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有问题?"宝宝问。
朱觉年摸摸他的头:"要是发现有什麽不对的就不要去学了,宝宝的安危最重要,嗯?"
他相信就算真的有问题,曾家也不会贸然对宝宝下手,毕竟平城屯兵不少。
不过看来,曾家拉拢宝宝,目的可能真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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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曾玉筝并不是普通女子,虽然知道朱觉年在提防自己,反而凑上来。之後一段时间,她经常跑到府衙和朱家,寻各种理由接近朱觉年。
虽然她是宝宝的师姐,宝宝一样很生气。
年年是他的,谁也不给,师姐一样不成。一切怀有特殊目的接近他家年年的,都是坏人。
为了不让他家年年以色相深入研究曾玉筝的不对之处,宝宝努力在曾家研究问题所在,没什麽收获。
而,农忙时到了。
开春就是忙碌,农忙时事情格外多,例如某村里唯二两头黄牛的归属问题顺序问题,谁家占了谁家耕地便宜,谁家种了不该种的粮食,这种种琐事,都要拿到官府去论一下。因此朱觉年很忙。各家也都忙,课暂时停掉,大人小孩都去田里做活。
看起来还是个好年。
平城左近有大片荒地,往年都没人手开荒,今年难民一大堆,倒是分分就差不多了。连宝宝都拿到一小块土地,在朱觉年教导下去耕了──对於可以挣钱养年年的事情,宝宝一向很积极,即使辛苦了点。在山上的时候,山魈们也跟著山民学了种地,宝宝不算是生手。
辛勤耕地的结果就是少看了家里,结果一天回去,朱觉年正和曾玉筝俩人手握手,似乎在说什麽。
宝宝"蹬蹬蹬"几步跑到两人跟前,瞪著眼睛看朱觉年。朱觉年脸一红,抽回手去,对曾玉筝正言道:"曾小姐,你是女子,还是顾及一下你的声名比较好。"
曾玉筝对他一笑,很是漂亮:"大人,你觉得玉筝,像是那种在意虚名的人吗?"
朱觉年定定看她:"曾姑娘觉得,本官像是因私废公,被美女诱惑而做出蠢事的人吗?"
曾玉筝又是一笑:"什麽叫做蠢事?大人觉得,商纣当道,周幽为天,才不是蠢事吗?"
"为民者爱国,为臣者忠君。"朱觉年道,"不是麽?"
"以前都道平城知府是个大大的好官,玉筝今日方知耳听为虚,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曾姑娘,不停叠加成语不代表你的话有道理,一方有问题,也不代表另一方就是绝对的正义。"朱觉年缓缓道。
"那也总比已经腐坏的那方好吧?"曾玉筝反驳。
"曾姑娘怎知腐坏的一方没有改的意思呢?"朱觉年看著她,问。沈吟了下,想说"今上登基不过两年",但在他出口之前,一旁气闷的宝宝已经忍不住了。
"你们、不要说人听不懂的话!"宝宝大声道。
讨厌,感觉好像这俩人心有灵犀──宝宝也会成语嘛──而宝宝就被排挤到外面一样。虽然看起来两人好像是在作对,但是那样很有默契很专注的样子,还是让宝宝很不舒服。
朱觉年笑笑,比了个手势:"曾姑娘,你一个姑娘不适合在单身男人家里停留太长时间,还请回。我确实是拿你家没什麽办法,但也请你注意,这天下,毕竟还是大韦的。"
把人赶走,拉著宝宝回房间,朱觉年让宝宝坐在床上,他半低下身,抬头看宝宝:"宝宝,你说,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呢?"
宝宝知道固执是什麽,想了想,摇头:"年年最好了。"
朱觉年微笑,就知道问宝宝也没用的,於是自语:"也许......我真是错了......"
"年年才不会错,年年做的就是对的。"宝宝说。
朱觉年起身坐到他身边,摸宝宝的头。
有人这麽信任自己,全无条件的,虽然会觉得压力,但是有时,也真的是很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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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春天的到来总是好的,春暖花开春意盎然春情萌发......
