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没有和她说过吗?
"没有,我每次就是说早就起来了,接完电话再去睡咯,对了,你还很不舒服吗?"
"有点头痛,起来吃点药"
"你感冒了?"
"不是感冒,已经习惯了,吃点药休息一下就没事。"
"好了,反正我现在也睡不著了,你躺下来,我帮你按按."说完他端正坐在沙上了,让李明轩把头放在他腿上.
"你会吗,不会是拿我做实验吧"李明轩满怀疑惑的表情,打趣的说。
"拜托,你不需要那副表情,我学过一些,我外婆就经常头痛,我以前常帮她按的,别那麽多废话,躺好"说完,便开始动手了.
李明轩闭著眼睛,感觉著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头发很有力度和技巧的按著,手指在头顶、太阳穴和眉心那里缓缓的压过後,似乎也感觉头没有之前的那麽痛了,让人舒服的想要睡著。
"怎麽样,现在好一些了没"
"你手法还可以啊,在哪学的?"
"那当然,我和一个中灸师学过一些。你要麽现在再回去躺躺,会比较舒服一些,到时中午饭好了,我再叫你.如果你下午出去的话,晚上你回来时,记得到超市带些东西回来,我把单子给你."
"嗯,也好,你今天不去吕莉那里吗?"
"今天不去了,明天我陪她去城隍庙"
"你们关系很好啊,一直在一起吗?"
"从我们小学二年级认识开始就没有怎麽分开过,读书都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毕业後也在同一个城市了,现在又在一起工作"
"很难得啊,这样的状况"
"应该是吧,家人的关系,比你们所看到的更深。"
"上次她说,她每次过年也是回你家,她自己的家里人了?"
"她比我们都小,是我妈的干女儿,也就是我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我们家的情况反正有点不一样。"
听他这次说莉莉是妹妹,心里倒是踏实许多,自从过年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寻找最后的答案。
"不一样,为什麽这样说。"李明轩睁著眼看著他。
李明轩看著他再不讲话,便说:"没有什麽,我家里的关系也比较复杂。"
"不是乱,只是说起来也就是那样,只是可能会比别人家事情多一些。等以後我再和你说。"曾文彦并不愿意多谈,起来去换衣服了.
3月中旬,曾文彦又报了4月份的自考再加上工作,他也越来越忙。好不容易晚上能两个人能一起聊聊,李明轩看他拿著盘腿坐在地上,在茶几上有许多英语口语培训班的资料在研究。
"你找培训班吗?什麽时候开始去学。"
"正在研究,不过太多反而太难选,我们现在会要用到英语口语交流,我完全不行,所以得从头开始学了。"
"你们以前在学校,学校没有强化学习吗?"
曾文彦抬头看著他:"我们学习英语的时候,没有那麽好的条件。我们上英语课时都是老师从头说到尾的,很少有什麽磁带或是音像看,而且那个老师年龄很大的,在文法方面倒是很厉害,发音却和我现在在磁带上听到的有很大差异,况且因为我自己已经习惯那种发音了,现在很难改过来。"
"那你们考试怎麽办?"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是写和看我还蛮好的,但是要我听或是要我说,我就是摸不着头脑。我们那时学校完全抓的就是考试,多做题多学文法,并没有讲究在实际情况上的运用和专门的口语交流。中国的学习制度就是这样,不考不行,全是考试也不行,如果全部抓实际会忽略理论,全部重理论会错过实践。现在不是很多人强调要对中国学生的"减赋",可是你说能减吗,我说不可能,减了之後怎麽办?减的程度又是多少?是全都把理论丢掉,全部放任学生,全部采取自由制,那还弄高考制度什麽用,还考大学做啥,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层次文化了。不减吧,也会有无数的人说现在的学生压力如何如何大,如何如何承受不了学习负担。其实这是必然的,你不学别人也还会是要学,这个学校不重考试学校的成绩也上不去,别的学校它自然也还是会要考。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从古到今的法则。"曾文彦有感而发.
"那你觉得你是被环境淘汰,还是能适应环境?"李明轩看他高亢激昂的样子,笑着问.
"我?我认为被淘汰的话,是自己没有做到那个度,如果做那个度,不可能不能适应,人是活的,环境是死的。起码我不会让自己现在会有被淘汰的可能。反正所有的事情也就那样."
