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朝秋月夜————MYTH103(winding90)[中]

作者:MYTH103(winding90)[中]  录入:01-12

随手拉来一块丝布缠在腰间遮掩,掀开纱帐,走到弄了半天仍然没披上一块布的小安身旁,将人拉近怀中,低头就是一个极尽缠绵的热吻,吻得小安脚软站不住。
让小安靠在胸前,耳边不漏听任何一声细细的喘息声,长手捞过衣裳,先在自己身上披了件单衣後,温柔地替小安著装,穿一件给一个吻,当小安把衣服穿好後,脸已红得宛如涂了上好的美丽胭脂,点装著精致的脸蛋,让关翰清好想再把人脱光...可惜不行。
自己也穿戴好後,将走路不稳仍然目光迷离、脑袋放空的小人儿带至门边,门外早已站了一排等候差遣的宫女,目送小安身後跟著一排宫女在转角消失後,唇边勾了一下,轻轻把门关上。
一转身,毫不意外房中多了六位爱穿黑衣的蒙面访客。
「有何贵干?」
那美丽艳丽的脸上早不存在笑意和柔情,结了层冰的双眸和寒冷威赫的声音,明确地表现出他的不欢迎。
对方没吭声,看来是头头的人站在房间的角落,其他五人划开特殊的步伐,往关翰清攻去,刚刚就确认过对方身上没有武器,手无寸铁必定无法与他们五人匹敌。
关翰清在心底嘲笑他们的愚蠢,当这群黑衣人落在屋顶上时他就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踪了,他会什麽也没准备就面对他们吗?怎麽可能,他可是顶顶有名关三少!不过...他只听到五个人的脚步声,没想到出现的却是六个人,看来那个头头有点本事。
问他准备了什麽?他只能回答皇宫果然是个金碧辉煌的好地方,不只摆设穷尽奢华,处处贴金镶玉,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就连衣裳是高级的云织绸缎仍嫌不够,还点缀了不少珍宝,搞得一套衣裳不只亮晶晶还重得不得了,小安那瘦弱的身子怎堪承受?所以...他替小安减轻了些重量...
指尖紧紧夹著刚才帮小安套衣服时随手摘下的珍珠和宝玉,等著五名黑衣人进入他精密计算後得到的最佳范围,然後将他们一一击倒...
只差一步...细长的眼闪著高傲而阴狠的光芒...
「退後!」那个头头早一步看出了端倪,大喝著警告那五位冲上去的同伴。
那黑衣五人得令也没多想,立刻抽回脚步,向後翻了一圈,恰恰落在关翰清计算的范围之外一步,将关翰清围了个半圈。
「别轻敌。」见同伴都沉得住气,黑衣头头平静地命令道。
「是!」五人异口同声,然後舞动起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围著关翰清交错开攻。
那个头头果然不得了。
轻松地闪躲著往身上来的刀光剑影,眉一挑,他们的刀法剑路并非出自宫中,也不是出自武林,而是...
「你们不是皇上派来的。」
声音淡淡地,停下了飘移的步伐,双袖一甩,手中暗器凌厉飞出,尽往五人身上面门颈喉瞄准,不过对方也非泛泛之辈,手中刀剑几下挑挡,命仍然在,但也伤了几处涌著血。
「你们的目标是我...还是小安?」
「你不需要知道!」受了伤的其中一人怒喝著,看来仍嫌年少,血气方刚沉不住气。
关翰清双眼变得更加深沉不可测,身形飘动,一头如丝绸的乌发随著身形的跃移长长地拖曳在後,一个扭转旋开风的线条,衣袖舞著凤蝶的步调如扇飞展,优美的身姿翩然,利用著四周物品,到手用了劲全部可以当致命暗器。
围攻的黑衣五人伤处不断增加,地上溅的血全出自他们,反观只一人的关翰清却是衣著乾净光鲜、毫发无伤。
黑衣五人的气势挫败,黑衣头头终於不得不出手了。
「用利刃银丝。」口气冷静庄严地下命令。
黑衣五人听到『利刃银丝』皆神色动容,其中一人忍不住便向头头开口。
「大人,只是对付一个人,并不须要用到利刃银丝。」
「喔...那为何你们五人打了一刻钟却还是无法将人拿下呢?」
那个头头声音平平没有起伏,但从他的话中已可以窥见他的不悦,让那开口的黑衣人羞惭地低下了头。
「动作快点。」
「是。」
五位黑衣人皆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手掌大的丝绒布袋,打开上头绑的结,将手指伸入其中拉出一条极细的闪著银光的丝线。
关翰清心中有所警觉,凭他的超凡目力站在十步之外却是勉强辨识出那银丝的闪光,看来不是容易对付的东西...