家里的花花小猫很是激动,整天四处跑,恨不得见到一只母猫就耍一次流氓。
宝宝虽然在野外长大,不过原来心智一直比较小,他父母其实也知道他和他们不同,因此倒也不让他和其他山魈有这方面的接触。宝宝虽然见过动物交配,不过完全不知道其中意义。
於是宝宝好奇问朱觉年:"花花在干什麽?"
朱觉年脸上有点尴尬,回答:"呃......在,传宗接代。"
宝宝追问:"什麽是传宗接代?花花要生小花花吗?"
......花花是公的,生不出来小猫。
可怜又当爹又当娘的朱觉年,只好尽量用比较含蓄的语言,对宝宝解释关於情爱欲望等等问题。
宝宝只是缺少知识,并不笨。他很快明白过来:"那......要是师姐,嫁给你,就是要做......"他指著一边做不良动作的花花,结结巴巴问。
朱觉年脸红彤彤:"那个......我和曾姑娘不是这种关系......"
宝宝歪著头:"讨厌。"
朱觉年一怔:"啊?"
宝宝却不说话了。
不喜欢年年和别人这样,感觉会讨厌。
很快吃完饭,到了晚上。大概是花花的不良示范,大黑也很精神地一抖毛,跑了出去。吉三和程先生各自睡下,宝宝拉著他的年年,上床。
上床之後,朱觉年盯著房梁想著心事,好半天回神准备睡了,却发现身边的人居然还在醒著。
宝宝一向吃好睡好无忧无虑,怎麽还在醒著?朱觉年一伸手撑起身来,借著月色看身边的人。
宝宝满脸通红,半闭著眼,呼吸急促著。朱觉年还以为他出了什麽事,慌忙叫他,却见他那小孩睁开眼,眼底氤氲,尽是......春意。
......虽然心智还是孩子,实际也著实不小了。十六七的少年有欲望,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白天还说了那麽多关於此事的话。
朱觉年尴尬了下:"宝宝,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吧......"
宝宝咬著红红的嘴唇:"年年,我难受......"
朱觉年脸红得什麽似的,教宝宝要怎麽纾解。宝宝的手笨拙地在下身动弹,一会儿皱紧眉头,半哭不哭的:"年年,疼......"
朱觉年知他是用力不对,但是这种事,口上说也不容易明白。朱觉年尴尬了会儿,实在没办法,干脆伸出手,探进被里。
宝宝裤子已经半褪,朱觉年触到嫩嫩的皮肤,先傻了下。然後感觉到皮肤上的灼热,一咬牙一狠心,握住宝宝的手──手下就是要害部位。
教宝宝怎麽动手,宝宝的手上皮肤倒是有弹性又结实,摸起来很舒服。宝宝被他这麽隔著手磨娑,一张脸红极,眼像是递出水来一般,翻身偎向朱觉年。
朱觉年被他吓了一跳,手来不及放开,宝宝自己的手移开,让朱觉年的手直接碰到火热的部位。
两个人都吃一惊,朱觉年的一惊是下意识地想放开手,宝宝却觉得这样比自己做起来舒服百倍,於是半闭著眼靠近朱觉年,被子半掀开,贴到他身上蹭了两下。
朱觉年傻了,手也僵住。宝宝有些不满,干脆自己动了起来,在朱觉年手上磨来磨去。
"宝宝......"可怜的知府大人傻眼,手不知是该伸该缩,也不知该把眼前这孩子推开还是就这样继续。
"这样舒服......"宝宝的眼光亮亮地闪著星星,"年年帮忙嘛......"
宝宝声音这时像是含著蜜,异常的媚。朱觉年一颤,有些无措。
算了,咬咬牙,反正男人嘛,父亲教儿子这个也没什麽的。
朱觉年一闭眼,手上下动了起来。宝宝那里皮肤格外细嫩,而且虽然是第一次,持久却很不错,朱觉年弄了半天都没有成功。
宝宝靠在他身上,歪著头低声问:"年年,要不要?"
