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把疏狂图一醉————路过而已

作者:路过而已  录入:01-16

青年急忙起身:"甚好,甚好。"
"一年不见,连品位都变了。穿这么风骚,害得爷我两个时辰找你不着,还以为你要爽约。"慕容静抱怨道。
"这江南一带,文人骚客甚多,都爱穿白衣,我是怕你找我不到,才特意换了这一身,显眼。你要看不惯,回头我换回来便是。"林落雪望着曲裾上纷繁的水绣。
"不必不必,林兄穿什么都好看。"慕容静又说,"不是躲我便好。"
"怎么可能,我的信你应该收到了。"
"是啊,收到了。如此利用我--你可真够狠的,不过我喜欢。"慕容静掏出怀中的那封信,又欣赏了一遍。这哪是什么绝交信,让人吐血三升倒是真的。至于林落雪要抛弃他这回事,更是子虚乌有,戏,是做给慕容草看的--只不过在他不知情时狠狠整了他一回。
林落雪笑着拉过他的手:"那也亏你配合得好啊。我们换个地方叙话。"
"敢情你已经在这带混熟了?好吧,附近有何名楼?"
"你和我来便是。"
不过转了几个弯,就到了最热闹的花街。一座气派的高楼玉立其间,红灯高挂,丝竹声声。
慕容静抬头望去:
思静楼。
"这名字不错。"他走在林落雪前面,大步流星地进了楼。
慕容静打量着精致的房间:"这花楼,是你们断肠谷的地头?"
"不是。我看这里风水不错,随意盘下来的。"
美貌的小倌将茶奉上,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慕容静嘿然笑道:"这个有风味。"
"那就叫他回来...... "r
"不不不,"指尖暧昧地划过林落雪的嘴唇,"这个更有风味。"
林落雪一把将他拉过,咬上了他耳垂:"想我了没?"
回答他的是激烈的亲吻,林落雪反抗不及,慕容静顺势将他按到了床上,扫过那一排整齐的牙齿,再深入缠上对方软软的舌头......让人窒息......林落雪轻吟出声,抱紧了上身的人。
正值情动之时,慕容静突然弹出了手中的剑,林落雪本能地闪开。
"我还是气不过,想揍你一顿,怎么办?"慕容静手中的剑闪着寒光。
"那就拆几招吧。"
情场变战场,房内顿时风起云涌。
一掌飞快袭来,借力打力。
沉稳的内力挟剑而出,贯破长空。
掀了屋顶,二人由楼内转战楼外。飞云掣电,游龙摄魂,扬沙走石。
手上招式不乱,林落雪诚心称赞:"好剑法,果不出我所料,慕容草传你绝学了。快谢我一声!"原来,林落雪那日并非是要和慕容静一刀两断,他不过是做给慕容草看,后来的那封信也并非绝交信,那是一封能让慕容静今日赴约的信--顺便教他如何骗慕容草的武功。
"呸,你那是什么馊主意,居然不和我商量,害小爷我装了一年怨妇。"憋屈了慕容静半条命,不过,确实有效。
"要不是我想出这条妙计,慕容草会这么快传你如此秘技?"
"武功是传了,少庄主这个破位子也丢给我了,合计是我亏。"
"恭喜恭喜。"要的就是他把少庄主的位子给你,我也好给安昀个交待。
"你还敢幸灾乐祸!"慕容静一剑刺了出去。
倾城一剑花如雪,忍放清光舞四方。
江海凝波惊绝代,天地收怒滞洪荒。
翻覆暗云溢跌宕,孑然冷笑碎流黄。
桐君弄曲依依未,梦入广陵犹嵇康。
静若幽兰轻敛雾,忽疑落日叱三江。
火树银花绚满堂,参横斗转变星霜。
五岭障烟欲极目,大鹏双翅尚开张。
蛟龙腾挪凌霄纵,电掣风驰御凤凰。
万木吹衣萧芜恨,一帘扑索漫凄凉。
平生最负清歌里,今夕争教共刘郎?
江湖秋水几时澈,骤雨疾声揽酒香。
千金一品没白草,三尺凌云洗彷徨。
我既少年何所惧?人间自是少轻狂!

