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拐错弯（二战＋生子）————ichkatze[《待到重逢时》后续]

「这个......那个......为什麽路卡斯会怀孕？」
只见卡尔叔叔低下头，看著路卡斯的脸好一会儿，而那平静的表情──似乎他陷入了某种遥远的记忆里，好一会儿，卡尔叔叔才幽幽地说道，「因为一个诅咒，一个古老的日耳曼部落的诅咒，对那些後代男子的报复。不过......」
「不过？」
「有时看著路卡斯和艾莉，看著他们一点点长大，我倒觉得这或许是上帝给我的恩赐。让我即使爱上了男人，也可以跟正常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孩子。」
诅咒？那是什麽？而且都什麽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但是......如果真如他所说，那小怪兽是因为那个才出生的？而现在小怪兽也是因为那个才怀孕的？而我的孩子要从一个男人的肚子里出来？
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想越觉得有些恶心......
「好了，不早了，约瑟夫，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由我来照看他。」
「好吧。」没有拒绝，我利索地答应了，随即快速地迈步离开。
这一次，我又很没胆地逃了......连夜坐著火车从柏林逃了出来，逃回了我自认离小怪兽很遥远的海德堡。

大概是因为没有找到我，晚上的时候艾莲娜向宿舍打了电话，在话筒里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胆怯地想一把扔了电话。
「约瑟夫，是你吗？」
「......啊，是。」
「你怎麽回去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依旧是银铃般美妙的声音，此刻却带上了明显的不悦。
「我......」木然地对著话筒，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别说扯谎了，何况，这次又能骗得了谁？
「你又想逃了？」冷冷的，从电话的那头传来，不是疑问，是肯定，是愤怒！「不管你想怎麽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路卡斯醒过来了。而且，他也知道了那孩子的存在了。」
是吗？终於醒了......至於孩子，他会不要吧，毕竟，那是那天我犯下的错误，根本就不该存在的孩子。再说，小怪兽自己不还是个孩子麽？
见我没有反应，那头的艾莲娜又接著说道，「他决定留下那个孩子。至於为什麽会有孩子，他什麽也没对爹地他们说，因此没把帕帕给气得半死。」
！ 什麽？他要留下？为什麽？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脑子里突然莫名地冒出那天小怪兽说出的话，那张虚弱苍白的脸，那些晶莹零碎的泪水，还有那副显得有些单薄的肩膀......
好乱，心里好闷，倚著墙慢慢坐下，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艾莉......那个，能让我好好想想吗？」
彼此沈默了片刻，只听那端传来一声低叹，「好吧！」不等艾莲娜说再见，我便急急地将电话挂了。
坐在地上，虽然已是初春，阳光也很是明媚，我却觉得心里跟这德国的冬天一样，阴郁得很。小怪兽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为什麽要那个孩子？那根本就是错误，我们根本不应该再顺著这错误继续走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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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了，连上了四个小时的有机，又饿又困又冷的说>.<

45
　　
但不论发生什麽，日子还是要过的，就如同这地球一样，不论什麽天灾人祸依旧千篇一律地自转著。在教室里找了个位子坐下，随即叹了口气，「唉～～～」
这是第几次叹气了？这仿佛一夜间成了我的习惯。
「哟，约瑟夫，你怎麽又叹气啊？」好家夥，感情这家夥有顺风耳麽？每次只要我想单独呆著的时候，他都能很「识实务」地出现在我眼前。抬起头，就看到他那张无论看多少次都想痛揍一顿的脸。
「没什麽。」
「骗人吧，」尼可勒斯嬉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脸难看得怎麽都像是被女人甩了似的。」