朱觉年停了下:"啊?"
"年年要不要,我这样对年年啊?"宝宝问,手往下伸。
朱觉年一惊,手下力气略大了点,缩紧握住。宝宝仰起头低低一叫,射了出来。
宝宝表情异常妩媚,红红的小脸,半眯著的眼,粉红嘴唇印著印子。朱觉年一凛,往後退了退,苦笑。
......好像,真的要"自食其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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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朱觉年知道一次的"指导"会带来这样的後果,他可能也就不会亲自动手指导。
不过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所以朱觉年看著在床上身边不高兴打滚的宝宝,叹了口气,试图劝服他:"宝宝,这种事从来都是自己做的,你不是学会了吗?"
"可是......"宝宝歪著头看朱觉年,一双眼煞是勾人,"可是年年的手比较好......"
这种事本来就是别人动手比较舒服,但是对於不热衷於此道,又在这方面比较保守的朱觉年而言,互相这样实在是超出他接受范围之外。可是他偏偏最是不能抵抗宝宝的请求,宝宝瞪著水汪汪眼睛一求他,他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不过现在,还要顽抗一会儿:"宝宝,这种事情,不是随便可以和别人做的。"
宝宝於是看著他:"年年不是别人,不随便。"
"......这种事,应该和媳妇儿做。"
"我就要年年。"宝宝撒娇似的蹭过来,"年年好~好年年~"
朱觉年颤了一下,终究还是无法在这麽撒娇的孩子面前说不,想想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伸手下去,"帮助"宝宝。
宝宝享受了会儿,眉开眼笑地问朱觉年:"年年要不要?"
朱觉年继续点头,宁可一会儿自己解决,也不要宝宝"帮忙"。
宝宝有些奇怪:"年年不用吗?难道年年不能......"他挺了挺身,表明"不能"的指向。
就算朱觉年再不在意这种事,关系到男人尊严,他也急急出声纠正:"什麽叫不能,我当然能!"
"可是......"宝宝伸出禄山之爪,"可是年年和我不一样呢......"
"那个,宝宝,我跟你说过,我已经不是那麽容易冲动的年纪了。"朱觉年连忙去推他的手,无奈宝宝武功大近,极其灵活,一把抓住:"咦?年年你起来好快哦。"
朱觉年一脸尴尬。虽然不是那麽容易冲动的年纪,但冲动起来,比少年还猛啊。
宝宝坏笑:"我帮你。"
"不用了......宝宝!"朱觉年声音有些奇怪,最後居然出来这麽一句,"你......不是很熟练麽......"
"不如年年,手舒服。"宝宝理直气壮。
可怜的朱觉年只好努力,待到互助结束之後,有些恼羞成怒的他道:"春耕已经完事,明天你继续去曾家习武,顺便把那些要开蒙的孩子领回来。"
宝宝点头。
"......多注意点曾家的人。"朱觉年叹口气,低声道。
宝宝在他身上蹭两下。
"宝宝,拿这个把手擦干净!"发觉宝宝的手还在自己身上,朱觉年大窘,扔去布巾。
"年年,好摸。"宝宝泛著笑,道。
......
习武习文,平城进入了生机勃勃的季节。大小孩子跑来跑去,衬著满地新芽春花,格外热闹。
宝宝在曾家现在也是小霸王一个,他确实是习武的奇才,身手灵巧又天资聪颖,曾家老太爷都赞不绝口。原本说的提高轻功只是托辞,现在倒真的成了目的之一,曾老太爷并著二代三代弟子里杰出几人一起,研究著宝宝的身法,想结合他的灵巧,创一门适合曾家武功的轻功。
被研究对於宝宝这种性格而言是很枯燥的事情,但是有钱可以赚,他也就忍了──赚好多银子来养年年,是宝宝伟大志向之一,高居前几名。
当然其它几个,就有点......说不得了。例如什麽要和年年一直在一起,不让年年娶老婆,让年年多"帮助"自己之类......
