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雨晴————有效期

"我说，你们......别堵在厕所门口啊，阻碍交通不是。"
"关你什么事！"
"小流！"
"不准叫他！你只能叫我的名字知不知道！"
"我叫谁的名字是我自己的事，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关谁事！"
"关......只关他的事！"
喂，别用手指指着我啊，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成了传说中的挡箭牌......
"他？！你果然跟他有关系，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江大哥，我知道你头脑简单，可我不知道有这么简单！这种明显找个路人来挡子弹的行为你竟然也看不出来？真不知道这个黑老大是怎么混出来的......
"他怎么都比你好！"陈翊林竟然握住我的手！我可没答应帮你演戏啊。
"那个，秦大哥。"
"叫谁呐你！快把手放开！"明显是他握着我不是握着他吧......所以说路人就是不受重视啊。
"我是想放开啊，但是既然是翊林握着的，我说什么都不能放开不是。"我也来劲了，谁叫他吼我。
"他的手不是你能碰的！"
"别激动，你想啊，现在换了是你握着他，你能放开吗？"
秦江呆呆的想了想，然后摇头。
"这不就是了嘛，将心比心，我也放不开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秦江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钻进牛角尖走不出的人。或者说他根本就是钻不出牛角尖的人。没想到他脑袋迟钝，连嘴巴都迟钝。
可是拳头可不迟钝！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于是他一个直拳就把我打到了一边。
"小流！"c
徐英雄救钟美女？钟帅哥才对吧。总之徐子恒出现了，然后把我扶在怀里，对着我的伤处开始斗鸡眼......
"小流你要不要紧啊？"
"要不要紧你自己试试去就知道了。"我没好气，既然出现为什么还迟一步，害我挨揍。
徐子恒一个起身，举拳，然后向秦江直冲而去......定格。因为被我拉住了。
"笨啊你，叫你去还真去！是我自己讨抽啦。我说翊林呐，我帮也帮了，剩下的就自己解决吧。"
"帮人帮到底你听过没有啊，你就真忍心见一花样少年落入犯罪集团爪牙？"
"得啦，我还不知道你们？那鞭痕根本就不是他干的吧，连手都舍不得让人碰一下，还会用那种东西招呼你？就耍我呢吧你。"
"小流？"徐子恒奇怪的看着我，显然是对我们的话表示不理解。
我安慰的拍拍他的头，说："你来迟了，错过好戏，待会兄弟我再告诉你。"
我起身趴在徐子恒身上往回走，突然想起来自己挨了一拳，于是回头对秦江说："这次机会是我给你的，你们好好沟通沟通，你可欠我一人情啊，将来有需要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推辞知不知道！"
秦江默默的点了点头。

走回包间，我跟他们解释了一下也就糊弄过去了。于是大家依然吵闹，刚才的事情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秦江到底欠你什么人情？"
"他哪里欠我人情了，我只不过顺手牵羊骗个人情。"
"可他明明点头了啊。"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说是什么，但又觉得我好像很在理的样子，又不好意思问别人，所以就答应了呗。"
"所以说，他......被你......"
"对，被我耍了。"我得意地晃着脑袋。
"......"
"喂，干嘛一脸鄙视啊，他明明打了一拳，我回敬他点东西不算过份吧。"
"他是打了你一拳，我刚刚没看清，现在可看得清楚得很，你根本只是被擦到而已！样子倒是装得蛮像......"
"你嘴上倒是不饶人，可刚刚是谁在那里没形象的大喊我的名字来着？"
嘿嘿，这家伙，竟然又脸红了！

