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男儿身————笨茶梅[上]

"当然吃了啦。"
"那就好......"舒雷放下筷子，说："我这个弄好了。"
"啊，我也差不多了，你先去吃早餐吧，我还要收拾一下。"霍希文把舒雷往饭厅推去，之后自己就回厨房里用了五分钟收拾东西。
"希文，你做的东西还真好吃。"舒雷擦着嘴道。
"你吃完啦？真快......"霍希文惊讶地看着舒雷面前那光洁的餐具。
"因为好吃嘛。"舒雷挟起了一颗饺子，递到霍希文的嘴边，说："你吃吃看。"
"唔唔......"霍希文把饺子含到嘴里，一咬，饺子里鲜美的肉汁立时溢出。
"好吃吗？"
霍希文咕噜一声把饺子吞下，说："好吃。"
"没错吧？"舒雷又挟了一颗饺子，送到霍希文的嘴边。
"怎么我好像变成了小婴儿似的？"霍希文咬着饺子说。
"哪有？"舒雷又挟起了一颗饺子。
霍希文吞下饺子，正想咬上舒雷再次送上的饺子时，惊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舒雷被霍希文吓了一跳。
"我......我没脸去上学啦～～呜～～"霍希文趴在桌子上哭道。
"希文，发生了甚么事啦？"舒雷紧张地拍着霍希文的肩问。
"我......我......我昨天在学校里......让方书亚喂我啦......就好像你刚才那样......哇呀呀，丢脸死了！"霍希文哭叫道。
"没事的，希文，这个......这个很平常啦。"舒雷哈哈说道。方书亚就是在夏威夷看到的那个感觉很清新干净的小子吧？想不到他也会玩这个哦......
"真的？"霍希文抬头，红着脸问："真的很平常？一点都不丢脸？"
"......当然啦。"舒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身后偷偷交叉着说。如果我说丢脸，那么希文除了不敢上学以外，一定会羞得不敢见我吧？
"唉......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很丢脸......"霍希文以泪眼瞅着舒雷说。
"不会的，希文，那不过是普通的喂食而已，难道小兔子会因为人类的喂食而脸红、而感到丢脸吗？答案是不会的，所以你根本用不着不好意思。"舒雷以轻柔的语调说。
"这......是这样吗？"感觉上舒雷好像在哄骗我似的......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舒雷露出迷人一笑，说："再说，如果你再不快点吃完早餐，会迟到哦。"
霍希文往墙壁上的钟一瞄，发现离出门的时间只剩下八分钟，他连忙清理桌上的食物，而舒雷则好心地帮他清洁碗碟。
最后，二人当然有惊无险地准时出门，霍希文回到班房，还剩下五分钟的闲暇。

十八　坦白就是这么简单
"早安。"方书亚道。
"早安。"霍希文自书包里掏出便当，说："这个是你的。（英）"
"多谢你，我很高兴。（法）"
"咦？你......（英）"
"如何？我说得不对吗？"方书亚尴尬地道："这个......我还刚刚开始学，如果我说了甚么奇怪的话，你别见怪。"
霍希文脸色一红，说："没有呀，你说得很准确，不是甚么奇怪的话。（英）"
"不过，希文你国语方面进步得怎么样？"
"这个......还可以啦......（英）"天呀，他怎么会问到这个上面。
"这样呀......如果你的国语不进步，只怕日后学生会的工作会......"