"从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问了,那你为什麽之前不能适应市区的环境,会逃到郊区去。现在你还能说你能适应环境了吗?小孩子都会把事情和社会状况看得过於的简单,人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到时跌得太惨爬都爬不起来。"。
"你有一点搞错了,我不是因为不能与他们打交道才跑到郊区去的,我是不想与以另色眼光看人的人多接触,每个人不是都会选择对於自己来说比较容易的且把自己放在同等位置的人相处吗?算了,我回房了,我现在觉得不爽,目前你最好不要来打扰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看来都是一丘之貉,年纪并不能决定一切,谁说年轻就看不清世道不懂社会环境的,明天的早晚饭你都自己解决,我懒得理你"
李明轩看著他气鼓鼓的把资料拿著走进房里,把门关上了。自己很想笑,对於这个状况自己并没有不高兴,从过完年以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自己会时不时的和他抬抬杠,正像骆遥说的,只有在惹火他时会毫无顾忌的讲话,没有什麽距离。自己也知道以前的他虽然也会直接说话,倒是还是会存在客气和过于的成熟,不像他与他哥相处或是与吕莉相处时那样,有着独属于他目前年龄段的放任,现在倒是把自己的意思会完全表达出来,会有很情绪化的一面没有故做的成熟。
过了一会儿,李明轩才过去敲门,没有反应,只好自己打开门走进去,看到他口里像是塞满了东西,戴著眼镜就这样瞪著自己。李明轩笑了笑,把桌子上的那些培训班的资料简略的看了一下,"你决定了哪一个培训中心了吗?"
他没有出声,李明轩看到他嚼嚼口里的东西,咽完后再盯着李明轩,表情放松一些,才拿起一张纸指给自己看:"就这一家吧,我看写的那个进度和课时都比较好。而且离我哥那里近,到时如果太晚的话,我就直接住他那里了。"
李明轩把他指的那个资料拿起来看看,"这个学校计划写得很详细而且外籍老师的课程比较多,至于晚上下课,你倒不用住邓哲那里,他有时会值班不是吗,你上班的地方,还是从家里出发比较方便,为了刚才的赔罪,到时下课后我去接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了。"
"李明轩,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有点怪,不太懂。有时像故意挑畔,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你到底想什麽?好像与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不一样。"
不一样?是肯定的,就算是与杰他们认识几年了,自己也没有这样讲过话,如果说给他们听,他们肯定都不会相信那是自己讲出来的。
曾文彦走到桌子前,拿了一粒薄荷糖放口里,又再看著那个培训资料了,再也没有理人。
李明轩并没有担心他真的会不理自己,每次只有在曾文彦想事或是比较紧张和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有要吃糖的习惯。经过这一个多月好几次这样的事情,到明天他还是会照样准备早餐,再和自己打招呼後出门,自己想要的就是那样的关怀,其实有时故意激怒他就是想要让他更注意自己。
第二十一章
一进入4月,曾文彦为了考试,把英语口语培训班的课程只调到是星期三的晚上。每次都是他先去上课,下课的时候李明轩再去接他。这个星期三晚上,李明轩先到云的店里坐坐,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开车来到了曾文彦上课的地方等着,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按平常的话,曾文彦早就应该出来了,可是看着其他人都走了,却没有曾文彦的身影,李明轩下车跑到上课的教室,里面早就没人了。
李明轩忙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却是听到电话里机械化的女声说对方已关机。李明轩想,可能他是自己坐车回去了,就忙开车回家。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房子里的灯都没有开,也没有看到他换下的鞋子。
只好坐到沙发上等着,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又试着打他的电话。还是关机,这样持续了好多次,后面李明轩也一直没有联系上曾文彦,最后想着他可能去他哥那里了,因为吕莉的电话也没有打通。而他哥的电话自己却没有,心里虽然很担心可是现在也不可能找得到人。
到了第二天白天,李明轩上班的时候也有打过曾文彦的手机,却还是不通的,也不知道他公司的电话,也就还是没有办法了。一下班就马上回家等着,希望他已经到家了,可是结果还是和昨晚一样,家里还是没人在。等多10钟的时候,李明轩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决定去云那里看看,他有没有曾文彦哥的电话。
李明轩到了店里,杰和云都在,马上直奔主题,"你们有没有那个邓哲的电话?""怎么了,你要有什么用?"杰给了他一杯酒。
"从昨天晚上开始,曾文彦就没有回来,打手机也打不通。"
"有没有可能他是和朋友一起出去了。"
"不可能。"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平常他也会有其他相处的朋友吧。"
"不会的,这么久了,早就知道他的生活规律了,他一般都是按时上下班,除了晚上去上课或是来你们这里,基本上是不去别的地方,我很少听他接过其他同事的电话,而且他有一个很好的习惯每次都会和别人打招呼什么时候有什么事。"
"不是吧,他平常怎么和同事相处的。在外面工作不可能不与人接触的"童雅杰完全不相信有这样的人.
"他说,工作在公司做完就好了,其他的就是自己的时间,不想去花费在没必要的事上,至于那些同事他说没有需要去深处。"
"那他平常就一直待在家里?"