耀眼的光芒在屋顶上交错,惹得路人连连仰头,人是少年,剑是疏狂,春风不醉我自醉。


番外:中秋一夜抵万金

碎玉乱琼,风流天下。在下名为林落雪。
没错,在下就是少年倜傥,青年更加倜傥的林大少,江湖人称林血杀,亦唤作血杀公子......(作者:Cut!小雪,那个貌似不是褒义词)
我出身武林世家,喝着毒药长大,虽然某人很鄙视我这种本质。在没有出林烟那事之前,我一直人气低迷啊人气低迷,作者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了我一个看似悲惨的过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从此以后我过着外表风光实则内心寂寞的空虚生活,直至遇见慕容静。
大家可以作证,是慕容静勾引挑逗在先,后来发生的事完全不怪我。我本就算是个断袖,经过他一撩拨,想不出现鸳鸳相抱何时了的纠缠都难。他这个人吧,心机是有点,可是不够狠不够绝,不像在下这般蛇X心肠,所以他一直骗不到他爹的武功。心急吃得了热豆腐吗?吃不了。我帮他出了个主意,用了一年时间,搞定了。
慕容草绝对是不好相与的人。开庄会时他就把我耍得团团转,当时我还不服,揣摩着要让他尝尝被自己儿子骗一年的滋味。一年以后,他拍拍慕容静的肩:"儿子,既然我已经把看家本领传给你,少庄主的位子你肯定躲不掉,你好自为之吧,白白。"说罢,慕容草便溜了,把铸剑山庄的烂摊子全丢给了慕容静。
你问我为什么要帮慕容静?自家媳妇儿嘛,我不帮他帮谁?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答应了安昀要把慕容静弄上少庄主的位子。
我林落雪向来算无遗策,只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比较郁闷。
我老婆同别人跑了。
安静,我说的老婆是冷蝶。至于他,已经和美人们跑了数千次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该向他索要多少聘礼?
"你在想什么?"他蹭蹭我的脸。
"做完了就拔出来!"妈的,我也是,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让他有机可趁。
清理完毕,我倒头就睡。今天我没兴致反攻,为何?明日便是中秋,小蝶与慕容舒的婚期。