因为这个轻功问题,宝宝现在在曾家地位很高,平时出来进去没人拦著,他又很可爱,靠山是朱觉年,正好又在教导曾家一批小孩。曾家上下老小,没有不疼他的。
宝宝很皮,平素上蹿下跳到处跑,在曾家玩得很熟。人前背後的,也就听了不少话。他实际上已经懂得很多,倒也明白。
这一日不到中午,宝宝却跑回府衙,抓住朱觉年:"年年,年年......"
朱觉年吓一跳:"宝宝,你不在习武吗,怎麽突然跑出来?"
宝宝拉住他:"年年,我听他们说......说要劫京城过来的......过来的什麽......"
宝宝不是特别清楚,只能连比带划说听来的只言片语。朱觉年却心下大惊,站起身来。
平城靠江,虽说只是支流,却是洪水泛滥,筑堤重地。平城一处,关系到下游几千里汛情,甚至大江发水情况。
大韦朝廷一向吝啬,到了近期,更是赈灾无镇匪有,东边受了灾,款项给西边镇压造反拨去,回头东边又起了反。如此往复,哪里都落不下好来。
这次朝廷能拨款给平城修堤,实属奇迹。当然极有可能的是,平城这边驻扎朝廷最後一支大军,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水淹而出事。何况过了平城,上去便是京城。
这一批漕运的物资银两甚至人才,就格外的重要。虽说大韦境内匪兵处处,水上也不太平。
而曾家,说得显然就是如何设陷阱劫船的问题。
朱觉年大惊,连忙找来吉三程先生交代事情。但他分属文官,本府兵马只有限制权没有调拨权,何况他也没有什麽证据,又并不想和曾家冲突──冲突也未必打得过。他把吉三派出去,带领府衙上的部分官兵去阻止那些武林人。
其实漕运一路,很大一部分都已是匪军地盘,曾家顶多就是个帮忙和传信的。
吉三离去後,朱觉年还是不放心,拿来地图细细地看。宝宝在他身边,见他表情严肃,也就不捣乱,而跟著他看。
"好奇怪,年年你画的这里......这麽宽。他们干嘛不在这里......"宝宝指了指一处地势狭窄险要的河形,朱觉年看过去,一双眉忽地皱紧。
"糟了......他们是故意让你听到的!"朱觉年跳起来,摘下墙上挂著的剑,"宝宝,我要去告诉他们改道,迟了就糟了!"
他出屋到马厩,上马扬鞭。跟著他跑出来的宝宝忽地一跳,姿势优美地坐到他身後。
"我,和年年,一起去!"宝宝说。
朱觉年迟疑了下,扬起鞭子打下,两人一马疾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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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出了平城,马放开了奔腾,风在二人耳边掠过,声音极大。宝宝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样,紧紧抱住朱觉年的腰,甚至靠在他身上。
很想说几句话安慰他家宝宝,但是这姿势显然是不可能的,朱觉年只是尽量坐直,替身後的宝宝多挡些风。双目盯著前方,注意路况,尽量避开太大颠簸。
好像猴子和马是不太和睦的,宝宝和大多数动物都相处甚好,但从来不骑马,也不接近府衙马厩。朱觉年想,若不是这次自己身入险地,宝宝应该也不会主动乘马。
策马而行,一个多时辰,两人就到了朱觉年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支流正好在这里略微收拢,因此这一带一向是堤坝要点,也是险要之地。朱觉年小心勒马而行,全然未惊起任何人或......动物。
河边向来栖息不少鸟类,至少也该有些蛤蟆什麽的。他这一路偷偷摸摸虽然能瞒住人耳,却不可能瞒著这些听觉嗅觉极为发达的动物。没有动静,证明它们已经被惊扰过一回,这附近已不再有鸟虫,当然也不会被惊。
朱觉年瞳仁缩紧,又偷偷摸摸钻出芦草丛,上了大道,沿著河一路疾驰。
打斗还没有发生,按照漕运船行程,此刻船应该还在几十里之外。速度快一些的话,完全来得及在上一个分流处拦下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