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地坐正,却感觉腰间和双腿一阵酸软,像是用力过度般,却不会肌肉僵硬,代表在运动过後有得到适度的按摩,减轻疲劳。
身体上的不适在在提醒我,记忆里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想到我昨天居然像个妓女一样,躺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甚至还哭叫著求他......
拍了拍脸颊,我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至少我还可以坐在这里生气,而不是到天堂找耶稣打篮球,那个男人变态归变态,幸好不是个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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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身体没什麽大碍,只是有些无力後,我拿起袋子站起身,股间却猛地传来一阵刺痛,让我皱了皱眉。
幸好,不是记忆里那种剧烈的疼痛,而是一阵一阵的抽疼,虽然很不舒服,但不会很难忍,我努力调整自己的步伐,让我走起路来不会像个闪到腰的老头。
缓慢地步行回家,我掏出钥匙开门,手表上显示现在是早上十点,今天是星期日,家里人通常都有安排各自的活动,有人在门口迎接我的机率不超过百分之十。
「哥!」甫开门,小我三岁的弟弟,林永庆像支火箭般冲到我怀里。对於通弟弟的名字爸妈就没有那麽随便了,据说是经过深思考究的,希望弟弟将来能够像王永庆一样赚大钱,供他们挥霍,安享奢侈老人的养老生活。
我差点被他撞倒在地,若是平常,我绝对连一步都不会退,刚升国一的弟弟,身高不过一百四十公分,才到到我的胸口,细瘦的四肢没什麽爆发力,在不到十坪大的客厅里冲刺,力道也大不到哪里去。
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太好,这麽猛然地退了几步,下方那个羞耻的部位狠狠痛一阵。
「哥,你怎麽了?」见到我忍痛而显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永庆担心的问著。
看著他那张可爱白净的小脸蛋,昨晚的不愉快瞬间被我抛诸脑後,我对他扬起来平常一惯的大咧咧笑容。「我没事,只是熬了一夜,有点累。」
我的确是熬了一夜,虽然当时我没有什麽时间观念,但依照我平常自慰射出的时间,我昨天射了不知道多少次,想来至少被那个男人搞了五个小时。
「对了,哥,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为什麽没有回家?」永庆仍是满脸担心,不过看到我的笑容,表情也跟著放松下来。
「我昨天临时被朋友抓走了,忘了打电话回来,真是抱歉。」那些狐群狗党,在要做偷鸡摸狗的事时,一定会拖一票人下水,用大家的力量互相遮掩,以策安全。
所以我以前也有几次在半夜接到他们的召急令,被他们抓上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机车,飙到他们预备「犯案」的地方。
不外乎是要整哪个倒楣的老师,偷窥哪个漂亮的女生,或是去讨伐胆敢冒犯他们「卑鄙无耻党」的人。
「原来是这样,哥你没事就好了。」永庆放心而高兴地对著我笑,那傻傻的样子让我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拜托你们,不要一大早就玩兄弟情深这套好吗?」一道娇嫩清甜的可爱童音从客厅的沙发处传来,我看向小我四岁,今年才国小六年级,身高却已有一百六十公分,比永音还高出一个头的妹妹,林敏薰。
她的名字同样是爸妈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才取出来的,她们不希望妹妹嫁入什麽富豪之家,当有钱少奶奶,而希望她能以一己之力,拼出番事业,以防弟弟失败,没办法供养他们时,还有个预备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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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爸妈完全不期望我这个理应供养他们的长子就是了。不过才三年就能让他们看透我未来的发展,以致於急急忙忙又生了弟弟和妹妹们出来吗?