八月十五,良辰吉时将近。
我正郁闷着考虑,要不要作出一副老婆和别人跑了的痛心疾首状,林映雪就急急忙忙地跑来了。"老大,不好了!"
咳,这个林映雪呢,就是我当初派出去帮忙的柯映雪......
"怎么了,是不是爹和铸剑山庄的人来抢亲?!"我看她面色不善,就猜没好事发生。
"冷蝶小姐不见了!"
"......"我二话不说,脚不沾地地转进了快活楼。当年我游苏杭,尝遍人间佳馔,唯独经过此处时,我停了停。思静楼,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于是我把这楼盘了下来。谁知某人厚颜无耻,硬说这楼是我刻意为他建的,我俩吵了起来,最后他一拍桌子:"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便改了吧!"大笔一挥,三个字:冷蝶楼。我当场把那张纸毁尸灭迹,要是让小蝶知道她的名字变成了勾栏的牌坊,还不把我们卸成一块一块?深思良久,他换了三个字,就成了今天的快活楼,他没什么文化,我也只能随他去。
事后他反应过来,揪了我的衣领:感情爷我的名字一直都是妓院的牌坊?!
这会儿,他正在快活楼里听曲,满面春风。
"慕容静,你给我把小蝶交出来--"
这时,帘青急急忙忙地跑来,拉着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便甩都不甩我,一个人跑了。
等我追出去,鬼影儿都没了。
我这才想起了事情的严重性,新娘子没了,我拿什么交差?好死不死的,偏偏向那几个人下了请柬,这回该怎么办?我扶了扶晕眩的额头,朝映雪露出了非常狗腿的笑容:"要不,你去盖个喜帕,把堂拜了吧。"
伊手一伸:"一瓶忘魂散。"
吐血成交。
喜娘跑进房拉了盖着喜帕的映雪走得飞快,唯恐误了吉时。我跟着她们来到喜堂,看见那新郎官,顿时气得想砍人--"你穿着礼服做什么?!"
帘青推了推"新郎官":"穿帮了。"
他狼狈地撕下易容面具,傻笑:"舒儿说他不舒服,我代他迎娶......"
我冷笑。糊弄我?他的身材,慕容舒的身材,我会分不出来?
贵宾席上的一干人众脸全黑了。
我与他对视,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对劲。莫非......?他眼疾手快,抢在我出手之前掀掌,狠劲的掌风刮落了映雪的喜帕。
新郎官新娘子全跑了。
第一次见拒婚拒得这么彻底的,还是说,他们在给我玩私奔?!
这下子,贵宾席上的大侠们脸更黑了。安昀劈了桌子:"林落雪,你涮我们?!"
喜堂顿时成了修罗场,安昀易轻尘他们泄愤之后,甩一甩衣袖,潇洒地走了。
可怜良辰美景......
空荡荡的破喜堂,只剩下我和他。
他心疼地叹气:"可惜了~"
"不可惜。"我朝他勾勾手,"难得这花好月圆,良辰佳景,我们不如把堂拜了。"
他眨眨眼睛,纯善地笑了:"新郎官的衣服只有一件。"
"不打紧,意思到了即可。"我拾起新娘子的上衣。艳红艳红的,不是我的喜好。我将衣服套了下,有些紧,勉强也能凑合。
他很不怀好意地看着。
我是绝对吃不得亏的人,指了指他胸前:"红花拿来给我。"
"阴险!"他骂了句。
"彼此彼此。"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我今天也算要经历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我扶了扶胸前的花,垂下头,一弯腰,跪了下去。
夫妻对拜。
礼成。
我仔仔细细地端详他。他习惯性地挑高眉,嘴角含着无限笑意。他盯着我,眼底深不可测。大红蜡烛的光一闪一闪的,真是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意乱情迷。
又互相看了一会儿,不禁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变化。
"我俩果然不适合矫情。"
我们齐齐出动,都往离这里最近的卧房里跑。
欲火来的凶猛,三下两下发泄完,我才醒悟到交杯酒还没喝,就洞房了。他推开我说,刚才的洞房不算,等喝过酒后,再来次真刀真枪的。
"还是先吃些月饼喝点桂花酒应个景吧。"我叫来一位健在的丫环,让她一会儿弄些月饼和桂花酒来。
这原是小蝶和慕容舒的洞房,布置得光鲜亮丽。桌上的酒自然是少不了的。
酒,是上好的酒,六十年的女儿红,安昀压箱底准备娶媳妇时用的货,被我给黑来了。他舔了舔嘴唇,很是满意:"美酒佳人,畅快啊。"
而我呢,直接往佳人身上啃了过去。至于美酒,说真的我不在意。
他任我啃着,突然说了一句煞风景而又不利于团结的话:"堂没拜成,慕容舒的聘礼我可就不补给你了。"
"那就把你补给我!"该死的慕容舒,你们私奔倒是风流快活了,吃亏的可是老子!
他顺势把我往怀里一带:"娘子~"
很好很好,你要找死我没话说。轻易地将他按倒在床,我笑道:"聘礼没了,那我的损失,说什么也要从你身上赚回来。"
他破口大骂:"姓林的,交杯酒你他妈的都下毒药!"
我开始扒拉他原本便皱巴巴的中衣。
"你休想!"他宁死不屈状。
等我把药性给他一解释,他乖乖听话。这就是我用药的高明之处。把人搞上你的床,用春药是下下策。我用的药是毒药,新研制的,名字么,就叫"落第"好了。服下此药十二时辰内不用解药,将会一辈子不举,这比杀了他还惨。
他不怎么抱希望地说:"你舍得我一辈子不举吗?"
我温柔地拍拍他的脸:"不碍事,以后要办事,由我来,你举不举没有关系。"
"你这衣冠禽兽!!!"
这时,月饼和酒上来了。
映雪这丫头是个人才,东西上桌,波澜不惊,合上门便退了出去。
某人还喋喋地骂个不休,这未免也太没情调了。
我挑了灯,阴阴道:"桂花酒,不失为好的情趣用品。"

中秋确实是个好节日,花好,月圆,人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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