第四章　警察的儿子比小偷更可怕

"子恒，我爱你。"
"小流，我更爱你。"
"所以为了让我更爱你，你就......"
"这种事还应该是由我这个爱得更多的人来做吧，小流流。"
"喂，用那么恶心的名字喊我，你是故意想让我骨头发酥好让你得逞吧。"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啊，你那次不是还主动让我来......唔......"
"不许再提那件事，那件事不存在！"
徐子恒甩开我捂着他嘴的手，笑得一脸淫荡："存在即存在，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否认是没有用的。"
我妈外出，徐子恒在我一声令下飞奔来我床上共谋黄色大计。于是出现了以上的对话。
"什么存在不存在的，咱俩一清二白的谁跟谁存在啊？"
"咱俩该做的全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一大半了，这也能叫一清二白？你就别装那贞洁烈妇了啊。"
"哼，你也知道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牛的跟什么似的，到了别人面前还不是跟我划个清清楚楚！"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这都经过家长考验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划得清清楚楚啦？"
"你别装傻，今天在KTV你怎么说的，谁要跳黄河里要跟我洗清关系来着？"
"搞了半天你是为那事儿生气呐？我说你怎么跑厕所跟那陈翊林勾勾搭搭的呢。我那不是不想在林小冉那里惹麻烦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同人女，要是让她知道了那我们以后还能有清静日子？"
"哼。"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不想承认跟你的关系吧？"
"我知道你不是。"他当然不是了，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会跟他爸妈交待清楚。可是这心里头还是有点不舒服。
"你干嘛啊你，就为这点小事跟我闹，别跟个娘儿们似的啊。"
"娘儿们？！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娘儿们！"我扑倒他。
我扑倒他。
我扑不倒他......
"喂，这是什么。"我盯着手上那两个银白色的圆环咬牙切齿。
"手铐。"徐子恒认真解释学术问题。
"我当然知道！你哪来的这玩意。"
"我爸是警察啊，你不知道？"
"我管你爸是警察还是小偷！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跆拳道黑带。"
"然后？"
"如果硬来的话我占不了便宜。"
"那你知不知道明天你会死得很惨。"
"明天你会下不了床。"他露出八颗牙齿，笑得斯文。衣冠禽兽！
"总有我能下床的一天！"
"那我可不管了，人生更应该注重眼前。"
用力扯了扯手上那个冰凉的物件，确定自己没有本事挣脱后，我把手往他后颈一挂，拉着他倒在床上。
"你个混小子，给我轻点。"
温热的唇覆在我的唇角，徐子恒目前是摆明的得了便宜卖乖："绝对没问题。"

他进入的时候很小心。他把枕头放在我屁股下面，我的腿搭在他肩上，手因为手铐的原因无法自由活动，索性高举过头，把身体大敞在他面前。
这是怎样的感觉呢？就好像是上身被固定住，却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下身被别人肆意玩弄。很无助，却令我兴奋......
也许这个体位不太容易，我虽然兴奋，却只是前面，后面无论如何放松不了。
徐子恒把我翻了个身，依然用枕头垫着下面，我趴在床上，眼前只能看见自己手腕上闪亮的金属，屁股垫在枕头上被他任意玩弄，感觉着冰凉的润滑剂，感觉着他一根根探入的手指，感觉到他灼热的欲望。
"啊！......疼疼疼疼......"真他妈疼......
卡住了。我动不了，他也动不了。
"你放松点，放松点。"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当然知道这样难受了，可是这本能反应我也管不了啊。
"你连这里的肌肉都这么有力气啊。"
"我混身......的肌肉都......有力气！"
"这里呢？"这混蛋，把手伸我前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
"有没有力气下回让你试试。"
总算缓了一点，我放松了后面，这家伙一下子顶了进来。听着他的喘息，我知道他忍得也不好受，算了，横竖都是要被他干，长痛不如短痛。
"我没事了，你动吧。"
"啊......"他奶奶的，他也就是这种时候听话。

再醒来的时候我真想把这混蛋给杀了。
他竟然不给我把那玩意拿出去！
"徐子恒你给我出去！"
趴在我身上的人终于醒来，还给我一脸迷茫。半晌，嘿嘿一笑："我不想出去了。"
不是吧，又开始大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急忙往旁边挪。
"诶你别动！"他老老实实的把那家伙给抽了出去，还带出了点粘粘的东西。
我伸手就往他身上招呼，一拳砸在他背上，这才发现手脖上还有一圈红痕，应该是昨晚弄的吧。
"亏你还记得把这玩意给我解开。"
"那当然了，我哪舍得你难受啊。"
哼，昨晚操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心思？
我推开他，翻身下床。
然后跌在地上。
"疼疼疼疼......"
徐子恒伸长了胳膊，没来得及拉住我。
"你要洗澡是吧？"
"废话！"我白他一眼，难道把那种东西留着不成。
"我帮你吧......"
"打住！我自己来，您老一边呆着。"笑话，再让他给我洗？我这脸往哪搁去！
我扶着墙往外走，感觉到后面有东西流出来了，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然后我突然听见了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回头看见徐子恒直勾勾盯着我。
这禽兽......我连爬带滚的出了门，听见后面猩猩一样的笑声。
徐子恒，老子迟早连本带利还你！

今天可以查分了，徐子恒一早就跑回去。倒不是弃我这病人于不顾，而是我妈回来了。
我妈一进来的时候徐子恒正在浴室外试图破门而入。我开门的时候他俩正在门口联络感情，不知道老妈已经回来的我，一身清爽，连条毛巾都没裹。
身上红红紫紫的让我妈瞧了个干净。
我光速逃回浴室。进来才后悔，里面又没衣服，我逃这里头算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我妈送了衣服来的时候我才有办法出这小破门。
徐子恒已经走了，估计短时间内不敢有大动作了。
我小心翼翼瞧着我妈的脸色。这对她老人家该是多大的刺激啊。