停了片刻,战斗继续,黑衣五人甩著利刃银丝往关翰清身上招呼,当关翰清看到飘落的发丝没使上力,只是轻轻落在银丝之上竟然有如切牛油一般毫无阻碍地被削掉了一束,不由变了脸色,一是为被削下的头发,一是为银丝的锐利,而且银丝飞快甩动时几乎无法用肉眼辨识,闪躲起来也有一定难度。
黑衣五人熟练地无弄著纤细难辨的银丝,关翰清只能更加谨慎地观看四周,一感觉到闪动的光波就快速闪躲,他娇柔的肌肤碰上银丝一定皮开肉绽,留了疤可是极丑...
光顾著躲避,当关翰清发现不对劲时已晚了一步...他被困在利刃银丝交织成的网之中。
该死!因为太介意银丝的锐利和身体的保护,却没察觉对方真正的意图,他们根本就没打算伤他,其实是想生擒他,抓他的目的该不会是为了......
「你们在做什麽!!!!!!!!!!」
打斗中,门被缓缓推了开来,清脆的嗓音充满愤怒地回荡在房中,打断了黑衣五人进一步的动作。

67
这些黑衣人是哪来的?玖安殿成大街啦?怎麽让这些人闯进来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对主子不利,我怒怒怒!
「你们想对我主子做什麽!」
小安向前跨一步,气焰十足。
黑衣五人怎麽知道会突然冒出个比白莲还来得纯净、如花似玉的倾城美人,是人吗?还是仙人?亦或是勾人的狐妖?没什麽防备地被这麽一『吓』一时竟然无法回复行为能力,只愣在原地呆看著走近的小安。
唯一没被小安太超过的绝色惊倒的黑衣头头,瞥了几眼仍需修鍊的部下们,往小安走去,见状,被困住的关翰清可沉不住气了。
「不准靠近小安!」
语气极度的威胁,双眼眯起射出狠绝的目光,身上的气劲乱窜狂刮著,大有那个头头再接近小安一步就将他碎尸的决心。
那个头头目不斜视,丝毫不理会恐赫他的关翰清,直直走向顾忌主子,一脸忐忑不安的小安。
黑衣人不停在接近,而主子气得想杀人,呜...好可怕喔...黑衣人不听主子的话,但是我听耶...唯成之计就只有...黑衣人跨近一步,我乖乖地...退一步......
感觉到黑衣人闪过一丝错愕,我只好对他抱歉地笑一笑,黑衣人一下就镇定了,然後脚步变得更大更快,我都退来不及了!可恶!欺负人腿短喔!
「黑衣大哥,你可不可以走慢点!我向後走走快了怕跌倒...」
若不是黑衣人脸上蒙著黑布,我想我能看到他的脸皮在抽动...但是他又很快地回复平静了,真厉害!当他离我只有一步距离时,他很有礼貌地向我一个弯腰。
「安王爷,我们单于有请。」
这低低的嗓音...
「你是...小影?」
「...是的,回安王爷,在下的名字是牙师,奴尔族的左贤王。」
「牙师呀...我问你的时候你怎麽不直接告诉我就好?还害我光著身体替你起名字想了好久,还好没染上风寒...」
我叨叨地念著,这个牙师,就是小影,之前在浴房抓住的那个跟大哥打小报告的影子护卫...突然发现寒冷的目光打在身上,一阵哆嗦,主子瞪我?为什麽?我说错什麽了吗?没有吧...
牙师似乎早料到小安的无理头,不疑惑小安听到奴尔族时没有任何慌乱,也不惊讶小安听到仅次於单于之下的左贤王时仍然毫无反应,牙师很平静地继续将来意说明。
「安王爷还记得要在下助你出宫吗?」
当然记得,我当时和小影打的商量就是要他以他高超的武功带我出宫,当然拉拢了他就不怕他跟大哥打小报告,而且还请他替我打点好出宫後的一切,只是...
