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上——月朗风清

作者:月朗风清  录入: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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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大道的尽头处,是一座华美雅致兼备的恢宏屋宇,夕阳余辉下,门楣上大大的三个金字闪闪发光:羽王府,说明了此屋主人的尊贵身份。

  此时正有十余骑自青石大道的另一头疾驰过来,当先一人十七八岁年纪,挺鼻红唇,明眸生辉,顾盼间流光溢彩,着一身白色劲装,衬得他修长的身材愈发矫健挺拔。朗朗笑语声中,他纵马直冲入洞开的大门中,这才翻身下来,叫道:"来人,快来人!"

  若在往常,不等他叫,早有人上前,接过他手里提着的几只山鹰野兔等猎物,欢欢喜喜拿去厨房整治了,但今日他叫得半晌,里面空空荡荡,一无人声。这时后面众人跟了进来,见此情景,也十分诧异,都问道:"人呢?都哪儿去了?"

  白衣少年正是羽王府的小王爷楚心尘,他四处望了望,心知不对,道:"快到里面瞧瞧!"便在此时,十数人疾步自里面大堂里奔了出来,为首之人一拱手,道:"来的可是小王爷?"楚心尘道:"你是何人?"身后众随从纷纷喝道:"何人如此大胆,见了小王爷,竟敢不跪?"那人不答,冷笑一声,道:"奉容王爷之命,请小王爷即刻内室相见!"一挥手,身后众人一拥而上,竟俱是难得一见的一流高手,三两下便将一众随从一起制住,带到了一边,跟着将楚心尘团团围住,便欲动手。

  楚心尘喝道:"谁敢动我?"众人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楚心尘咬了咬嘴唇,道:"我自己走!"为首那人放缓了声音道:"这样更好!不是末将胆敢冒犯,不过奉命行事罢了!"他虽然位次不低,却并不知羽王府究竟所犯何事,但羽王爷楚立秋乃是太后义子,当今皇帝言若峥的义弟,说是义弟,两人感情却似比亲兄弟还好些,今日之前,羽王府一直备受荣宠,其独子小王爷楚心尘更是极得当朝皇帝的宠爱,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向来说一不二,便是普通皇子也要让他三分,如今事态未明,他还真不敢太过得罪了这向来呼风唤雨的小王爷。

  一行人簇拥着楚心尘穿过层层屋宇,直奔入后院一间极大的厢房之中,众人候楚心尘奔入其中,当即退出,吱呀一声将门关了起来,随即远远地退了开去,不敢站近厢房周围五丈之地。

  房中只有不到十人,左侧坐了一对中年夫妇,男子金冠玉带,相貌英挺俊雅,气度雍容不凡,女子肤光胜雪,柳眉如烟,秋水作眸,其容貌之美,实非凡间可有,但此时她脸上却是一片苍白,眸光低垂,隐含绝望。右侧的太师椅上坐了两人,都是容貌俊美、衣饰华丽的年轻男子,左侧的那人年纪稍长,二十五六岁年纪,神情温和,右侧那人神色阴冷,约莫二十三四岁。二人身后站了四人,都做侍卫打扮。

  中年夫妇正是羽王爷楚立秋和羽王妃云清越。一见楚心尘进来,云清越一言不发,起身直奔过来,一把将他紧紧拥在怀里。楚立秋脸色苍白,又似愤怒,又似惊惧,却又强自镇定地说道:"容王爷,你究竟所为何来?"楚心尘这才知道父母竟还不知究竟,回身问道:"莘哥哥,究竟怎么回事?"

