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变态?"吉谦嗟叹。
"变什么态呀,我们家一直是这样的,我爹的习惯就是这样,我们都得听着......"
"吴老爷很专制啊!那我们回去晚了他会不会打你?"
"他不会打我,但是会打你。"
"不是吧?"
"是这样啊,原来都是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事,他一般是教训下人的。"吴少爷很认真地说。
吉谦道:"那得想想办法。打我一顿倒没什么,要是以后都不能和少东家在一块了岂不是很可惜?"
"嗯?"吴坤很高兴地扭过头来,"你喜欢和我在一块啊?"
"是啊。我不像某些人,明明喜欢得要命,还不敢说出来。"吉谦伸过头去,两人的脸贴的很近。
"可是我没有喜欢的要命啊。"
吉谦不再理他:"坐稳了。"腿用力一夹,枣红马一声长嘶,飞奔起来。
"吉谦!你怎么弄得?"
"吉谦!它怎么可以跑这么快?"
"吉谦!救命啊!"
8、吃干净
吴坤皱着眉头走出县衙,径直朝大树下的吉谦走去。
吉谦靠着树干睡得正香,这近一个月以来,除了下雨,他一直是这么过的。吴坤也已经习惯,知道他夜里要起来喂牲畜,睡得特别少,就指着白天自己上班这会儿补觉了,所以平时有那些要伺候的事,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他。
从前吴坤完事出来的时候,吉谦一般都醒了或者直接就去里面等他了,但是今天吴坤都走到他跟前了,吉谦还在毫无知觉地睡着。他的睡相很斯文低调,吴坤从没见过一个人睡觉也可以睡得那么好看那么有气质,就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来。
一只蝉啪的掉到吴坤面前,然后扑棱棱在地上转圈。吴坤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叫出来。吉谦被惊醒了,眨着眼睛看看日头的位置,疑道:"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回家吧。"
"怎么今天这么早?"
吴坤不语,望天做努力思索状。
吉谦看了他半天:"你傻了?"
"别说话,我在想你那天跟我说的那个......想起来了!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个那个......"
"哪个哪个啊?"吉谦看他的样子好笑,"那我问你,这个典故出自什么地方?"
"知道,出自《淮南子》人间训。"吴坤马上回答。
吉谦倒是吃惊:"怎么这个记得这么清?"
吴坤得意:"因为,你给我讲的时候,我就想起人家告诉我,曲河对面的淮南有一个塞家,她家的女儿一个个都长得特别漂亮,然后我就想淮南塞翁家的姑娘,人间少有,就记住了。"
敢情是这么记住的。吉谦满脸黑线:"还是您牛啊少东家!"他站起身来:"那么,你还记得和这个差不多意思的那句话吗?"
吴坤道:"记得记得,你说过的,这个故事就是为了阐述那句话的。黄老学说嘛。是......"他拼命思考,半天不果。
吉谦只好告诉他:"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对对对。"吴坤恍然大悟。
"所以,大少爷,你引经据典的目的是想说什么?"
吴坤又把眉头皱起来:"我想说......我为什么出来这么早。"
"终于到正题了,是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想说的是......今天县太爷有事,所以我可以早一些走。"
"那怎么福兮祸之所伏了?"
"他的事就是去我们家里。"
吉谦忍不住莞尔,拍吴坤肩膀:"行啊少东家,有进步。"
吴坤苦着脸说:"进什么步啊,他干嘛要去我家里啊,我爹说我们给他那匹乌骓他也没收,还把杨管家说了一顿,现在我看见他都绕着走的。"
吉谦笑:"那你可以不让他去啊,你怎么说的?"
吴坤:"我哪里敢啊,他可是县太爷啊。我只能说学生多么多么荣幸之类的,哎,你说他去咱们家干什么啊?"
吉谦笑到不行:"有什么不敢的?你也是堂堂的吴监生哎,五百两银子呢,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吴坤脸红:"别说了,就知道不该告诉你!你快帮我想想,是不是我惹出什么事来了?"
"你惹事了吗?"
"没有啊,我那么老实。而且最近跟着你学了不少东西,黄主簿还夸我来着。"
"那不就结了,跟着我混不错吧?"
"可为什么......?"
"那有什么关系,可能因为你爹是本县的知名人士吧,他初来乍到当然要拜访拜访。"
"可我不想见他,我挺怕他的。"
"怕他干什么,他比你也大不了很多吧。"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怎么那么严厉可怕呢,而且我老觉得他看不上我。哎,你怎么知道他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见过他?"
"我什么时候见过,听底下人说的呗,都说他整天拉个马脸对不对?--你刚才说什么,他看不上你?还有人看不上我们少东家?干嘛要被他看上?"
但是吴坤顾不上回答,他笑得弯下腰去:"哈哈,马脸,太形象了,怎么那么形象呢?"