被女人甩？要真是这样，我也不会这麽头痛了。「不是！」
「哦？」挑挑眉，尼可勒斯将头凑了过来，「那是什麽？」
看他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应该跟很多女人玩过吧，我心想道。「尼可勒斯，你女朋友很多吧？」
「恩？问这个干什麽？」
「讨教点经验而已。」
「哦～～～呵呵，还好还好，加起来不超过一打。」
这叫「还好」？算了，懒得跟他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无视他脸上的洋洋得意，我径自地问道，「要是，这时候你女朋友跑来跟你说，她怀孕了，你会怎麽办？」
只见那家夥猛然瞪大眼睛，一副被猜中心思的心虚样......难道？真的让他碰上了？
「你、你怎麽知道？」
见鬼了！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尼可勒斯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将脸凑近低声道，「谁跟你说的？告诉你，不准告诉别人，否则哥们儿我跟你玩儿完！」
这......根本就是我瞎说的啊，再说，告诉别人？我告诉谁去？
「放心，我没那麽多事！」
嘘了一口气，尼可勒斯无力扒到桌子上，「那就好。」
「你女朋友真的怀孕了？」看著毫无精神的尼可勒斯，我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感。
「是啊，本来只是想有个女人能快乐快乐，结果竟然闹出人命来。」
恩，比我好，至少你小子还曾有过快乐呢，我呢？
「那你打算怎麽办？」
「不知道，说实在，我并不想这麽早结婚啊。要知道，男人嘛，就该趁著年轻好好玩嘛，你说是不是？」
干笑两声，我怎麽知道你个花花公子的想法？你能安全活到现在，我都觉得是奇迹！「可是呢，」就见刚刚还毫无生气的他突然两眼放光，带著一种莫名的兴奋看著我，「每次我一摸史戴菲的肚子，我都觉得好幸福！」
是吗？想想，我好像没摸过小怪兽的肚子，他的也会像小时候妈妈那样凸出来吗？
「你知道吗？那天我就摸了那麽一下，那小家夥就很不客气地踢了我。呵呵，那感觉，嘿嘿、嘿嘿......说不出来，总觉得心里被什麽填得满满的，特别开心！」
从来没想到，这家夥会有这麽花痴愚蠢的表情，要是被他那一票女朋友看到，绝对会觉得自己瞎眼了才找上他吧。
开心麽？不知道......我也会有那样的感觉吗？不过前提恐怕要先让我摸到小怪兽的肚子，现在看来......貌似有点难度！
「那你打算要那个孩子了？」
「恩？是啊，没法子啊，史戴菲告诉我的时候已经四个多月了，想打掉都不可能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蹲大牢。」
蹲大牢？是啊，记得联邦法律里面规定十二周以後就禁止堕胎了，我怎麽把这个给忘了？！该死的！小怪兽好像已经三个月了，那不是快十二周了？
「不过我现在有时候看著史戴菲的肚子会想，有个孩子也不错！」尼可勒斯似乎讲上瘾了，抓著我的手继续说道，「你看啊，多神奇，我就漏了那麽点小蝌蚪在史戴菲的肚子里，然後就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这比那些个魔术要神奇厉害多了是吧？」
这家夥真的没问题麽？「我说你，这麽想要那个孩子？」
「当然啦！」尼可勒斯一副你说什麽蠢话的表情看著我，「那可是跟我有血缘的小生命耶，是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
自己制造出来的？其实有血缘这倒没什麽稀奇，这亲手制造出来的却让我心里突然也有了些慢慢滋生开的兴奋。
「那你刚刚还哭丧著脸呢。」
「唉～～～这不是我只想要孩子不想要老婆吗？我是爱史戴菲不错，可我也不想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啊！」
......
真有点替那个史戴菲悲哀，怎麽就摊上个这麽个喜欢往女人堆里扎的家夥呢？算了，我也没资格说别人。比起他，我之前甚至觉得小怪兽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很恶心很让人厌恶的存在，也难怪艾莲娜要生气了......
小怪兽还好吗？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那天汤姆记得好像说营养不良来著......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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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某只真是流水账，罗里八嗦的(-.-!)

