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曲——第八个

　　直到萧珏主动地回吻他，苍澜才略带沙哑地开口说道：“你……”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谁先开始的，两个身躯纠缠在一起，而衣服则早已褪去。苍澜温柔地吻遍萧珏的全身，听着从那个清冷的人的口中发出最动听的呻吟，轻轻地吻着他的乳首，感到身下的身躯微微一震，然后轻轻地啃咬，使得那呻吟之声越来越大，看到萧珏已经动情，便毫不犹豫地继续攻城掠地，竭力挑起他的敏感之处，让他能够好受一些。
　　苍澜知道那一次的经历对萧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那时生涩的自己只顾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萧珏，所以这次苍澜则尽其所能地去取悦萧珏，让他不要排斥自己。
　　萧珏在苍澜的挑逗下已经抵不住快感的侵袭，尤其是苍澜在自己的耳垂、背脊、尾骨之处的挑逗，好像让自己浑身都着了火一样，一股热气无处发泄。
　　当苍澜握住那已经变得滚烫的地方时，萧珏的脑中一片空白，快感突然袭来，原本被压制住的声音也变得大声起来，便在苍澜的手中释放了。
　　高潮过后，萧珏失神地躺在那儿，即便意识已经恢复，也仍旧不想动一下，任凭在自己身上的苍澜随便动作，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身后探索着，也不愿去阻止。睁开眼睛，看到苍澜满头大汗，手不自觉的为他抹去汗珠。苍澜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萧珏被他这一笑倒弄得失神起来，自从先帝驾崩后便再也没有看到他这样笑了，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是在什么时候呢？
　　苍澜在他身后温柔的探索着，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脑子仍旧是在胡思乱想着，直到身下传来的剧痛才将他的胡思乱想打散，集中起全部精神去抵抗这突如其来的疼痛。
　　苍澜一直在等着萧珏的放松，看到他已经适应的时候，才轻微地动了起来，引起他略带痛苦的呻吟。苍澜不停的挑逗爱抚着他的敏感处，以期减少他的痛苦。渐渐的，身下的人似乎不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之中沾染了些许情欲。
　　苍澜看到有些效果，更加卖力地挑逗起来，看着身下那人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面庞，散乱的发丝贴在他的额头上，在床上如瀑布般展开，平日清冷的眼眸之中已满是情欲之色，脸颊泛红。这一切使得原本就一直在忍耐的苍澜终究控制不住，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床幔之下，两个身躯在不断纠缠着，直到传来一声嘶吼，才让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萧珏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苍澜，将身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赤裸的身躯上。两人还未从刚刚的情事中清醒过来，都在微微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感觉呼吸都平稳下来，萧珏暗哑的声音响起，“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苍澜听了这话，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委屈地道：“还不想睡。”
　　“还不满足？”萧珏无奈的说道。
　　苍澜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睛望着萧珏，萧珏咬咬牙，报复性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自找的。”说完便将苍澜压在身下。
　　苍澜感到一阵晕眩，看到神色不对的萧珏，脑子突然无比清醒起来，挣扎道：“你等等，不是这样的！”
　　萧珏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挣扎，反问道:“那是怎么样？占便宜占惯了，轮到你就不行了？”
　　苍澜哑口无言，心中的意愿与身体上的反应完全是两码事，虽然内心不排斥，但想想自己成为萧珏第一次的练手，还是有些头皮发麻，脱口而出道：“等下次我拿来药膏后想怎么样都随你！”话一出口，便感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紧了紧，心下大悔。
　　果不其然，上面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刚才怎么不想着拿什么药膏呢？”
　　“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要？今天就算了吧，你又没什么经验，万一弄得我明天下不了床怎么办？我可是还要上早朝的啊！”苍澜仍在垂死挣扎。
　　萧珏听了这话连咬死他的心都有了，阴声道:“哦？这么说，这五年里你除了我和皇后外，又找了不少人来积累经验嘛，陛下？”
　　苍澜听了这话连想死的心都有，怎么越说越乱，但还是不死心的解释道：“没有！我就是找暖玉……呀！痛！”话还没说完，就让萧珏在胸口上咬了一口。
　　“不错嘛，暖玉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嘛。”声音阴测测的。
　　“唔，我就是找暖玉让她帮我找些书来看。”终于说清楚了，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你今天认命吧。”情欲挑起的声音传来。
　　月亮照射进屋来，却无法透过那朦胧的床幔，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两个身躯在床榻上律动，不时的有声音传出来。
　　“痛死了！不是那里！”
　　“你能不能闭嘴！小心我咬死你！”磨牙霍霍。