敏薰正悠閒地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上以我完全听不懂的句字播报新闻的CNN频道,不得不说,家里三个小孩,就敏薰最有语言天份,为此爸妈帮她报名了各种各样的语文补习班,到现在她已经会听说英语、日语和韩语了。
英语和日语更是可以写或读一些不那麽艰涩的文章,而她学这三种语言的目的,是为了将来可以到这三个语言的国家好好血拼,目前她预计再学第四种语言,法语。
有著一头长到腰际的黑亮直发,脸蛋和弟弟一样都可爱到不行,犹如小天使般漂亮的妹妹,个性却完全和永庆相反。
不知为何,永庆从出生就喜欢黏在我身边,我也喜欢照顾他,他的个性乖巧温顺,我从没看过他生气,却总是被妹妹欺负的掉眼泪,跑到我怀里哭,就像只小绵羊一样,所以我疼他比疼敏薰多。
重要的是,敏董也不用我疼她,年纪小小个性超级独立的敏薰,早在国小一年级时,就把她从出生存到大的红包和零用钱计算好,拉著爸妈去银行开户做定存,爸妈不得已,只能提高每个月给她的红包钱,让她有足够的钱拿去存银行。
他们心里的想法是,反正存再多,以後也是给他们花的,就当是投资好了。
但最近我发现到一件令我非常吃惊也有些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的事。
敏薰居然把钱拿去买基金,真真正正的开始玩投资了,而她的眼光还不错,那支基金挺稳定的,等到她升大学的时候,报酬应该相当可观。
看著个性独立坚强,因为弟弟喜欢和我玩哥哥抱抱的游戏,而在三岁时便极度厌恶我们的妹妹,和因为和我玩哥哥抱抱的游戏,而从三岁便成了我的小尾巴的弟弟,我总觉得他们两人是不是投错胎了?性别应该调换一下才对。
「妹妹,你怎麽这麽说呢,我只是很想大哥,很担心他,所以才会抱著他,我们的确是兄弟,感情深厚也很正常啊,你要不要也来抱一下哥?」永庆有些受伤地看著敏薰,敏薰从来没把他当哥哥看待过,还好我比她高也比她大较多岁,否则估计她也会无视於我。
尽管如此,永庆仍然努力想当一个好哥哥,总是想对敏薰做出哥哥应有的关怀疼爱,却每每被她欺负得流泪跑回来找我,看他总是学不乖,我只能无奈叹气。
「省省吧你,分明就是恋兄情结,没看过这麽恶心的一对兄弟,你们在外面别说认识我喔。」敏薰头也没回地说道,迳自端起一杯花茶轻啜,姿态优雅地像是在品嚐下午茶。
永庆嘴一扁,又窝回我的怀里,脸上满是委屈。「妹妹你是不是讨厌我?」
「讨厌还说不上,有点头痛倒是真的,拜托你不要在学校被欺负後,就跑来我这里躲好吗?你是国中生,而我还在小学部就读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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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小孩同在清水学园就读,我在高中部,永庆在国中部,而敏薰在小学部。
但因为高中部需要的建地较广,所以和国中部、小学部有一段距离,并没有相连在一起,隐然有独立出来的感觉。
听到敏薰的话,我不禁皱起眉,伸手托起弟弟下巴,看向他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眸。「你在学校被欺负了?为什麽不跟我说?」
明白永庆的性子太过温柔,很容易吃大亏,所以我从小就保护著他,一直到我升上高中部,没办法再护在他身边。
谁想到我才一离开他,立刻就被人欺负了,难道他天生就会吸引别人来欺负他吗?
「我......我不想让哥你担心啊。」看到我因为想到他被欺负的躲到敏薰教室里哭,不禁怒火丛生而显得有些凶恶的脸,永庆眼底的泪水立刻落了下来。
「呜,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别人欺负,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著永庆哭叫著紧紧抱著我,一阵无奈和心疼掠过,我叹口气将他抱在怀里。「乖,别哭了,哥没怪你,只是担心而已。你没被他们怎麽样吧?」
小时候的欺负顶多是偷走永庆的东西,藏起他的桌椅,要不就是往他身上泼水。但现在升上国中了,天知道正处叛逆期的死小鬼会做出什麽丧尽天良的事。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悦耳,充满诱惑意味的语句。
「我想抱你。」
身体猛地一阵战栗,怎麽会突然想起他?再往下一想,看到永庆满脸泪水,更显得脆弱娇柔,可爱的让人想疼惜的脸,心底顿时一惊。
像我这样长相顶多算中上,还不列入帅哥之流的人,都会糟受到那样恐怖的事,弟弟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年,怎麽会不让变态心动呢?