46
　　
一心想著小怪兽和他肚子里的孩子的事，课似乎没有那麽无聊难熬了，一眨眼的功夫，硕大的听课室已经人去楼空。拉起背包，我便走下阶梯。刚出教室门，就感觉小腿上一个肉嘟嘟的东西贴了上来，低头一看──
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卷曲著，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委屈地看著我，是个很可爱的小鬼嘛。不过，看到湿嗒嗒的小手死命地拽著我的裤腿，留下一个个的五爪印，甚至当我注意到他的小嘴时，我突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小鬼，你是打算用你的口水给我洗裤腿吗？
「你......」
「呜呜......妈......妈妈......」小嘴眨巴眨巴，鼻子吸吸得好不可怜，那双蓝色透明的眼睛就像自来水开关一样，不停地往外冒眼泪。这让我把刚想骂出口的话硬吞回了肚子。
蹲下身摸了摸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鬼的头，我自然很是一脸温柔地问道，「怎麽了小朋友？找妈妈？」
是我的脸长得有问题，还是这小鬼的眼睛有问题？活像见到鬼一般哭得更凶，「哇啊～～～～妈妈～～～！哇啊～～～～～～～～！」小声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那惊人的分贝让我有脑袋被打穿的感觉。
「亚当，你怎麽跑这里来了？」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娇小的女人一脸焦急地快步走来，伸手抱起这个能媲美扩音器的小鬼安抚著。
「你是他的母亲？」
「啊，是！你好，我叫凯莉。」女人看到我已经湿透的裤腿时，脸一下子尴尬地红了起来，「啊，真是抱歉！」
「没什麽，小孩子嘛。」说著，我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女人，有个很标致的长相，但眉眼间却透出疲倦和憔悴，皮肤也很黯淡无光。不经意瞄到她背包里的书，「你也是这里德语系的学生？」
「啊？哦，是！现在第三学期。」
比我还低几个学期？看她样子，感觉却比我老很多，「哦，这样啊，你带孩子一块儿来学校不方便吧？」
女人有些无奈地冲我笑笑，亲了亲已经平静下来的小鬼，「恩，有点，可是没法子。」
「孩子的父亲呢？」不知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还是好奇心发作，一个不留神，就问出了这麽私人的问题，「啊，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说完我连忙低头道歉著。
「没什麽。」女人摇摇头，眼中满是内疚地看著怀里啃著手指头的孩子，「本来就是我任性。」
看她精神不是太好，我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吧，你一个人抱著孩子很累吧。」
「哦，好！」女人很乐意地接受了我的提议。

在教学楼咖啡室的一个角落坐下，凯莉拿出书包里的塑料玩具逗著小鬼。大概是刚刚哭得太卖力，小鬼的脸颊和眼睛还红彤彤的。
「你也是夏季入学的？」
「不，我是冬季入学的。」凯莉对我笑笑，复而看看小鬼，「第二学期因为生他休了一个学期的假。」
「这样啊。」看著此刻被玩具逗得眉开眼笑的小鬼，突然觉得那粉粉的、肥肥的，带著一堆口水的小脸很是可爱，而那眼睛更是晶莹剔透得像水晶一般。这就是小孩子？
「你一个人带他？」
「恩。」凯莉有些黯然地将脸贴上小鬼的头顶，「因为对方不要他。」
！是吗？那个男人跟我一样，逃了？
看著凯莉眼中流露出的思念、看著她对小鬼的温柔目光，我突然很想揪出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痛扁一顿！不！或许我该先给自己两巴掌，因为看著凯莉，我似乎可以想像小怪兽醒来时知道真相而没见到我时的表情，大概就像小时候听到我那声「小怪兽」时一样的，落寂而让人心碎的表情吧。
「那为什麽还要他？」我伸手捏了捏小鬼的脸颊，很滑很嫩，手感真是好。
「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凯莉将脸埋进小鬼的头发里，不让眼里的液体流出来，「虽然第一次感觉到他在动的时候是快五个月的时候，其实之前多多少少会有感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慢慢变化，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一个小生命跟你息息相关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对我笑笑，「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母性本能吧，真的！」
是这样吗？所以小怪兽才......你有感觉到身体里面另一个脉动？因为这种感觉就要留下孩子？
「这样不是很辛苦吗？」我看著凯莉，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不符合她年龄的印记。
「呵呵，的确。可是每次看到亚当健健康康地吃饭睡觉、开心地笑，我就觉得什麽都无所谓了。」说著，她摇了摇小鬼肥肥的小身体，又亲了亲小鬼的脸颊，逗得小鬼咯咯地笑个不停。
看著眼前的母子亲情，脑中无意地冒出小怪兽抱著孩子嬉笑玩耍的画面，很美丽、很温馨，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如圣光般，让人移不开眼，小怪兽的笑更是美得让人陶醉......