「主子已经来接我了,所以我不出宫了...」
「这个我知道...但还是请安王爷到漠北作客。」
「要干嘛?」漠北?没去过,好玩吗?风景漂亮吗?
「小安!我不准你去!」主子怒喝道。
当关翰清发现他们的刀法剑路是来自漠北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最近频繁侵扰边境的奴尔族,提到奴尔族就会想到他被栽赃的原因---意图谋反,意图谋反就会想要力量,若元王朝传说中的金龙就代表最强的力量,而想得到金龙...他们的目标一定是拥有异能的小安!
他怎麽可能让小安被带走,他们才重逢不到一天,别想让他们两人再分离,小安一直很听他的话,但是...对方拿他当人质的话...一切难断定...但是...绝不让小安再离开身边,而且是从自己的眼前,想都别想!
主子都这麽说了...我当然...
「我不去。」
「安王爷似乎太听这个低下百姓的话了...」
「主子不低下,他在我的心里是最最最高尚的存在,听他的话是小安的幸福。」也许我是被虐狂吧...但是就是喜欢主子嘛...没办法...情不自禁嘿嘿傻笑两声。
「既然安王爷这麽介意这个普通老百姓,那...应该不会希望他受伤。」这就是牙师派人抓关翰清的原因,人质。
牙师会来若元王朝就是要当内奸的,他想确定金龙的存在,若能将金龙收为奴尔族所拥有,那奴尔族一定可以一统天下,而且永远的安祥和乐,不再战争纷乱让族人受苦。
所以当他知道皇帝选择影子护卫的方式,他就想办法洗净身为奴尔族左贤王的身份,连说话特有的口音都改得彻底,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魔头,专门找武林门派麻烦,顺道扰乱若元王朝的安宁,当他的恶名传进皇宫时,他知道时机已成熟,选了个腐败的官吏,杀了,然後剧烈反抗後被生擒入宫,原本是要关进黑天暗地的天牢的...当他听到花凛千亲口赦免他的罪,只要他加入影子护卫的编列时...他知道他成功了。
潜伏在宫中四年之久,他知道了小安这个特殊的存在,而且祭师也传来消息,清楚指明小安是一切的核心,他并不相信这麽一个孩子样的家伙会有什麽特别之处,只是吸引一些飞禽走兽的青睐并不能代表什麽,但是当小安请他帮助出宫时,他只表现了些许虚伪的为难後很快就答应了,因为宁可信其有...
而昨日当他亲眼看到小安发怒时整座皇宫为之震盪,而且还招出一只传说中的怪鸟时,他的想法被完全翻了转,他知道...一定要将小安带回奴尔族。
才苦思,若是强掳小安回漠北,担心小安不愿合作,但是出现了一个关翰清,他立刻就确定这个散发强势的美人是小安的弱点,所以想趁此人沐浴之时将人生擒,没想到他低估了这位纤纤美人的能力,落得被药迷昏,丢出窗外的丑态,今日带来五位部下和利刃银丝,就不信还无法将人制住,而现在...他手中就握有相当的筹码跟小安谈谈。
其中一个黑衣人怕我不相信主子陷入危险,拿了一个凳子往主子那投去,我才张开想阻止的嘴,因所见到的情景而张得更大了...
那张凳子很坚硬的,我有一次脚去撞到肿了好大一个包耶!竟然轻轻松松变成好几块,怎麽回事?
细看才发现主子的周身围著一个看不清的网,就像蛛网上被囚的一只白色蝴蝶,把凳子切成好几块的原凶就是那闪著银光的网吗?那网随便一碰,一定见血...若主子撞在上头...不要!!!!!!!!!!!!!
「你敢伤他!」
这一声无意识中掺加了霸道的命令,我变了原本的笑脸,谁敢伤我主子的?我看过主子的全身(羞),主子的肌肤细柔滑嫩,没看到任何一道伤痕,谁敢在主子身上留伤的,我...我...我绝对不饶他!说不定...会开杀戒?这个...也不一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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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不愿惹怒王爷你,但是...希望你别逼我们下手。」牙师沉著声音,碧色的眼紧紧盯著小安的表情,他知道这样会让小安更生气,但他别无他法,一切都是为了奴尔族,为了单于...
