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亲我一口,不然就不起。"我懒散的窝在床上耍着无赖,
楚悠然微红了脸颊,还是乖乖的伏下身在我唇上轻轻的一点,不想被我猛地拉下了脖子,一双手死死的摁压着他的头,唇舌激烈的索取着,直到身下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楚悠然,
"悠然,掐坏了你可就有的忍了。"我一脸的坏笑,
楚悠然的脸已经完全红了,煞是可爱,忍不住又要扑上去,楚悠然冷冷的闪开,有力的双手紧紧把我摁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扬,我们都和你在一起,不许一个人离开,听见了没有!"
看着严肃的楚悠然,我即使想假装轻松都无力扯动酸涩的嘴角,只能苦笑着搂住了楚悠然,良久,才开口说到,
"我听到了。"
来到办公室,我再一次仔细清查了公司所有的要务,这已经是第三次清查了,我尽量小心谨慎,否则栽进去的是我自己。
郑重的拿起电话,秘书小姐甜美的嗓音回荡在耳边,
"李小姐,给我接海关。"
电话接通了,
"喂,我是张清明,你是哪位?"
"张关长,你好,我是龙扬,我向您汇报些情况,能见上一面吗?"
"行,你来我办公室吧。"
海关张关长办公室里,两个沉默的人坐着,静静的抽着烟,钱潮等在门口,有些焦躁,少爷摆明了是来自首的,即使赔上自己,也要把徐天擎拉下马,这样的破釜沉舟,值得吗?
"龙少爷,你说你被徐天擎威胁着帮他交易,那为什么现在才来自首,你不觉的太迟了吗?"张关长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是,这都是我一时的软弱才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我接受法律的制裁。"我淡淡的说到,
"呵呵呵,龙少爷说笑了,制裁说不上,本来你就是被胁迫的,再说你能亲自来说明情况,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只要你把非法所得上缴,再交上一定的罚款,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关长亲切的拍着我的肩膀,
这下换我疑惑了,明明的协同犯罪,不是主犯也是从犯,少于二十年是出不来的,怎么到他嘴里就这么的轻松?
张关长似乎看出我的疑问,拿出一份报告给我看,上面亦然写着龙啸天的名字,是爷爷!我猛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抓住张关长的双手,
"不是这样的,爷爷他老糊涂了,怎么会是他干的,所有的事全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张关长和蔼的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等着那人说话,
"龙少爷,你再看看清楚。"
我不解的拿起那份报告仔细的看起来,前半部分确实是龙家近几年来特别明显的走私证据,但后面的几段话推翻了这些无头案,原来爷爷早已经做好打算,和这个深藏不露的张关长通好了气。
"张关长,您这是涮着小辈我玩儿呢?"
我擦了把冷汗,暗暗松了口气,张关长和蔼的笑着递过来一杯水,
"龙少爷,你们龙氏是本市的经济支柱之一,和其它几个家族性大企业都有不浅的交情,他们威胁我,说什么要是我把你送进监狱,他们保证让本市的经济落到二十年前的水平,唉,我上任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张关长苦恼的揉着太阳穴,脸上似乎有些不甘心,
"海关缉私为了什么,还不是不让祖国的财产外流,维护内地的和平,若是因为我错误的决策,使千百万的人下岗失业,流落他乡,我这个海关关长还有什么意义?"
我努力维持着平静,客气的说着套话,
"让张关长您为难了,实在对不起。"
张关长摆了摆手,接着说下去,
"其实我知道是徐天擎先找上的你,你和他有什么交易我不清楚,但是各种证据都显示你是被迫的,所以你是受害者。"
张关长说着就拿给我一打厚厚的文件,我粗粗的浏览了一遍,半真半假,但足以为龙氏洗脱罪名,再加上龙氏已经找不出漏洞了,就算调查组住上一年半载也查不出什么。
问题是这个资料,是谁给的?连我的手中都没有这么完整的记录,而且上面有伪造的记录也挑不出问题,异样的感觉笼罩住我的全身,有人一直监视着龙家!
"这可是惊动全国的大案,市长亲自下命令,只要龙少爷能来自首,愿意当污点证人,哪个监狱都不敢收你。"张关长和蔼的笑着,
不对!这里面有猫腻!脑中灵光一闪,我蹭的站了起来,
"你们,在我身边派了卧底!"
张关长跟着站了起来,笑得眼睛迷成一条缝,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我恨恨的咬着牙,虽说那个卧底是向着龙家的,但身边有这样的人竟然没有发觉,我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幸亏是偏向龙家,万一不是,光凭着走私罪足以把龙氏毁了!
"那人是谁?"我沉声问道,
"呵呵呵呵,怎么龙少爷想打击报复?"老狐狸笑得满面红光,
"我是怕他被别人报复,知道是谁还可以找人保护他。"我咬着牙说到,
"呵呵呵......这人是谁我实在不便明说,这是组织上的纪律,但是我可以透露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狐狸还是笑得特别欠扁,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着跟老狐狸握手道别。
一个小时,我从即将入狱至少二十年的罪犯转成重要的受害者加污点证人,这是不是有点戏剧化了?