或许，留下那个孩子并不那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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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先写这麽多。
话说某只就是那种小孩子看到就像看到鬼一样的人咩，伤心啊～～～～T^T

47
　　
在反反复复想了几天後，我决定还是去看一下小怪兽，既然他要留下孩子，那麽我也应该付起我应该承担的那部分责任。
在那个熟悉的院子外，站在一排茂盛的灌木後面，我看到了绿色的草坪上，在躺椅上晒著太阳的小怪兽，脸色比我离开时似乎好了些，但仍透著丝丝疲倦和虚弱。阳光让白净的他显得更加的缥缈虚幻，看著这样的他，我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就这样，怔怔地，静悄悄地站在院子外看著他，心里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路卡斯，来，喝点牛奶吧。」就看艾莲娜笑嘻嘻地端著一杯牛奶从屋子里走出来。
她依旧美丽，可是我的心里似乎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怦然心动，看到她，我更多的是一种朋友相见的亲切感。什麽时候开始的？这样的心境变化到底是怎麽回事？
低头看去，小怪兽已经醒了。
「又是牛奶？」小怪兽似乎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放心吧，我已经在里面加了些柠檬汁和糖。」
「能喝吗这东西？」
「喂！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给你弄的耶！」
「好好好，我喝就是了。」
皱八著脸，小怪兽像喝某种毒药似地将那杯牛奶一口气灌了下去。
「怎麽样？」
舔舔嘴，「似乎还不太坏......」
「我就说吧！」
「恩......呕～～～」
「路卡斯！」
「路卡斯！」
看到他呕吐的那一刻，我心都揪痛了，想也不想地从灌木後冲了过去。
「呕......」拍著他的背，掌心下一阵阵的抖动，很痛苦吧，就连我只是一旁看著都觉得很难受。
艾莲娜只是盯著我看，想也不用想，她眼中的疑惑是那麽的一目了然。
过了好一会儿，小怪兽才用手抹掉嘴角的污渍，有气无力地竖直身体道，「我没事了。」
一直要这样吗？明明那麽痛苦，为什麽你还要说没事？扶著他精瘦的身体，看著他没有生气的脸，真的很想问他：这样值得吗？为了一个不该来的孩子。只因为那麽点血脉相连和传承後代的本能吗？
「你怎麽来了？」艾莲娜问道，语气平静而听不出起伏。
看了眼她，我有些亏欠地说道，「我来是想跟路卡斯谈谈的。」
刚说完，就感到怀里的人明显地怔动了一下。
艾莲娜看著我，一言不发，棕色的眼珠死死地盯著，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大脑一样，让我没来由地又是一阵心虚。
「好吧，你们慢慢谈，我去准备午饭，有什麽事叫我一声就可以了。」说著，艾莲娜收拾好便离开了，独独留下我和路卡斯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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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两只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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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回过头时，看到的便是路卡斯很是不解的眼神。
不在意地笑了笑，约瑟夫又抚了抚路卡斯的背，问道，「还难受吗？」
「？」没完全反应过来的路卡斯呆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了。」
「一直都要这样？」伸手摸了摸路卡斯有些凹陷的脸颊，记得以前这里明明看上去还很有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