我怒!这算是恐赫吗?竟然这样对我,而且还拿主子当人质,过份!这样...我当然...立刻举双手投降!
「好,我去,不准动主子!」
「不准去!」
主子怒吼...好可怕喔...那双变得红焰焰的眼好像想把我烧成灰似的,主子...你对我生气我真的太委屈了,明明就是小影在恐赫我,要瞪应该瞪他吧!我是受害者,我很无辜的...
但是主子好像真的很生气,那我...还是...不去了?那主子怎麽办?烦恼呀!有没有什麽方法可以两全齐美的?
牙师似乎早看穿小安在烦恼什麽。
「为了让你下决心,我们刚刚在空气中烧了一种特殊的慢性毒药,我们六人都已吃过解毒剂,而你的只要随我们回漠北就会立刻奉上,但是...那个百姓就...」
我脑袋傻了一下,当我渐渐听懂小影说的话後,双目圆睁,瞳孔收缩。
毒药?主子中毒了?
「为什麽要做这种事?不就是要我去漠北吗?用说的不行吗?为什麽要下毒?你跟在我身边也有段时间了不是吗?你还不知道主子对我有多重要吗?小影!!你知不知道你太过份了!!!!!!!!!!!!!!」
眼睛怒视著态度恭敬的小影,影像有些起雾,该是我气得眼泪被激出来了。
既愤怒,也觉得悲伤...
我是全心全意对小影的,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只说过寥寥几句话,但是我真心地把他当朋友,为什麽要破坏我对他的信任呢?难道是我不该这麽容易地相信一个人吗?
牙师编入影子护卫後,有受过一段非常严苛的训练,为了变得更强他甘之如饴,在那里他不再是左贤王,只是个影子,不轻易被撩动感情,不随易表现情绪,是个空壳般的杀人鬼...但是,遇到一个什麽都坦荡荡地放在你眼前,就怕你不看的人时,心中太过孤寂的角落,会情不自禁想依恋...
小安言语中所包含的挫折和失望变成无形的利爪,紧紧勒住他坚毅冰结的心,竟然...感觉到阵阵难受...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小影!你太令我失望了!」
悲与愤充塞我整个胸膛,好难过也好生气...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麽要这样...心中闹著海啸,而大地与我的心情共鸣般...地震又起...比上一次还要来得剧烈,晃动得让人根本站不住脚,黑衣人和主子都蹲下身稳固身体,天知道为什麽我就站得好好的......
好难过好难过,为什麽不能好好做朋友?什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之中有什麽阴谋吗?为什麽要找上我...好过份!好过份!
好生气好生气...怎麽可以这样对主子!主子可是我最重要的人,竟敢伤他!竟敢伤他!...不可饶恕!!!!!!!!!!
悲愤交加之中,突然心口一窒...什麽奇怪的感觉?什麽?是什麽?有东西...过来了...
我的面前,不知何处飘来一小片云状的金粉悬浮在空气中,我疑惑地看著,一时忘了原本激动的心情,金粉不断凝聚著更多金粉,一点一点地增加累积,金粉间的间隙变得更小更致密,然後一片约一指宽的金带在空气中游移摆动,他的尾端仍然在生长,越来越多的金粉被吸引过来,形成了金色的旋风,接在金带的後方快速延展变长。
金带生长的尾端贴著我的身体绕圈,像蛇一样缠绕著我,当金带不再变长时,我已被缠绕了十圈之多,金带很轻,几乎没有重量,所以我一点也没有被束縳的难受。
在我眼前的金线顶端就像活的生物的头正打量著我的面容,向右歪著看,又向左歪著瞧,若金带生出一双眼睛一定又大又圆充满好奇...我才打趣地想著,金带突然投射出万丈金光,炫亮得让我睁不开眼。
再次将眼睛睁开时,眼前被流动的金光布满,金带突然涨大了好几倍,大概有大哥的腰那麽粗,像蛇一样不断滑移扭动著,而金带上好似长出了鳞片一样的东西,金光闪闪...我抬头向上看,吃惊了一下...
将我整个人围绕起来的金带竟然变成了一条金龙,难怪那麽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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