吉谦奇怪地看他,终于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了:"有那么好笑吗?你是不是觉得还是我比较可亲一点啊?"
"是啊......马脸......哈哈。"吴坤笑得喘不过气来。
"别笑了,少东家,我给你出个题吧。"
"什么?"
"你看那片草地,如果27头牛6天可以把那些草吃尽,23头牛9天可以把那些草吃尽。那么21头牛,几天能把草吃尽?"
"可是那里明明是马。"
"好吧,就算是马,27匹马6天可以把那些草吃尽,23匹马9天可以把那些草吃尽。那么21匹马,几天能把草吃尽?"
"你怎么知道23匹马六天就可以吃完,那么多马吃了那么多天也没有吃完啊,草自己还会再长出来的。"
"如果,如果好不好?"
"既然是如果我为什么要知道啊?为什么要算这个啊?有什么用吗?"
吉谦道:"怎么没用?用处可不小呢,就连当今皇上也喜欢这些呢。少东家听说过汤若望,南怀仁吗?"
皇上?那得是多远的一个人啊!汤若望,南瓜仁,名字更是怪异,是什么东西?吴坤迷惘地摇摇头。
吉谦拿起一根树枝:"来,少东家,我先教你一个新奇式子,这个题很容易就算出来了。"
吴坤勉强蹲下:"这个有什么意思啊?"
吉谦划拉:"少东家,你的思路是对的,草每天都是会长出一部分来的,所以......"
吴坤十分不感兴趣地东张西望:"就是说嘛,我是觉得它们永远也吃不干净啊!这个完全没有算的必要啊。"
"少东家!"吉谦无奈地大喊一声,吴坤惊慌失措,赶紧把脸转过来。
吉谦盯着他近在咫尺白皙的脸,突然把手里的树枝一扔:"吃不干净吃不干净,你信不信我把你吃干净?"
"吃......我?"吴坤不明白,一时结巴了,可看看吉谦嘴边带笑,又没有生气的意思,便有些理亏地说:"是没用嘛。......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9、风中叶(含H)
吉谦看看还老高的太阳,用一种很诱惑的口气道:"少东家,你是不是不想见县太爷啊?"
"当然啦--我可以吗?"
"当然啦。"吉谦学着他的口气,"你把吗去了,就是我可以。县太爷要去让他去好了,反正他也不和你一起去,反正有吴老爷接待,现在天气那么好,我们出去逛逛再回家怎么样?"
"逛......逛什么啊?"e
吉谦故意摇头晃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少东家,孔夫子都有此志向,美景当前,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吴坤看看四周:"可是现在盛夏都快过了,哪有什么美景啊。"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只要心中有景,处处皆景。少东家,你身边不就是一景吗?去逛逛吧,我到了你们这里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看呢,现在那么早,少东家何不引我一游?"
吴坤想了想:"也是,回家还得看见县太爷,多拘束啊,走,我带你去一个我小时候玩过的地方。"
"好嘞。少东家,请上马。"吉谦躬身。
"你突然那么有礼貌我实在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吉谦上马,习惯性地从后面搂住他,"走喽。"
"去哪?不是这边......"
"那边多吵啊,还是跟我走吧。"
"可你不是不熟吗?"
"走走就熟了,有你在这儿,丢不了。"吉谦边说边催马。
吴坤骑惯了的乌骓马早就回来了,这马品种就是优良,驮了两个人,仍走的又快又稳,不多会就到了一条小河边。
涓涓细流清澈见底,河边绿草如茵,树影婆娑,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当真是片僻静幽美之处了。吉谦勒马徐行:"少东家,怎么样?"
吴坤在他臂弯里四处张望:"不错不错,真的不错,真凉快啊,我原来怎么没发现这里呢?"
"我也是刚发现的。"
"你还挺会找的。"
偌大一片地只有两人,吉谦突然把下巴搁上吴坤的肩膀,脸贴得很近,气息清晰可辨:"少东家,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啊?"吴坤惊讶地转脸,差点和他对上嘴,"什么?"
吉谦把嘴在他嘴上迅速贴了一下又分开:"懂了吗?"
"你......"吴坤嘴巴半天合不拢,虽然这些日子整天和吉谦共骑一马避免不了身体接触,他也经常对自己摸一下拍一下的,莫名其妙的风言风语也没少说,可同为男人,他又大咧咧的,也便没往心里去。然而今天这个动作未免也太过分了些,他这是又把自己当女人了吗,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嘲弄!
吴坤板起脸:"你又......"
吉谦却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说道:"我爹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我娘是扬州人,姻缘巧合,他们成了亲,感情一直非常好。打我懂事起,就记得我爹成天吟诗作赋的夸我娘。‘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轻罗小扇白兰花,回眸一笑胜星华。'......"