  右边外侧的男子含笑道:"皇叔不必着急,心尘弟弟既然已经来了,人已到齐,事情也该开说了。"这男子正是二皇子言照莘,封的容王爷,他将下巴向右侧一抬,道:"五弟,这事,还是你来说吧!"又向羽王爷夫妇微笑道:"今日父皇刚刚封了五弟为凤王!"楚立秋点头道:"恭喜!"言家王朝诸王爵之中,凤王最尊,仅在皇帝一人之下,和太子同尊,连皇后亦可不加参拜,五皇子言照非军功赫赫,此番班师回朝,他早知必有厚封,却也想不到竟即刻便封了凤王。如今皇上未立太子,亦未立皇后,凤王之尊,更是彰显。

  楚心尘看向新封的凤王,大吃一惊,失声道:"是你?!"言照非冷冷一笑,道:"是我!"楚心尘咬牙道:"是不是我得罪了你,你才故意来整我们?"楚立秋诧异道:"尘儿,你们以前曾见过么?"随即摇头道:"皇上下了手喻,这事,不会和你有关系。"言照非扬眉道:"也有关系!"

  云清越低声道:"凤王请明说。"她的声音便和她人一般的清雅脱俗,也并不是特别的娇柔清丽,却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凤王忍不住心中恍惚了一下,又瞬即定下心来,心里涌起一股恨意,淡淡说道:"羽王妃,你的身份,真的要我当众说出来么?"

  这一句话淡淡说出,楚立秋顿时呆若木鸡,云清越脸色灰败,踉跄着退后一步,张了口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言照非唇边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一字字道:"请羽王妃将衣服脱下,容我等一查!"

  云清越浑身簌簌发抖,死死咬住自己嘴唇,珍珠般的泪水却还是一颗颗地掉了下来。楚立秋上前紧紧握住妻子素手,一言不发,怒视言照非。

  楚心尘一呆之后,怒极喝道:"言照非,你这个疯子,无赖!你……你那日调戏了我不够,你今日……今日究竟还要做什么?"楚立秋一惊道:"你说什么,他调戏你?什么时候的事?"楚心尘脸上一红,咬唇不答,心想这等事好光荣么?哪还好四处宣传?他容貌酷似羽王妃,容华照人,眉眼却也有三分像他父亲的英挺俊秀,顾盼间天生一股风流意态,又加他生性肆意爽朗,故此虽然秀美绝俗,却绝不会被人误作女子或相公一流人物,况他身份尊贵,何曾有人敢调戏于他?谁知前番踏春,却终于遇上了言照非,虽然并未真正吃亏,却也将他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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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照非神色不变,冷笑道:"羽王妃,你可是不肯么?那羽王爷,十八年前,父皇娶得苏雅族王子苏越筠,却在宠幸数月后险遭他刺杀一事,你可承认自己是幕后主谋么?"

  楚心尘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叫道:"你胡说什么?你……你……"慌乱地转头看向自己父母,却见夫妇二人惨然不语,他呆得许久,小声道:"父王,您和皇上是兄弟,怎么会谋杀他呢?定是有人诬蔑是不是?"他连问数声,楚立秋夫妇只是不答。云清越已是立足不稳,楚立秋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里,怜惜地瞧了她许久,才抬头苦涩地道:"尘儿,父王今日,怕是要连累你了!孩子……"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忍不住哽咽出声。

  言照莘道:"皇叔,这事有多大,您心里清楚,当真追究起来,这羽王府里,可一个也跑不了。不过……"事到如今,云清越反而镇定下来,道:"不过什么?"言照莘道:"五弟向父皇求了情,他给羽王府作保,只要皇叔答应一事,羽王府便不会有事,自然,皇叔和婶婶只好受些委屈,住到另外的地方去了。"云清越心知这所谓的另外地方,便是囚禁之处,但到得此刻,这些事早已不放心上,问道:"什么事?"

  言照莘轻轻一叹,目光转向楚心尘,踌躇不语。楚心尘道:"莘哥哥,你不必说不出口,不过是我得罪了他罢了。"走到言照非面前直直跪了下来,道:"凤王爷想怎样,直说便是!"言照非冷冷一笑,道:"我想怎样?"勾手托起他下巴,凝视片刻,忽然啪的一声,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楚心尘半边雪白的脸蛋顿时红肿起来,唇边一缕鲜血落下。楚立秋夫妇一起惊叫道:"尘儿!"正要奔过去,言照非身后四名护卫一闪而至,拦住二人,沈声道:"请王爷王妃止步!"