　　“要不下次你看过些书后再……唔唔唔……”案板上的肉看来仍旧不懂得死心的道理。
　　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嘴，不想让他再继续破坏气氛，谈什么书，顺着本能来就好了嘛，所以今晚你就辛苦一些吧。
　　月亮仿佛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看下去，拉来一块儿云彩遮住了脸，眼不见为净，黑咕隆冬的，随他们折腾去吧。
　　萧珏次日从床上睡醒后神清气爽，懒洋洋地让宫人为他服侍梳洗，平时侍候他的几个人看到这样的他都不禁有些心动。昨晚情欲的味道似乎还未褪去，让如今的他看起来像一只慵懒高贵的猫咪一样，眯着眼睛看着一切，让那些未经人事的宫女们面红心跳，都不怎么敢抬头看他。
　　不过，萧珏今天也没有怎么去注意别人，想起天不亮就去上早朝的某位皇帝走路时那种别扭的样子，就不禁好笑。要是今天早朝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大臣要开始给他长篇大论的话，可以想象他的脸色会如何难看。看他这副样子，这几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找借口把苍玥轰走了吧，不过看他的样子真的很辛苦。罢了，一会儿厚着脸皮去找御医要点药吧，要不要再顺便去找暖玉要点书呢……
　　一个上午就在萧珏的无所事事中渡过，刚用过午膳，就见苍澜突然闯了进来，也不等人招呼，让所有宫人退出去，自己则毫无形象可言的向卧房中那唯一的床榻冲过去，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萧珏看到他这副样子也十分担心，走到他身边，摸摸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手指温柔的在他身上按摩着。
　　“你这样子，下午就不要过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萧珏在苍澜耳边轻声说道。
　　“嗯，我已经把事情都推掉了，明天再说吧。嗯，好舒服，还有这里，酸疼酸疼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苍澜迷迷糊糊的说道。
　　萧珏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把一切收拾好，被子也盖好，让他踏踏实实地睡了，趁着苍澜快睡着前，问道：“我想去冷霜殿一趟。”
　　苍澜“唔”了一声，便再没动静了，看到他已经睡熟，萧珏便退出了房间。和外面的暖玉嘱咐一声，便往冷霜殿的方向走去。
　　楚仪没有想到萧珏会来到这里，静静等待着他说出来意。
　　“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呆在这里吗？”萧珏直接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仪反问道。
　　“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皇上也会同意的。”萧珏直接说出他的意图。
　　“为什么？”楚仪有些疑惑。
　　“你的罪已经赎清了，没有人希望你一辈子都活在过去中，他与玥儿都不希望。现在或许无事，但谁也无法保证几年之后这不会成为他们父子之间的心结，你也不希望如此吧。当然，也有一部份是为了我自己。”萧珏毫不隐瞒地说道。
　　“你还真是深谋远虑。”楚仪苦笑。
　　“这么做或许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我想保护的只有他们，对不起。”萧珏的声音冰冷，但却毫不虚假。
　　“若是我消失在宫中，岂不是会有人将这些联想到皇上和你的身上？”楚仪叹了口气说道，她明白自己已经被打动了。
　　“我会找个恰当的机会让你离开，并安排好一切。”萧珏说道。
　　“天元十二年，后假死出宫，帝行大丧，封冷霜殿，外界无人知后下落，此后终帝一生，后宫无主。”
　　——————《嘉天•永康帝•密注》
　　苍澜醒来时早已过了用膳的时间，睁开眼睛，看到四周无人，慢慢起身，感到身体已经好受多了，便唤了暖玉进来。
　　暖玉早已在门外等候，听到呼唤便带领宫女内侍等人鱼贯进入，服侍苍澜梳洗。
　　看到皇帝精神好了许多，意示其他人在梳洗完毕后退下，暖玉悄声对苍澜说道：“陛下，这是帝师吩咐要奴婢交给陛下的。”说完拿出一个白瓷药瓶。
　　苍澜接过去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暖玉不敢抬头看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帝师说是那里……那里用的。”不用想，也知道皇帝的脸色如何难看。
　　苍澜咬牙切齿地问道：“他、他去御医那儿要的？”
　　“这、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暖玉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随时可能出人命的地方，自己怎么这样惨啊，把这要命的差事交给自己，罪魁祸首却跑个没影儿。
　　苍澜这时已经清醒许多，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他去冷霜殿了？”
　　暖玉被问的一愣，回道：“奴婢也不知道。”
　　苍澜脸色阴晴不定，吩咐道：“朕要再休息会儿，他要是回来的话就直接叫醒朕。”
　　“是。”暖玉也不敢多问，服侍皇帝躺好后，就退了出去。所以萧珏回来后看到苍澜还在睡着，便没有让暖玉去叫醒他，悄悄地坐到他身边，却没想到苍澜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她怎么样？”苍澜开口问道。
　　萧珏也并没有回避他，问道：“我这样做有些逾越了，你不怪我？”
　　苍澜爬起身来，握住他的手，说道：“有些话，我说出来的作用不如你，她的心结一直是你，你说的话她也许能够听进去。原来也恨过她，这么长时间过去，又加上有了玥儿，早就淡了。尤其是现在，自己过的这样幸福，再想想她，虽然见面的机会很少，但心里也不会舒服。”
　　萧珏没有看他，摸着苍澜那修长的手指，低声道：“那玥儿……”
　　苍澜也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和他都说了吧，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后一辈子都呆在那个地方吧，他既然能够接受我们的事，相信这次一样吧。”
