪向一边,既不回应他也没有抗拒他。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遥停住了,直起身看着他,奇怪地问道。
"没有。"瓏夜这才把脸转向遥,看着他,然后淡淡地一笑,"我没事,继续吧。"把遥拉近了自己。
"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唷。"遥半开着玩笑,继续起刚才未完的"事业"。
瓏夜今晚的情绪似乎不太高,从始至终都只有遥一个人在兴奋在享受,而他只不过是为了遥才当了这场运动的合作者。
"呼──"遥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然后搂住瓏夜。他也觉察出瓏夜今天的心情不好,他猜想一定是和自己有关,于是问道,"是不是明天我不可以去了?"
瓏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道:"真对不起,让你白等了一个星期......"
"傻瓜,你都来了我怎么还会白等呢!"遥笑着用力亲了亲他的额头,看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胳支他,这一来终于把瓏夜弄笑了。
"快住手......"瓏夜在床上左躲右闪,笑得快没力气了,"你别再这么不正经了好不好?"他装出一副生气的脸孔,但根本镇不住遥。
"谁说我不正经,我可是在做正事。"遥望着瓏夜裸露的身体,眼神又开始不对了。他不再逗瓏夜笑了,而是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抱了会儿,又去亲他,当然都是极有挑逗性的亲吻。
这回瓏夜的情绪恢复了,不住地喘息呻吟着,陶醉在遥的爱抚之下。
"会把你父母吵醒的吧......" 瓏夜坐在遥的身上,因为感觉太好而忍不住叫出了声,但又怕把遥的父母吵醒,所以拼命控制着自己。
遥满头是汗:"没关系,他们今天都不在家,你放心好了......"他又得意地笑着,把瓏夜拉近,然后吻着他。
"啊......"在遥的猛烈攻击下,瓏夜渐渐地又失去了意识。
清晨,有鸟儿飞到窗台前鸣叫着。瓏夜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衣服,望着还在熟睡中的遥,既不忍心叫醒他,又不愿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只好又坐了下来。
片刻,遥似乎是感到了什么,一下子醒了过来:"要走了吗?"他见瓏夜穿戴整齐地坐在一旁,就已经明白了。"那么下个周末我可以去吗?"
瓏夜不想瞒他,但还是用温柔的表情道:"今天弟弟们都会来,可能要呆一个星期,所以我不知道下个星期他们会不会走。你知道,我不可以......"
"我都明白,你不用向我道歉的。"遥坐起来,盖住了他的嘴,"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好,你不用担心我,我没问题的。"
"谢谢。"瓏夜亲了他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遥记起了什么事,拉住了他,"我和朋友约好假期一起郊游......我想......"他望着瓏夜,看着他微笑的脸,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我可能有几天不能去陪你了......"
瓏夜微笑的神态足以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陶醉:"没关系,你去好了。"他冲遥笑了笑,从房间里消失了。
"唉......"遥呆呆地坐在床上:好想跟他说呀,可又知道他不会去的,不过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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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周末过后,学校终于放假了,而遥也和顺平还有凛约好去山上玩。
这是凛邀请的,在他一个亲戚家所处的乡下。那是个十分清静和优美的山区,大致上是个山谷,村里的人都很朴实,周围的山也相当漂亮。
因为这个学期顺平和遥都有自己的事,把凛一个人扔在一边,所以当凛提议去玩时,两个人都不好意思拒绝。
作为好朋友,遥真的很想把自己的事告诉他们,可鉴于瓏夜的身份,他又不得不把这件事留在心里。可顺平似乎是决定公开他的秘密了。
当朗小心翼翼地跟在顺平身后上了开往乡下的公车时,感到惊奇的竟然只有遥一个人。
"你不吃惊吗?"比起见到朗,遥更奇怪凛为什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有什么好吃惊的......"凛微笑着,表情就像个洞悉一切的神,纳闷的反倒是顺平和遥了。
"你是不是见到过我们?"顺平瞪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