出了门,看见钱潮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会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带着他回到了别墅,路上我把跟老狐狸的谈话汇报给了老头子,老头子早料到一般的样子,让我晚上回去吃饭。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心口堵着一团火气,海关那只老狐狸涮了我一顿不说,竟然还有只小狐狸在家里涮的我团团转!不爽!实在不爽!
一进别墅,我跳下车冲进了客厅,没见着人影,旋风般的冲出来,我站在园中大声喊到,
"他妈的人呢!给老子集合!"
五分钟之内,所有人都到齐了,在我面前列队站齐,我扫了一圈,指了指蓝言,
"你,跟我进来。"
蓝言跟着我进了楼上的房间,一关上门,我猛地把他抵在墙上,在他脖颈上呼呼的喷着热气,磨着牙贴近越来越红的耳朵,
"言居然是警察卧底,真是警匪一家亲呵~~"
"龙扬,你说什么!"蓝言不解的看着我,摆出了死不承认的架势,
"不承认?不要紧,言,能不能请你给我解释解释,你那一身精准的散打是谁教的?连楚悠然都打不过你,不要告诉我是在街边偷学的,街头有这么牛叉的师傅吗?还有,你,一个街头的混混,居然会用最先进的冲锋枪,会用鱼线缝合切断的动脉,能看懂药瓶上的英文,能掌握好安眠药的计量维持在八个小时,言,你解释一下,我洗耳恭听。"我邪笑着数落着他的漏洞,
蓝言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一切都不用说了,他就是那个卧底,一直藏在我的身边。我离开他的身体,转而坐到了窗前,
"是张清明告诉你的?"蓝言咬着牙,
"不,是我听出来他话里的漏洞,就像你不经意显露出的破绽一样。"
我不能把张清明卖了,他毕竟是决定我生死的关键人物,万一惹毛了他指不定推翻证据把我往检察院一扔,那我可真的得在铁栏杆后面蹲个几十年。
像我这种说白不白,说黑不黑的,生死可捏在那几个头头的手里了。
"蓝言,辉哥死后的几年,你都是在警校,为什么作卧底?为什么当警察?"我咄咄的问到,
蓝很久没有回答,直到我把他逼到墙角的时候,才低声的吐出了真相,
"为了扳倒皇甫明宇。"
大吃一惊
"什么!"我大吃一惊。
蓝言被我抵在墙上,两人身体紧贴着,胸口抵着胸口,相互传递着热量和心跳,他的,很快,我的,更快。
"为了辉?"我不敢肯定的猜测着,
"是。"蓝言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现在呢?还想扳倒他吗?"
"不了,毁了他,你不高兴。"蓝言落寞的说着,视线垂到地下,
语言是多余的,我抱住蓝言的身体,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感受他的心跳渐渐趋于平静,无关情欲,只想这样抱着他。
他是卧底,没错,丰富的知识,矫健的身手,敏锐的洞察力,一个完美卧底所具备的素质他全部都是满分,他混入青帮,间接混入龙家,铲除恶势力,保护我,每一件事,他都做的相当完美,找不出瑕疵,他赢了,却输在对我的感情上。
"言,你在警校的名字是什么?"我低低的问着,
"颜易辉。"
"颜易辉?"
言,忆,辉。轻叹一声,身体贴的更紧了,突然感觉到冷,脊背上一阵阵的发寒,
"言,恨我吗?"
"恨!非常恨!"蓝言咬着牙说到,
"我知道......我一直感到你对我......不只是爱......"我喃喃的说到,
"但现在不恨了。"
我抬起眼睛,看着满脸肃穆的言,这样的他像极了冷血无情的铁血警察,以前就觉得他不是街头混混这么简单的人物,原来竟是警校的精英!
"为什么?我是杀死辉的凶手,而且,还爱上了皇甫明宇,甚至试图忘记辉,想让他永远的消失,这样的我,你不恨吗?"我苦笑,
"那晚,你在辉的墓前,一夜白头,我就不恨了,只要你幸福,这就够了。"蓝言低声的说着,
"呵呵呵......"
我苦笑着离开他的身体,转而坐在了沙发上,手慢慢的摸上纯白晶莹的发丝,一夜白头,原来,我是那一晚白的头发,哥,是你拿去了吗?
蓝言走过来轻轻的揽住我的肩膀,
"明天,我要回警局了。"
"嗯。"
不知什么时候,蓝言已经走了,我叫上钱潮去了公墓,公墓马上要关门,那个看大门的老头认识我,居然同意延长半个小时,转身去门卫室坐着去了。
"唉,年纪轻轻的,头发全白了......"
老头低声的嘟囔着,我苦笑,让钱潮在门口等着,钱潮很不放心,我告诉他,晚上我会陪爷爷用餐的,让他到点叫我。
还是那块冰冷的大理石,我坐在旁边,拿出带来的烈酒和香烟,一瓶瓶的洒在那里,将数十根香烟同时点燃,一字排开,渺渺的烟雾在昏黄的落日中泛着氤氲的迷蒙,像是辉哥桀骜张狂的笑脸,又像是打没出息的我的大手。
"哥,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这些了,你凑合喝喝吧。"
"哥,徐天擎马上要倒了。"
"哥,我的头发白了,你会笑话我吗?"