吴坤见他说的入神,又想起他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便把刚才的事给丢下了,顺着他道:"你爹的词儿还真多......"
吉谦一笑:"是啊。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我爹总说江南的女子如何如何的好,眼睛水水的,嘴唇润润的--哎,你别误会,他没说出来,是我看他的诗想的--后来我去了趟江南,却是大失所望。杨柳岸水乡的女子原也不错,可是跟我想的相去甚远,压根就没有那种感觉。纳闷之余,我在桥上看到一对卖果子的老夫妇,鸡皮鹤发步履维艰却仍是相亲相爱卿卿我我,然后我就突然明白,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其实那些美丽的诗句,都来自诗人的心,都只为心中那一人而作。"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望着吴坤。吴坤听得津津有味,到最后却有些迷惑,看他不说,便道:"什么意思?"
吉谦看着他笑道:"少东家你怎么跟我混了那么久还是反应迟钝啊,非得我说出来?--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见过的美人千千万,在我心里哪个也没有少东家你这么好看。"
吴坤呆了呆:"你......"他想说你又戏弄我把我当女人,话未出口,已被吉谦堵了回去。吉谦的嘴唇紧紧贴住他的嘴,舌头还伸进去攻城掠地。吴坤想要挣扎却被牢牢地抓住,动弹不了分毫,头向后越仰越低。
吴坤被他亲的眼前发黑,呼吸困难,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慢慢抵在身后,接着,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从马上掉下来了。
吴坤被吉谦抱着,摔得只有一点点疼。但马上,他把这一点点疼也忘了,只是跪在地上,拼了命地往前爬,因为吉谦抓着他,手伸进他的衣服抚摸他,而且还在解他穿得本来就不多的衣服。
"吉谦你疯了?"吴坤叫道,但就这么一松劲的功夫,反而被他拉了回来,按在草地上。吉谦按得结实,吴坤挣到无力,气喘吁吁地被他固定在两臂间,如一条被翻过肚皮来的鱼。
吉谦的脸向他靠过来,喘息比平时重了,但却不急着做什么,只是面带笑容看着他:"吴少爷,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吴坤气道:"你喜欢个鬼啊,我不是女人不是女人你看清楚。"
吉谦笑了:"以前骗你的,我从没把你当女人过,我喜欢的就是很男人的吴少爷你啊。"
吴坤是真的怕了:"你......你你别开玩笑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吧。"吉谦突然拽下他的底裤,猝不及防地把他翻过来,一根手指伸到他的穴口处摩挲,"生气会让你更好的记住我......很紧......要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吉谦的一根手指全部伸进吴坤的后方,吴坤已经没劲挣脱了,他身体绷直,又是难受又是羞愧,还非常紧张吉谦到底要做什么。
"别......别把手指伸进来......"
吉谦笑道:"那你想我把什么伸进来?"说话间,又往里塞了一根手指。后穴涨得吴坤前面都快有了反应,他几乎快要哭出来:"放手......"
吉谦无动于衷,等被夹的紧紧的手指慢慢活动开来之后,迅速换位给身体下方那个已忍了很久的家伙,然后缓缓挺入。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吴坤啊的叫了一声,凭感觉知道是吉谦把那个自己也有的器官插了进来,开始还比较缓慢,后来就演变成了蛮横的入侵,横冲直撞。吴坤张大嘴巴却再也叫不出一声来,全身被他晃动的如暴风骤雨中的树叶,脸埋在草丛里,被压扁的草叶散发出一阵阵汁液的清香,却也像吉谦一样不停地骚扰着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骤雨终于停了下来,吴坤周身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像一张刚扒出来的皮子,前面的反应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反应,此时此刻他只感到后穴的异物感,以及被抽空了般的疲倦。
10、连阴雨
过了一会儿,吉谦靠了过来,喊他:"吴少爷?少东家?你还好吧?"
吴坤没理他,他想大哭一场,却又欲哭无泪。
吉谦轻轻推他:"喂,你晕过去了吗?"吴坤由他摆弄,不动不吭声。
吉谦检查他的后端,自言自语:"我挺小心的啊,哦,出了一点血......就一点,其实第一次出这么点血已经很不容易了吧。"他说着,把脸伏在地上去看吴坤。
吴坤这辈子也没遇见过这种事,也从没想过会遇见这种事,事实上这对他来说已是有生以来受过的最大折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他以前从来没有讨厌过吉谦,现在却从来没有这样的讨厌过他。
身上麻酥酥地发痒,不知有什么虫子爬上去了,但吴坤闭着眼睛,懒得动弹,他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办好了。
痒感消失了,应该是吉谦把虫子拿了下去。接着,吴坤感到自己被他抱起来,一件件地往身上套衣服。吴坤僵手僵脚地由着他套,犹如玩偶,等到全部的衣服都裹在身上,遮住了渐起的微凉晚风时,他终于无意识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