我急忙握住永庆的双肩,追问道:「他们是怎麽欺负你的?会让你痛吗?」
永庆被我的激动吓到,愣了愣,才怯怯地回答:「是有一点点痛......」
「哪里?你哪里痛?」我惊恐地扫视著弟弟的身体,却不敢看向我预想中的地方。
「这里。」永庆拉起裤管,膝盖上有一块小小的擦伤。
「就这样?」我顿了顿,迟疑地问。
「就这样。」永庆肯定地点了点头。
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我放心地将弟弟紧抱住。「还好......不是很严重。」
「嗯,可是那时候真的好痛喔,我痛的都流眼泪了,他们反而笑的更大声,我好怕。」感觉怀里柔软的少年身躯微微颤,我只能将他抱的更紧。
「不怕,哥会帮你的,叫他们不敢再欺负你。」
「嗯,谢谢哥。」永庆对著我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是完全的信任,一旁立刻飘来一道嗤笑。
「只要你还是这麽软弱,欺负你的人就不会减少,只会愈来愈多。」而欺负他最多的人,正是她这个妹妹。
幽幽地对妹妹投过去一眼,永庆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突然转过身来,紧张地说著:「哥,你熬了一整夜一定很累吧?快去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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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便被永庆推上楼,正巧遇到刚从房里出来的老爸。「唷,你回来了,我的菸呢?」
我默默地将袋子里的菸递过去。
「谢啦。」接著老爸便一步一晃地下楼去。
在我回到房里前,就见到老妈从二楼阳台出来,看到我後便走过来。「有买我的东西吗?」
我默默地将袋子里的玫瑰四物饮递过去。
「谢罗。」接著老妈便莲步轻曳地扭著屁股下楼去。
「快点洗澡睡觉!」一直到我抱著睡衣,被推进浴室後,我才回过神。
爸妈他们完全不担心没打一通电话就一夜未回的长子啊,以前我半夜出门时,都会在他们房门口留字条提醒的,回来的第一时间也会去找他们报告。
想到如果我昨天就那样死在男人手里,爸妈是不是会等到警察找上门,新闻报得沸沸扬扬後,才发现我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正当我要脱衣服时,突然记起今天是星期日,照惯例,除了弟弟在有我带领下,才会出门外,其他人都各自会有约会的,老妈通常会去美容保养或是找朋友打麻将,而老爸则是去打高尔夫球,或是和朋友喝两杯,至於妹妹,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出门是在做些什麽,但想到她心思非常缜密,做事也很有分寸,便不担心她会做什麽不好的事。
可是今天他们居然一个不漏地全都在家里,而且每一个都和我打过招呼,以前除非有事要叫我做或有求於我,不然他们通常不会开口和我说话,据他们的说法是,只要一让我开口,我就停不下来了,绝对会训他们到天荒地老。
没办法,谁让爸妈和敏薰都一个样,尽管独立自处,但日常生活却让人担忧,不会做菜、不会洗衣服、不会修理水电、不会正常小女孩玩娃娃,而是一直研究股票市场,这样三个人叫我怎麽不担心呢?
以前还有表姊会帮忙煮饭,但她考上大学後就搬走了,最近两个星期,几乎都是吃外食,一直到三天前我试著自己下厨,意外发现我还满有天份的,才又改回吃家常菜。
想到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都像弟弟一样关心我,心底便感觉一阵温暖。
脱下衣服,我走向水龙头要冲湿身体,下意识地看向墙上足有半人高的镜子,发现身上多了一堆青紫色的小点,从锁骨下往沿伸,几乎布满整个身体,尤其在下腹处最密集,耻毛旁和大腿内侧几乎看不出原来皮肤的颜色。
我猛地撇开头,不想再看那写满情欲痕迹的身体,那代表著我是如何哭求男人侵犯我,主动纠缠著他,淫荡下流的像只发情的母狗。
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我咬著牙忍住屈辱的怒吼,眸底水光闪烁,那是愤恨的泪水。
不!我绝不会哭!
昨夜如同男人希冀地哭了整晚,我不会再做这种没尊严的事。
我绝不会如他的愿!