"呵呵呵......"
"辉,我爱你。"
"辉,言说要代替你爱我,你同意吗?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哦。"
"呵呵呵,辉,你同意了。"
"辉,我走了,以后会很少来看你,你不准在梦里打我。"
一排香烟缓慢的燃尽了,我收拾好余下的烟头和空瓶,起身走出了墓碑群,钱潮焦急的等在门口,看到我下来急急的迎上来,原来老头子已经打了几遍电话催促了。
赶到老头子的别墅时,还没进门就看见老头子不停张望的老脸,赶紧跳下车跑到老头子跟前赔罪,老头子哼了一声,挺直腰板转身向餐厅走去。
我讪讪的跟在老头子的后面,看看表,都八点了,晚饭的点早就过了,难怪老头子脸色跟吃了鳖似的,被小辈放鸽子,亘古未有的稀奇事。
桌上的菜式显然刚做出来的,我有些愧疚,让一个老人等着我吃饭,真是不孝,
"爷爷......"
"你又去公墓了?"老头子打断我的话,上来直接点题,
"是,去看看辉哥。"我恭敬的回答着,
"死去的人,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多重视重视活着的人。"老头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老头子是让我重视他,还是他们?或是我自己?可能都有吧。
"嗯,爷爷,我会的。"我微笑,
"吃饭吧。"
老头子拉着脸给我夹着菜,我也微笑着夹了几道菜给他,祖孙俩在一起吃过的饭,比一起参加的酒会少的多,看来,我这个孙子太不孝顺了。
吃过饭,老头子带着我走进书房,锁上门,
"爷爷,是想告诉我海关的事吗?"
"扬儿,找出警方的卧底了吗?"
"是......蓝言。"
"哼,我早猜到是他了,那个小子,非池中之物啊。"老头子叹息着打开了保险柜,
一本厚厚的资料递到了我的手上,我慢慢的翻看着,上面是所有人的调查记录,包括我,蓝言,楚悠然,皇甫明宇,甚至徐天擎,每一条都是真实的,详尽的连当事人都会感慨有些事自己没什么印象,这本资料上却标注的一清二楚。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昨天。
"爷爷,这......"我不解的问到,
"扬儿,我老了,没有心力操心你的事了,他们我都信的过,继续下去没有必要,交给你,好好的了解了解吧,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老头子疲惫的叹了一声,扶住了太阳穴,
"一辈子?爷爷,您的意思是......"
"臭小子,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你和他们的事,我清楚的很,不过,记得找个女人生个曾孙子给我,听见没有!"
"爷爷,你哪有老糊涂啊,依旧跟当年一样精明!"我笑着拍着马屁,
"哼,臭小子,竟然跟张清明说我老糊涂了!找打!"老头子作势要打我,
赶紧捂了头躲到一边去,张清明!我猛地看向老头子,他脸上的笑容竟然跟张清明的十分的神似,都是老奸巨猾的样子,
"死老头,你下套涮我!"我气得大吼,
"小子,你还太嫩!"老头子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那个张清明......"不对啊,海关关长怎么会跟老头子有交情?
"他啊,呵呵,风姿不减当年啊!"老头子摸着皱皱的下巴一脸的幸福,
"啥?你们......"
我的下巴掉了下来......
被绑架了
由于我提供的证词和蓝言暗中拍摄的证据,徐天擎几乎每一次的交易都记录在案,即使警方没有当场抓住他走私贩毒,一样可以定罪。
逮捕令第二天由检察院签发,徐天擎在几十部警车眼皮下跑了,警方抓了许多二把手,足够了,青帮现在四分五裂,内斗呈现白热化,进去了不少,剩下的一部分转移到了国外,一部分被别的帮派吞并,还有一部分跟着徐天擎流窜在外,转入了地下。
从那天起,青帮在黑道上的神话就此完结,
期间蓝言打来电话,让我注意安全,徐天擎可能会来报复,我笑着说徐天擎最想报复的人是你。楚悠然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踪,每隔几个小时就打电话询问,那个老贼,不消多说了,四周埋伏着的顶级高手都是皇甫家最厉害的人。
过了这阵的风头就好了,我心里暗叹到,早知道有这一天了。
开庭的那一天,我平常乘坐的宝马被炸的直接送废铁厂,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拿着板刀冲过来,龙家旗下的分公司被砸,总公司由于处置得当,拆了两枚定时炸弹,只不过,这是内部消息,处级以上的高层才有权得知。
不过,我没事,依旧好好的站在证人席上指证着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结果暗杀经久不息,最后,皇甫明宇要把我接过去,说是想我了。
当时我笑皇甫明宇太紧张,年龄大的人就是神经兮兮,不过,我现在笑不出来了,因为,被绑住了手脚蒙住双眼的我,在一辆颠簸的汽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