  楚心尘不去看那边,咬着嘴唇,将被打偏的头转了回来,目光倔强地看着言照非。言照非冷冷笑了起来,道:"小王爷,那日你我动手之前,你是怎么说的?"楚心尘脸色顿时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言照非慢慢道:"你那时说道,你若能打到我,小爷我就自己张开双腿让你上!小王爷,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楚心尘半晌没有说话。言照非脸上笑意愈冷,忽然手一抬,在他另一边的脸上又重重甩了一耳光,寒声道:"这是你那日两个耳光的本金,利息便留着迟些再算。"

  楚心尘被打得险些儿摔倒在地,他怒意满脸,过了半晌才转回头来,咬牙看着言照非,忽然冷笑道:"你方才那句话,少说了几个字!"言照非脸色一变。楚心尘已顾自说道:"我那日说的是,人妖样的下贱东西,你若能打到小爷,小爷我就自己张开双腿让你上!"

  言照非双目中精光暴射,恶狠狠盯着楚心尘。他征战沙场数年,早已习惯了在人前摆出一副阴冷模样,可是相貌过于柔美艳丽,乍一看确实有几分像女子。那日他回京未久,微服外出踏春时恰遇楚心尘,他年纪不过二十三岁,离京却已有十五年,是以二人从不曾见过面,不知彼此身份,他见楚心尘生得如雪如玉,竟是从未见过的俊美挺秀,偏巧他那日心情郁郁之下饮酒过量,颇有了些醉意,心动之下,径直上前拦截,要他跟了自己走。但楚心尘身份尊崇,哪里受过这样调戏?双方一言不和,便动起手来,事先楚心尘气怒之下确实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事实证明,言照非马上功夫了得,实际武功却不是这个至少小了他五六岁的少年的对手,不单没讨到便宜,反而给楚心尘照脸狠狠甩了两巴掌。

  他恨怒之下,暗中派人追踪,一路查探,便是知晓对方身份之后也不肯放弃,要设法拿他出来,却不想一来二去,竟然查出了另一件惊天秘事,这才有了今日之行。

  他盯着楚心尘愤恨倔强的脸庞,许久,放松下来,冷冷一笑,道:"等到了床上,你就知道谁是人妖样的下贱东西了!"

  楚心尘猛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虽然模糊地想到了对方之意,但听他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受到的冲击还是过于巨大,几乎晕厥。

  言照非看着他惊惶茫然的模样,心情愉悦起来,在他脸上轻轻拧了一把,呢声道:"你给本王生个孩子,本王看在孩子的份上,说不定就保你王府上下无虞了!"

  楚心尘懵然看着他,过得许久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呆呆道:"你疯了么?我是男人,怎么生啊?"言照非吃吃笑道:"男人不一定不能生啊,你去问问你娘,他是怎么生出你来的?"楚心尘道:"我娘是女子,这……这怎么相同?"言照非吃吃笑个不停,神情暧昧,目光转向云清越。

  云清越目光怨毒地瞪着他,一会,向楚心尘招手道:"尘儿,你过来!"楚心尘起身过去,云清越推开制着她的两名护卫,将楚心尘抱在怀里,柔声道:"尘儿,娘真舍不得你!"珠泪滚滚,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忽然一把将他推开,跟着自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向自己胸口插了下去。楚心尘心胆俱裂,疾扑过去,大叫道:"娘──"却那还来得及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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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扑的一声,那刀深深扎入楚立秋挡在云清越胸前的手臂上。云清越惊呼一声,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楚立秋理也不理深深插在臂上的锋利匕首,一把抱住妻子,叫道:"越儿,越儿,你怎么这么傻?"云清越泣不成声,狂叫道:"我不要连累尘儿!我不要连累尘儿!我的尘儿宝贝,怎么能这样让人糟蹋?"