　　萧珏听到苍澜这样说，反而有些取笑的问道：“既然要给她幸福，就不怕将来玥儿多出几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什么的？”
　　苍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些事都是你接手的，你就一直操心下去吧。”
　　“呵呵，滑头。”
　　“彼此彼此。”
　　苍玥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虽不知道母后何时才会离开这里，但往冷霜殿那里去的时候也多了起来。即便在课上华师傅偶尔还是会提起萧珏怎么怎么样，苍玥也就按父皇说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闷头看书。华师傅一看没有多大效果，也就渐渐闭口不言了。不过，即使对萧珏颇有微词，但对他在治国的策略上华老师傅还是非常佩服的。日子就在平淡中一天天渡过。
　　乐梵 皇宫
　　鸿亲王老远在岸上就听到一阵嬉笑声传来，在宫女的指引下，乘一艘小船登上了正在御花园湖中游荡的游船。当宫女挽起一道道珠帘让他进入时，看到君祈正在和众多美人嬉笑玩闹，忍不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现在的场面怎么看怎么都能和昏君联系起来，要是让那些言官们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堆折子。
　　君祈嘴里正在含着美人为他剥好的水果，看到鸿亲王进来，也不说话，招呼他坐到旁边。看到鸿亲王有些拘束，挥挥手让那些美人退出游船，只剩下他们两人。
　　鸿亲王抬眼看了看已不复刚才嬉笑面孔的君王，心中有些敲鼓，不知自己这位难伺候的主子找自己来做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不知陛下传微臣进宫有何要事？”
　　君祈听了却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刚刚进来时看到朕这样有些不豫吧？”
　　“微臣不敢。”鸿亲王低头回道。
　　“不敢？”君祈看向低下头去的鸿亲王，“你光是嘴上说不敢，心里可不是这样想吧？”
　　“陛下……”鸿亲王着急想分辩什么，但君祈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朕知道你是在担心那些言官，呵，你在嘉天的时候，朕可是没有闲着，弄得腥风血雨的，自从你回来，已经有人去你府上求情了吧？”君祈虽是问句，但却肯定的说道。
　　“微臣不敢擅自揣摩圣意，并没有答应那些人。”鸿亲王惶恐地说道。
　　“你不必担心，朕不会责备你。有些人你看着合适答应也无妨，这段时日朝局有些紧张，有你在也能够缓解一下，否则朕又何必在这里作乐，只不过是想让那些人宽心而已。”君祈漫不经心地说道，看看显得有些老实木纳的鸿亲王，心里一动，不禁脱口说道：“这次宫中又进来不少美人，趁着还没有开始选妃，你若有合适的，可以要走。”
　　鸿亲王听后窘迫地回道：“不用，啊，微臣不必……”
　　君祈看他这样反而乐了，“你的岁数也不小了，原来就有许多大臣和朕说过，但总觉得得你愿意才行，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终身大事办了，这里也有不少温柔娴淑的女子，朕会帮你好好选一个。”
　　鸿亲王这时已经定下神来，苦笑道：“多谢陛下美意，臣的身份恐怕配不上那么好的女子，臣这样就挺好。”
　　君祈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恼怒，“配不上？什么叫配不上？你堂堂亲王难道还配不上别人？别说是大臣之女，就是公主、郡主都绰绰有余！”
　　鸿亲王看到皇帝真的在发火，头低的更低，连忙说道：“陛下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君祈打断他道：“你现在是堂堂的亲王，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只有你自己从过去中出来，否则我就是给你再高的地位也没有用！”
　　“陛下……陛下对臣的大恩，臣惟有舍命相报。”
　　“朕要你的命做什么？你活着比死了对朕的作用更大，”君祈听了这句话后气得有些想掀桌子，最终还是忍下这口气，看看低着头更不敢说话的鸿亲王，无奈地叹口气道：“算了，这些事还是得等你自己想通，别人说的再多也是白费。和朕说说你这次去嘉天的经过吧。”
　　“是。”见君祈不说这事，鸿亲王也松了一口气，把一路上的一切禀告给君祈。
　　虽然君祈早已通过别的方式知道所发生的一切，但由亲身经历过一切的鸿亲王说出来，更有利于君祈做出判断。
　　“看来再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够牵制住嘉天了，他一旦回去，想要再做些什么的话更是难上加难，不过……”君祈听后自言自语道。
　　鸿亲王在一旁略微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问道：“陛下，难道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君祈听后摇了摇头，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说道：“还要有几年吧，现在谁都没有把握，这几年不要掉以轻心，做好完全的准备。”
　　“是。”鸿亲王回应道，“那……一切结束后……”
　　“知道你想说什么，”君祈失笑道：“你的心还是太软了，萧珏即使心中存有私情，但为了嘉天和永康帝，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况且两国开战也不会是因为私怨，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怎么会容忍别人的存在来约束自己呢？”
　　“是，微臣明白了，臣一定会尽臣所能。”鸿亲王恭敬地回道，“那这次选妃的用意是……”
　　“没什么用意，”君祈漫不经心地答道：“前段时日后宫安静不少，是时候让人进来热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