"哦......原来是这样呀。"霍希文点点头，说："不过我加入学生会这件事，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吗？（英）"
方书亚笑道："随口说说？这个都可以到学生会长面前随口说，那么不就谁都可以到警察先生面前说自己是杀人犯？而且加入学生会对你我都是最好的，起码我们都有能力去为同学服务，而且我们本身也不适合参加社团，不是吗？"
"这个......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英）"的确，若要我加入甚么学会呀社团呀，那实在是太麻烦了，我由以前开始都是奉行"放学回家"这个法则的，虽然要料理家中的家务也是原因之一，但这么多年来我都习惯了，若要我参加社团，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不过，还得要先解决你的语言问题。"方书亚自胸口上的衣袋里拿出记事簿，在上面以铅笔删划着。
"首先，距离新任学生会的大选还有一个月零三日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们每一天都得花上十五分钟做语言训练，合共半小时。"方书亚抬头问："希文，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一切就由你决定好了。（英）"霍希文呆呆的道，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着方书亚进行策划，一直以来，他根本都找不到机会接近他，更别说跟他在活动上合作了，不知怎的，霍希文竟对未来的学生会工作充满着期待。
"那么......由明天开始，我们每一个星期放学后都要留在课室里开会，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未公布的新任学生会成员。"
"好的，但是......你就这么确定下任学生会会长真的是你？（英）"若果说是自信，这份自信也未免大得有点儿过份。
"这个嘛......因为我所组的候选内阁之中都是人才呀。"方书亚看着霍希文道："我相信他们以及......你。"
霍希文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怎么了？我说的话很奇怪吗？"
霍希文回过神来，说："没有，只是感到有点儿惊讶。（英）"
"难道你在法国那边的学校，都没有人说过信任你吗？"方书亚好奇的问。
"呃......这个嘛......我还未见过有人像你这样，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英）"毕竟就连我跟珊珊和小妍她们，都从来没有当面说过这样的话，反正我们之间的信任，就算不说出来，大家也会明白的。
"是喔......我承认自己是有点奇怪啦，我喜欢把心里的话直接说出来，我不喜欢猜测对方的心意，所以，如果希文你有甚么喜欢或者有甚么讨厌的事，请老实说出来，不要跟我客气。"方书亚以爽朗的笑容，为这天上课前五分钟的闲聊作结。
"唉......"面对着眼前的电脑，以及电脑旁被夹在架子上的文件，霍希文一面以令人惊叹的速度飞快地按着键盘上的键子，一面以令人十分困扰的雅优姿态吐出第五十声叹息。
"希文，你是不是累了？"赵芳为霍希文送上一杯热可可，问。
"嗯？芳姐，我没事。"霍希文对赵芳一笑，然后又专心地继续工作。
赵芳只得在其他研究人员的注视之下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此时，舒雷刚好从门外走过，其中一名研究人员连忙追上去拉住他。
"唉......"此时，霍希文那令人心头紧揪的夺命叹息声又来了，终于，在一众研究人员的哀怨眼神之中，舒雷大人隆重登场。
"希文，工作得怎么样？"舒雷按着霍希文那紧绷着的肩膀问。
"还好，这份文件快输入完了。"霍希文看了舒雷一眼，复又把目光转回电脑屏幕上。
"今天的便当怎么样？"
霍希文手上一顿，然后又灵活地动了起来，说："很好。"
"方书亚怎么说？"舒雷拿起赵芳为霍希文泡的热可可，喝了一口，问。
"他说很好吃，请我明天开始继续做。"霍希文回答。
然后，舒雷没有再出声，只是站在霍希文身后，一口又一口的喝着热可可。
大约过了五分钟，霍希文开口道："他说信任我，而且我加入了他的学生会......虽然还只是候选的，但他很有信心。"
"哦？这很好呀，有信心是一件好事。"
"他很直接，希望我也可以跟他直接一点。"霍希文停下手上的运动，说："他还说要跟我一起改进语言技巧，我的是国语，他的是法语，我觉得他好像是为了我才去学习法语，我这样想会不会太自大了？"
"怎么会？这就是你本身的魅力所促成的，希文，别忘了你应有的自信。"舒雷为霍希文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说："这些我帮你送还吧。"
"麻烦你了。"霍希文拿过没有了热可可的杯子，到休息室去清洗。
"舒雷。"赵芳闪到舒雷身边，代表一众研究人员发问："为甚么你可以这么轻易的摆平希文？"
"甚么摆平？"舒雷不解的问。
"就是希文愿意老实跟你说出他的烦恼呀，我问了他很多次，他都说没甚么。"
"哦？妳说那个呀？希文有个习惯，就是他做事很专心，所以我刚才一直在等他把工作完成，当他工作完成之后，妳想他说甚么，他一定会乖乖的说出来。"
"这就是技巧？"赵芳疑惑。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而且比起热可可，希文更喜欢冻饮。"舒雷说毕，就捧着一堆文件离开了。

十九　上课别聊天
按着方书亚的要求，霍希文"勉强"地达到方书亚所定的标准，以流利、文法正确、声韵正确和内容充实的国语，跟方书亚说了十五分钟的话，接着，就轮到方书亚以法语向霍希文介绍他将来的学生会架构。