狠狠刷洗著身体,只想把身上那些碍眼的吻痕给洗掉,却反倒是让其他没受到侵袭的皮肤泛红,更彰显了吻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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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全身都隐隐发疼我才停止刷洗,手上拿著的是用来磨去厚茧的刷子,上头有些红色,我才发现身上被擦破了好几处皮,正微微渗血。
连忙用水冲掉身上的血珠,不能让弟弟发现我这副模样,幸好睡衣是长袖的,可以完美遮掩。
「哥,过来这边坐。」永庆拿著吹风机站在椅旁,对我招手道。
我听话地过去坐下,享受永庆柔嫩的小手拨动我微带水珠的湿发,轻柔的热风吹去那冰冷的湿意。
「好了,哥你快点睡,不要调闹钟喔,睡到自然醒,知道吗?」乖乖地任由永庆将我推上床,盖上棉被,像是父母叮咛小孩,不要半夜不睡觉偷跑起来玩电动般,接著俯下身亲了下我的额头,便安静地关灯离去。
唔......还是自己的床最舒服。
闭上眼没多久,我便沉沉睡去,生理和心灵都是那麽疲惫。
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我才醒来,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我从来没有一次睡超过八小时的,醒来时不禁觉得有些混沌,甩了甩头,好不容易才清醒。
「哥,你醒啦,先吃点东西吧,你早餐、中餐、晚餐都没吃呢。」甫睁眼,我便看到永庆近距离放大的脸,带著甜甜的笑容和一股食物的香气,刺激我尚未开始运作的大脑,肚子反射性地一阵打鼓。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脸,坐起身,就看到永庆端著一盘咖哩饭,还有一杯杯牛奶。
我不管吃什麽东西,都一定会配一杯牛奶,夏天喝冰的,冬天喝热的,所以我才会有现在这一副身高,在班上我可是数一数二的,毕竟才刚满十六岁,很多男生还没真正开始成长。
三两下解决完咖哩饭和牛奶,永庆又奉上一盘切好的苹果,这个小家伙真的比女生还贴心,将来一定是个温柔疼老婆的好丈夫。
吃饱後,我和永庆一起下楼到客厅里看电视,爸妈和妹妹则消失无踪,估计他们在看到我回来後,就各自去例行约会了吧。
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起,弟弟吓得把手里的计算机概论给掉到地上。
之前忘了说,永庆虽然没有语言方面的天分,但是对於电脑却非常在行,记得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为敏薰设计了一款血拼小游戏,虽然我对电脑不是很懂,但看到那漂亮的画面,流畅的游戏进行,还有各种有趣新奇的情节设定,我想这个游戏应该不是小学二年级的人可以设计出来的。
早在小学四年级,永庆第一次上电脑课的时候,老师就发现了他的天赋,几次想帮他上报,让他跳个几级,精深钻研电脑课程,但爸妈以这样会失掉正常的童年生涯和人际关系为由,回绝了老师的建议。
其实是他们不想这麽早就花大笔的学费供永庆深造。所以永庆乖乖慢慢升级到国一,但是并没有停止对於电脑方面的学习,只是改成在家自学罢了。
但那个发现永庆电脑天分的老师,倒是三不五时主动帮他补习,现年二十五岁的年轻老师,每次看到永庆时,那副控制不住的激动和欣赏,总是让我觉得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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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永庆捡地掉在地上的书,我起身去开门,但是有点疑惑,从没有人在假日的时候上门,因为他们知道想找的人绝对不会在,而找我的人又不会直接上门找,通常都是把我强硬CALL出去,永庆除了电脑老师以外,从没有过其他访客。
难道老师突然想在晚上帮永庆补习吗?
怀著满满的猜想开门,却看到浑身绿油油,像是棵营养过剩的绿树的邮差先生。
「挂号信喔,林武仁的。」因为时间已经有点晚,所以邮差并没有像以往在门口大喊,而是直接来按门铃。
我更加疑惑地挑起眉。谁寄挂号信给我?绝对不可能是那群损友,那还会有谁?暗恋我的学姊、学妹吗?这倒是有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