"嗯,他一般先回家做好饭,我们一起吃完后看看电视,聊聊天,他再回房间看书了,他计划安排得比较紧。"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时也是需要放松放松的。"
"他是说过有一个30岁的计划。只是没有完全讲清楚是什么。记得有一次他好像在公司有事没有解决,心情不好,我说带他去发泄一下,他却对我说"发泄一下又能怎么样,难道事情就可以这样发泄完了,费钱又没有实际效用,事情还不是一样要自己解决,倒不如去想想该怎么做了"所以,我以后也不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了。"
"你确定他是23岁,不是32岁,像他这种年龄的男孩子不是应该会比较喜欢新奇一些的生活吗?"
"他就是这样,对了,那个电话你们到底有没有?"李明轩明显的着急,
"我们没有,要么我问问骆遥吧,而且现在也只能试试看问他了。"云拿起电话走到外面去了。
等云打完电话走过来,"还好骆遥有他的电话,你现在打打看吧。"递过一张纸。
李明轩马上照着号码拨过去了"喂,邓哲吗?我是李明轩"
"是我,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从昨天开始曾文彦就一直没见到人,我想问问他是不是在你那里。"
"现在我们都在老家,他这几天都不会回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
还没有等李明轩说话,那边的电话就早就断了。
"怎么样,他怎么说?"段云马上问李明轩。
"他说他们现在都在老家。我还没有问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李明轩还在想着要不要再打过去,可是又觉得那个人也不会讲得很明白,而且刚才电话那边听到很多人的哭声,让自己放心不下。
"明轩,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对于文彦的事怎么看?"杰盯着李明轩的眼睛。
"什么怎么看?"
"我想问的,你自己心里现在应该清楚,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有的事情,错过了也就没有了。"
李明轩心里其实知道童雅杰的意思,如果说之前对曾文彦的还存在着疑惑,直到经过前几天因为曾文彦刚洗完澡忘上扣上的睡衣而裸露出来的身体,喝冰糖薄荷茶时舔着杯口的习惯动作,那时自己有性冲动而且很强烈。
第一次见面自己是因为对他的好奇,接着就是他的疏离和没有完全信任让自己很恼火想要能够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然后是自己对于同住后两个人的完全相互照应后的习惯和分开后的渴望,现在更让自己察觉到对他更有了希望进一步的"非分"之想,更确切的说,甚至之前丽莎所说的那个归宿都全部用在他的身上。
"杰,我想我现在是想要找那么个人了,而且也已经找到了。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但是我却还不敢断定,现在是完全明白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那些世俗的眼光根本对我不重要"李明轩吐了口气,完全轻松下来.
"你自己确定就好了,因为其他人是不能帮你做决定的。不过你认为他能接受你吗?而且我看还有其他人对他也有相同的想法吧。"
李明轩明白杰所说的人是谁,虽然他都只把他们当哥哥或是当妹妹,可是对方却不一定是那样想的,从相处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从来我就是只要是自己确定的,就不会轻意放弃,而且现在我们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他也很习惯。其他人我现在没有太时间去管了。当然之前你们一致的让他住到我那里,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也得谢谢你们。"
杰和云也只是看着李明轩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样,可能一开始他们就发现了李明轩对于曾文彦的异样。
在李明轩准备回去的时候,杰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文彦家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按你说的,他不可能不和你打招呼说回去了。"
"我明天白天再打他电话试试,再不行的话,我就到他家去看看,反正他当初写租房协议的时候留过地址。"
"杰,一直以来我是对那个所谓的爱是不齿的,在以前,我就是信奉着一切以行乐为主,因为家庭因素,让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了一切,至于我对曾文彦的事,我也认为他是一个能让我放在心里的人,是比那个所谓的爱更来得实际一些,如果可以我想就那样一起一起生活下去。就像丽莎所说,归属比爱更现实和实在。"
"记得以前你那个完美的理想主义学弟不就对你的以前的那种交友作风发表过言论而且经常把那个马克思的对于爱的看法当成信仰想要输导给你,如果他现在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想他会更加的去追寻马克思的路走下去吧。"杰大笑的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李明轩刚刚到公司准备和秘书安排一下,自己不在的几天的事宜,骆遥就打电话过来了,听了李明轩的话后,就要求着一起曾文彦的家里。
李明轩也没有反对,就两个人立即一起坐飞机到了曾文彦家乡的省城,再两人包出租车到县城,在他们县城下车后,骆遥打电话给了邓哲,他让他们在县城的长途车站等着,再让人来接他们。大概40分钟过后,就看到了吕莉。
吕莉脸色很差,眼睛明显的是因为哭泣后的浮肿,头上用细的麻线缠着一块白布带着很嘶哑声音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和曾文彦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后来问你哥才知道你们回来了."