"首先，我的学生会内阁有正副会长各设一位，会长是我，而副会长是你。（法）"
霍希文点了点头，同时把方书亚的话抄下。
"正副会长之下，设有秘书处，专门负责会议记录、联系和设定时间表；财政部，负责校内活动的财务支出以及每季的财政报告；文书处，负责管制校内活动宣传和新闻消息；康文组，负责统筹校内的活动和社团；公关部，负责学校及学生会的对外沟通；风纪处，负责校内秩序风纪；杂务部，负责管理校内物品的借还以及收取同学的求助报告。（法）"
霍希文点道："说得不错。（英）"c
"那么你觉得这种架构怎么样？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法）"
"我觉得杂务部的工作可以分配给康文组和公关部，校内物品的借还大多数都是由于要办活动所致，当然有小部份是由于私人原因，但我觉得还是让康文组管理会比较方便。而同学的求助报告，由于文书处是负责由内发放消息，我觉得公关部则可以负责由内外两方收集消息，收集的范围除了校内以外，还可以是校外的，这样也方便他们与外界进行沟通时作为意见搜集。（英）"
"这建议的确不错，其实我也犹疑了很久，不知道是否应该把杂务部分拆，但一直没有人提出能够说服我的见解，若果断然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我怕会有不好的后果。（法）"
"其实我的意见也不一定正确，说不定把杂务部分拆之后，会加重康文组和公关部的工作，导致工作效率降低，我相信这不会是你乐于见到的结果。（英）"
"但是我相信你，我觉得你的办法可以精简架构，到时候人手分配方面，只要增加多点人手，就不会有问题了，这样同时亦可以舒缓各部的压力，我想工作效率方面应该不会有负面的影响。（法）"
"你还是跟其他学生会成员商量过再决定吧，毕竟学生会不是个人的会，而是全校学生的会。（英）"
"说得也是，最重要的还是得先让康文组的组长和公关部的部长同意，还好我还未找人当杂务部的部长。"方书亚笑道："不然到时候麻烦可大了。（法）"
"感觉上好像早有预谋似的？（英）"
"不过是希望减少麻烦和纷争而已。（法）"
"说起来......"霍希文看着手表道："十五分钟的时间刚刚好，你的法语说得很不错，真不像才学了几天的人。（英）"
"你的国语也很好呀，实在出乎意料之外，你前几天明明还说得断断续续的。"方书亚笑道："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有个秘密军师的，这几天还是他耐着性子跟我恶补呢，不然我真的说不出刚才那番话来。"
"恶补甚么？"
此时，一道女声在二人身后响起，二人回头，唤了一声："王老师。（英）"
英语老师王贵媚没好气的瞄了二人一眼，说："我知道你们的成绩好，不稀罕上我的课，但你们都不应该妨碍其他同学上课。（英）"
"抱歉，王老师，是我不对。"方书亚站起身来，低头道："是我逗希文说话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英）"
"王老师，实在很对不起。"霍希文看着王贵媚，满脸歉意的道："其实都是因为我，他是想帮我改进国语技巧，才会逗我说话的。（英）"
"不，其实我是希望希文帮我改进我的法语，才会提出让我逗他说话，老师，请妳不要怪责他。（英）"方书亚对王贵媚投以十分抱歉的眼神，说。
王贵媚在两位小师哥的热情注视之下，为免踏进师生不伦的境界，只得别开了红通通的脸，摆摆手娇声道："算啦，反正都要下课了，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哦。（英）"
当王贵媚话音一落，下课的铃声亦随之响起。
方书亚道："多谢妳，王老师，但我们现在要去上体育课了，抱歉。（英）"
霍希文对王贵媚点了点头，就拿起体育服和球鞋跟方书亚往二年级男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二十　如恶梦般的传统
由于体育课是分开男女教授以及四班合上的（两班高二和两班高三），所以霍希文不得不在班上和邻班的男生面前表演了优雅的美观的简洁的令人惊叹的......最重要是"快捷的"更衣过程。
当所有男生都只脱下裤子或衬衣的时候，霍希文已经悠闲地绑鞋带了。
"希文，你换衣服的速度真快。"方书亚脱下衬衣，说。
"这个是习惯......（英）"霍希文低头绑着鞋带道。
"甚么习惯？"
当方书亚脱下裤子时，霍希文连忙打开置物柜，埋头在置物柜里边找东西，边说："这个......早上起来和洗完澡后......（英）"
"为甚么要这么快？"方书亚穿上裤子，问。
霍希文看到方书亚穿戴整齐之后，才施然的摺叠着制服，答："早上起床晚了，会迟到，洗完澡后......不穿快一点会着凉的。（英）"
"原来如此......"方书亚把衣服摺得整整齐齐，然后放进置物柜里，并牢牢地上了三道镇才罢休。
"为甚么要上三道锁？（英）"霍希文看看其他人，他们都只用一道锁，有的甚至不用呢。
"因为东西会不见呀，这几个给你的，记住要把密码设定成不一样的，还有不可以把密码告诉别人，每次都要改密码，知道吗？"方书亚笑道："希文你很受欢迎，而且这样没有防备，东西会被人拿光哦。（法）"
"这是你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法）"霍希文虽然有点怀疑方书亚的话，但他还是乖乖照做。
"国中时还好，不见的通常都是笔和像皮擦之类的小东西，但到了高中，就连内裤都会有人偷。（法）"方书亚感慨地说。
"还真可怕......（法）"霍希文向方书亚投以同情的目光。原来他吃了这么多苦呀？看来周芸和陈萱会对向他告白的人如此反应过度，也不是事出无因的，我才不相信喜欢一个人，会以对方的女朋友，即是素质超优的大情敌去吓跑小情敌，看来她们跟方书亚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