"小流，我只不过一个晚上夜不归宿......"妈妈苦笑着瘫在沙发上。
"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儿子到底还是跟别的男人上了床的事实吧。
"如果你于叔叔来电话的话不要接，来我们家的话别让他进。"c
"妈，你们怎么了？"难道出事了？于叔叔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妈的事吗？
"咱娘俩一样，"妈妈苦笑着瞥了我一眼，"不对，有点不一样，你好像是自愿的。"
"什么？！于叔叔强......你？"
"而且，他说是你出的主意。"
我？我......好像我真的这么说过，可是......
"不用自责，出了这事也算是个结束，省得再跟他瞎折腾。"
妈妈嘴上这么说着，可我明白，她是真的受伤，真的失望。可她不恨，不恨我，也不恨于叔叔。我从没见她恨过谁。
我抱紧妈妈，把她的头搂在怀里，安抚着她。
"你干什么啊你，老娘什么时候用你哄了！"我一下子被老妈推开，一头栽在沙发上，扯得身后的伤口疼个不停。没见过谁家娘像我们家这位这么别扭的。
老妈走向浴室，突然回头对我说："小流，将来一定要领养个小孩。"
"嗯，"我捂着后面笑了，"我回头就跟我们家子恒商量去。"

"铃......"电话响了起来，难道是于叔叔？
"喂？"
"小流吧，你妈回去了吗？"
"于叔叔，你还真听我的话。"敢惹我老娘不生气，就别怪我讲话不客气了。
"......你知道啦？"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因为我一句话就做这种事。"
"昨天我们同事一起通宵，喝多了点......"
"喝多了点？！你别告诉我你酒后乱性啊。"
"我没喝醉，就喝多了一点，是你妈喝醉了......"
"我妈喝醉了你就趁人之危？！于叔叔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小流......你倒是听我把话讲完啊。"
"......嗯，你说吧，我听着。"
"......我还是跟你妈说吧，这事还是别跟你说的好。"
"你觉得我妈还有可能跟你说话吗？"
"我不会让她逃的，都逃了十几年了，走到今天这步我就是死也不会放手了。"
"我知道了，我妈快过来了，我挂了啊拜。"
"嗯，再见。"
我"啪"的一声挂掉电话，看着妈妈头上包着毛巾走出来。
"他的电话？"
"......嗯。"我果然还是骗不了老妈。
"说什么。"
"他说，"我抬起头看进我妈的眼睛，"死都不放手。"
妈妈转身进了自己的屋。我想跟进，却见到她颤抖的肩，听到隐忍的哽咽。
回过头，我拿起手机给于叔叔发了一个短信：说到做到。

按下号码，听着电话里的机械女声，看着三个简单的数字，我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我的高考分数，比起我的估计，竟然少了二十分。
估计也就是F大吧，再次也不过是J大。我并不是不满意，可是，徐子恒，他应该是H大没有错了。
果然，他来了电话，分数高了我整整三十五分。
"不会吧？！你不是对过标准答案了吗？"电话那头他差点没吼起来。
"是啊，没准我记错了吧。"我有气无力。
"去查查分吧，没准是给加错了分。"
"那如果没加错呢？"我问他，也算是在问自己吧。
"......"
听着他的沉默，我不得不承认有些失望。
"等我查完分再说吧，现在做这些假设也是没意义不是。"我打着哈哈。
"嗯，到时再说吧。"
我没有说再见，挂了电话。

晚上七点，我早早躺在了床上，脑袋里空白一片。
我知道，不可能是加错分，那样的事情本身机率就很小，何况是发生在我这种平凡的人身上。也许同性恋不算平凡吧，但也不是上苍眷顾的那种人。
徐子恒，徐子恒，徐子恒。
你真的会陪着我吗？
我以为我会睁着眼睛想一个晚上。可我竟然很快就睡着了，连个梦都没有做。
只是醒来得太早。

凌晨五点，我小心翼翼走出了家门。
我在小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在徐子恒家的楼后面停了下来。
其实分开上大学也没什么吧，又不是四年不回来一次，又不是见不到就过不下去，又不是一定会分开的，又不是将来不能再在一起......
所以，为什么要担心呢。
可是我害怕啊，徐子恒，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如果你能感觉到，来陪我一下吧，我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