  言照莘大步过来,迅速替楚立秋拔出手上匕首,撕下衣袖匆匆替他包扎起来。楚心尘看着眼前一切,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却死死咬牙忍住,不肯发出声音。言照非脸色铁青,站起身来,道:"羽王妃,你也未免太糊涂了吧?你二人若死,我们便非得斩草除根不可,难道还能让他活着?"目光狠戾,伸手向楚心尘一指。云清越浑身一震,再也忍不住地哭倒在楚立秋怀里,只觉生不能,死亦不能,天地悠悠,竟没个可去之处!

  言照非哼了一声,一把拉过楚心尘,贴耳说道:"你娘除了云清越这个名字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名字,或者说,那个,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楚心尘不答,只是恨恨地看着他。言照非道:"我料你也不知道!他叫──苏、越、筠!"

  楚心尘喃喃重复道:"苏──越筠?"猛地一震,失声道:"不可能!"

  言照非道:"怎么不可能?父皇十八年前娶进宫去的人,其实不是真正的苏越筠,而是苏雅族中另一个著名的美人玉清涟。要不然,"双手下流地在楚心尘身上抚摸揉捏,道:"你娘又怎能身为男子,却生了你出来?!"

  云清越尖声叫道:"言照非,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杀要剐,把我们夫妇的命拿去便是,你放了我的尘儿!"言照非目光阴狠,冷冷一笑,道:"羽王妃,人死,无知无觉,那还叫什么报仇?你记着,从今日开始,你儿子所受的罪,都是为了你当年种下的因!"猛地打横将楚心尘抱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楚立秋夫妇大叫道:"尘儿,尘儿!"言照莘伸手拦住,淡定地道:"皇叔,这就跟侄儿去罢!"一挥手,四名护卫一起动手,将夫妇二人制住。

  楚心尘没有反抗。他所有的心绪都已被震惊占满,再也不容他做出任何别的反应。他引以为傲的母亲,是十八年前惊动了整个言氏王朝的苏雅族王子,苏、越、筠!

  身为男子,却可孕育子嗣的神秘种族苏雅族,据说族里人人都是难得的美人,然而十八年前,却因拒绝献出他们美色冠天下的王子而遭灭族之祸,最后被俘的"王子"终于还是嫁入了皇宫,却在承恩数月之后,忽于一日深夜行刺皇帝,事败自尽。人人都道苏雅族就此而绝,却再也无人想到,原来真正的苏越筠竟是嫁入了羽王府为妃,更已诞下一子。

  言照非直接带楚心尘回了刚刚赐下的凤王府,径直走入自己厢房,一脚将门踢上,将他往床上一扔,便重重地压了上来,手掌探入他腿间,狠狠一把抓住柔软的器官。

  楚心尘终于被惊醒,狂乱地挣扎,尖叫道:"不──"言照非啪的一个耳光重重甩出,喝道:"你要你爹娘死还是活?"楚心尘失声痛哭起来,蜷缩着不再挣扎。言照非哼了一声,压着将他身体展开,粗鲁地扯掉他下裳,一边在他腿间用力抓捏揉弄,肆意蹂躏,一边狠狠亲吻他柔润的红唇。

  楚心尘咬紧牙关不肯让他的舌头进来,却在下体撕心裂肺的剧痛中再也忍不住地惨叫出声。言照非乘机将舌头探了进来,一边威胁道:"你要敢咬我,先想想后果!"狠命地撕咬他柔嫩的唇舌,直到口中尽是浓浓的血腥味,才暂时放过已被蹂躏得满是伤口的嘴唇,一把将他衣裳撕开扯落,俯首在他胸前粉色的乳尖上啃咬起来。

  楚心尘低低缀泣着,浑身都在发抖。从小到大,琴棋书画,文韬武略,什么都有人教,偏偏从没人教过他,若遇上这等情景时,又该如何应对?他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还是个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宠溺惯了的少年,这样绝顶的痛苦,和深重到无法言说的惊恐哀惧,又不能反抗,除了哭泣之外,还能怎样?

  压抑的哭声明明白白地传达出他的痛苦和惊慌,然而言照非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反而摸索着将两根手指用力插入他后穴,跟着两指一撑,将第三第四指都放入其中。那里紧窒异常,但他是武人,这么一点点反抗,又怎能挡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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